21、曾经沧海难为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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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在寧次出院之前，小李又來了一趟。
忍者學校的鐵則就是吊車尾與資優生總是互看不順眼，這輩子寧次對小李容忍了不少，但這並不妨礙他藉機訓練自己的體術，於是，小李成了寧次極少數兩輩子都有正常連結的人。
「寧次，你這傢伙居然一走就是五年，我已經都從忍者學校畢業了。」
這次小李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寧次的態度也隨和了點，看著沒什麼表情，但眸中卻確確實實地帶著悠閒的笑意，「哦，是嗎？說起來我很久沒有驗收你的體術了啊，不知道你現在傷得了我麼？」
短短十分鐘的閒聊中，小李的餘光不斷地偷掃寧次，欲言又止。
小李機伶的指數很顯然跟某隻狐狸不是同一個等級，這些小動作全都被白眼一個不落地補捉起來，就在小李第十三次匆匆把自己的視線收回來時，寧次已經忍不住笑道：「有話就直說吧，躲什麼啊？」
「寧、寧次你會去把忍者學校上完嗎？以你的程度一定可以輕鬆過關的，我替你問過學校老師了，你的狀況是特例，只要考過畢業考你還是可以跟我們一樣成為下忍的，真的。」小李說這句話的時候語速極快，像是憋了很久，「你會回來嗎？你會留在木葉的吧？」
寧次雪白的目光瞅著小李，半晌沒說話。
倒不是因為他不想回木葉，事實上，他是有意回來的。只是他沒想到小李居然會對這件事這麼上心。
浪子都是有牽絆的浮萍，就算身在遠方，他也從來沒有放下這個風聲颯颯、延續著昔日與未來的村子。
曾經滄海難為水。
即使凱班已經不是他所熟悉的那個組合，儘管鳴人這輩子再也遇不到那個渴望飛出鳥籠\\\的分家之子，但這並不改變所有他所珍視的人們都在這個地方的事實，他想守護村子的心，也不會有所不同，相反的，只會更加濃烈，因為他身上延續著上一輩子他所認識的那些木葉同袍的期待。
死去的人並非無影無蹤，他們被埋在活著的人的骨血裡。
人永遠只有在失去過後才能明白什麼叫做難能可貴。
依戀這片土地，這或許是一種殘留在靈魂之中的本能。
他想要與夥伴們並肩作戰。
他想要繼續站在這些人身旁，一起守護他們所愛的村子。
非常、非常地希望。
「或許……」寧次頓了頓，說：「或許，我會比你更早成為上忍呢。」
小李怔了兩秒，旋即露出了大大的笑臉。
「好的，寧次，我們來打賭吧！」
送走了小李後，病床上的寧次緩緩閉上眼睛，一動也不動，宛若一尊沉寂的雕像。
在醫院的這個寧次，只是個分身。
他的真身，此時已在百里之外，三步伏殺。
一步，三里蔭道七里官道，埋兵四處。
二步，咒法幻三術虛實交替，攻其虛處，分次突破。
三步，圍殺之。
君麻呂看都沒看倒在地上已經失去氣息的同伴一眼，右手突刺，椎骨堆疊成的巨大刀刃瞬間取代了人類的手掌，朝眼前戴著狐狸面具的少年直直刺去。
鏘－－
一把巨大斬首大刀帶著極強大的氣勢橫亙在狐狸面具的少年之前，大刀的主人冷哼一聲，劍氣暴漲，硬生生就用蠻力彈回了君麻呂的攻勢。
君麻呂受創，嘴角一絲鮮紅的血液蜿蜒而下，面色不變，背上骨刺緩緩綻開荊棘骨花，寒意森然。
「他是在拖延時間……請您先走，這裡還是交給我吧。」狐狸面具少年緩緩道，言下之意竟是要斬刀男先行去追逃離的落網之魚。
「哼，廢話這麼多幹什麼？」扛斬刀的男人絲毫不甩少年的勸阻，銳利刀鋒直直對著君麻呂。
狐狸面具少年微微側頭，瞅了大刀男人一眼，眼中帶著輕柔的笑意，「您是在擔心我的傷嗎？沒關係的，綱手大人早就把我治好了。」
「囉嗦，我是想一個人把這傢伙幹掉！」斬刀男不耐煩的怒吼。
「可是，魁首那邊……」
「煩死了，你現在怎麼變得意見這麼多？這裡距離木葉還有八十里，在他發現之前把人追回來幹掉不就好了－－」
說著，斬刀男重新揮舞起斬首大刀，直直朝君麻呂的方向衝去！
狐狸面具少年暗暗嘆了口氣，他並不擔心兩人聯手會打不贏君麻呂，但問題是他們的任務是迅速狙殺音忍五人眾，而不是跟君麻呂纏鬥啊。
君麻呂冷冷地看著朝他攻擊來的兩人。
在發現他們一行人被暗算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只一次地猜測過對方的來歷。
眼前這兩人的術明顯是來自霧忍，而殺了左右近的那個男人的戰鬥習慣看起來是岩忍一派，另外一個躲藏在暗處的女孩則是戴著草忍的護額。
這表示對方並非由國家策動，而是某個跨國性的組織。
掌握大量情報，戰力不受國域限制，而且還與音忍為敵的組織……
符合這些條件的，應該就只有那個近期大動作幫助木葉的風窩而已。
君麻呂本來不該出現在這，但當他們收到大蛇丸大人被伏殺的消息之後，他就坐不住了。本來他還擔心自己的擅自行動會搗亂計畫，但現在，他卻深深覺得慶幸。
因為這個任務在他們五人之中，恐怕也只有他能完成。
君麻呂明白自己該做什麼，他現在唯一的任務，就是讓先行離開的那兩人能夠活著把這些情報傳遞給大蛇丸大人。
君麻呂冷冷看著已經近在咫尺的刀刃，嘴唇輕輕歙張。
我活不了，但你們也得陪葬。
－－早蕨之舞。
這是竹取一族耗盡生命所展現的最後一舞，他能夠預見這兩個人被他荊棘海一樣的骨頭刺穿後鮮血淋漓的模樣。
就算狐狸面具的少年能使出血繼限界的冰遁忍術來逃過一劫，那個繃帶男也必死無疑。
嗤。
就在君麻呂結下最後一個印的前一秒，就在白骨都已經衝破土壤刺上他的敵人的皮膚的那一刻，一把天銀長刀已經深深穿透君麻呂的胸口，一刀斃命。
濺起的鮮血灑在突出的白骨上，觸目驚心。
君麻呂愣愣回頭，他只看見了一雙犀利而且毫無色彩的雙眼。
是白眼。
「魁首，您終於來了……」狐狸面具少年的聲音遠遠傳來。
他們的首領，居然是來自於木葉。
如果，這些消息都能夠傳回給大蛇丸大人就好了。
這是君麻呂死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抱歉，在木葉耽誤了比想像中要久的時間。」寧次迅速用常人無法比擬的視線範圍大面積地打量附近戰鬥的痕跡，片刻後微微皺眉，加上眼前這兩人，他只看到了三具屍體。
「鬼童丸跟多由也呢？」
「很抱歉，是我們錯估了君麻呂的實力而造成的失誤。不過請您不用擔心，虎徹先生跟香憐已經去追人，水月也正從雷之國趕過來，估計要到了。」狐狸面具少年說。
斬刀男啐了一聲，「哼，本大爺子可不看好他們。裡面會戰鬥的只有虎徹，那兩個小鬼根本就只有中下忍等級，我不懂你為什麼堅持要用他們……」
「香憐本來就不是戰鬥型忍者，水月的資質不錯，遲早有一天會超過你的。」說著，寧次眼角彎了彎，「最重要的是，先下手為強啊。」
挖人牆角的樂趣，一言難以蔽之。
斬刀男：「蛤？？？」
寧次搖了搖頭，目光放遠，終於在遠處的森林中捕捉到虎徹留下來的暗號，道：「好了，我們也去幫忙吧，還要在時間內趕回木葉呢。」
狐狸面具少年：「是呢，我也想看看鳴人先生他們現在如何了。」
斬刀男：「哼……」
寧次：「走吧。白、再不斬。」
距離中忍選拔第三場考試，還有十天。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