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江湖往事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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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有些后悔，他知道自己话说的不够漂亮，但是面对李祉旭的时候，他总是显得口笨舌拙。
于是他便一个人慢慢走在后面，但是没一会儿，有人犹犹豫豫地走到了他的身边——是司马盈钟。
司马盈钟红着一张脸，原本秀丽的面容更显得艳若桃李，唇红齿白，她拿眼神瞟着陆小凤，双手背在身后，欲言又止的样子。
陆小凤便有些无奈，她既是司马复的妹妹，在陆小凤眼中，也理所当然是他的妹妹，他便开口道：“不好意思啊，也骗了你，隐瞒了自己的身份。”
司马盈钟像是吓了一跳，瞪着一双杏仁形的眸子，像是受惊的小鹿，她磕磕绊绊道：“没关系没关系，我、我知道的，这是难免的，毕竟你……你……你那么有名。”
陆小凤便谦虚道：“不过只是些虚名罢了。”
“谁说是虚名的！”司马盈钟便突然激动起来，双眸闪亮地看着陆小凤，道，“你的事迹我都听过，你——我——”像是豁出去似的，司马盈钟大声道，“我一直都——都很仰慕你！”说完，整张脸连着脖子一起涨红，少女白瓷一般的肌肤印上如同霞光一般的红影。
会这么害羞，也不完全是说了羞人的话的原因，因为司马盈钟最后那句话说的实在有些太大声，前面的人便都回过头来看了。
于小天先笑着回头，还用手肘戳了戳身边的宫九，宫九便也回头，冲尴尬地陆小凤促狭一笑，然后是尤靖瑶，她挑着眉拉了拉李祉旭的袖口，李祉旭没理她——当然也没理身后望着他的陆小凤，自顾自还是往前走。
陆小凤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好像一瞬间吞掉了自己的舌头，只能“哈哈”笑了几声，附和着说“是么是这样么”。
司马盈钟咬着唇，红云也渐渐有些退下了，看着陆小凤的反应，她的眼中便闪过些后悔，但是很快又被坚毅取代了，她像是没有体会到陆小凤地拒绝，仍然走在陆小凤身边。
陆小凤便说：“我和你哥哥嫂嫂闯荡江湖的时候，情同兄妹，你自然也是我的妹妹，以后若是有事，直找我帮忙便是了。”
听到陆小凤说这话，李祉旭的脸上就挂出讥讽的笑，对陆小凤而言，孤傲的女人，纯情的少女，果然都是种挑战——对于这种人，他最易被吸引，也最不知道如何拒绝。
——但是女人对把握男人给出的机会，总有种天然的本能。
果然，司马盈钟接道：“那好啊，以后可就拜托你了，陆大哥。”
尤靖瑶便在李祉旭身边轻轻“靠”地骂了一声，好半天，她突然又想到什么，笑道：“唉，我怎么说的，陆小凤果然红颜知己遍布天下，这种姐姐妹妹，可不知道有多少呢。”
南宫燕燕原本走在最前面，对身边的仆从说着话，直到这时，回头看了看，见司马盈钟跟在陆小凤身边，眉头便皱了起来。
听到尤靖瑶的话，又是皱的更深，她喝道：“钟儿，你给我过来。”
司马盈钟似乎有点害怕她的嫂子，便拖着步伐过去了。
司马盈钟一走，陆小凤连忙走到了李祉旭的身边，他故作调侃道：“哈哈哈司马兄的妹妹和他老婆性格很像啊。”
李祉旭道：“确实。”
还以为会吃闭门羹的陆小凤便很开心，他说：“没想到我的名头已经那么响了。”
李祉旭道：“确实。”
陆小凤的笑容僵住了：“那个，我们该送什么祝寿的礼物啊？”
李祉旭面无表情：“自备。”
陆小凤将目光投向了尤靖瑶，尤靖瑶幸灾乐祸地冲他咧嘴笑。
陆小凤吞了口口水，说：“阿旭，你心情不好？”
李祉旭却没有冷处理，他抬头看着陆小凤，问：“你觉得呢？”
陆小凤想了想，装傻道：“我不知道啊哈哈哈。”
李祉旭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就在这时，前面也突然热闹起来，一顶藏青色绣着鸾鸟的马车停在了他们前方，车里走出一人来，抱着拳向南宫燕燕问好，南宫燕燕似乎也很开心，拉着他向众人介绍——
“这是小侄欧阳长亭——阿亭，过来，这些可都是你的前辈。”
欧阳长亭眉清目秀，肤白如敷粉，他带着谦和的笑容冲他们问好，陆小凤却笑不大出来。
直到欧阳长亭来到他的面前，他也只能皮笑面不笑道：“贤侄贤侄。”
他浑身不自在，看着李祉旭面色如常地同欧阳长亭对话，更是浑身不对劲。
——因为这欧阳长亭，分明就是昨天和于小天在覃萋阁，女票男人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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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司马复去了庄上结账，老妇人年老体衰，也不爱见客，陆小凤李祉旭等人到了司马府，便直接先安排好了房间，稍作歇息。
一安排好房间，陆小凤便窜到了李祉旭房间，可是一走近了房间，却听见了尤靖瑶的声音，她正大声喊道：“……也是危险重重，又何必以身犯险。”
陆小凤一惊，刚想停下来听听他们好像说什么，李祉旭却已经打开了门，微笑地看着他。
尤靖瑶从李祉旭身后望着陆小凤，目光幽深晦暗。
陆小凤自见到尤靖瑶以来，除了第一次，还真没有再在尤靖瑶身上见到这样的神情，便是一惊，然而下一秒尤靖瑶已经变了脸，变成单纯一脸不爽地冲他翻着白眼。
待陆小凤进了房间，李祉旭便对坐在椅子上看上去不想走的尤靖瑶道：“回去吧，你说的事情，我会考虑的。”
尤靖瑶地目光来回扫过陆小凤和李祉旭，最后留下句——“希望你别后悔。”就起身出去了。
这话着实意味深长，一时之间陆小凤满脑子都是尤靖瑶和李祉旭的对话，连为什么要过来都忘记了。
然而李祉旭开口就提醒了他：“怎么？你是为欧阳长亭的事来的？”
陆小凤还满脑子混乱，下意识开口道：“我更想知道你的事。”
李祉旭便沉默了一息 ，忽而问道：“你真的更希望知道我的事？”
陆小凤便好像刚刚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结结实实地愣住了。
然后他像是逃避似的绕着桌子去了桌子的另一头，故作轻松道：“当然，如果你想说的话——但是我知道有些事是不能说的，毕竟你的事可能关系着天下苍生。”
李祉旭便道：“你当然什么都可以问——但是你觉得我不会说，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陆小凤沉默半晌，坐下了，他说：“那你就说，你什么时候回去吧。”
李祉旭反问：“你希望我回去？回去哪？皇宫？”
陆小凤垂着眼：“天子自当高坐于庙堂之上，阿旭，你是个好皇帝，假如当今圣上不是你，我难以想象朝廷和苍生会变成什么样。”
李祉旭便笑了，虽是笑，眼里却没有笑意，而是一片荒凉的冷寂，他问：“所以你的意思是什么呢？你觉得我应该回去，然后，娶个皇后，充实一下后宫——就像每个皇帝会做的那样？”
陆小凤不说话。
李祉旭带着荒谬的表情：“你所在意的，难道就是这个？”
陆小凤道：“既是高高在上的明君，自然也是民众的表率，人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向你看齐，现在民间男风盛行，我不信你不知道这里面有你的原因。”
李祉旭紧紧抿着嘴，看着陆小凤。
陆小凤继续道：“你一直不立皇后，或者说，不立任何妃嫔，民间对你的猜测早已经颇多，这是……”
陆小凤犹豫着不说。
李祉旭问：“这是什么？”
陆小凤便看着李祉旭，道：“这是不正常的，长久来看，是亡国之相！”
“荒唐。”李祉旭拍桌而起，“我没想到，你和朝廷里那些老学究并无不同！”
陆小凤张嘴想说什么，但是他最后只说：“那么你现在知道了，我就是那么迂腐，你不该忘记，我的父亲就是一个老学究——用你的分类的话，是保守派的一员。”
一时间两人都是沉默，最后，甚至连李祉旭都快受不了此刻的氛围，他想换个话题，却不知道把话从何说起，他脑袋发麻，浑浑噩噩。
陆小凤却又说话了，他轻声道：“你，并非没有尝试过不是么，若项柏舟不死，她不就，将是你的皇后？”
当项柏舟的名字从陆小凤的嘴巴里吐出只是，李祉旭的脑袋突然一片轰鸣，他猛地望向陆小凤，眼中的风暴狂躁到令陆小凤吃了一惊。
一种奇怪的酸涩和痛苦从陆小凤的心中爆发出来，他强忍着心中的种种思绪，平静地、淡漠地问：“你是喜欢项柏舟的，你以前就说过。”
话音刚落，房间内的一切突然破碎开来，李祉旭望着陆小凤的眼神宛如刀刻一般，可是最后刀尖碎裂，扎进了自己的皮肉，鲜血从嘴角和眼角留了下来。
陆小凤简直觉得七窍出血的其实是自己，他感到浑身发麻，整个都没有了知觉，只下意识地去扶李祉旭。
但是狂躁的风暴像是能够撕裂一切的刀刃，陆小凤没有触及到李祉旭的身体，就整个人向墙上倒飞出去。
惊骇与后悔中，陆小凤听见李祉旭说：“是啊，我喜欢她，喜欢到，亲手杀了她。”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江湖往事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