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夜宵 ...
-
袁长生在饭局临近结束的时候接到从英国远洋拨来的急电，合并案才刚完成袁长生又要马不停蹄赶去美国处理另一件棘手案子。
袁长生去办理退房手续，韩殊去取车，走之前韩殊不甚安心，看着黄首凡似是而非地交代一句，“回去小心。”脚尖调转的一刹眼睛不自觉扫向另一处，不过一秒便别开。
四人餐桌转瞬只剩下两人，连主角也离开了，顾北北和黄首凡很快决定结账。
不巧合的事情总是在巧合的时段发生。
黄首凡的车在顾北北下车以后才死的火。
等拖车的时间里，顾北北陪黄首凡等，只是两个人一起等待的气氛略尴尬。
片刻后，黄首凡还是忍不住和“杜溪”说：“你先上去。”
顾北北瞅了眼小区路口，黑漆漆的一片压根不像一时三刻就有车出现的模样。顾北北想了想，说：“要不你也上去坐会。”
黄首凡本来想拒绝，可他顺着“杜溪”刚才扫过的方向瞥了眼，那儿依旧黑乎乎，话锋一转，黄首凡最后还是答应了。
杜溪住的是单身公寓，当初租下这里的时候黄首凡也帮忙给过意见，交通方便，离事务所也不远，恰巧也方便两个人见面，最重要的是——离黄首凡和顾北北的家够远。
黄首凡再进到公寓，油然而生一股错觉，那些往事好像昨日才发生。
顾北北放下钥匙，回头黄首凡正错愕地呆站在门口。
“进来坐吧。”黄首凡回神，“杜溪”早已换了拖鞋进屋子换衣服去了。
杜溪不喜欢打扫，也讨厌往家里堆多余的家具，所以杜溪家里摆的东西从来屈指可数。
只是……
顾北北换了身舒服的衣服再出来，黄首凡正拿着饲料逗弄鱼缸里的小鱼。
“不要喂太多。”顾北北轻声提醒。黄首凡闻声没有抬头，只是缓缓地放下盒子，小鱼似乎也有所感性似的，“咻——”地飞快游开。
黄首凡回到沙发上，顾北北去倒水，沉默的房子，沉默的两人，有的只是那不期然的水声。
“你变了。”顾北北将水杯递去的时候，黄首凡突然说话。
顾北北扯扯嘴角，“不是很早就有共识了吗？”
黄首凡握紧杯子，却没有把话接下去。
“杜溪”变了，是真的变了，房子里的变化就是最大的证明。她曾经说过她不会在家里养任何小动物，因为她没时间也不会把精力浪费在无用功的事情上。
“只是没料到这么彻底。”
顾北北别过脸，笑容渐冷，“人总要向前看。”话锋一转，话题回到工作上，“听说普米斯的代表律师明天就会上瑞勤？”
黄首凡点点头，“是时候商榷最后的细节。”
瑞勤代表金盛负责和普米斯的合并案，这是黄首凡转战商法以后第一件大型的合并案件，不容有失。
“有把握吗？”尽管顾北北并不参与进合并案里，可这次金盛和普米斯的合并金盛根本处在下风当中。
金盛一向以家族形式管理，第一任执行董事病逝，金盛就开始走下坡路，和普米斯的合并美其名是合并，可实际上外界所有人都清楚这场赌局里面到底谁是庄谁是闲。黄首凡代表金盛并不轻松，尤其金万源要求和普米斯平起平坐。
“如果唯止还没出事，这事就会简单很多。”这几天忙着和金万源交涉，黄首凡只觉得自己的脾气快要被消耗尽，明天还要和普米斯的代表律师见面，可到现在黄首凡依旧没找到任何可以握在手里做谈判的资本，这让他感到特别沮丧。
电话一直没有响，黄首凡主动提出要下去楼下看看。顾北北送他出门，才关门回到屋里，顾北北看见黄首凡不小心留在茶几上的手机。
他的手机从来不设置密码，顾北北轻而易举就能打开，本来没想做什么，可“顾北北”的名字突然出现在屏幕上的一瞬，顾北北觉得不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实在对不起自己。
电话接通，杜溪听到女声第一反应便愣住了，两秒过后她才反应到那是顾北北的声音。
“他呢？”
顾北北靠在沙发上，声线轻松自然，“他在洗澡……”
杜溪嗤声一笑，“你说我就会信吗？”
“信不信由你，等他回去你大可以亲自问他。”顾北北口气坚定，杜溪一下子被唬住，“你以为我不敢吗？”
顾北北伸手摸了摸黄首凡刚才坐过的位置，尚有他留下的微热。
顾北北轻轻一笑，“我从来不会小看你，你要是不敢又怎么会背着我和他搞在一起。”话音落下，杜溪顿时没了话，顾北北却没有放过她，“可就算你敢又怎么样，以我对他的了解，我劝你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杜溪：“我认识他的时间比你认识他的时间还要长，你凭什么让我听你的。”
顾北北抿抿唇，无所谓道：“忠告而已……”电梯声从门外传来，顾北北想也没想立刻挂断电话，把通话记录删除掉，正好门铃响起，恰在此时，黄首凡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不同的是这次进来的是一条短信——
资料已经发到你的邮箱。
门铃又响起来，顾北北关掉屏幕连忙趿着拖鞋去开门。回头来取手机的黄首凡不出意料地出现在门外。
“我下去才发现手机忘拿了。”
顾北北把手机递回去，嘴里问道，“拖车来了吗？”
黄首凡开了手机瞅了眼，一边看一边说，“嗯，来了，就在楼下。”
顾北北挨在门边，视线下意识落在他的手机屏幕上，却因为光线问题她没法看清黄首凡在上面打了什么，等他抬头的一刻顾北北装作若无其事盯住他突如其来的笑容问，“怎么了？”
嘴角的刻意已经掩饰不住黄首凡由心的喜悦，“金盛和普米斯的合并案终于有进展了。”
顾北北想起刚才收到的短信，她还来不及多问，楼下的人已经给黄首凡打电话，顾北北看着他匆匆忙忙进电梯以后在门边沉默着站了一会旋即回头进屋，关上门的一瞬才发现门边的垃圾袋，顾北北只好再开门，踏出去的一刻，电梯旁的铁门倏地发出“吱呀”一声，韩殊就这样莫名其妙地从门后出现在顾北北眼前。
对上“杜溪”眼睛的刹那，韩殊眼神闪烁了一下，不可察觉的慌乱被迅速收拾，韩殊指着电梯正儿八经问，“我要去吃夜宵，一块吗？”
作者有话说第68章 夜宵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