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VOL.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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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长一段时间，顾眠都与周旭方虚与委蛇。
果然男人都是喜欢听话的女人，只要顾眠不再和周旭方争锋相对，她就能得到片刻的自由。
周旭方本事大得很，与多方势力周旋，他知道非法禁锢会招惹警方和相关妇保机构，所以会给顾眠一定的自由。
他似乎料定顾眠不敢报警，才会长期肆无忌惮地从她身上进行掠夺和侮辱。
“小姐，我已经联络到简先生，周先生婚礼当天是最佳时机。”李俨不敢违背周旭方，但也心疼从小一起长大的顾眠。
他把顾眠当成亲妹妹，因为他的关系，让她长期忍辱负重，他恨不得与周旭方同归于尽，可是她不允许。
所以他只能做无间道。
周旭方疑心重，要想避过他的耳目十分不容易，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按兵不动，直到这几天，周旭方终于因为婚礼的筹备工作，放松戒心。
要和深爱的女人结婚，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沉浸在幸福之中，周旭方也不例外。
这段时间，周旭方的心情似乎很好。
而张瑞秋在上个月顺利生下一名男婴，周家后继有人，周旭方双喜临门，自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张瑞秋吃美国水土长大，产后恢复得很快，没有坐月子，身材也基本恢复，只是终究多了几分为人母的丰韵，尤其是胸部，所有的礼服都挤得很。
没办法，周旭方不得不再找婚纱店重新为张瑞秋定制一批。
李俨开车送顾眠和张瑞秋去婚纱店，趁张瑞秋在试衣间试纱的当口，李俨告诉顾眠情报。
听到简向东名字的顾眠，内心才会澎湃。
她等这一天，真的等了太久太久。
她受够了朝不保夕的悲惨人生，她要逃离那个恶魔的禁锢。
“李俨，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他日东窗事发，李俨怕是难以再苟活下去。
“这几年，是我连累了小姐，我欠小姐太多，就算没了这条命，也不够偿还。”李俨不想再继续为虎作伥。
半年前他已做过心脏移植手术，这颗心脏也是用她的人身自由换取而来，他现在还在吃抗排异药物，并且需要终身服药，一旦背叛周旭方，他会随时失去生命。
“李俨，你是无辜的。”顾眠如鲠在喉，心中已有决定，“你替我准备一支小型手枪，以备不时之需。”
“好。”只要是她吩咐的，他都会照做。
顾眠满意地笑了。
“Zoe，这条好看吗？”张瑞秋正好穿上主纱从更衣室出来，这套婚纱比起之前定制的那套镶钻像珍珠的大摆主纱要逊色一些，但也很美。
“好看。”
“嗯。”
顾眠的笑意直达眼底，希望瑞秋和周旭方结婚后，能够和和美美，把她忘了。
“Zoe，几点了？你哥怎么还不来？”瑞秋已经试了几套礼服，新郎人还没到。
“10点14分，可能路上堵车吧，再耐心等等。”
约了一起试婚纱，周旭方一大早要去公司开紧急会议，都快三个小时了，会议应该早已结束，但他人还没到。
“你还怕他跑了？”
“没有，我想我有点紧张。”
她终于要嫁给自己深爱的男人了，这种期待的、憧憬的、梦幻般的爱情将要带领她走进婚姻的殿堂，很不可思议。
在这万般憧憬的时刻，周旭方不仅迟到，还让张瑞秋白等了两个小时，他让助理打电话来，需要马上飞一趟新加坡。
顾氏的产业遍布全球，东南亚是近几年重点发展的地区，新加坡的子公司刚起步没多久，存在一些水土不服的问题，需要他亲自去解决。
周旭方试不成礼服，他们自然拍不成婚纱照。
张瑞秋嘴上说着“没关系”，心里必然是失落的。
顾眠陪她回寓所，玛利亚把孩子抱来给他喂奶，小家伙喝饱之后，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直往顾眠那处看。
顾眠哄不好孩子，也与他有些疏离，可能是他长得像周旭方多一点。
“Zoe，你喜欢小朋友吗？”
“还行。”想起和简向东一起去山里遇到的那些孩子，她是真心喜欢的。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顾眠想了想，好像女孩子更讨喜点。
“女孩。”
张瑞秋眉开眼笑：“如果你以后生女儿，一定跟你一样，特别漂亮。”
以后？她不会有以后了。
“对不起，Zoe。”
张瑞秋见顾眠发愣不接话，以为自己提起了她的伤心事，关于她和简向东的关系，似乎谁也帮不了。
顾眠回过神，摇摇头：“瑞秋，有件事我一直没能告诉你，我爸走的那一年，我发生过意外，摘除了子宫，所以我以后不会再有小孩了。”
的确是伤心事，但并非关于简向东，而是她本身的隐疾。
从顾永隆生病住院开始，周旭方就已经开始密谋争夺财产，但他根本不露声色，还对顾眠动起了心思。
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电闪雷鸣，周旭方终于向她伸出魔爪，夺走了她的初夜。
这也是她噩梦的开始。
周旭方从不对她做安全措施，她只能吃紧急避孕药，终究还是防不胜防。
后来，顾眠发现自己意外怀孕，她当时充满愤怒和恐惧，马上去医院做人流。
并且一不做二不休，让医生摘除了她的子宫和卵巢。
当然，这件事被周旭方知道后，他大发雷霆，将那家医院告上了法庭。
因此，顾眠也不敢再越雷池半步。
“对不起，Zoe，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张瑞秋听到她说出这段隐秘，内心自责且悲痛。
“事情过去好几年了，我差不多都快忘了。”
生不了小孩又怎么样呢？这世上有那么多的孤儿院，他们的父母生下他们之后，有好好照顾他们吗？
“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其实不介意你继续跟我们一起住的。”
当初顾眠被周旭方安排在另一处寓所，告诉张瑞秋的理由是因为她和周旭方即将结婚，将来还有孩子，四个人住一起不合适，所以她主动提出搬走。
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也只有周旭方这种阴险小人想得出。
“我一个人住在外面挺好的。”现在她介意看到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
李俨送顾眠回到寓所，她又进入孤独的夜里，晚饭只吃了几口色拉和一盘意面。
今晚突然心血来潮，想喝白葡萄酒，她手持酒杯坐在窗台上，俯瞰纽约的夜景。
街上有一对男女在接吻，一杯接着一杯，眼泪不由自主地滑落，她好想他。
不知过了多久，酒喝完了，泪也干了，她已微醺，靠着玻璃窗醉眠，酒红色的丝质睡裙一侧的肩带也颓然地滑落，胸前的一片风光随着气息的起伏若隐若现。
夜光里，一道黑影向她靠近。
男人伸手为她调整肩带，弯下腰将她打横抱起，放到了柔软的床上，为她掖上被角，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转而起身进浴室洗了个澡，又回到房间，掀开被子，睡在她身边。
这一夜，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安静地陪她睡觉。
其实顾眠在周旭方进门的那一刻就醒了，她只是累得不想睁眼看到他。
他所表现出来的温柔体贴，包括印在她头上的那个吻，只会更让她感到虚伪和恶心。
现在男人熟睡当中，顾眠才睁开眼，盯着他看了很久。
他呼吸匀称，是真的在熟睡。
这段时间顾眠一直在偷偷地观察周旭方的变化，他以前对她疑心重，但凡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惊动到他，而现在，他真的放松了警惕。
顾眠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他睡得这么香，朝他头上开一枪或许都是件很简单的事。
*
第二天，天大亮，她都醒了周旭方还没醒，于是掀开被子进洗手间洗漱。
在她满口泡沫的时候，周旭方进来从背后抱住了她。
是水流声吵醒了他。
“你这样我不好刷牙。”顾眠扭了扭身躯。
周旭方没松手，捏住她的下巴，“我也想刷。”
掰过她的脸，唇齿相依。
顾眠动不了，觉得他这样很恶心。
但她没反抗，只要顺他的心意，她离计划又将成功一步。
周旭方抱她坐上洗手台，这下直接从洗漱变成洗澡。
早晨的男人特别的热情，顾眠曲意逢迎。
“昨天你们婚纱试得怎么样？”他忽然问。
顾眠咬着唇说：“瑞秋很喜欢，就是没见到你，有点失落。”
“那你呢？”
“……”
“你失落吗？”
“关我什么事？”
“你想我和她结婚吗？”
他忽然停下，托住她的后脑，逼她与他对视：“认真回答我。”
“如果我说不想，你信吗？”
顾眠只想他们快点结婚，但是周旭方的眼神很奇怪，让她看不懂、猜不透。
“只要你说你不想，我就取消婚礼。”
“周旭方，你是不是疯了？瑞秋已经为你生了个男孩，就在等你这场婚礼，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我希望你们结婚。”
不知道她哪里说错了话，周旭方双眼猩红，力气也粗暴了点。
“好，那我就结给你看！”他咬牙切齿地说。
顾眠痛不欲生，希望一切早日画上休止符。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VOL.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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