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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VOL.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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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旭方没有带她回到原来的寓所,而是到了另一栋环境奢华的高级公寓。
顾眠第一次踏入这里,她认为这是周旭方平时金屋藏娇的地方,不屑一顾。
大抵是怕她把居住的地址告诉了简向东,这才像藏宝一样转移阵地。
的确,在这待了十来天,没有半点简向东的音讯,就连张瑞秋和李俨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唯独周旭方天天阴魂不散。
“周旭方,我们好好谈谈吧。”
从前她的棱角过于锋利,一碰就扎人,不肯服软,导致他们的关系愈演愈烈。
现在她为了爱情,想要放下高高在上的姿态,和这个几乎毁了她人生的男人平心静气地谈判一次。
“我准备等瑞秋生完孩子后结婚,她现在不方便试婚纱,你们的身形差不多,我让他们按照你的尺寸先定做一批,你替她试一下吧。”
不料他先提起了和瑞秋的婚事。
从十天前离开唐人街后,周旭方就一直维持着这种不温不火的态度,也不再对她施暴,只隔三岔五地来“探望”她,说些出人意料的话。
顾眠不知他意欲何为,“听说女人生完孩子,身形就会有变化,到时候我们的身材不一定差不多了。”
婚纱,她只想为爱的人试穿,而非其他新娘的替代品。
“我现在是通知你,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他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纽约市的街景,背对着她冷硬地说。
顾眠咬牙切齿,冷笑一声。
她不该妄想和他能够平心静气谈判一次。
“我、不、试!”
既然如此,那就鱼死网破吧。
“你会答应的。”
而这个男人总能气定神闲地逼迫她一次次妥协。
如果没有那层玻璃,她真想把他推下去。
*
第二天,纽约高定婚纱品牌的设计师就亲自上门为顾眠量身裁衣。
三个月后,婚纱店送来了精心制作的婚纱和礼服,十余件,每一件都别出心裁,造价不菲。
尤其是拖尾三米长的大摆主纱,从上身到腰腹镶嵌1000颗珍珠和三颗珍贵的白金钻石,美轮美奂,简直就是是顾眠少女时代的梦中纱。
周旭方为了张瑞秋,出手阔绰,花费的心思更是前所未有。
穿上这么重量级的婚纱,顾眠看着落地镜中的自己,心中百味杂陈,更多的是荒唐可笑。
她已经和简向东失联三个月,现在却在这里替别人试婚纱,无非是任人摆弄的牵线木偶,怎么都不会高兴起来。
“我听说,每个女人穿上婚纱,都是最幸福的时刻,你非要丧着一张脸对着我吗?”
试纱的同时,周旭方也穿上了他的新郎西装,他在她穿上婚纱后就支开了婚纱店的人,站在她身后,紧捏住她的肩膀,逼迫她看着镜子。
“这婚纱我都答应试了,你还想我对着你曲意逢迎,做你新娘子的替身来讨好你吗?我呸!”
“这件婚纱与你很合身。”
他没有和她在嘴皮子上较劲,左手沿着肩膀滑向后背。
婚纱是吊脖露背的设计,因是量身裁衣,没有绑带收腰,完全按照她的腰身曲线剪裁,严丝合缝。
“周旭方,你做什么!”
顾眠感受到危险降临,霎时提高警惕。
不料周旭方捏住她的下巴牢牢禁锢,阴森的气息萦绕在她耳边,“你是不是以为我和瑞秋结了婚,就会放过你?我说过,就算是做鬼,你也要做我周旭方的鬼!”
她下巴的骨头本就脆弱,被他捏得好像要碎裂,疼得只能挤出一丝丝脆弱的声音:“周旭方,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有本事你就来杀我,但我已经放话,如果我有个好歹,你在乎的人一个都不会好过。”
眼泪终究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沿着脸颊润湿了他的指节。
恶魔全然不顾她绝望的眼泪,捏住下巴逼迫她抬头,恶狠狠地吻住她的唇。
顾眠没有挣扎,因为没用。
“当个乖乖听话的漂亮娃娃多好,何必跟我杠呢,得不偿失,你说是不是?”
他捻了她一绺散落的头发归顺,抚摸着她的脸颊,玩弄于股掌。
“婚纱我已经试了,还有几套礼服没试。”
她终于收起芒刺,吞没屈辱。
“不着急,今天有的是时间,我们慢慢试,让他们拍好照片发给瑞秋看看是否满意。”对她回应,周旭方很满意,连语气都温柔了几分。
顾眠没想到他请来了专业的摄影师。
按照摄影师的要求进行摆拍,颇像婚礼主角合影留念,还一口一句“新郎新娘”。
顾眠的心头很不是滋味,冷言冷语地解释他们的关系,摄影师满脸尴尬道歉,周旭方却不以为意。
几套衣服试下来,顾眠已经疲惫不堪,婚纱店的人早已离开,而周旭方没有离开的意思。
“今天的这几套衣服都还满意吗?”
冷不丁地问她意见,顾眠觉得很奇怪。
“你不应该问你的新娘满不满意?”言下之意,她就是个模特,不具备参考意见。
“肚子饿了吗?”
“我现在很累,想睡觉,如果周先生没有别的吩咐,就请离开吧。”
“你中午都没吃什么,我让人送了晚餐过来,陪我吃点。”
这是命令,不是邀请。
顾眠没有力气与他再争吵,乖乖就范。
只是这一顿晚餐,食不知味。
晚餐结束后,他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意图再明显不过,他今晚会留在这里过夜。
一想到自己满身的污泥,她冲进洗手间吐完了晚餐,虚弱地伏在按摩浴缸边沿,沉沉睡去。
半夜醒来,她已经被换上一身丝质睡裙,枕在周旭方的身边。
清晰地闻到沐浴露的馨香,可以肯定周旭方已经替她洗过澡。
嗓子干燥得很,她悄无声息地起身,发现床头柜就放着一杯水,她没有喝,而是径自去楼下冰箱拿了一瓶蒸馏水和面包。
她走到客厅打开电视机一边喝水啃面包,一边看午夜电影,正在放78年版的《尼罗河上的惨案》。
如果她有一把手.枪,或许可以趁着周旭方沉睡的时候,朝他的头部开一枪。
这样的念头不止一次闪过脑海,可她始终不敢做犯法的事,这是母亲的谆谆教诲,也是简向东不会认同的动机。
他已经亲眼见过犯罪团伙的作案过程,又怎会允许她去做犯法的事呢。
一想到简向东,她就忍不住内心的悸动,满腹酸涩,泪如泉涌。
“看这种电影也会哭吗?”
她情绪过于投入,不知周旭方何时醒来,已走到沙发后面,像魑魅一样森然出声。
顾眠伸手抹了抹泪,不与他对言,继续看电影。
“这部电影你以前不是看过?”
周旭方漫不经心地绕到沙发前面,在她身边坐下,像是要陪她一起看完这部电影。
顾眠不记得自己看这部电影的时候周旭方也在场。
她没有继续往下看的兴致,想关电视机。
周旭方捉住了她的手,取下遥控器,慢条斯理地说:“刚到精彩的部分,一起看完吧。”
“我困了,不想看了。”说着就要起身。
周旭方拉住她,拽进怀里,不容分说:“陪我看完,实在困了就睡我怀里。”
顾眠没把法和他讨价还价,勉勉强强任由他抱着自己,后来她真的困了,在他怀里做起梦,梦到自己终于逃出牢笼,与简向东远走他方。
她梦到自己靠在简向东的怀里,他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发丝,一下又一下,像在安抚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
“简向东……”
一声梦呓,忽然头皮发紧,吃痛之下她猛然睁开眼,对上豺狼发绿的瞳孔。
做梦而已,他都不允许吗?
“既然不想看电影,也不想好好睡觉,那就做点事吧。”
他所谓的“做点事”,就是床上的那点事。
现在换成了欧式真皮沙发。
她在梦里喊了简向东的名字,点燃了周旭方的妒火,他把她当成玩偶,玩偶不需要人类的感情,只需要任由他摆布,更不允许他的所有物被他人染指。
“叫出来。”
顾眠紧咬齿关,周旭方逼迫她张嘴。
“我再说一遍,叫出来!”
面对他的低吼,顾眠象征性地支吾了一声。
他觉得不够,“叫我的名字。”
她别过头,不从。
“别让我再重复一遍。”
“周旭方……嗯……”
“再叫。”
他像是驯狗一样想将她驯服,而她过得猪狗不如。
“周旭方……周旭方……周旭方……”
我恨你。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一遍遍叫仇人的名字,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Simon,叫我Simon。”
他似乎很讨厌她叫自己的中文名,每一句都饱含恨意。
“Simon,啊——”
他达到了目的,最后冲锋陷阵,顾眠经受不住这份勇猛,浑身哆嗦,而他始终搂着她,贴着她的脸说:“你看,你的身体比你的嘴巴诚实,根本离不开我,你叫.床的声音比你咄咄逼人骂我的声音要动听许多,以后多叫叫。”
“周旭方,你无耻!”
“看,真经不住夸,还嫌苦头吃得不够多?”他捏住她的下巴,想看她的嘴有多硬,“叫你乖一点,要是不听话,你知道我有的是方法让你听话。”
顾眠不吭声了。
周旭方伸出手指撬开她的嘴,眸色渐深,“你的牙齿也锋利得很,要不是怕没命,也想让你尝尝好东西。”
顾眠作呕。
看到她一脸嫌弃,周旭方怒从中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逼她就范。
“你要是再惹我,该知道后果。”
她根本惹不起,唯有吞下所有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