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心似铁》莱因

34、明明白白我的爱

　　彼时，蒋曦正在屋内抱着吉它弹从前练的第一首曲子，经过了这么久，技巧娴熟自是不用说，但是最初的谱子还记得清清楚楚，就连蒋曦自己都惊讶，那时为了阿良的一句话，就秘密苦练了半年，到后来也只对阿良弹过，连那时很喜欢的菲儿，自己对她的印象都已模糊，为何独记得这首曲？弹着弹着，蒋曦突然感慨：能跟自己合奏的黄进康固然很好，但是自己似乎更希望那个人一直安静地在身边，不论何事都说我支持你就够了。
　　蒋曦要找黄成良是超容易的事，只是问了下大学的校友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他的电话、在何处就职。当黄成良在预约客户名里见到蒋曦时，心跳加速的同时还安慰自己是同名同姓罢了，等见到本尊时，意料不到地就有点控制不住的激动。
　　两人相约的茶庄的包间里，黄成良从进门到坐下都一直盯着对方。早就等候在那里的蒋曦微微一笑依然是那个风神俊秀的青年，眉目间更多了几分成熟魅力，那一刻黄成良才知道蒋曦依然是那个令他心动的人，他害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
　　“良仔，好久没见了。”
　　“是啊，我还以为只是同名同姓呢，没想到真是你！找律师的话，不是什么好事吧？”黄成良不敢正视对方，但还是要故作平淡，于是握杯的手就不自住地紧着。
　　“我不是找律师，是找你，我们这么久的兄弟，怎么就不见面呢？”
　　黄成良的眼光狠狠地扫了蒋曦一眼，然后人就冷静了下来，“兄弟！我说过跟你没什么兄弟可讲，你还是说正事吧，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良仔，我就想跟你聊聊天。”
　　“现在是我的工作时间，律师的咨询是计时的，要聊天找别人，我先走了！”说完，黄成良就起身要走。
　　“良仔！你要不要这么绝情！”蒋曦也跟着站起来，“你不是已经有伴了？为什么还在怪我？”
　　黄成良转过身来，恨恨地瞪着蒋曦，半晌咬着牙说：“你知道我怪你？你知道我怪你什么？你知道我怪你！你知道还来撩我！”
　　两人站在门边对峙，蒋曦低头沉默了一下，然后抬头用眼光在黄成良脸上贪婪地抚摸。这么近能看清良仔眉间浅浅的皱痕，想来是他思虑太多而成的，想伸手去为他抚平那些忧郁的痕迹。他沉沉地说：“良仔，我很后悔那时跟你做了那些事…”蒋曦向前挪了一步，伸手就摸到了门把，他把门把上的顶锁静静地按下去，同时又向前挪了一步，离黄成良的距离就近得超过了安全空间，看见黄成良紧绷着脸，咬牙切齿的样子，也许下一秒就是迎面一击，却还是把脸靠得更近，他很想亲一下这个人，“良仔，做了那些事之后，我想要更多！”“你回来我身边，好不好！”一边说着，一边蒋曦已经情不自禁地抱着对方，嘴压在对方唇上吮吸！黄成良惊诧过度，居然任由他伸舌到口里扫荡了一番才回过神来推开他，因为用力过猛自己还反撞在门边的墙上。
　　黄成良半靠在墙上，抬袖擦嘴，同时眼望着蒋曦，喃喃地问：“…你疯了吗？”
　　蒋曦热切地注视着黄成良，又向前迈近，冷静地说：“我知道，如果那时我们没有做，就还是好兄弟，可是我们既然做了，就不止兄弟了，是不是！你搬回来，我们一起住！”
　　“你觉得我是这样被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你说谁有伴了，你又是想走就走，想来就来？这回又是多久？”黄成良慢慢站直身，只是依旧贴在墙上，侧过头冷冷地打断蒋曦。
　　“你跟三街三号那个人是什么关系？你跟别人一起了？”蒋曦深深地注视着黄成良的侧脸，“你能这么容易放下我们十几年的感情？”
　　“有别人的是你，你还有脸说后悔当初做了！这十几年你一直在耍我，你以为我还没想明白！”
　　蒋曦伸手捧着黄成良的脸，把他转过来对着自己，黄成良只是推开他的手，毕竟还是转过脸来，只是不肯回看蒋曦。
　　“我跟阿康的关系…我当时是不想拖着你，所以才说要跟你分开，让我想清楚…”
　　“你现在就想清楚了？想清楚什么？”黄成良粗暴地打断了他，怒道：“如果一开始你就拒绝我，我也不会落到现在这种地步！你看我出丑很爽吧！“
　　“良仔！”蒋曦上前把对方搂到怀内，已经带着哄的口气，“怎么会出丑？我那时是没想清楚啦，我…你不是明明还记得我，否则你为什么要买辆那样的车！…你以前很温柔，现在怎么这样难搞！”一边说着，一边又去亲黄成良的嘴。
　　“…唔…”黄成良努力向后仰着，只能勉强说“走开”但是手上却没推开他。
　　“良仔，你真的有其他人了？”蒋曦一边亲着，一边已经伸手滑进对方的衣服内，“你回来！…你是怎么跟别人做的？”到最后已经是把黄成良压在墙上轻薄。
　　“蒋曦！”黄成良终于还是忍心把他推开，一边整理衣服压抑抬头的欲-望，一边低声地说：“你赢了！我等你，我们做完全套！”
　　蒋曦站在原地，沉沉地盯着有点狼狈的好友，收缩的瞳孔似乎都挡不住眼眸中锐利的光芒，只慢慢地说：“良仔！不是做全套，我要你在我身边！”
　　“随你怎么说！”黄成良稍顿一下后，又恨声应了一句。然后弯腰去捡不知几时扔在地上的公文包。临走前回头望一眼蒋曦，他就那么志得意满地站在那里笑看着自己！黄成良涩然回头拧门，却因为锁上的关系，居然一拧不开，于是动作中不由流露出慌张。
　　蒋曦突然一个箭步上前按住黄成良开门的手，“良仔，我的心里也是一直只有你！”
　　黄成良又被定住，然后冷静地说：“我们不一样！”
　　蒋曦只是轻笑，把对方的手拉到嘴边亲了一下，就放开，然后飞快地解下一条锁匙递到他眼前，“快点搬回来，等我！”
　　黄成良接过锁匙，又看了他一眼，心中除了爱，更多不如说是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