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心似铁》莱因

35、无情的人

　　蒋曦摸清了黄成良的心思后，离开黄进康的决心就越加强烈。先回去旧居把旧的牙刷手巾统统换成新的，自己在屋里过了一晚，这次就很有些喜欢和期待的感觉。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回公司处理了一下日常的锁碎事，中午又打电话给黄成良提醒他搬家。不过意料中事黄成良只是客气地应着，压根没有行动或者说明具体的日期。当然蒋曦这时也并不急，没再纠缠就挂了电话。下午三点就回黄进康那里，有些事应该跟黄进康说清楚了。
　　黄进康正在屋里弹钢琴。整个三楼只做了一个琴室，冬暧夏凉，关上门后隔音堪比KTV房。这还是黄进康说要回来过春节前三个月蒋曦才重修成的，为的就是让他能平和地打发时日。如今黄进康大半的空余时间都花在这上面，因此他不时会有新作写出来。在华盛顿住时，还兴致勃勃地收过两个邻家女孩子做钢琴学生。最近又兴起这种心，正在挑选对象。老实说，传媒集团幕后老板的音乐学生，要是被大家知道了，求学者怕不把这门槛踩碎了！
　　蒋曦一边上楼，一边听着悠扬的乐声。屋外天朗气清，似乎人的心胸都格外开阔。
　　“吃过药了没？”蒋曦把从西餐店打包回来的茶点一一放在钢琴旁边的矮几上，“下午茶来一点？”然后动手泡茶。茶香四溢时，黄进康才来到茶几旁边的长毛地毯上坐下，看到点心，舒眉一笑：“啊，今天的口味终于换了。”因为胃病的关系，黄进康一天要分至少五次吃，所以平日食用真的就是电话指挥自己集团旗下的餐饮店专门给他做，最常吃的就是他的私房茶茶庄的出品，有时蒋曦会打包些其他的精品给他换换口味，这些从前就颇为讲究，现在就更挑剔了又要好吃又要养胃，连蒋曦都感叹，要得康少点头的食物还真少。
　　“以后你还是找个管家吧，没人照顾不行吧。”
　　“我不喜欢有别人盯着我们，不然住回老宅，黄伯服务了我家几十年，我还可以接受。”黄进康一边把精美的糕点切下一小块，放嘴里品尝，一边摇头。
　　“你以后要自己照顾自己啦。”
　　“你说得好象有照顾了我很多似的，这么居功有什么企图？”黄进康嗔怪地瞪了蒋曦一眼。
　　蒋曦抬眼扫了一眼屋内，“阿康，我想搬回市区。”
　　“为什么？”黄进康一愣之后，手里的茶杯突然重重扣在桌上，“你到底想干什么？”
　　“阿康，我…”
　　“原来果然是这样！”黄进康脸上露出明显的痛楚，大受刺激之余，连久未动荡的胃痛又发作起来，他用手抚着腹部，想说的话统统都说不出口！
　　蒋曦也慌了，连忙过去抱起黄进康，“我送你去医生那吧。”
　　“…不用！”黄进康顺过气来，侧头看着蒋曦，长叹一声，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只看着一个虚无的地方发呆，蒋曦在旁边陪坐了好一阵，见他没什么事，就站起来要走。
　　黄进康这才叫了一声：“蒋曦！”他抬头看着蒋曦的脸：“你做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蒋曦很迷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做手术时你为什么会一直陪着我，现在却要离开我？”“你的心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以为我们可以过下去了，你却要离开我？是因为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给的？你离开我有没有想过要放弃这一切？”
　　蒋曦呆了一呆，关于黄进康说他的一切都是对方给的这一点让他有些恼怒，他稍为平息一下，然后在黄进康对面坐下，“阿康！你认为你信任我放手让我做是出于我们的非常关系，但是我问心一直是以一个搭档的原则去做事，老实说我觉得我们的开始不太好，我只能说谢谢你教我的那些，我们应该是工作上的伙伴，如果你说不是，也由得你。”
　　黄进康又抬头直直看着蒋曦，出神良久，然后嘲讽扯动嘴角：“蒋曦你跟工作上的伙伴都上床吗？”
　　蒋曦觉得这句话太熟悉了，似乎一直在耳边，他瞪着黄进康，终于还是只得一句：“阿康！对不起！”
　　黄进康突然伸手捂着脸，声音哽咽地说：“你帮我打电话叫周医生来！”
　　蒋曦最后等了三十分钟，黄家的私人医生来了之后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