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心似铁》莱因

24、爱相随

　　同住的第一年，黄成良终于通过了司考，取得晋身司法界的正式资格。
　　黄成良最初进的是民事庭。第二年年底，庭长跟他说：“小黄啊，你帮我写个年终总结。”黄成良于是第一次拒绝了蒋曦的圣诞派对活动，在家潜心写作。圣诞节的第二天早上把总结交出去。下午庭长就跟他谈话：“小黄，当初你进咱们法院，还是你们袁院长大力推荐的，我还不相信你一个原本读汽车专业的人能有多好的理论能力，只不过想着卖老同学个人情，经过我这一年多的观察，发现你确实有这方面的才干，我很高兴啊！”黄成良受宠若惊之余暗暗吃惊，从来不知道民事庭这个快退休的老庭长跟自己的导师是同学，更没感觉自己一直以来是在别人的关注底下发展。
　　春节前夕，黄成良开着蒋曦的旧车回了学校探望老师。黄成良对自己后知后觉才体会到当年辩论队的顾问老师，政法学院的院长对他的人生起了多么大的作用感到一种焦虑！从前这位严厉的导师，总是要求他自己写稿，写完后每次评点并不显得十分满意，老实说自己一向对这位院长感到惶恐，也一直觉得即使他建议自己转入政法学院读研，但是本科是风马牛不相及的汽车专业，大概无法跟他的其他学生一样跟得上他的步伐。所以三年的研究生学业里，为导师做事最多最主动的人是黄成良，但是在导师跟前随意自如的学生却不是他。
　　黄成良还是第一次登门入室。虽然之前他也有因其他的锁事跟别人来过袁院长的家，却因着内心一向的恐惧而不曾逗留。不过也是幸好来过，否则还真不知道找谁问好。不知为何，这件事他一点都不想声张。
　　之所以特意要自己开车来，还因为方便把送老师的礼物带上。那是一个木雕支架。以前从院长家门前过时，就看到院内有不少盆栽，也有些是放置在木架上的。黄成良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去找这个木雕作品，从查资料研究到实地看样，他是用足了心，最后是从一个收藏者手里买来的清代古董。虽然当时只是三万多一些，但已经超过黄成良的个人积蓄。黄成良还是向蒋曦借的钱。
　　蒋曦没多问什么，因为圣诞派对那晚他跟黄进康喝酒去了，喝了没几口，黄进康就说胃痛，于是他送黄进康回那个419别墅，虽然本意蒋曦不想跟黄进康混在一起，可惜当时的气氛，又或者是黄成良虽然跟蒋曦同居两人却还没有闲暇厮磨到黄进康跟蒋曦之间那么默契，反正蒋曦那晚就没回家。蒋曦可能是怀着这样一种愧疚心情，所以爽快地出钱做自己的心理补偿，黄成良方面却只一心想着导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