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心似铁》莱因

23、非关爱情

　　黄进康的工作能力不像他的外表那么靠不住。这是蒋曦再次得出的结论。黄进康把曲子放在旗下最当红的歌手的专辑里做主打歌，特意度身订做歌词，一时间，大街小巷皆可听到这首曲子。蒋曦自己也有好好读过歌词，还觉得描述生活中的惆怅失落感十分有说出自己心意的感觉，在哼这首曲时总是心有戚戚焉。蒋曦随口说了一句想见见那个写词的人，黄进康当真办了个庆功宴把这张大卖的专辑的制作一干人等全请来，一一给蒋曦介绍引见，一副要让蒋曦向歌唱界发展的样子。以致于当晚两人又回到那个419别墅时，蒋曦都忍不住问了。
　　“你觉得我怎么发展比较好？”
　　“你听我的？”黄进康一脸喜出望外，然后就是紧挨在对方身边，一脸迷恋地说：“你现在的条件，不进军影视圈实在可惜，只是拍平面广告，太浪费了。你就亲自上台唱吧，然后是拍片，我保证让你红透半边天！”
　　蒋曦无言，这不是他想听的。
　　黄进康离开一些，放低了声音说：“我知道你志不在此，但是无论什么都要有个起动，你要没有任何资本，要怎么做你想做的？有我帮你，事半功倍又何乐不为？伊伊都想得透这个道理，你倒是遗世独立！”黄进康说着，脸上不由就挂了一丝讥笑。
　　蒋曦侧头注视黄进康的脸，当然不会听不出他的言下之意。蒋曦暗暗惊讶，原来黄进康竟看到他内心的不满足感。对于自己的心情，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连自己都说不清，旁人能帮上什么？蒋曦不愿跟黄进康再说什么，只是干脆伸手去把他拉到怀里，灿烂地笑起来说：“是啊，是啊，我就剩下以身相谢了，黄董…”跟黄进康玩的手段，蒋曦早至臻境，彼此都放得开，蒋曦觉得自己比其它人不是更会利用手边的一切吗，之所以还是被黄进康嘲笑，不是因为自己的想法，而是别人对不跟随自己心意起舞的人普遍有的敌意罢了。
　　进入这年的深冬的某日下午，蒋曦跟黄进康又呆在一处。黄进康原是头天晚上去参加酒会，一直睡到这日日上三竿，在蒋曦的凌乱琴声中不耐地醒过来。
　　黄进康梳洗过后才到后花园的门边招呼蒋曦。饥肠漉漉地一边把冰厢中的奶品放进微波炉，一边打电话叫送餐。在等吃时就去撩蒋曦。蒋曦不耐地作势踢他。
　　“啧啧啧！你这神情真象那个屌样的蒋明珲哦！”黄进康一脸怨气地回嘴。
　　蒋曦倒是愣了一下，然后眯起眼盯着对方，冷冷地问：“你说什么？”明珲是蒋家当家蒋晨的表字，是家族里长辈们对他的爱称，但是它的使用频率远高于只用在身份证上的蒋晨这个代号，是以蒋晨在生意场中基本上为人所熟知的称谓是蒋董、蒋总、蒋明珲、明哥、珲哥等等，甚至蒋晨自称也用的是明珲。在这一处蒋曦倒也有个表字，——明维——却没怎么有人知道，除了自家父母。蒋曦虽然心中对这个兄长颇有微词，但是却还是听不得别人的贬损，条件反射就是生气。
　　“奥迪新一季的广告，我选了你去，昨天跟他说你是我们旗下最当红的模特，谁知道他居然一脸不高兴！哼，奥迪的中华区总裁都点头了，我跟他说也是给他面子，他算什么！”
　　“…这事我怎么也不知道？”
　　“我现在不是告诉你了！”黄进康媚笑着挨在蒋曦身上，“还没有这么快开拍，我们先去哪儿玩一下？”
　　“我还没收到钱就要三陪吗？”蒋曦皮皮地笑着，心里却有点复杂，□□后要在公司每日见着自己的广告照，必定十分不痛快，可是自己这样也算为公司做事，也算自食其力赚到生活费，哥哥又有什么好不高兴？不过所谓的自食其力，其实还是有些自欺吧。蒋曦脸上笑笑，又突然说：“我要辆奥迪的A6做报酬，不要积架。”
　　“咦！…”黄进康真的愕然，转而问：“原来你其实喜欢奥迪！…还是你看上了蒋明珲？”
　　“你放屁！”蒋曦怒道：“你他妈的见了男人就发情以为谁都一样！你再胡说别怪我打你！”
　　“好了，好了，干嘛那么气！”黄进康伸手搂着对方，软软地说：“我都不知道你喜欢那么中规中矩的车子。就算你不帮我拍广告，我也会送你车。只要你常来陪我！”
　　这不是情话还算什么？蒋曦无言以对，说不出拒绝，甚至有些感动，如果对方不是个大男人，那么他会立即拖对方到床边回应他，可现实却是如此，只好任由对方搂着。
　　两人沉默得一阵，蒋曦说：“新谱了一段曲子，你要听吗？”这是他来的本意，黄成良忙着上课，所以他就过来了，二则说到音乐，还是黄进康懂一些，这个家伙本身对音乐似乎很有些造诣，比跟他睡要靠谱多了。
　　“我是第一个听众吗？”黄进康一下来了精神，于是简直想要绕在对方身上一般，亲了亲他的脸，才把头靠在他肩上，闭上眼说：“快，弹来听听！”
　　蒋曦侧头瞧着那个乌黑的发顶，情不自禁对着它微微地隔空亲了一下，然后拔动琴弦。
　　“再弹两遍！”
　　蒋曦干脆重复弹起来，直弹到第五遍，黄进康跳起来扯停他。黄进康娇笑道：“够了，休息一下吧。很好听！”
　　蒋曦抬头看着黄进康，“怎么样，给点意见？”
　　“吉它作主旋律受众少，而且音质不够丰满，还是需要编曲方面修饰一下。你要自己唱吗？”
　　“你不知道我的心意？”
　　“好可惜！我真想看你在舞台上光芒四射的样子！”
　　“你这个骚包！你自己上吧。”
　　“哦？”
　　“模样儿也不赖。”蒋曦认真地应了这一句。说实话，黄进康样貌确实长得不错，何况出身优沃包装精美，自然是上上之姿。不过在黄进康耳中听到蒋曦的这句话的含意就不同一般了。蒋曦是第一次如此直白地承认他。
　　黄进康又去包装蒋曦心血来潮的作品，蒋曦把手头的广告拍完，并且第一时间就拿到了报酬，然后立马开着新车去帮黄成良搬宿舍。
　　蒋曦是在过年前跟黄成良提这事的，距离上次临阵脱逃已经过了快三个月。蒋曦借口新年新开始，要求黄成良搬过去，他是希望弥补上次的事，也是出于不让自己逃避才做的决定。黄成良当然高兴，不过心中也有泛起过是不是太快太顺的不安，只是这一点点不安毕竟太少，在当时是不成影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