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杀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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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居然真的半夜出了开封府，施展轻功，跃到李家的屋脊上。万籁俱寂，感觉敏锐的他却在风中听到布片翻飞的声音。
不会吧？贺石柏这么快就动手？他难道不知道这样一来，他的嫌疑最大？
来了四个人，都是有上乘武功的！展昭来不及庆幸自己赶过来，只知道要速战速决！自己就算能将他们全部制住，但撕杀的时间里他不能保证那女子的安全，尤其是看见这几人的身法之后，他更确定一点。这些都是轻功不凡擅长逃逸的杀手，要想救人一定要夺得先机！夜色中，杀人的凶器闪着寒光。抽出巨阙，展昭几个起跃，迎了上去。四个夜行人见平地里冲出一个人，顿时一惊。杀手最讲究出其不意，一击必中。眼前这人轻功甚好，来势惊人已让他们心生警惕，但他们都不由后悔起来。本来还有两个同伴，他们想自己分了报酬，便没有通知他们。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和一个瞎老太婆，四个人一起出马，还不能完成任务么？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当下一使眼色。老四和老二直冲向小院，老大和老五死死缠住展昭。展昭虽然想夺得先机但他不欲杀人，两个杀手一个剑法飘忽诡异，一个内力浑厚不下与已，一时竟无法抽身！
“啊！”一个女子的惨叫响起，展昭心神一乱，左臂立时着了一剑。
两个杀手见对方受伤，心中大喜，与此人交手，不知为何竟有股莫名的压力，或许是他出乎意料的出现，或许是交手时此人的剑招出神入化，完全没有破绽。
展昭毕竟是南侠，受伤没有让他慌乱，反而冷静下来。再没有犹豫，一招大漠晴空晃过了夜霄的眼，宝剑直取老五夜岩的左胸，待老大夜霄回击时，夜霄瞪大了眼，对面的夜岩眼瞪的比他更大，夜霄的剑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夜霄更来不及后悔，电光火石间，展昭已在他错愕时连点他身后大穴。然后如离弦的剑一般，直奔小院。到了院中发现一妇人横尸于地，杀手老四夜扬正握着一把滴血的钢刀，手上拖着一个小孩正要下手。展昭眸中怒色一闪，抢上前救人。夜扬武功不及夜霄夜岩，见展昭从他二人的包围中杀出已令夜扬心怀忌惮，见展昭动如脱兔，慌乱中竟将小计向展昭剑锋上掷去，自己一个后空翻跃出了窗户。展昭剑锋下指左手抱住小计，动作太大牵到伤口不由皱了下眉。小计张张嘴欲待要哭，看见展昭背后的血迹却忍住了，说道：
“大侠哥哥，还有一个坏蛋在西院。”
展昭点点头，想把他放下地自己救人又担心逃走的杀手没走远，索性抱起小计冲到西院。只见梅娘护着李氏，老二夜沉也知道自己走不了，也不是展昭的对手，用剑指着两人道：“这位是展护卫吧？南侠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夜杀认栽。”
展昭知道“夜杀”是江湖上二流的暗杀组织，但贺石柏应该请的到更好的杀手啊？
“你既知道还不放人，放开他们！”展昭喝道。
“展公子，你太不切实际了。他不是你的对手，到了开封府是狗头铡伺候，只有逃走一途。我们就是他保命的王牌。他怎么会放开我们？”韵风忽然开口，冷静的态度连夜沉都感到佩服。
“不错，展昭你放我走，我就放开他们。你要不答应，也行，同归于尽好了。”
“不能放走他们，他们杀了我娘！”小计终于哭出了声。
“小计不要哭，你要在仇人面前掉眼泪么？”韵风一句话，让小计立刻止住了哭声。
“展公子，求你一定要保护我娘。”韵风无视近在脖前的剑，恳切道。展昭突然明白了，她了解他的为难，他是职责在身不能私纵凶犯的。韵风转向夜沉问道：“要是展公子放了你，你回不回你的组织了？”
“你问这个干什么。还是先操心你的小命吧。”夜沉有点奇怪，这女子为何没有半点惧色。
“当然有用，你不回你的组织的话，就不妨告诉我们是谁要杀我们。”韵风居然笑了一下。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夜沉有点感兴趣，反问道。
“因为要是你不回组织，就算泄露雇主消息也没关系。而你说的话，开封府追查的重点是主谋，你逃跑的机会要多一成。”小计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她居然帮仇人说话计议。
夜沉盯着那花朵般娇艳的脸，凑到她耳边道：“有点道理，我就告诉你好了，是----啊！”
就在夜沉凑近的时候，韵风忽然发难。一脚踩向他的脚背，借势下蹲，以全身之力一个肘击击向夜沉的小腹！
变起仓促，夜沉连咒骂韵风卑鄙小人的机会都没有，闷哼一声弓起了背。展昭借机绞去了他的长剑，封住他的穴位。这才放下小计。
“李姑娘，想不到你还通搏击之技，且临危反制，展某佩服。”展昭想了一下，“如今这里不安全，姑娘是否同家人先到开封府？”
韵风点点头，走近一步，向李氏介绍道：“娘，这位是开封府的展大人。上次吕夫人的马车受惊也是他救了我们。”
李氏道：“哀---老身，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公子，适才听到惨叫，莫不是------”
展昭看看小计，面露不忍之色：“那----那位夫人已经遇害了。”
“呜” 小计再也忍不住，捡起地上夜沉的剑向夜沉身上刺去。
“当”的一声，展昭击飞了长剑，高声道：“小计，不可以。此人罪行开封府自会公正审理，你不要冲动。”
“我不管，他们杀了我娘！”
“杀了你娘的不是这个人，是他溜掉的同伙。小计，你杀了他也无济于事，反而断了追查的线索。”韵风黯然道。她想不到这么快便累死人命，想到房东张大嫂平时的和蔼可亲，更觉心中愧疚。但她自信杀手不是贺石柏派来的，那一个吕字让她相信张大嫂的无妄之灾从何而来。不由暗恨自己的不细致。路遇劫匪，宰相夫人会不追查她们的底细么？
当三人来到张大嫂的身前，小计放声痛哭，展昭欲要拦住他。韵风阻止并摇摇头，遭此大变，该让这孩子痛哭一场的。反倒是韵风摇头时发现展昭肩头尚未凝固的血渍，惊道：“展大人，你受伤了？！怎么不早说。”这只猫，怎么和电视里拍的一样，老是自己隐瞒伤情！
“适才交手时划的小口子，无甚大碍。”展昭答道。
“笨蛋！伤口不及时包扎会感染的，还有万一刺客剑上有毒呢？”韵风急了，连小计都抬头看她。展昭一怔，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答道：“姑娘无须担心，伤口没有异样。”又加上句：“伤口不深，回开封府再------”
韵风吸了口气，决定不和他理论，转头问小计：“你家有烈酒和纱布吗？”
烈酒张家的厨房就有，又翻箱倒柜找了些干净透气的布。韵风熟练的作好消毒准备。令展昭和小计诧异的是她理直气壮，面不改色的对展昭说：
“把上衣脱掉。”
“啊？！”韵风看到展昭和小计诧异莫名的表情，这才醒悟过来。对这些个古人来说，她的言行举动未免太惊世骇俗了。韵风是学的外科医学，处理伤口是必修的科目。在医院实习时，老院长的话就是“做了医生，我们眼前就没有男女之分，有的只是病人，有的只是救死扶伤的义务而已。医生如果做不到忘却男女之分，还怎么为伤患检视伤情，开刀动手术？”她一时职业病发作，忘了场合。韵风并不觉得自己为展昭的伤势担心会给人什么样的联想，医生紧张病人的病情是很正常的事。只是看看旁边一言不发的李氏，蓦然警觉，自从与真正的梅娘灵魂相会后，她的思想越来越接近二十一世纪的自己，那些借来的记忆渐渐被沉淀到脑海深处，李妃会不会有所察觉呢？
回了回神，韵风淡淡的说：“你不脱衣服，怎么包扎伤口？事急从权，我们这里不安全了。”
“姐姐，你-------” 小计用疑惑的眼神看她。娘教过自己的，像姐姐这个样子叫------反正很不好。
“小计，你脑子里在转什么污七八糟的念头？”
“姐姐，我没有。”小计在那明亮的眼光下垂了头，怯道，“我没有。”
“是啊，小女略知医术，公子不妨让小女先包扎一下再赶路。”李氏也开口了，她是感念展昭的救命之恩。
但是，一边的展昭尽管已经失了不少血，脸还是不可抑制的浮起红晕。是不是他展大侠想偏了？韵风恶意的猜测起来。这么帅气俊朗的美男子，看看居然脸红，好可爱的一面。-----------赚到了喔！
展昭确实想偏过，不过他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兼缺点就是把人往好处想。更不用说，他听到韵风淡淡的口气时觉得想偏的自己像个傻瓜。但他脸红不是因为这个。犹豫一会儿，展昭伸手缓缓地解开衣带。
韵风褪下被血浸红的白色里衣时是没有心情去欣赏什么衣下美景了，如果不是考虑到旁人的接受能力，她就要预备自己帮展昭脱衣服了。看一个肩膀受伤的人自己脱衣并且再度扯裂伤口而不去帮忙是件很困难的事。但在未来很寻常的事在此时明显行不通的。所以衣服褪下后，她全神贯注的用烈酒消毒，然后包扎，展昭尽管尴尬无比，却依然留意到这女子处理伤口的手法和常人不太一样。
“好了。”韵风吐了口气，不待展昭反应过来已帮他拢好衣服。脱衣服时弄裂伤口就算了，要是再-----------她还算不算专业的外科医师？！
“别动，我可不想白忙一场。”觉察展昭的抗拒，韵风没好气地扔出这样一句。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杀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