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REBORN同人]彭哥列家族的日常琐事及光阴片段》林笑伊

28、20

　　20．[暑假的意大利之旅]极限运动

　　时间：国中毕业的暑假
　　地点：意大利

　　跳跃，空中回旋，再跳跃，转身。落地声音很响亮，却又能在下一刻轻盈地跃起。
　　银灰色的头发在蓝色的天空下闪闪发亮，绿色的眸子昭示着主人混血儿的身份，若不是它总是带着不耐的烦躁应该是很好看的——然而此刻它的主人正专注于一项事物，绿色里面清澈没有丝毫杂质。
　　敞开的军装外套很随意地穿在外面，随着跳跃起来的翻飞露出挂在腰间的狱寺式风格的金属挂饰。漂亮利落的动作赢得周围远远围观的部下们的阵阵掌声。
　　纲吉放空地趴在栏杆上，呆滞地看着自己的岚之守护者用越来越高难度的翻转跳跃击败同台演出的另外一人，周围的尖叫（来自女性）和不甘心的赞叹（来自男性）统统砸在他身上，而他不为所动。
　　流火的八月，这里（据说）是彭哥列的新人训练基地（当然老成员也可以来）。不过当纲吉来到这里时，那整齐的迷彩训练服队伍和随处可见的训练设施，都让他无比想逃跑。
　　拜托！你确定我们干的是黑手党而不是特种部队？！
　　「没办法，谁让这里的教头是拉尔•米尔琪（及其弟子可乐尼洛）呢？」

　　事情要追溯到两天前，他也是用同样的姿势趴在彭哥列大宅院子里的椅子上，双臂交叉在椅背上垫着下巴，睡意朦胧地看着了平一次又一次地晨跑从他面前经过。据说今天又被里报恩大清早六点就拖起来呼吸早晨的新鲜空气。
　　「一日之计在于晨，人生在于运动！阿纲来极限地运动吧！」了平举起包着绷带的拳头冲他挥舞。
　　纲吉正想和平时一样笑着拒绝，里包恩幽灵似的出现到他背后：「说得对，阿纲你自从放假后就很缺乏锻炼了。」
　　胡说，明明从第一天起就开始了失控地奔走，谁有我这么冤大头的？！
　　「是啊，就像泡泡老师说的那样，一起极限地运动！」了平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擦汗，原地小跑缓和肌肉。事到如今他依然还是称呼里包恩为泡泡老师，似乎这样比较亲切有趣（？）。
　　「所以啊，我们就来极限运动吧。」里包恩奸笑。
　　……等等，极限运动？「极限地运动」和「极限运动」是两回事好不好？拜托，有人听我说话吗，喂……

　　于是他们被无流放到「彭哥列新人训练中心」，借用场地设施。
　　以一个漂亮的空翻跳下滑板，狱寺在一阵错落的掌声中提着滑板朝纲吉走去。然后只听到轰隆隆的引擎声很突兀地飞快接近，狱寺只来得及喊了一句十代首领当心，然后火速地拉着纲吉躲开出现的庞然大物。
　　金属黑的巨大摩托车飞过五米开外的隔墙，横空出世般在众人面前吹起瞇眼的尘埃。
　　「竟然在我眼皮子地下群聚，咬杀哦～」
　　云雀学长，请你不要那样愉快地用上扬尾音威胁我们。
　　黑发被急速行驶刮起的风吹得凌乱不堪，云雀潇洒地在脑袋上捋了一下，抬起下巴带着得意的微笑看着渺小的草食动物泽田纲吉。黑色的军装制服外套批在肩上，请不要询问为什么这么剧烈的飞驰它都没有掉下来，可能是用三秒胶黏住了。
　　而另一边的隔墙那头，有一个蓝色菠萝头的少年终于在好几次的加速之后，成功把单车跃至足够的高度。墨色的皮制短衣里面是雾纹的迷彩短袖，拒绝装备任何防护器具的六道骸一点擦伤也没有地在三人面前落地，被他抛弃的单车在两米外的地方粉身碎骨。
　　「不要想有机可乘。」带着皮手套的手随时可以从虚空里抓出一把三叉戟。
　　三位守护者不知所谓地聚首，没人期待的战意在各自的思绪中慢慢酝酿着。
　　这样的事情在两天里无数次上演，即使一开始吸引住了他们的好奇心，但是直排滑轮、滑板、特技单车、越野飞车这些已经不能满足这些好动的守护者们无止尽的挑战欲。
　　「极限运动嘛，这种程度根本就不过瘾。」都说了不是那回事啊！
　　云雀似乎很高兴，自从来到这里后就如同青虫进了白菜园一般。偶尔想起来，拎着双拐到处以群聚的名义咬杀人，也不管别人是不是实际上在训练。
　　可乐尼洛曾平淡地说，云守的攻击对它们来说也是不错的训练工具。
　　是吗？我看比起训练工具更像是刑具吧！
　　在场对阵的几人各自有ＦＡＮＳ在一边摇旗吶喊，这时候纲吉就想不通，为什么这几个时常自毁形象的守护者能在部下眼里有如此高大的形象。（他们还通通都是未成年人咧！）
　　军用吉普慢腾腾地从另一个训练场地开过来，野战迷彩装的山本和可乐尼洛从车上下来。
　　「暖身运动就到此结束了。」可乐尼洛，目前是这里的代理总教官，因为拉尔随门外顾问团外出调查中，「彭哥列十代首领跟我来。」厄运之神再次召唤努力显得没有存在感的大空。

　　湍急的河流在峡谷里奔腾，拍打着散落其间阻挡奔流的岩石，凶狠的白色浪花，泡沫的漩涡，似乎怨恨两边的岸壁迫使他们转折。枯朽的树木拉扯着藤蔓折断，黑色的腐木跌进激流连声音也瞬间被吞没，在水流中无奈地上下翻涌着消失。
　　「这就是我们要运动的地点！？」纲吉抱头哀嚎，上次是孤岛，地球上还有多少神奇的危险地方等着他们涉足啊！？
　　确实很极限。
　　「漂流嘛，看到下面的木筏没有，那就是为你们准备的交通工具。」里包恩伸手指，七条独木舟被拴在水边，仿佛随时会被冲走，「沿着这条河下去三公里处是终点。」里包恩把望远镜给纲吉，顺着方向看到三公里远的地方插着一面彭哥列的旗帜。
　　下面的铁链拴着一个笼子掉在树上，狂狷的河水刚好触摸不到。穿着乳牛装的小孩蜷缩着睡在里面，手上还捏着两颗糖果。
　　「蓝、蓝波！」
　　「是啊，此次的任务目标。放心好了，他那样掉在那里暂时还没有危险。」
　　「暂时是什么意思！」
　　「暂时的意思就是等他醒来了就不知道会怎样了。」不过雷守别的属性不说，就血槽而言其长度绝对是魔王级的。
　　他们沿着陡峭的小路下到河边，峡谷里充满湿气的冷风凌厉地刮着，水汽弥漫在脚下。
　　余下的五个守护者在他身后站开，各色款式不同的制服被飞扬成及其有形的姿态，手上的戒指被水汽沾湿，阳光折射下来闪闪发光。
　　制服，是的是军装制服。与其说是为了标志出他的身份地位不同，倒不如说是里包恩的ＣＯＳＰＬＡＹ恶趣味。
　　山崖上停留的一大群人探着脑袋往下面看，一脸期待。
　　「蠢纲，这是你在部下里树立形象的好机会，你知不知道你这两天一直比路人甲还低调。」要收服人心要趁早，尤其是这些未来有前途的新人，学学你那些守护者好了。
　　「我又不像迪诺师兄那样，这么多人面前我会紧张呀。」其实已经不是紧张能概括的事了。
　　「说得对，本来就是来给你施加精神压力的。」
　　「我倒是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要参与进来。」云雀散漫地说，「虽然好像是挺有趣的。」
　　里包恩把一张图纸在他们面前展示。「好，成交。」这次是异口同声地回答。
　　「极限啊！！」随着了平的吶喊，几条人影都迅速地选择了一条独木舟，利落地切断绳子跳上去。
　　「十代首领我不会辜负你的期待的！」狱寺甩出小型炸弹利用冲击控制周围水流的冲击。（我没有期待什么啊……）
　　山本目光锐利地注视前方。手上提着时雨金时，步伐稳健地宛如临战。
　　而六道骸的几个能力倒是对流水没有作用，好在三叉戟够长能用来避开路障。
　　「你到底给他们吃了什么兴奋剂啊？」纲吉转脸问家庭教师。
　　「是未来的守护者房间分布图，优先的选择资格——在蓝波身上，谁抢到就是谁的。」
　　「所以，我没有理由要参与吧……」那种奇怪的理由。
　　「不，你要防止世界被破坏。」一脚踹下，「临时军医夏马尔随时待命。」
　　相信他是不会管我死活的。（「我不给男人看病。」他只是来凑热闹。）

　　扑啦啦的翅膀声音从头顶传来，可乐尼洛在他的宠物老鹰的爪下吊着，手上拿着两样东西——手套和死气丸。后面的里包恩不停地朝他开枪，要把他狙击下来。（「可乐尼洛你作弊！」）
　　「不忍心看你死太惨，这个拿去吧。」准确地把东西送到纲吉手上，可乐尼洛上升到高处脱离里包恩的射程顺便观察着下面的局势。
　　死就死吧。纲吉横下心，趴在颠簸的独木舟上艰难地带上手套，吞下死气丸。
　　在远处观望的人看到了金色的火光在峡谷中瞬间爆裂。

　　流转着火焰的橙色，纲吉运用火焰的推进力灵活地控制着自己的方向。他很好地保持着身体的平衡，加速自己拉近与前面超过太多的人的距离。
　　如果世界毁灭了肯定有他们的份！可以遇见的大乱斗就在前方。
　　云雀压低身体以便用拐子击碎擦过的礁石，当攻击距离适合的时候直接跳上前面人的独木舟上。
　　脚下的踏板剧烈地晃动起来，窄小的空间很不利于近身格斗。云雀的一连串击杀并没有使得了平退后半步，甚至没有确实打到他身上——了平迅速而技巧地回避了云雀的攻击。
　　「啧！」偷袭的动作被识破，拐子被了平抓住，云雀正准备甩上另外一只，了平飞起一脚像他腹部踹去……于是……为了减少伤害身体做出了自然反应，悲剧发生了。
　　「云雀恭弥，ＯＵＴ。」可乐尼洛对着通讯器说。

　　有没有搞错……最强的云雀学长第一个出局！？这是纲吉赶上来时看到的第一个场面。云雀直接被踹飞到岸边，手掌在树枝上一拉安稳落地。
　　「论极限的话我才不会输给任何人！」了平冲天上的可乐尼洛喊道，后者稍微点头以示肯定。
　　意外还没有结束，冲在前面的山本似乎正好是进入了自己的领域一样，时雨金时掀起的水波准确地切入六道骸的路线。正好狱寺的炸弹密密麻麻地笼罩下来，被限制住脚下的骸同样是本能地选择躲开。
　　两起事故在湍急的水流上都发生于短暂的瞬间。
　　「六道骸，ＯＵＴ。」可乐尼洛无情地宣布。守护者中最强的两人竟然率先被淘汰？（世界要毁灭了。）
　　「谁说出局了就等于完蛋了！？」三叉戟恼怒地砸在地上，顿时山洪爆发。
　　三公里的距离，对于在激流勇进的勇士们不过是短短的路途。火药的硝烟被峡谷的风瞬间吹散，骸制造的幻觉咆哮着在纲吉身后紧追不舍，心里空明的纲吉知道那是幻觉，但是烙印在视觉神经上的效果是很惊人的。
　　前面是巨大而突兀的转折，无数的浪花死在同岩壁的对决中，礁石和堆积的浮木都是致命的机关，稍不留神就是事故现场。
　　被自己的火药的波及到的船身有些破损地失控，狱寺烦躁地再次丢出小型炸弹企图借用冲击顺利转折。但是在大自然面前的人类是多么渺小无力啊，在他们还没有正式升级为自然灾害之前还需要接受前辈的洗礼。
　　「狱寺！不可以！」紧追上来的纲吉大叫，但是来不及了，岚一旦出手就没有挽回的余地。
　　炸弹的威力不过是在水中溅起一朵不大不小的浪花，炸落了岩壁的上松动的岩石，却反而让他陷入了危机。
　　大空火焰流虹一样掠过，岩石轰隆隆地跌入湍急。
　　狱寺脱出险境被放到安全的岸边岩石上。他睁开等死而紧闭的双眼，看见燃烧着的金色确认他的安全后，匆忙地转身踩着水流中的踏脚处喷射向前去。
　　刚才是十代首领救他出来的……被……抱出来？啊啊啊十代首领属下愿意永生永世追随你！
　　「狱寺隼人，ＯＵＴ。」

　　还剩下最后一公里，迎风招展的彭哥列旗帜已经可以看到，而蓝波被冷醒慢慢地睁开眼睛。
　　仿佛是守护者里面最温和的晴和雨正极限地燃烧斗气（杀气？），出于生物对危险的本能，蓝波彻底地惊醒了，摇晃的铁链，沸腾的河水和貌似要抓住他宰了吃了的两个人都让他惊声尖叫。
　　「阿纲救命啊啊啊啊！！」
　　声音传到后面的纲吉耳里，他因为救狱寺耽搁了时机。
　　最前面的了平已经随时准备弃船跳到岸上，他摩拳擦掌晃动的铁链只是触手可及。蓝波胸口挂着一串钥匙，那是这次胜利的奖励。
　　山本挥刀在了平要抓住铁链之前斩断，刀背一挑连着笼子都被抛到空中。
　　「真是极限地不爽！」太阳之拳挥向雨，钢铁的拳套和刀刃碰撞出火花。
　　「兵不厌诈啊。」依旧很爽朗地笑着。
　　笼子打着旋掉落，而厮杀中的两人已经被水流拥着继续往前。眼看着蓝波就要落入水里了，而大空还来不及解救。
　　双手飞快地在胸口交叉，炽热转为极寒硬生生地在激流上冲破结出一条冰面。金属笼子落在冰上弹了一下，下一刻就被飞扑上来的纲吉接住，恢复常态的火焰融化了铁栏，俨然吓昏了的蓝波被温柔地抱在怀里。

　　「于是，就今天白天的事做一下总结。」
　　晚上餐桌上，吃过晚饭后里包恩和可乐尼洛两人面对一字排开的坐的七人宣布道。
　　「最先失去资格的是云雀恭弥……」云雀闭目养神耳朵里塞着ＭＰ３的耳塞假装没有听见，「……其次是六道骸。」骸手撑着下巴，眼睛盯着里包恩帽檐上的列恩，与它对瞪。
　　「然后是狱寺隼人。」狱寺全然不在意，陷入自我回忆的小花盛开中。
　　「最后，虽然笹川了平和山本武没有出局，但是未得到胜利证明。」了平和山本豁达地笑着，尽量表现出不在意的样子。
　　「所以最后的赢家是……」
　　众人漫不经心的目光扫过来落在坐在最右端抱着蓝波的纲吉身上。
　　「咦？是我吗？！」不过他要守护者房间优先选择权也没用呀。
　　「……是蓝波。」众人的目光转移到在纲吉怀里吃糖的蓝波身上，变为怨恨。
　　「赢了有糖吃吗，阿纲？」没有危机意识的蓝波抬起脸问。
　　「没有糖果，不过可以选择以后要住的房间。」面前摆着一张简单的分布图，上面只标记出大空的位置。
　　「我要住在阿纲旁边！」一巴掌宣誓了自己的领地，离首领最近交通最方便的那个房间。
　　「嗯！」纲吉努力无视那边表情扭曲，逐渐面目憎狞的几人，朝着蓝波点头微笑。
　　蓝波同学，你的前途堪忧啊。（拍肩）
　　不过刚才回来的时候被簇拥着，似乎气氛有些变化。
　　「话说阿纲控制超死气模式已经很熟练了嘛，转换零点突破也越来越迅速。」可乐尼洛一边剔牙一边似乎是表扬地说。
　　「那当让了，老子交出来的学生自然不可比拟。」
　　「我是说是他本身的天资好。」
　　「从各方面来讲，他都具备了党首领的条件啊。」两人随身携带的军火不约而同地拉掉了保险。
　　「趴在窗外和门口的交给你，我去解决房顶上的。」
　　大概首领控也是从新人开始培养的。

　　他可以说已经麻木了么？
　　徒手在百米之高的峭壁上攀岩早就是初级训练项目，他可以很负责任地说在这方面很拿手。而接下来的蹦极也让他从一路尖叫中被里包恩一脚踢下去，转变到更为身心疲惫地自由落体。
　　超死气模式倒是被练习得无比炉火纯青，但是全身骨骼仿佛是被拆开来重新组装——而且还有些错位。
　　「我极限地想回家！！」原谅最近所有人都被大哥的极限洗脑了。
　　似乎是对集中营似的生活的抗议到了临界点，十代首领小小地爆发了。但是当家庭教师眼睛瞄过来的时候，他还是抖如风中落叶。
　　「集中营？哪有集中营有这么好的待遇？」有吃有喝还有一帮崇拜者。
　　纲吉缩了一下脖子，目光飘到那边，山本正在无限连杀，刀刃所到之处无不是被劈成碎屑的练习用木桩。我倒是担心那些被守护者训练的新人啊……
　　「不过……也差不多了，反正明天迪诺回来，叫他顺便路过一下好了。」里包恩想了想，「就极限地回家吧。」
　　「极限地回去！！」了平的铁拳轰隆一下摧毁了围墙仅存的，到现在还完好的一段。
　　等等……不是又曲解了什么吧……

　　加百罗捏的私人飞机降落在训练场的空场，怎么，加百罗捏连军用飞机都有么？纲吉捂脸，完全不愿意去想彭哥列到底有多少违禁军火。
　　「泽田殿下！」随着巴吉尔的惊呼，两个影子飞奔过来扑向他。
　　……两个影子？
　　黄色的毛绒小鸟被主人头带青筋地提着翅膀拎开，还在不停吐词不清地叫着。
　　「蠢鸟，翅膀长硬了赶对我的东西下手了吗？」云雀阴着脸。
　　「抱歉，在下太激动了。」巴吉尔微笑着有礼貌地欠身。
　　要是你再慢一秒致歉的话，我怕他们就扑上来咬人了。
　　但是，另一个人就没有巴吉尔好运。据说是前科累累，在守护者们黑名单名列第一位的现任加百罗捏十代首领，顶着他那一头灿烂的金发从驾驶舱出来，在靠近纲吉两米的范围里就被冰冷的金属拐子击飞出去——幸好飞出去了，不然可能躲不过接下来的炸弹和武士刀。
　　「迪诺师兄没事吧！」
　　「ＢＯＳＳ！！」罗马里欧这才从飞机里面下来。
　　怎么可能没事……唔，彭哥列守护者这几个臭小鬼……罗马里欧以后请你早点出现好不好，我怕我没被那个不孝的徒弟欺师灭祖也死在人间凶器手里了。

　　一万米高的地方，仿佛就能更接近天空。
　　烈日在头顶，脚下有些许的浮云，朦朦胧胧地能看清地上被分割得一块块斑驳的大地。岛屿和国家的轮廓清晰地描绘，海面的深蓝时常被风卷的浪花装点。遥远的地平线是蓝色星球的表壳，绵延地转折到视线无法到达的地方，似乎就这样飞向浩瀚的宇宙。
　　可是现在不适合感叹。
　　超越了世界最高处，只有上帝能与你为邻。
　　「这是回家！？」不是行刑？
　　舱门是打开着，高空稀薄的冷空气灌进来，鼓动着身上的防寒服，耳边尽是呼啦啦的风声，必须用尽全身力气叫喊才能听见说话声。
　　「大宅就在下面啊。」里包恩理所当然地往下一指，那细小的一点完全无法分辨。
　　纲吉绑好降落伞包，带上护目镜，被强制地推到舱门边。
　　「极限地回家吧！」里包恩掰开他牢牢扣住舱门边缘的手指，伸手一推。
　　极限过头了！
　　「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他张嘴吶喊，但是又突兀消音。
　　冷空气猛灌进嘴里，肺部像是灼烧一样疼痛。一瞬间，飞机就离去好远。
　　失速下坠。
　　地心引力全化为无。
　　身体不受控制地翻滚，飘絮一样的云被他打散，什么也抓不住。然后左手被握住了，翻转过来面朝着下面。
　　「只要保持好身体平衡就好，十代首领，就算是死我也会当你的垫背！」ＹＯＵ　ＪＵＭＰ，Ｉ　ＪＵＭＰ！
　　他们依然在下落，飞机渐渐变成空中的小点，然而紧跟着他跳下来的人们似乎都带着对新奇的尝试，或微笑，或好奇。山本奋力地抓住他的右手，骸用游泳姿势扑抓下捉住左脚，了平极限地抓住右脚，于是最后的云雀没有地方下手了就抱住脖子。
　　「你们是想分尸我吗……」云雀学长请不要用眼瞪啊我快断气了。

　　下落的速度很快，转眼间就能看见地面的大宅，还有门口打出标旗的人。
　　九代首领，他的父亲家光都在抬头仰望。
　　「高度差不多了吧！」了平喊了一声，他们都拉开了背后的降落伞。拢起的气流一下就冲散了队形，纲吉只觉得被降落伞的背带狠狠一提，急速的下落变成了缓慢飘摇。
　　降落伞在头顶形成的阴影，带着他慢慢地接近朝他们地面上招手的人 ，落入世界的广阔怀抱。
　　欢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