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BLEACH 5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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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不知死活的人物一降落到桥上就毫不掩饰自己的嚣张——连看都不看停下动作一起盯着他的三位队长级，先是大大咧咧的走到同伴身边打了个招呼，然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和露琪亚“打情骂俏”起来，也不知是神经粗还是真正的无畏无惧。
若是没记错，刚刚让他直接飞到这里来手中的那个道具，应该就是四枫院家的天赐兵装备。
栗原瞳若有所思的瞟了一眼，收回目光看向朽木白哉，漫不经心的开口：“朽木队长，看来我们要先暂停一会儿了。”
朽木白哉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不言不语，散发的气息却明明白白在说“这种无关紧要的人影响不了我，不管发生什么你今天都是跑不了的”。
站在他们身后的浮竹出乎意料的没抓住这个栗原瞳松口的机会劝架，反而怔怔的盯着不远处的黑崎一护，表情像是见了鬼一样：“白哉……栗原……那是谁？”
朽木白哉冷冷道：“没关系的人。”
栗原瞳随口道：“露琪亚现世的小情人。”
浮竹：“……”
“……”朽木白哉后面原本还要接一句“至少和你现在脑中联想到的人无关”，被栗原瞳这句话给硬生生打断，顿时将好好一句心平气和的解释变成不怒而威的恐吓。
“栗原瞳，逞口舌之快只会加快你的死亡速度。”
“朽木队长，在其位就要谋其职这个道理还要我教你吗？”栗原瞳无辜的眨了眨眼，抬手指向朝这边走过来的黑崎一护：“旅货送到你眼前不打，反而跟我内战——”她丝毫没有扯起这场内战的自觉性，活像个被牵扯进战场的无辜路人，“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哗——]吧。”
朽木白哉大概短时间内已经被栗原瞳锻炼出了一定的免疫力，自动过滤了所有不干净和挑衅的词汇，简言意骇道：“那种人不用特意出手也能除掉，我今天就教教你惹怒不该惹怒的人会有什么后果。”
“……”被他们无视了半天的“那种人”黑崎一护终于忍不住出口，虽然腹部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迹，却依旧没影响他散发“我是来英雄救美”的主角气场：“你们在那边很悠闲嘛，我和露琪亚聊了那么久都不杀过来。”
“你瞎吗？”栗原瞳扭头奇道：“没看到我们也在聊？”
“……”我当然看到了！
黑崎一护登时被她噎的连拔刀的手都在半空中滞了一瞬，后悔的直想扇自己两个大嘴巴，没事开什么口，早知道就趁机直接杀过来打个措手不及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对于栗原瞳讽刺敌人这种事，作为队友当然是喜闻乐见的。不过朽木白哉这个人呢，显然还是更喜欢自己亲手造成的优越局势，并不满足于“不管是谁只要结果达成”就好，丝毫不受干扰的继续开口进行自己的高冷说辞：“你在和谁说话？以为我会趁虚而入吗？不要大言不惭，小鬼。”
他一边说着，一边释放出队长机灵压，不过目光和针对性却明显的放在栗原瞳身上，黝黑的瞳孔深不见底，冒的寒气活像是开着门的冰箱不要钱的往外溢。
猎猎风声中几乎所有人都被压得心头一沉，栗原瞳却面不改色的向前跨了一步，终于将手放在腰间的刀鞘上，同时释放出与之更甚的灵压：“看来朽木队长是一定要以一对二了。”
无穷无尽的威压带着地动山摇之势扑面而来，她像是一头刚刚苏醒的狮子，搭在斩魄刀上的指尖缓缓收紧，不急不慢的拔/出来，将刀尖对准朽木白哉，霎时间所有杀意都被集中于那一点，势如破竹朝着朽木白哉直直劈去，其凌厉程度让一旁的黑崎一护都忍不住遍体生寒。
“我是无所谓，六番队的队长位置也是时候该换换血了。”
栗原瞳话音落下便骤然出现在朽木白哉面前，当空一刀挥下，火光迸射，朽木白哉居然没跟上她的攻击速度，硬生生的被势头给击的倒退几步。
“……”黑崎一护双手握刀挡在身前，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强劲对手居然互相打起来都没有管他的意思，简直怀疑自己走错了片场。
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帮他吗？
可惜美梦向来都醒得快，朽木白哉借着力道退到黑崎一护身前不远处，立即瞬步出现他身后，显然是打算背后一刀把他顺手解决了：“看来你的确变强了不少，在这股灵压之下都毫无惧色。”
朽木白哉出手间还不忘冷嘲热讽道：“只不过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却大老远跑来送死——”
“我可不是来送命的。”出乎意料的是黑崎一护反应极快的将刀竖起挡在背后，虽然看上去有些吃力，但也成功的没让朽木白哉的突袭得逞：“打倒你之后，我就走人。”
他扭过头，看着朽木白哉脸上无法掩饰的诧异，呲牙一笑，颇有些炫耀意味的开口：“我可都看得清清楚楚哦，朽木白哉。”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打倒我了？”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黑崎一护话音刚落下的同时，便感觉颈间抵上了冰凉的金属质感——栗原瞳出现在他身前，锋利的刀刃瞬间割破表皮组织，还有着堪堪向下的趋势。
黑崎一护简直毛骨悚然，浑身汗毛倒竖猛地向后跳了好几步，但遂即反应过来身后还有朽木白哉等着他，又强制刹住了车。
——真是前有豺狼后有虎，哪个都不好对付。
“只是碰巧而已，少得意，愚蠢的家伙。”朽木白哉重新沉下脸，冷冷的甩了他一句，却并不着急趁此攻击黑崎一护，反而对于协助自己造成现状的栗原瞳更为不满：“不要插手，栗原瞳，他是我的猎物。”
……猎物你妹。黑崎一护心想。
“你们都给我适可而止！擅自把人当成猎物我可没同意啊！”黑崎一护忍无可忍的打断他们，首先将刀对准栗原瞳：“栗原，当初兕丹坊的那一刀我可一直都记得，迟早会让你还回来的！”
——这意思是现在就先算了。
“还有你，朽木。”他又转了下身，看向朽木白哉，气焰明显高了几分——刚刚短暂的交手让他立即判断出了谁是现在有可能打败的对象：“碰巧又怎么样，要不要再试试？”
说罢他不再管身后的栗原瞳，举刀冲向朽木白哉，那一刻英勇无畏的背影映在栗原瞳眼底，居然产生了几分值得赞赏的胆识，而不是愚蠢的送死。
看上去黑崎一护的确有令人刮目相看的实力和眼力。
栗原瞳将刀穿过两人之间，再次打断攻击节奏，使了一个巧劲看似轻而易举的把朽木白哉的刀挑飞出去，呈三角之势对立，却在无形中隐隐挡住了大半攻击路线：“朽木队长，你还没资格命令我呢。”
她伸出食指背着手以闪电般的速度在黑崎一护的额头上点了一下，瞬间把人击的倒退出几米远。
“没有实力就先不要说大话。”栗原瞳微微侧过脸，平静的看了他一眼：“暴露自己的目的，提醒敌人的潜在威胁——教你的人没顺便提升一下你的智力吗？”
“……”黑崎一护瞪她，被小看不正眼对待的愤怒涌上心头，差点忍不住破口大骂：“那种事怎么样都无所谓吧？！反正你这家伙我是砍定了！”
而一旁被挑衅加忽略的朽木队长才是真正的火冒三丈，虽然斩魄刀被打飞对他来说其实并没什么所谓，但眼前两人再三不知死活的做法实在不能忍，当下便没有一丝犹豫的直接打算始解——往下坠落的千本樱发出耀眼的粉色光芒，眼见就要散落成花瓣，却兀然被不知打哪儿出现的白色绷带缠了个结实——
皮肤黝黑的女子一身劲装，将紫发长发利落的高高竖起，一手拽住绷带的另一端低头撑在地板上看不清神色，在所有人的视线下，缓缓站起身，抬头看向面前的栗原瞳，以一种历经沧桑沉稳而淡漠的语气开口道。
“好久不见，瞳。”她回过头，和即将面对的人一样，面孔上没有丝毫表情：“小白哉。”
“好久不见。”所有人中栗原瞳率先反应过来，紧接着将刀插回刀鞘，在其他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中态度相比之前明显堪称友好的回道：“夜一。”
相比之下，另一位被打招呼的人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则是完全态度相反的开口：“四枫院夜一。”朽木白哉叫着她的全称，接过落到手里的刀柄，用力一甩将绷带扯断，极为冷漠的补充道：“前隐秘机动总司令，以及，同第一分队刑军总括军团长——四枫院夜一，好久不见，失踪了一百零四年，还以为你早就死了呢。”
“你来早了一步，夜一。”栗原瞳将身子倚靠在两侧大红的漆木栏杆上，突然从战斗状态莫名其妙的切换成闲聊状态：“我还想送朽木队长去见你呢。”
朽木白哉的眉心不易察觉的一跳——他决定今天无论发生什么栗原瞳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栗原瞳说着转身与黑崎一护擦肩而过，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竟是明显要离开的意思，也不管现下复杂的局势和自己造成的烂摊子：“下次约了，各位。”
所有人：“……”
显然没人想跟她再约。
不用别人开口，朽木白哉便头一个不可能放她走，当下脚步向前移了半分，刚要打算出手阻拦，却被夜一接下来突然的举动给生生将行动抑在了原地——
只见明明同一个阵营的夜一猛地将手毫不留情的插/进黑崎一护腹部的伤口处，迸溅而出的血液染了一手，却没有改变分毫她的表情。所有人几乎都被这一变故惊得说不出话来，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下意识怔在当下，一时之间全部陷入了寂静。
而等朽木白哉回过神来，整座桥上哪儿还有栗原瞳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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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完就跑的栗原瞳并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和不道德，反而因为朽木白哉这一番的举动感到格外的心情舒畅——她向来是看别人不高兴自己便高兴，仿佛嫌捅了一个窟窿还不够，出去溜达着买完甜品闲来无事的栗原瞳并没有乖乖的回番队窝着，又改道跑去人家后院放火了——
想想等朽木白哉回到番队得知自家副队长越狱，心情该是怎样的一番五味陈杂，说生气不至于，但不舒坦是肯定的。
夜黑风高月，杀人放火时。
栗原瞳轻而易举的用白伏解决看守人员，看向牢里已经苏醒过来的阿散井，发现此人虽然缠满绷带，却恢复状态不错，行走活动已经完全没有问题，并且还没有被收走斩魄刀。
“栗原前辈？！”阿散井被她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您怎么来了？”
“哦，来放你出去。”栗原瞳有些意味深长的将目光停留在他紧握住斩魄刀的手，并没有如话语所说立即行动：“看上去是我多此一举了。”
“……不，非常感谢您能来。无论您的理由是什么。”
阿散井一刀将眼前隔着两人的栏杆斩断，从牢里出来，朝栗原瞳深深的鞠了一躬。
“如果是我的话……可能要不得以伤及他的性命。”他看向倒在地上昏迷的同伴，直起身眼神坚毅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露琪亚的行刑日期被提前了，我已经……不能继续待在这里等下去了。”
经他一说栗原瞳好像才想起来这茬——蓝染已经把行刑日期提前到后天中午了，不由得顿了一下。
“先离开这里。”她没有对此发表言论，率先转身离开房间：“出去再说。”
已经凌晨，街上的巡逻人员也不像白日里那般密集，两人离开六番队专挑偏僻的小路走，一时半会儿倒也没遇上一个队员。
“栗原前辈……您认识黑崎一护吗？”走了半天，阿散井终是没栗原瞳那番定力，憋不住心里的一堆问题，出口打破沉默：“当日您为什么提前离开了？”
“你在责怪我的提前离开导致你身受重伤？”栗原瞳不咸不淡的反问回去。
阿散井猛地扭过头盯着态度不以为意的栗原瞳，冷峻的面貌在黑夜里显得有些阴寒，他像是对于这个问题难以回答，眼神闪烁了半晌才承认道：“……是。虽然我当时请求了您不要插手，但以您一贯的处事风格，一般在我稍显败势之时便会直接干脆利落的解决。”
“多管闲事。”栗原瞳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阿散井却无端的感觉出些许嘲讽：“——在你眼里我是那种人？且不说我不认识黑崎一护，就算认识，他的性命也不足以让我放在眼里。”
阿散井轻舒了一口气，扯起嘴角露出个略带抱歉和尴尬的笑容。
“当然，你也是。”栗原瞳又补充道。
阿散井：“……”
这下笑容是真的变成尴尬了。
他抽了抽嘴角，明智的选择换一个话题：“听说蓝染队长今日早上被人谋害了，您——”
——有什么看法吗？对凶手的人选有什么怀疑吗？
阿散井后半句话堵在嗓子里，看着从漫不经心好像随时能睡过去的状态猛然间清醒望向某个方向的栗原瞳，忽然浑身一个激灵，感觉刚才要睡过去的是自己才对。
这个场景是多么的相似，和四十多年前栗原瞳从真央带他出去的那一次。
又被利用了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一次是要做什么？
栗原瞳的目的又是什么？
阿散井握紧拳头，试图把乱成一团麻的线理清，找出突破点来质问眼前的这个人——
到底为什么一次次的利用我？这么多年，难道都不足以让你真正的看重我吗？我就只能是被利用的身份吗？没有得知真相的权利吗？
是有多么的可恶啊，这些人，仗着自己的权利和实力，一次又一次的——
“我先走了。”栗原瞳像是全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状，又或是知道了也不放在眼里，猝不及防打断阿散井在沉思中积压的将要爆发的情绪，径自向前走了两步，仿佛想起什么来似的停下身兀然回过头：“你随便去哪，不必告诉我。”
阿散井还没等完全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栗原瞳的背影已经逐渐消失在黑夜里，他终究还是压下所有的情绪，只低低应了声：“……好。”
然而栗原瞳已经听不见了。
无论什么。
栗原瞳突然离开的原因没有其他，正是因为雏森桃越狱而导致的一系列事故。
她赶到现场时，日番谷和市丸银都已经始解，各不相让——日番谷将刀对准市丸银，已经冻住他一条胳膊，市丸银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紧握神枪，刀刃伸长十几米瞄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雏森桃，可惜却被面前的松本乱菊给挡住了。
而另一个祸端——被市丸银从牢里放出来的吉良则是跟个废物似的没起一点儿作用，被日番谷冻在地上动弹不得。
“离他远点儿，日番谷队长。”
清淡的声音打破僵局，所有人都没料到栗原瞳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栗原瞳将刀悬在雏森的脑袋上，却毫无办法。
“我下手没轻重，你是知道的。”
“栗原！”日番谷在短短一瞬间经历了三次跌宕起伏的心情变化，见此状况简直双目充血几乎失去理智，怒不可遏的厉声喝道：“放开雏森！”
“在向别人提要求之前，要先做到别人的要求。”栗原瞳虚起眼眸，遥遥望了一眼市丸银，发现对方的脸上难得没有一丝笑意，而原因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什么。她将刀往下沉了几分，反射的寒光几乎冷到了人心里：“我耐心不多。”
日番谷咬牙切齿的盯着她，因忌惮握着刀的手迟迟没有动作，冰雪系斩魄刀所散发的气息让方圆三里都如临寒冬，眼看着栗原瞳的刀几乎要触碰到雏森的脖子，日番谷终于忍不住收了手转而朝她冲了过来。
“这是你逼我的！栗原！”
栗原瞳却像是压根不把人放在眼里，停在雏森脖子上的刀刃不再下降，却也没举起来的意思，静静的看着他朝这边冲来。
不过一个露琪亚，便能牵住朽木白哉和浮竹十四郎的目光，不过一个雏森桃，便能让日番谷冬狮郎失常。
真的是蓝染工于心计谋划的完美无缺吗？
这一切说到底还是利用了人心的弱点。
而剩下的那些队长中，除了总队长，又有几个是真正能顾全大局的。
栗原瞳竟觉得，再无一人能比得上浦原喜助。
尸魂界……到底是安逸太久了。
她在最后千钧一发之际抬起斩魄刀，堪堪抵挡住日番谷的攻势——看上去不过十几岁的少年力气却大得很，加上怒气的叠加，栗原瞳倒退几步，被逼的离开了雏森桃旁边。
而前方的乱菊因市丸银的同时收刀没了压力，立马眼疾手快的趁机将昏迷的雏森抱起来向旁边跑去。
“你先走，银。”
栗原瞳看似处于弱势，却依旧游刃有余的开口道。
“带上那个碍事的。”
“还有时间关心别人吗？”日番谷又加大了几分力气，抵住栗原瞳的刀刃继续下压，表情阴霾的紧盯着她：“你太自大了，栗原。”
栗原瞳看了他半晌，没有回应这句话，而是突兀的问道：“你想杀我吗？日番谷。”
日番谷的瞳孔骤然一缩。
他想吗？
就在刚刚那一刻，的确是有过这个想法的。
然而真正问出这个问题，他却发现怎么也回答不出相应的答案。
想是真的，不想……也是真的。
像是料到了他的沉默，栗原瞳伸出另一只手，在日番谷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缓慢而又坚定的，握住了他的刀刃。
日番谷脸色一变，下意识的撤出刀，但从指尖飞速蔓延而上的冰已经瞬间把栗原瞳整条胳膊冻住了。
他发现一直以来，从未读懂过栗原瞳的做法。
“为什么……”日番谷开口，压不住的满腔酸涩导致嗓音嘶哑的几乎不成调：“栗原……你到底……是为什么啊！”
他急促的喘息着，看着栗原瞳那条被自己冻住的手臂，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疼痛，好像所有的伤害都呈双倍反射到自己身上，握在手里的冰轮丸从没这么冷过。
“可是你杀不了我。”栗原瞳举起另一只手的斩魄刀毫不犹豫的砍向自己的胳膊，仿佛砍得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玩意儿，冷静的又重复了一遍：“日番谷，你杀不了我。”
两者相撞的声音惊醒了日番谷，他看着逐渐扩大的裂痕，握着斩魄刀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栗原瞳说的没错，他杀不了她。
所以呢？应该怎么办呢？
日番谷看着她一步步朝自己走近，手中的刀犹如千斤重，再也难以举起来，哪怕是看到栗原瞳举起刀，哪怕是知道对方要杀他，哪怕是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太难了啊。
他只能坚持不懈的、犹自呢喃着不知是问谁的话语：“……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谁导致如此的呢？
没有人能回答他。
“别再往前走了，那里没有你追寻的东西。”
栗原瞳站在他面前，远方的地平线已经微微升起一点儿太阳，熹微的天光映在她眼里却犹如落了一场大雪，纷乱又寂寥，掩盖着不可诉说的秘密。
“停在这里吧，日番谷。”
清和的叹息声在耳边坠下，紧接着没有一丝犹豫的，栗原瞳将刀刺进他的腹部。
一瞬间迸裂而出的血液迷了两人间的视线，恍惚间日番谷看不清对面那人的表情，只能感受到栗原瞳隔着几寸刀刃拥住他的怀抱，冰冷而单薄，连背后抵住他的腕骨都硌得生疼。
疼的他四肢百骸都忍不住颤栗，却又同时麻木到动不了分毫。
可即便如此，日番谷也觉得，这个拥抱比以往的任何一句话都要真心。
他还记得，孩童时期曾在流魂街时，就期盼着得到这样的一个拥抱，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时隔太久，久到如今实现，竟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的确是不真实的——好像一瞬间所有的尘嚣都如同潮水从身边褪去，耳边模糊了松本声嘶力竭的呼喊声，嘴里弥漫着明知是什么却辨不出味道的咸腥液体，眼前忽明忽暗看不清栗原瞳的表情，甚至连记忆，也漂浮的找不到落脚点。
他停在这个静默的时光里，想要竭力的抬起头，最后看一眼栗原瞳的表情——你杀了我会是什么模样呢？无法控制的悲伤哀痛吗？还是得逞后的欢喜庆幸？亦或是……什么都不存在的平静。
大概还是最后一种的情况多些吧。
终究还是失败了。
日番谷这么想着，带着无数的不甘和遗憾，将所有悲伤、愤怒、失望与期盼，都化作手中斩魄刀垂落在地发出的那一声脆响说了出来，然后置身在冰天雪地里，缓缓地阖上眼。
——哪怕如此，我也不想杀你。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BLEACH 5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