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BLEACH 5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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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原瞳台阶上了一半便感觉头重脚轻的情况愈见加重，脑子里犹如有根刺在一戳一戳的，一边晕乎着一边又因着疼痛的刺激无比清醒，还伴随着恶心，她忍无可忍的扶着墙壁休息了一会儿不见丝毫好转，于是干脆利落的照着自己腹部来了一拳，“哇”的吐了出来。
周围寂静无声，这一片已经是静灵廷的中心区域，基本上用不着席位低的人来回巡逻，一个队长驻守就足够，栗原瞳一边吐一边不忘放出灵压探测，发现这片的人居然擅离职守了，除了几个微弱不记的小虾米，连个副队长都没留。
……这是哪个番队能干的事，栗原瞳心中已经有了个大概。
她没了顾忌，当下扶着墙在这吐了个昏天黑地，几乎把胆汁都给吐了出来，实在吐无可吐这才直起身，惨白着一张脸望了望下方。
——几个人的灵压都还在那里，黑崎一护与阿散井表面上还分不出胜负，栗原瞳心里多少有个数，顺着墙滑坐下去，阖上眼便开始闭目养神。
已经初夏，正是昼夜温差较大的时候，天色彻底黑了下来，栗原瞳吐完以后连头疼也减轻了少许，晚间的凉风一吹，又清醒了不少。她迷迷糊糊的眯了一阵，估摸着时间是差不多了，这才不急不慢的站起身朝着六番队走去。
结果不出意外是阿散井惨败，栗原瞳看着躺在担架上浑身血迹已经彻底昏迷过去的人，颇没良心的来了一句：“真废。”
房间里的另外两人顿时被她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
雏森桃条件反射就叫了出来，压根不掩饰那一脸的惊讶和气愤：“栗原さん……你怎么能这样说！阿散井さん可是一直很尊敬你，他现在都已经伤成这样了——”
日番谷抬手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瞬间便不着痕迹的掩去了没有发现栗原瞳来到这的惊讶，转过身盯着她，脸色是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深沉，语气冷然直奔主题的开口：“栗原，今天下午你在哪儿？”
“日番谷……”雏森怔了一下，有些不明白他突然的问题。
“我和阿散井在一起。”栗原瞳几乎没有一丝停顿，更没有隐瞒的意思，侧过身正对他坦然的从善如流道：“碰到了旅货。”
——既然能问出这话，自然是有一定依据，隐瞒也没必要。
日番谷看清她的脸色禁不住顿了一下，接着又像没看到似的继续语气冷硬堪称审问般开口：“为什么只有阿散井一人重伤，你却安然无事？”
这话里的意思已经无比明确，雏森桃再听不出来就真成个傻子了，当下变了脸色，不可置信的瞪向栗原瞳。
栗原瞳对俩人的目光熟视无睹，不紧不慢的踱步到墙角处，倚靠着没什么精神的敷衍：“因为我中途离开了，有什么问题吗？日番谷队长，该不会你怀疑我勾结旅货才导致阿散井这幅模样的吧？”
日番谷皱着眉没有说话，表情却明明白白的写着不信任，或许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这才没有继续咄咄逼人说出更过分的话。
“看来你好像并不认识我。”栗原瞳半阖着眼，都懒得去正眼看他，淡淡道：“我要杀他，还用得着浪费这种招数？要是杀你，或许还有可能——”
“栗原！”日番谷怒喝一声打断她，紧蹙的眉头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你最好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最好也在知道向谁问话。”栗原瞳面无表情的抬起下颚，眼睛却依旧没完全睁开，微微向下俯视的角度因睫毛的纤长甚至带上了一点懒洋洋勾人的意味，或许是因为身体的不适，她说话带上了一点儿脾气：“没资格审问市丸银就来找我？日番谷队长，把你的小聪明收起来，眼见为虚，耳听也不一定为实。”
栗原瞳话音落下骤然放出灵压，一瞬间雏森桃便控制不住的跪在地上，她在日番谷惊骇的目光中瞬步猛的出现在两人面前，微微向前倾身，抬手虚按住日番谷往外拔刀的手：“你还想知道什么，不如我全告诉你。”
日番谷咬紧牙根，手放在斩魄刀上却迟迟拔不出来，在他的印象里，栗原瞳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过度的情绪波动也从来不曾有过，是他哪句话造成了如此效果？因为说对了吗？还是……栗原瞳的灵压太过冰冷，不是杀意却更胜杀意，完完全全的压制了他，几乎无法反抗，甚至连思绪也被迫停滞。
“栗原……你……”
……想干什么？
你在那件事中，扮演的角色又是什么，立场在谁那里？
日番谷的背脊被压得控制不住的弯了下去，冷汗滴落在地板上，他却仍然一寸一寸的艰难移到雏森桃面前，努力的替她挡住了大半灵压。
“昨天晚上，我在市丸银那里。”栗原瞳站在日番谷面前，深深的望进他的眼里，“就是你想的那样，这个结果满意吗？”
日番谷握住刀柄的手腕几乎都在以肉眼可见的巨大频率颤抖着，他嘶哑着嗓音，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愤怒更多些：“我不相信你能估错旅货的实力，从而导致现在的结果……栗原，你实话告诉我，你……还有市丸……到底想干什么？”
“谁知道呢？”栗原瞳歪着头向后退了一步，若无其事的收回了灵压，漫不经心道：“不过你既这么相信我的实力，却还要——”
她顿了顿，说：“到底是你失了分寸还是我失了分寸呢？我说的话又是哪一句能相信的呢？不如你来猜猜看，我们俩谁更胜一筹。”
“栗原瞳！”日番谷被她这幅无所谓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像个浑身炸了毛的小狮子，几乎用尽所有理智才克制住没有拔刀相向：“蓝染才是你的队长！”
栗原瞳的目光及其轻微的动了动，扫了一眼双目无神瘫坐在地上的雏森桃，轻飘飘道：“我又没说他不是。只不过这种事——随时都有可能变动也未可知。”
日番谷发现，栗原瞳这么多年唯一没变的，大概就是那让人气的牙根痒痒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说话方式。
这个人明知道他顾忌什么，猜忌什么，却不躲不避，甚至加深他的怀疑——日番谷知道，他不能这样下去被拖着步调走。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件事我会报告给蓝染队长，由他自己决定……对你的处置。”
——只要你还在五番队，队长就是蓝染，除了听从他的别无选择。
栗原瞳知道他的话外音，对此不置可否，完全不把人放在眼里似的，径自绕过日番谷朝外走去，反正她言尽于此，日番谷继续不知死活也没办法，况且……他们之间的情谊也不过如此了。
雏森桃还是挺幸福的，这么蠢依旧有人护着。
只可惜，护着她的人终究要被她这份愚蠢一起拖到深渊去。
“瞳，你可算出来了。”门外的人听到动静回过头望了她一眼：“朽木队长生起气来真是让人难以招架啊——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被刚才的灵压吓得吗？”
去而复返的市丸银满嘴不着调的扯淡，把在场的其他人都当成傻子似的。
而被当成的傻子的人闻言气压更低了几分，并不为他所迷惑的冷冷道：“栗原瞳，在六番队释放队长级灵压，我可以理解为这是对我的挑衅。”
“那你自作多情了。”栗原瞳木然的看了眼被市丸银挡在前方的朽木白哉，随口甩了句气人的话，然后走过去拽了拽市丸银的羽织，无视在场的所有人平静的开口：“银，我累了。”
市丸银挑了挑眉，立即心领神会的微微屈膝让她爬上后背。
身后听着动静出来的日番谷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们的背影，一言不发。
“六番队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朽木白哉被这俩不知死活的一起挑衅，再忍下去就要变成圣人了，这货从小就是个暴脾气，平日里的冰山形象不过是伪装，当下便毫不留情的开口道：“散落吧……”
“啊嘞，真可怕~”只可惜他的对手压根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市丸银面对如此现状依旧面不改色，脸上挂着玩世不恭在黑夜里还隐隐有几分邪性的笑容，不等朽木白哉始解，干脆利落的背着栗原瞳瞬步到房檐上，甚至还非常贱的回头空出一只手挥了挥：“拜拜呦~两位队长。”
说罢不等人反应便消失了身影。
朽木白哉寒着一张脸与紧蹙着眉头的日番谷默默无言对视了良久，最终一甩袖子转身大步离去，连背影仿佛都在高傲的散发着一个讯息——老子不屑和你一般计较。
日番谷：“……”
一天之内被两个人看不起，莫名很不爽。
另一头，背着栗原瞳的市丸银行走在夜色里，连嗓音仿佛都融上些许的冷意，关心的语句也让人感受不到温暖：“生病了？”
“大概吧。”栗原瞳埋在他背上，模模糊糊的答道，市丸银用瞬步走得飞快，两侧的风吹的她有些发冷，四肢的无力感仿佛蔓延到了脑部。
“回去睡一天也可以呦。”市丸银似乎是笑了笑：“反正效果已经达到了不是吗？”
栗原瞳在他看不见的角度里垂下眼睫，半晌都没答话，呼吸轻得几不可闻。
“不尽人意。”她轻轻开口，话语间的那一丝叹息还没传到听的人耳朵里便消散在风声中：“明天可是场难得一见的大戏，我这么尽职的演员怎么能不到场。”
……
而栗原瞳所说的这场大戏，在第二天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响彻静灵廷会议区，终于彻底拉开帷幕。
“怎么了？一大早就吵吵闹闹的。”市丸银闻声赶来，迈着悠闲的步伐和栗原瞳一起出现，看着眼前一群聚堆的副队长，先状似不明所以的问了句，而后像是刚发现墙壁上挂着的尸体一样，又意味不明的感叹道：“哦呀，这可真是不得了了。”
雏森桃听见声音猛地回过头，一瞬间，眼中只有市丸银幸灾乐祸一般的笑脸和他身后对此没丝毫反应平静到冷血的栗原瞳。
“是你们！”雏森桃双目充血的几乎立刻便冲了过来，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对着队长居然拔出斩魄刀以不要命的架势砍了过来：“是你们——杀了蓝染队长！！”
只可惜这架势中看不中用——刀还没到市丸银身前，便被吉良伊鹤拦了下来。
要么说雏森桃蠢，当着人副队长面砍队长……一般人都干不出这事儿。
栗原瞳事不关己的从市丸银身后探出头望了眼远处被刀钉在墙壁上的尸体——蓝染惣右介死不瞑目的看着前方，身下流淌的血迹足足延伸了几十米长，视觉效果看上去格外惊悚骇人，其逼真程度简直堪称鬼片级，同时也更能让亲近之人痛不欲生悲愤欲绝。
不得不说，杀的人多了，在这方面也能有艺术造诣了。
吉良伊鹤和雏森桃打得火热，一群副队长在旁边傻愣愣的看着没一个上前阻止的。而起到了想要的效果，来溜达一圈的两人便默契的转身往回走，落在别人眼里则更像是来观赏蓝染死状后满意而归。
于是雏森小姑娘当下脑部充血，直接不要命的始解了：“绽放吧，飞梅！”
鬼道系斩魄刀引起了一场大爆炸，吉良终于对这个蠢女人的做法忍无可忍，只能同样始解迎战，眼看两个副队长就要自相残杀，终于来了一个能阻止的队长——
“不要轻举妄动。”日番谷连刀都没拔/出来便轻而易举的同时制住了两人的攻击，他沉然的扫了雏森桃一眼，沙哑的嗓音里透着从未有过的冷冽：“两个都是。”
连爆炸都无视的栗原瞳倏然停下脚步，闻声微微侧过身回头看了一眼。
“日番谷……”被他挡下攻击的雏森桃恢复了几分理智，看着日番谷满脸不可置信的开口，眼中明明白白的写着“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好心当成驴肝肺。
日番谷收回目光，不再去看她，吩咐道：“把两个人都抓起来。”
这一瞬间少年多年都不曾长高过的身体里却迸发出一股成年人才有的气势来，让人不由得去信服和听从，而其他副队长也终于反应过来，听话的上前把两个人架起来带走。
毕竟这么多年的队长不是白当的。
栗原瞳站在他对面，任由其他副队长带着雏森和吉良擦肩而过时那怨恨的目光扎在身上，她却面不改色巍然不动，像是感受不到一般，心理素质堪称队长级典范，直到日番谷回过头望向她，栗原瞳的眸光这才不引人察觉微妙的闪动了一下。
“市丸。”他嘴里叫着市丸银，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盯着栗原瞳，脸上的表情有些难以形容，眉梢眼角都暗藏着一股隐忍，语气依旧维持着刚来时的冷冽，甚至还在一字一句中逐渐加剧：“你刚才想杀了雏森吧。”
仿佛连周围拂过的微风也被影响了温度，栗原瞳依旧是一副被冻僵似的脸，站在市丸银身后几步远处与日番谷默不作声的遥遥对望。
栗原瞳知道，日番谷这个问题真正想问的人是她。
可她不想回答。
连开口真正质问我的勇气都没有，我凭什么来回答你的问题呢？
你既然已经怀疑我，那我也不需要向你解释。
市丸银像是不知道他在看谁一样，倒是认认真真的把问题回答了，只不过内容却谈不上认真，语气极为无辜：“奇怪，你在说什么呀。”
“趁现在我把话说在前头——”日番谷虚起眼眸沉声道：“如果让雏森流血的话，我会杀了你。”
话音落下的瞬间，队长级的气势猛地释放出来，毫不掩饰的威胁含尽了杀气。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不等市丸银回答，栗原瞳突兀的接下话，迎着他的目光向前迈了两步，站在市丸银身边终于开了口：“如果让他流血的话，我也会杀了你。”
——像你一样。
并不是没有感情，只是程度不够重要。
我们对于彼此来说。
就像雏森桃大于栗原瞳，市丸银大于日番谷，两者之间永远无法划成等号，这没什么好意外的。
就像她曾经告诉他的那样——想要保护一些东西，必然要放弃一些东西，得到是要付出代价的。
怎么就变成现在这幅不死不休的局面了呢……到底是无能为力还是无动于衷，谁又能说得清。
她只知道，当年流魂街一起吃过西瓜的夏日，终究还是成了一场梦。
“以及你最好看住了她。”栗原瞳盯着他眼眸里平静的没有一丝情绪，语气也依旧是无动于衷的淡漠，其话的内容却像是从天而坠的万丈寒冰，在两人之间硬生生的砸出一道无法跨越的沟壑，扑面而来的冷气冻结了空气，一字一句都犹如纷飞的冰碴子在身上划出一道道血痕：“我怕一个不小心便要了她的命。”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BLEACH 5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