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BLEACH 5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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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被看到了，栗原瞳自然也不会再费事绕路走别的门或是等会儿再回来，干脆脚步停也不停的直接走了过去。
除了一个穿死霸装的橘发少年站在兕丹坊身边，另外三个明显穿着现世衣服的男女则是和黑猫一起站在稍远的位置，见栗原瞳朝这边走来，除了黑猫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很显然他们都有些畏惧身穿死霸装摸不清底细却面无表情令人感觉气场强大的栗原瞳。
不过他们担忧过度，银发女子对他们压根视若无睹，从一旁径自走了过去，好像不知道他们是要擅闯静灵廷的旅货一样。
只有黑猫无意间和她隐晦的对视了一眼。
兕丹坊的块头实在太大，基本上把通过的路堵了个七七八八，加上旁边还站了个活人，这下更为严实，栗原瞳当然不可能见缝插针的挤过去，因此她站在橘发少年的身后，连眼皮都不抬毫不客气的开口：“让开。”
“……”橘发少年总感觉哪里不太对，但还是下意识的侧身给她让开路，鉴于栗原瞳外貌的欺骗性甚至都没来上一刀——很快他就知道自己错了，错的还无比离谱。
其他人看着他俩，则是诡异的沉默了。
“饿了就去吃饭。”栗原瞳慢悠悠的走到市丸银面前，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淡定的开口打破寂静，仿佛看不见现下剑拨弩张的状况，明知故问道：“你在这儿干什么？”
“没看到我们的门卫都给敌人打开门了吗？”市丸银给她简单解释了一下眼前的现状和因果，也不介意被打扰了战局：“幸好恰巧在附近过来看了一眼呢。”
堂堂三番队队长，这么恰好的溜达到白道门，如果不是来入侵的人太倒霉，就是对方提前做好了准备。
而眼下的情况自然是后者。
指望那几个半大的孩子发现这个结论是不可能的，栗原瞳只能希望某只黑猫身体变得缩水了脑子别跟着一起缩水。
事实上她这些天在西流魂街杀人回来也不是巧合，而是蓝染安排好的。
这样有人来入侵，她和市丸银总有一个人会碰上。
西流魂街是浦原喜助的地盘，来入侵的人自然也会是这个方向来——也不知道蓝染是怎么发现的。
对于这个解释其他人都还没说什么，兕丹坊倒是先不服气了，忍着伤痛坚持开口：“……是我输了，就由我败北的门卫来开门，这是理所当然的！”
栗原瞳：“……”
好清新脱俗的理由，她倒是第一次知道白道门的门卫居然是个天真的傻大个。
市丸银冲她无声的笑了笑，其讽刺意味不言而喻。
栗原瞳无语了一会儿，扭回头看向兕丹坊：“我倒是觉得，你应该理所当然的以死谢罪。”
“门卫打输了就代表着死亡哦。”仿佛嫌栗原瞳说的过于轻描淡写，没起到想要的效果，市丸银向前走了两步又装模作样的补充了一句，嘴角的笑意也在这句话的衬托下变得冷酷而嗜血。
这下效果立竿见影——兕丹坊在这两人一唱一和下彻底变了脸色，十几米高的巨人被吓得硬生生一动都不敢动，再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不过他刚刚建立的盟友——一旁的橘发少年当即却表示看不下去了，一时气血上头猛地跑过来冲着市丸银举刀就砍了下去，嘴里还愤愤不平的喊道：“看看你这家伙做了点什么！”
“一……一护！”
见他如此找死的行为，一旁的黑猫根本来不及阻拦，只能忍不住出声喊了一句。
而原本背对着他们的栗原瞳，在听到名字后终于彻底转过身，正眼瞅了瞅正举着刀初生牛犊不怕虎朝市丸银叫嚣的少年一眼，发现此人居然和志波海燕颇为神似……她算是知道露琪亚蠢在哪儿了。
但这位同时让蓝染和浦原另眼相看的理由——恕她眼拙，真看不出来。
栗原瞳真心的不大想淌这浑水，确定了名字，市丸银那边自然也不会下死手了，但放在眼前让她碰上了，又不能视而不见。
无论是蓝染还是浦原，都想让这个少年变强，她知道。
往深处细究那些弯弯绕绕和更长远的事，栗原瞳懒的去想，她与浦原喜助的目的虽可以说是殊途同归，但眼下她连秋本彻都还没找着，只能先殊途，无法同归。
栗原瞳从不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往好听了说这叫孤勇，难听点就是不懂得利用与筹谋——这也是她与浦原不同的地方。
而且按照别人的计划行事栗原瞳也做不到，所以她与浦原之间的计划互不干扰。
至于这之中无辜牺牲的人……抱歉，与她无关。
比如说朽木露琪亚。
或许她可以偷偷救出露琪亚，甚至找机会抢到崩玉……但有什么用呢？抢到崩玉蓝染就能死了吗？秋本彻就能出现了吗？还是所有的虚就能安分了？
都不能。
小不忍则乱大谋。
冷心冷情也好，没心没肺也罢，栗原瞳只在乎不过一只手数得过来的人的死生，贪心不足蛇吞象，更何况她连自己都不能保证善了，哪还有心思顾得上算不上生死之交的人。
不过在不影响自己计划的前提下，偶尔的善行还是可以为之的。
“颠覆吧，昼歌。”栗原瞳手腕一动，低头拔出斩魄刀，刚好黑色的那侧面朝上，在耀目的阳光下竟诡异的仿佛敛尽一切光华，漆黑而压抑。栗原瞳垂着眸并不与任何一人对视，在黑崎一护吵吵嚷嚷不甘罢休的背景音下，悄无声息的瞬步来到兕丹坊身前，像是一闪而过的银色闪电般在市丸银留下的伤口处又轻描淡写的刺了一下。
然后比一座房屋还要高的手臂便被整齐而完美的切割了下来，重重的落在地上。
直到这时一群人才发现刚刚发生了什么，断口喷涌而出的血液犹如倾盆大雨“哗啦啦”把下方的所有人淋成个落汤鸡，一旁小姑娘的尖叫声和兕丹坊粗哑而撕心裂肺的痛叫声交叠在一起，而黑崎一护像是被人瞬间卡住了脖子般哑了声，瞳孔收缩双眼睁大身体和木头一样僵硬，再也没有刚才和市丸银对话时的威风和嚣张，身后平日里人群熙攘的流魂街一区则不见一丝人影，寂静的如同鬼街。
“忘记自我介绍了。”
栗原瞳在一片血雨纷飞中对上黑猫充满震惊的金色瞳孔，眼睛里没有含带丝毫情绪，像是不认识的陌生人一般，平静的把刀重新插回了刀鞘。
“五番队三席栗原瞳，请多指教。”
这么多年，终究还是把这位曾经的隐秘机动总司令身上的杀伐果决不着痕迹的磨去了些许。
黑崎一护终于回神反应了过来，双目充血的不顾身后所有人的劝叫，直直的举着刀朝栗原瞳冲了过来，脑子里一片空白，甚至都没去想为什么这个三席的水准远比上次遇到身为副队长的阿散井恋次还要强，只剩下要杀了她这一个念头。
可惜他的刀甚至没有到达对方十米远处，便被市丸银拦了下来。
“被影响食欲了啊，瞳。”市丸银只抬了一只手便轻易的挡住了黑崎一护的攻击，甚至还颇有闲心的跟身后的人抱怨道：“一会儿好去吃饭了。”
“混蛋……兕丹坊……兕丹坊难道不是你们的同伴吗！”黑崎一护握着刀柄的双手忍不住剧烈的颤抖起来，他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一般朝市丸银身后的栗原瞳嘶吼道：“你们居然对自己的同伴出手！兕丹坊可是被砍下了一条胳膊啊！在你们看来难道只是被影响了食欲吗！简直不可饶恕！”
“还耽误了我吃饭的时间。”栗原瞳漠然的看着他，继续火上浇油道。大概为了印证这句话，她接着冲黑崎一护摆了摆手，仿佛在说“有本事你过来呀，没本事我就去吃饭了”，生怕这火不够旺盛。然后将烂摊子一句话扔给市丸银，干脆利落的转身就走。
“我先走了，剩下的你自己解决。”
露琪亚是被她大哥朽木白哉和青梅竹马阿散井恋次亲自带回来的，现下自然关在六番队，栗原瞳进去的时候正巧碰上阿散井低沉着脸色从里面出来。
“栗原……前辈？”阿散井虽说已经成为副队长，但还是习惯性的称呼栗原瞳为前辈，见了她好歹把情绪稍微收敛了些，勉为其难的笑了下：“您是来看望露琪亚的吗？”
“怎么了？”见他脸色不好，栗原瞳随口问了句。
阿散井犹豫再三，手中的拳头松开又收紧，终于在栗原瞳让他滚之前开了口：“露琪亚她……她不肯吃饭……您能帮我劝劝她吗？”
显然这货已经分寸全无的开始病急乱投医了，早忘了栗原瞳屈指可数的几次劝人历史——劝得人一个个差点落下心脏病。
栗原瞳也没拒绝，默不作声的将手中食盒举起来朝他示意了一下。
“真的非常感谢！”阿散井心领神会的朝她鞠了一躬，二话不说的退了一步让开门口，深深的望了里面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栗原瞳推开门进去，露琪亚正背对着她坐在椅子上，听到声响连动也没动一下，要不是姿势太过板正和僵硬，栗原瞳都要以为她睡着了。
露琪亚没理她，栗原瞳也不打算开口说话，她默默地走过去，往隔着两人的木栏前一坐，将食盒打开便开始慢条斯理将里面一层层的饭菜往外端。
热气腾腾的食物散发的香味儿很快溢满了偌大的房间，栗原瞳摆好了所有的盘子，依旧没招呼露琪亚的意思，自己倒开始津津有味的埋头吃了起来——也就幸亏阿散井没在一旁看着，不然必要后悔所托非人。
大概是被关了这么多天从没被如此对待过，像是僵尸一样坐了许久的露琪亚终于缓慢的转过头朝这边看了一眼，将将转了一半她就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栗原……前辈？！”
自从她被带回尸魂界关起来这么久，栗原瞳还是头次来看她，不怪她惊讶。
“怎么，几个月不见不认识我了？”栗原瞳吃着饭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
“……”露琪亚沉默了片刻，将人连椅子一齐彻底转了过来——这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愿意面对人，长时间不开口的嗓音微微有些发涩：“您怎么……来了？您不该来的……”
栗原瞳反问：“影响你思考人生大事了？”
露琪亚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如今已经是一个罪人，您不该再来和我扯上关系。”
“什么关系？”闻言栗原瞳终于停下吃饭的动作，拿起一旁的酒瓶启开盖：“该有的关系怎么扯也不会断，没有的关系即便扯上了也是藕断丝连迟早会断。而你……亲人、朋友、恋人，哪一个都不是。”
露琪亚怔了一下：“您说得没错……”她低下头，恍惚间轻叹了一声，“哥哥大人被我连累了。”
栗原瞳灌了几口酒，对此不置可否：“在你看来，海燕比朽木白哉还重要？”
“……什……么？”露琪亚愕然的抬起头，似乎没听懂她这句话说的什么：“您这是……什么意思？”
“黑崎一护，是这个名字吧？”栗原瞳盯着她猛然收缩的瞳孔，像是全然感受不到对方瞬间变化的心情，低下头又吃了口饭，不紧不慢道：“长的是有些像。”
“您见到他了？！一护……一护来尸魂界了吗！您在哪见到的！”露琪亚不复冷静，原本死寂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急迫的追问道：“他……他没事吧？”
“你都不关心自己的性命，还管其他人的干什么？”栗原瞳有些好笑的反问她，并没有回答这些问题的意思。
“一护他是无辜的！我……我怎么能……”露琪亚紧咬着下唇，双眼充满祈求地看着她：“栗原前辈……看在他……您能帮我……”
“不能。”栗原瞳冷冷的打断她：“露琪亚，尸魂界护庭十三番队多少个人，你难道以为加上我区区五个人就能逃出生天平安无事？还是你以为我和你一样蠢，只凭着一张相似的脸就豁出自己的性命？”
“……对不起。”露琪亚的眼眸倏然暗淡下去，呐呐的重复着：“对不起……是我无理了……”
“你把灵力给他的时候也是这么不考虑后果冲动为之的？”栗原瞳奇道：“是谁教你的？海燕和朽木白哉可都干不出这种事。”
“……是我给大哥……还有海燕大人……丢脸了。”露琪亚深深地埋下头，声音随着身体一起颤抖起来：“对不起……是我罪有应得，栗原前辈，您走吧，不要……不要再来看我了。”
“海燕即便是死，也是坚持战斗到最后一刻，有尊严的死去，而不是饿死的。”栗原瞳举起酒瓶“咕咚”了没几下便干了出来，她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盯着露琪亚：“如果你的同伴历尽千辛万苦闯到这里，结果你却饿的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只会拖后腿，你猜结果会怎样？”
露琪亚看着她，张了张口，却像是被扼住了喉咙，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就你这幅小身板，到时候帮人挡个刀都挡不住，刀刃能轻而易举的穿透你的身体再刺中你同伴——”栗原瞳说到这将露琪亚从头到尾打量了一圈，冰冷的目光几乎穿透她的血肉刺入骨髓：“一箭双雕。”
露琪亚茫然的摇头否认：“……不……不会的……”
“你太让我失望了，露琪亚。”栗原瞳向后退了一步，头顶的灯光落在她棱角分明的脸上，刀刻一般的弧度配合着冷飕飕的语气，将露琪亚刺了个千疮百孔几乎忍不住连嘴唇也哆嗦起来，而她好像不用语言把眼前的小姑娘凌迟一遍誓不罢休似的，不为所动的继续道：“海燕死在你手里，是他一辈子的屈辱——多么可笑，一个没有了灵力便什么都不会，懦弱的除了会坐在这里等死的死神，居然杀了当年被称之为‘天才’的海燕副队长。”
栗原瞳顿了顿，终于打算结束这场单方面的“虐杀”，转过身便朝门口走边道：“看在海燕的份上，我让他们没有痛苦的死。”
“……是我做错了吗？”身后传来露琪亚哽咽而不甘的声音：“栗原前辈……是我错了吗？”
栗原瞳停下脚步。
“我只是……只是想要帮助他而已……”露琪亚嘶哑的哭泣着，终于忍不住发泄出自己的感情：“我不能亲眼看着他……看着和海燕大人那么相似的脸死在我面前啊……我错了吗？”
“没有所谓的对错。”栗原瞳轻轻的开口：“只有坚持到最后的才能被称为‘对’，露琪亚，你告诉我，你还在坚持吗？”
栗原瞳等了许久，然而除了压抑的啜泣声，没有一个字的回应。她闭了闭眼，终于拉开门不再等待回答。
“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看你了，再见，露琪亚。”
很快由蓝染伪装的中央四十六室就会下令将露琪亚关入忏罪宫，栗原瞳自然不会再来这里。
可惜悲痛之下的露琪亚已经没有心思去在意她的言外之意了。
她该怎么做呢……怎么做……才是对的呢？
她只是不想给任何人带来麻烦，所以放弃的待在这里，等待自己应有的判决。
可是一护……一护他来了，来到尸魂界，来救她，这个笨蛋……
露琪亚将视线从紧闭的门上移到不远处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饭菜上，由于眼中充斥的泪水，落在视网膜上的成像被晕染上五彩斑斓的光晕，活跃的跳动着，但露琪亚还是看清了——那些全部都是她爱吃的。
她终于在一片氤氲着香气的暖意中泣不成声。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BLEACH 5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