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BLEACH 4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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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冬天下了场前所未有的大雪，恰逢赶在新年之迹，庭院的积雪堆积了起码几十厘米，估计躺个人下去都能直接掩埋。
因此众人倒也没急着扫雪，由女性的席官带头，拉着些刚从真央毕业没多久的愣头青小伙子一起，天亮等雪一停便聚在自家番队院里少见的玩起来。
栗原瞳近些年身体不好，不再像往年那样得瑟——寒冬腊月穿的跟春秋没什么两样，终于知道保暖一词的实际含义，死霸装外面套了个白色的大斗篷，帽子一戴看上去整个人极具温暖感，毛茸茸的边缘衬得人都柔和了不少，银发白衣像是融进了白皑皑的背景里，坐在走廊上跟幅画似的，看得众人眼睛直往她那瞟。
几个资历老的席官这么些年也熟悉了自家三席的性子，不再那么怕她，壮胆儿走过来邀请栗原瞳一起加入他们。
栗原瞳正低头拿笔不知在纸上写着什么，两条腿在身前曲着当案几，一起缩在斗篷里面，看上去整个人像个球一样，闻言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余光扫到身后不远处众人期待的目光，顿了两秒才慢吞吞道：“可以啊。”
所有人表情皆是一动，惊讶中掺着喜悦，喜悦中透着激动，似是不敢相信她会答应。
然而下一秒他们便觉得高兴的太早了，只见栗原瞳放下手中的纸笔，一边作起身状一边继续道：“我是无所谓，既然你们想在白雪上添点儿鲜艳的颜色……”
“……”邀请她的席官们顿时齐齐打了个寒颤，大退一步90°鞠躬异口同声的喊道：“天寒地冻，我们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说罢直接一溜儿烟的跑开，生怕栗原瞳反悔。
“……开个玩笑而已，真不禁吓。”
身后的栗原瞳眨了眨眼，面无表情的重新拿起纸笔。
写了没一会儿，便感觉旁边多了个喘气儿的。
这个喘气儿的没像其他人在庭院中玩雪，也不像一般人怕她，离得还挺近，估计都能看到她纸上写的什么，因此栗原瞳停下笔侧脸瞟了眼。
只见黑发的双马尾少女坐在旁边目光直视前方，微微垂着头，面容娇俏眼神忧郁，看上去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儿，大概是察觉到旁边栗原瞳看向她的视线，因此也扭过头友好的露出笑容打了个招呼：“栗原前辈。”
栗原瞳看了她一眼，接着回过头继续干自己的事，丝毫没有搭理对方的意思。
雏森桃被无视了倒也不生气，自顾自的接着话题：“栗原前辈，您在写年贺状吗？”
栗原瞳随口应付了声。
“能请问您写给谁吗？”雏森桃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她的脸色，发现没什么变化，这才继续追问道：“那个……是蓝染队长吗？”
栗原瞳看上去写的颇为认真专注，头也不抬的扔给她一句：“关你屁事。”
雏森桃：“……”
雏森桃怎么说也是个小姑娘，还是个脸皮极薄正值青春期的玻璃心小姑娘，听此一言顿时脸色红了又青，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了。
那厢栗原瞳好像终于写完了，抬头瞅了她一眼，发现对方的表情不怎么好看，鉴于某个身份，还是决定好心宽慰下。
“想写就写，蓝染队长每年收到的年贺状多的看完了根本记不着你是谁。”
这话意思其实是在鼓励雏森桃不用害羞，但当事人听了却完全不是一回事，很显然除了浦原喜助志波海燕秋本弥生几人，一般人都搭不上她那根线，更别提理解。
因此雏森桃被打击的直接满脸毫不掩饰的沮丧和忧伤，肩膀都往下塌了几分：“好羡慕栗原前辈……蓝染队长肯定记得您写给他的年贺状吧……”
这误会实在有点儿大，栗原瞳忍不住打破她的少女情怀：“我写给他干什么？天天一个队抬头不见低头见。”
更何况就算一辈子不见栗原瞳都不会去想写给蓝染。
“诶？”闻言雏森桃条件反射的探身看了一眼她纸上的字确认，却发现所谓的年贺状压根一个字都没有，只是画了个……水仙和蛋糕？
“这是什么……”雏森抽了抽嘴角，下意识的问道：“您这是写给谁的……”
“年贺状啊。”栗原瞳倒也没避她的意思，说实话纸上的内容也没什么可避人耳目的，任谁看了都是随手涂鸦，完全不像是年贺状。
雏森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实在不像是在开玩笑，但纸上的东西怎么看怎么搞笑，犹豫了半晌还是决定确认一下：“这是……水仙和……蛋糕吗？”
栗原瞳点点头：“我画的像吧。”
“呃……像是像……不过您确定这是年贺状吗？”在雏森的理解里，年贺状应该是祝词之类的，再不济也该问候一下，哪儿像栗原瞳，一个字都没有画了俩涂鸦，怎么看也都太随意了，收到的人……开不开心不说，理解都是个问题吧。
“你觉得不像？”栗原瞳反问她。
雏森满头黑线心想谁看着能像……但实在没胆子这么说出来，只能婉转的提醒道：“那个……栗原前辈，一般的年贺状不都是该写上祝词之类的吗……”
栗原瞳却像是完全没懂，一脸无辜的指着纸上的水仙和蛋糕理直气壮道：“这不就是祝福吗。”
“……”雏森完全败在了栗原瞳的思维下，她决定换个问题：“这是送给……市丸队长吗？”
不管论关系还是性格，怎么看这年贺状都比较适合三番队这位。
栗原瞳却果断否决了她的臆想：“当然不是。”然后从下面又抽出一张纸来，随意两三笔画了个柿子出来。
“这个才是他的。”
雏森桃：“…………”
她几乎把静灵廷内所有数得上的人物都挨个回想了一遍，却发现实在没能想起来哪位人物同时喜欢水仙和蛋糕。
于是好奇心旺盛的小姑娘憋不住问了出来：“收您年贺状的这位……能理解您的祝福吗？”
栗原瞳边把纸折起来边随口道：“理解不了的也不配收到。”
雏森桃：“……”
这话骂了好多人进去，包括她。
那边玩上劲头的队员扭头看到俩人在这儿安稳的坐着，没忍住手贱滚了个大雪球扔来，原本是想扔他们可爱脾气好的雏森五席，岂料准头不大好，歪了一点儿，多半砸在了栗原瞳身上。
所有人：“……”
一瞬间整个庭院都陷入了静止。
几乎每人脸上都明晃晃的写着三个大字：完、蛋、了。
栗原瞳在几乎能把她射出个洞的目光中极为淡然的抖了抖身上的雪，慢悠悠站起身来，拉下斗篷的帽子，清丽的脸庞露出来，衬着白雪反射的光芒，莫名显得寒意森森，所有人看着几乎都忍不住“咕咚”一声咽了口水。
下一秒果不出所料，栗原瞳抬起手臂。
“破道——”
“嗷嗷嗷打雪仗不许用鬼道！”不知道谁大着胆子喊了一句：“栗原前辈不许犯规！”
被起了个头，周围顿时一片的附和声，七嘴八舌的说着，无非是谅她不能一下子对抗这么多人。
一时所有人都忘了栗原瞳压根就是个从不遵守规则的，她自己才是最大的规则。
“好呀。”
栗原瞳歪了歪头，倒是难得没发脾气，甚至看上去心情颇好的同意了。事实上她一个人单用白打对抗数十人的记录到现在为止五番队里还没人打破，就算不用鬼道，她对付这群人也没什么太大压力。
“输了的人，一人半个月工资。”
兀自定下规定，栗原瞳抬起双手十指交叉活动了一下关节，话音落下的瞬间直接瞬步来到了人群中间，弯膝一个扫腿，刹那间飞起的雪花迷了所有人的视线，紧接着离她最近的几个人猛地被雪球砸进雪地里。
“……”
下一秒周围的人群慌忙四散逃开，不少人边跑边喊道。
“……栗原前辈！请允许我跟你一队！！”
“我也是！栗原前辈请不要忘记我！”
“我是您的真爱粉！！不要打我栗原前辈！！！”
一片混乱里刚才被砸进雪地的队员挣扎着揉着屁股爬起来，抬头怒视四周：“靠刚刚谁踩我！！妈的噗——”
话没说完，这位队员再次脸朝地扎进了雪堆里。
只见路过的另一个队员手举两个大雪球，脚踩身下的同伴，瞄准前方的栗原瞳，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喊一声。
“来吧！不就是半个月工资吗！无所谓！”
说实话，能公开一起群殴他们三席的机会真不多，比起半个月的工资来说，显然这件事更有诱惑力。
别说他们不怜香惜玉，实在是平日被自家三席虐的……性别差异啥的根本感受不到好吗！
显然有这想法的不止他一个，旁边立即有人附声喝道：“就是怕什么！给栗原三席是我的荣幸……嗷嗷啊好疼！”
一个脸盆大小的雪球直接砸在他脸上，此队员当即阵亡。
“你喊什么！荣幸来了是男人有本事别怂！”旁边的人立马不屑鄙视道，让栗原瞳循着声音接着也给了他一个荣幸：“我去！真的好疼！！”
“……”
纷飞的白色冰凌反射着晶莹剔透的光，融成雾气升至半空中流入鼻尖凝在肺腑，载着欢声笑语缭绕于耳畔，翩然的衣角摇曳其中，如流水般划过视网膜，构成片刻色彩世界转眼消弭在庞大的记忆深海中。
光阴呐，别过今日便被明日所覆盖。
但总会有人记得。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BLEACH 4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