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BLEACH 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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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如刀一般的视线扫到的人顿时都条件反射紧紧闭上嘴巴，原本嘈杂的地面变得鸦雀无声。
栗原瞳满意的收回目光，拔出斩魄刀瞬步消失在原地。
逐渐的缓过神儿来的真央生看着拔出斩魄刀轻松对战大虚的身影，不禁议论纷纷起来。
“好厉害……这是谁？”人群中首先有人问了出来。
“银发……难道是那个传说中的栗原三席？”一个看上去对十三番队死神了解颇多的少年盯着空中的栗原瞳，不太确定道。
他旁边的人闻言却是一脸茫然：“诶？那是谁？哪个番队的前辈？这么厉害不应该没听说过啊。”
“我也是听说的，如果没错的话……那么也不足为奇了。”少年点了点头基本确定了想法，“栗原三席原本是十番队的，传说三年前出任务重伤休队了，流魂街的人当然都不会知道她。”
“原来如此，这么说这位前辈刚刚养好伤。”周围的人群一片恍然，却还是有不满的声音传来：“就算是三席这脾气也太……”
“栗原前辈现在已经转入五番队成为四席了。”
一个冷傲的声音打断他们，束着高高马尾的黑发少年从人群中穿过，独自朝大虚相反的方向走去。
“有嚼舌根的功夫不如快点逃命的好。”
此时已经消灭了两只大虚的栗原瞳停下身影，微微扫视了一眼地面的情况，除了几个受了轻伤的步伐稍慢，其他人都差不多远离了危险区。不动声色的感受了一下阴影处的灵压，她轻轻勾了勾嘴角。
果然……是隐秘机动队那边派的人吧。
还真是不放心啊，从蛆虫之巢出来的她。
飞出笼子的鸟如果只看得到前方的天空而忘记身后的锁链，结果会是什么？
自然不言而喻。
栗原瞳握紧刀柄，看着周围把目标对准她的大虚，毫不犹豫的冲进了包围圈里，挥刀对准面具砍下，却终究还是来不及阻止——已经发出的虚闪。
能让猎人放心把鸟儿放在笼子外面的方法无非只有两个——
驯化，或者折断翅膀。
而她不喜欢被动。
随着熟悉的剧痛感袭来的是再次陷入黑暗的世界。
整个身体都犹如失去了控制，大脑在空中起起伏伏的飘忽不定，像是寻不到终点迷路的旅途者，眼睛粘了强力胶一般无论怎样用力都挣扎不开，恍惚间耳畔好像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队长，情况怎么样？”
“已经没有大碍了，过一会儿应该就会醒过来。”
回答的是一个温柔的女声，栗原瞳听上去竟有股熟悉感。
是谁？
“不过这次的现世演习还真是夸张啊，据说除了市丸三席其他的都多多少少带了点伤。”
这次又是一个男子的声音，比先前的女声听上去还要熟悉几分，可她脑子里混乱的根本搜寻不到一丝有用的信息。
“……七八头大虚……还是这么冲动……”
声音重新又飘渺起来，逐渐离她越来越远。
“……做实验受伤……也很厉害……”
在说什么，不行，已经完全听不见了。
她只能听到好像来自遥远的天边似的急速奔跑的“噔噔”声——
“队长不好了！”在栗原瞳彻底陷入昏迷之际，来人刷的拉开门喊道：“十一番队的队员又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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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时，栗原瞳已经能顺利睁开眼，迷茫当中她依稀辨认出这里是四番队，脑中有少许记忆的片段一闪而过，大概是之前也受伤来过。
察觉到房间中还有除她以外的第二人，栗原瞳勉强扭过头循着气息看去，在刚醒来尚还模糊的视线中，只能隐约看到旁边病床上卧着一个身影。
身影好似察觉到她的视线，顿了一瞬接着跳下床，朝她的方向走来。
“醒了？”
站起来堪称修长的身影在她病床前站定，迷蒙的视线逐渐清晰，她慢慢的从眼前的白色的队长羽织朝上移去，只见入目的男子浅金色的头发微微有些凌乱，额前的发丝已垂到眼睫，两侧微翘，覆住耳朵至颈间倒不算短。虽然一条胳膊上缠着绷带，但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一身的气度和英俊，深邃的琥珀色瞳孔下是挺直的鼻梁还有挂着温和笑意的薄唇，他抬着另一只还完好的胳膊，挠着头发询问她：“要不要喝水？”
此时正值黄昏，微弱的光线自窗户照进来，映在男子的眼底，泛着湖光一般闪烁的波纹，绚烂却不耀眼。
栗原瞳看着他眨了眨眼，没有出声。
对方倒也没执着于她的回答，看上去好像只是象征性询问一下，转身倒好水把她扶起来。
活动间栗原瞳不禁轻轻蹙了下眉，这才反应过来玩的有点大，基本上整个上半身都被绷带缠起来了。
她接过水杯润了润嗓子，扭头盯着眼前的浅金发青年，虚了虚眼哞。
“……蛆虫之巢……管理者？”
她的声音微微泛着冷意，在炽夏里犹如一块冰。
怪不得醒来没感觉到监视，原来最大的监视官就在眼前呢。
“呀嘞呀嘞~果然被误会了呢。”
青年却好脾气的笑起来，丝毫没有一点儿管理者的威严，他身子向后一退，重新坐到病床上，看着她眸光柔和，倒像是个寻常旧友：“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浦原喜助，现任十二番队队长。”
“十二番队队长在这做什么？”栗原瞳口气依旧没好到哪去，双手握着水杯，目光紧盯着他没有放过的意思。
“如你所见。”浦原喜助抬起受伤的胳膊给她看，“我受伤了。”
“据我所知四番队病房很多，不需要和我挤一个。”
浦原看了她一会儿，脸上的笑意微微收敛了些许，“你怕我？”
栗原瞳握着水杯的手不易察觉的紧了紧。
浦原目光偏移了些，落在她身上，似是犹豫了半晌才说道：“我已经不是蛆虫之巢的管理者了，你不必……”
栗原瞳直觉他原本想说的不是这句话，可是什么她又想不到，不过这句话也同样重要。
“我没怕你。”她握着杯子的手松了松，又举起来喝了一口水，“只是看够你了。”
“……”浦原抽了抽嘴角，神色有些尴尬，“看够什么的……栗原さん我们在蛆虫之巢并没有见过很多次吧，而且每次和你说话你都不理我。”
“那种地方看一眼就够了。”栗原瞳扭过身费力的把杯子放在旁边的柜子上，顺带瞟了他一眼：“我最后一次不是和你说话了，你没理我。”
“哈哈哈……”浦原顿时干笑。
“说起来，”栗原瞳向后一倚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随意问道：“你当时身后跟着个丑八怪来着，因为他在不方便？”
浦原无奈：“那是涅さん，现在是十二番队的队员了，栗原さん，还请不要说起你之前在蛆虫之巢见过他的事。”
栗原瞳垂下眼帘，淡淡应了一声，对于浦原转移话题的行为不置一词。
“你之前认识我吧？”对于之前看管她的人，栗原瞳也不需要隐瞒她失忆的事，“我是因为什么原因被关在那里的。”
“嗯，认识。”浦原愣了一下，似是没料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个，“原因嘛……”
“不能说？”栗原瞳偏头看他。
“我们之前有仇？”
不然为什么连原因都不能告诉当事人。
“那倒不是，”浦原微微垂下头，没去看她，原本清冽温和的嗓音低沉了少许，“只是不算熟。”
栗原瞳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不想说就算了。”
闻言浦原好似松了一口气。
这更让栗原瞳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看来这个原因，牵扯到的事还挺重要。
这么逼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浦原喜助明显不会告诉她。
不过，会有办法的。
来日方长，她总会知道的。
也不知是因为身有要职还是在躲她，浦原喜助第二日便出了四番队。
相较之下栗原瞳伤势要比他重得多，即便自己想离开四番队一脸温柔实则很难对付的卯之花队长也不允许，只能老老实实整日躺尸在病床。
大约是经此一事，多数人都知道她痊愈归队的事了。除了几个五番队的队员，甚至还有很多十番队的队员前来探望，奈何栗原瞳现在一个人都不记得，面对来人，对话如下——
“栗原四席您终于回来了！我们都可想您了！”
“……哦。”
“栗原四席您为什么不回十番队了！是不爱我们了吗！”
“……”
“栗原前辈您还记得我吗？我是%*&#￥……”
“……”
于是不过一日，栗原瞳便直接让四番队的队员以后无论谁来看她都拦下，问及原因——
“就说我的伤势见人就加重。”
……
太扯淡了！
然而就算如此四番队的人也还是乖乖照做了，因为不照做栗原瞳就会默默地抬起手直接“破道之五十六”……四番队的一名普通队员在内心海带泪。
而总算清静下来的栗原瞳则是整日老老实实的躺在四番队，悠闲地好不自在。
转眼间就过了一周有余，伤势已经基本没有问题了，检查一番过后卯之花队长也总算是批准了栗原瞳的出院。
窗外阳光浓烈，正值深夏，偶尔吹进的微风也是燥热的。因此她躺在床上倒也不着急回番队，打算等到天色稍晚，气温少许降下来之际也不迟。
迷糊间正要睡个午觉，窗外却突然传来一句略带嘲讽的声音，是个男声——
“不愧是冷漠闻名的栗原瞳，居然还能安心躺在这睡觉。”
栗原瞳登时一个激灵，放出灵压却感受不到任何人的存在，她定了定心神，不动声色的开口：“关你屁事。”
“呵，是不关我事，只是替某些人惋惜。”
“你情人？”
“……”
来人似是被她噎了一下，顿了好半天才开口，语气恢复了气定神闲：“秋本彻，还记得吗？”
秋本彻？这人和秋本弥生什么关系？栗原瞳迅速在脑海中转了一圈，却是没有丝毫这个人的讯息，连相关的感情都没有。不像听到秋本弥生时难以言喻的痛，这个名字仿佛从没有在自己生命里出现过的感觉，回想起来，只是大片的空白。
如果不是从没有过交集，那么便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
前者基本可以排除，后者……栗原瞳一直以为只是自己遗忘了一些记忆，但现在看来，显然不是那么简单。
再怎么遗忘潜意识里还是应该有着些许印象的，例如秋本弥生，例如浦原喜助，这些人提起时都会连带着一丝感情从心里流淌，犹如小溪终将汇聚成大海，她感觉总有一天会彻底记起曾经的这些人和事。
但秋本彻这个名字却给她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不论栗原瞳如何绞尽脑计的回想默念，一点期望中该有的反应也没有。好像有一个巨大的断层，底下是无尽的深渊，她看得见，却过不去，只能遥遥相望。
心下虽然情绪翻涌，她面上语气依旧平淡如水：“记得又怎样？”
对方却没有再回答。
栗原瞳眼眸不可察觉的暗了暗。看来来人必然是知道她肯定忘了秋本彻这个人的，连反应都不想知道便走了。
特意来一趟告诉她这个名字……到底是什么目的。
反正不怀好意就对了。
然而就算知道对方告诉她这个名字明摆着是让她去查，她也得照做。
但怎么查，去哪查，疑似被封印的记忆怎么揭开，一点思路都没有。
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空着床位，她想起来一个人。
十二番队队长兼技术开发局局长，浦原喜助。
路上随便询问了几个人，栗原瞳很快便找到了十二番队，也没有隐瞒自己的来意，直截了当的说要找浦原喜助，得到的回答却是不在。
运气真背。
栗原瞳敛了敛眼眸，当下转身便走。也不管身后那些队员如何八卦“五番队四席来找十二番队队长未果伤心离去xxx”，此刻她的脑中只是回响着一句话——
[还能找谁？]
认识的人就那么几个，没有一个熟悉的。又不能逮着个人就问“秋本彻是谁你知道吗”这种傻逼问题，难道她就只能暂时放弃了吗？
栗原瞳专注在自己的世界中，一时连有人喊她也没听见。直到来人拍上她的肩旁，她条件反射的一个过肩把人摔出去，才猛然惊醒的看向来人。
男人稳稳地落在地上，没有丝毫介意的抬起手向她打招呼，脸上挂着爽朗的笑意，“呦，瞳ちゃん~好久不见啊，看起来身体恢复得不错嘛。”
黑色的短发，烟青色的眼眸，她默默把男人上下打量了一遍，熟悉感自然是不用说的，因此当下也没开口，以免被人发现失忆后的尴尬。
“秋本看到你这么精神，一定会很高兴的。”男人倒也没在意栗原瞳的沉默，习惯性的伸出手向头上拍去，然而伸到半空却因她接下来的话蓦然僵住——
“哪个秋本？”只听到栗原瞳突然问道。
“……”
此时的街道上一个过路的队员都没有，逢魔时刻，金红色的夕阳铺洒下来，温暖中却又透着一股沉重感。两人的身影被无限拉长，从远处看上去，就像是正要相拥的情侣。
但两人间的气氛却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和谐，只见栗原瞳冷漠的抬起眼，直直的盯着来人，陌生的可怕，“秋本弥生还是秋本彻？”
“哈哈哈瞳ちゃん你在说什么啊？”男人收回几乎要僵掉的手，顺势挠了挠后脑勺，却掩饰不了有些僵掉的笑容，“这还用说吗……”
“当然需要说，”栗原瞳声音平静的没有一丝情绪，“因为你们我全都不记得了。”
“你在说什……么……”男人怔怔的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还有眼里深处的疏离冷漠，终于是沉默的低下头，大片阴影的遮掩下，看不清神色。
与此同时，夕阳也逐渐沉下了地平线，当最后一丝光芒湮灭不见——
天黑了。
作者有话说第4章 [BLEACH 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