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BLEACH 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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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叶“簌簌”的作响，与蝉鸣声交织在一起，奏起一曲和谐而纷杂的乐章。
阳光透过带着翠意的树枝洒下来，凝在地上拼凑出一幅粗细分明纹路复杂的图，落在黑发少女的背影上，复杂的纹路晃动间甚至产生了些许致幻的效果。
秋本……弥生。
只是念着这个名字，她的心底就不可抑制的涌出众多复杂慌乱的情绪，仿佛奔腾而来的巨大海啸，卷入的瞬间便沉入深不见底的海底。她奋力的挣扎，却依旧陷在无边无际的恐慌中，漩涡不停地加速扩大，她只能无力的放弃，任由自己坠入深渊。
待到情绪过后，放眼望去，却只剩一片荒凉，眼前的少女早已不见了踪影。
她似乎真的忘记了很重要的人，很重要的事。
栗原瞳垂下眼睑，长长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所有情绪，远远望去，依旧是那张没有表情的脸，看不出任何不妥。
虽然这么做有点不近人情和少许遗憾，但栗原瞳确实没有追上去解释什么的打算。
就算她感觉到了和对方彼此之间的重要性。
那是出于一种天性的谨慎和感情的被动。
更何况，她真的没什么可说的。
对方干脆利落离开的举动也说明了不需要她的解释，怕是自会去调查个清楚。
而调查的对象，从方向看来……
平子真子，蓝染惣右介。
会是哪个呢？
日后自然便知道了。
与之相比，现下最重要的事，是对她自己实力的了解。
测试实力这回子事自然是不能在静灵廷里进行的，而流魂街灵力强大的魂更是少之又少，最终栗原瞳转悠了大半天也只是找到一个普通的大虚练手。
更扼腕的是栗原瞳还估量错了自己的实力，本想试完鬼道再试剑道和白打，可惜对方皮太脆，一个三十三级破道直接被她轰成了渣。
因此一下午的收获除了知道自己鬼道很强不必吟唱，其他的还是一无所知。
栗原瞳回到五番队时暮色已彻底黑了下来，闷热的夏风偶尔拂过树间，除了带动孜孜不倦的蝉鸣声没起一点儿其他的作用，沉厚的阴云漫布在星空之下，遮挡了大部分光芒，只偶尔透过云层的间隙施舍下一点儿泛着冷意的色调。
栗原瞳的队舍是在整个番队里较为偏僻的位置，距离食堂和道场等平日众人相聚多数的地方都距离甚远，连一丝热闹的味道都不会传来，因此空气中传来其他什么别的味道便额外的明显。
栗原瞳的眸光漫不经心的扫了一圈，落在某一处时停顿了不足0.01秒便继续像是什么都没察觉似的移开了。她操着依旧不紧不慢的步伐，全然没有一点儿警惕的意思，朝着黑暗的建筑走去。
转弯，走至廊上，停下脚步，栗原瞳抬手做拉门状，果不其然隐藏在暗处的人终于耐不性子出了手。
“呲——”
物体高速刺破空气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犹如蛇一般，散发着阴冷而诡异的气息，带着致命的目的瞬间袭来。
栗原瞳眼皮都没抬一下，面色不变的微微侧了侧身，任由攻击擦身而过。
一击未能成功，隐藏在暗处的人倒也不意外，没有继续攻击，不再隐藏身形，而是从暗处缓缓踱步走出来。
乌云渐渐散开，清冷的月光彻底铺洒下来，地面上的一切暴露在眼前。
银发，眯眯眼，少年。市丸银依旧如第一次见面那般，脸上挂着仿佛丈量好尺度一般弧度不曾变过的笑，看上去天真又友好。
只不过手中那把出鞘的刀有些煞风景。
“啊啦~栗原さん上次走的太急，都没有好好的打过招呼呢。”
银发少年没有丝毫攻击人的自觉，有些俏皮的歪了歪头，轻笑着开口：“我是市丸银，请多多指教哦~”
栗原瞳转过身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好像连刚刚的挑衅都不甚在意，没有开口说话的打算。
“真是冷淡。”
市丸银手腕活动了一下，刀面翻转间银色的反光晃了一下眼，他耸了耸肩，对于栗原瞳的反应倒也不算意外。
“我是不知道，对于半夜想来杀我的人，该有什么热情的反应。”
栗原瞳身子一歪，倚靠在门上，出乎意料的开了口。
“嗯？想杀你的人？在哪儿呢？”
市丸银拿捏着惊讶和疑惑都恰到好处的语气，装模作样的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看着她做不可思议状。
“难道是在说我？”
“难道我会自杀？”
栗原瞳眯了眯猫一般的眼睛，双手抱胸，语气没什么情绪的反问回去。
“嘛，栗原さん可能误会了。”
市丸银嘴角的弧度似乎有扩大的趋势，语气里却带有几分伤脑筋的意味，他步子向前一擦，微微弓起身子，胳膊抬起，刀尖直指向栗原瞳。
周围的蝉鸣声依旧不停歇的奏着高昂的咏叹调，周而复始的节奏参着陌生的声线，变了调的曲目有些微妙的生涩。
“只是好不容易能和栗原さん单独相处，我太激动了……所以想要好好交流一下呢。”
随着话音落下，是瞬间伸长至栗原瞳眼前的刀。
顾及到隐藏实力这回事，栗原这次的瞬步控制了部分速度，但也足以躲开攻击。眨眼间瞬身到市丸银身后，放弃了身为强项的鬼道，也没有拔出斩魄刀，反而直接赤手空拳，与市丸银拼起了……白打。
正好苦恼没有验证白打的对象，市丸银今晚私自前来，目的不明，无人知晓。就算知道了她现在的白打实力，也不知道以前的，按性子来看更不会到处去宣扬。
——作为实验对象，真是再好不过了。
虽然还是个孩子，不过念及到三席的职位，栗原瞳选择之下出手还是只保留了两分的力气。
市丸银短暂的怔了一下，显然是没料到，栗原瞳竟是没有拔刀的意思，直接就这么赤手空拳的上了。不过也无所谓，反正吃亏的人不是他。
一个恍神的瞬间，便被瞬间来到身后的栗原瞳得手，化掌成刃的掌风凌厉的堪比刀尖，在肩上留下一道血痕。
市丸银瞬步躲开她下一步的攻击，站在不远处脚尖刚刚着地，便直接发动了攻击。
“射杀她，神枪。”
短暂的交锋便让市丸银了解到，论瞬步速度，他比不过栗原瞳。
栗原瞳垂眸看了一眼被擦破的袖口，停下身影，没有继续攻击的意思。
既然想了解的事情已经清楚，那么多费力气的举动便没有必要再做。
市丸银困惑的轻蹙了下眉头，似是对于她的行为有些不解。
“市丸さん，你今年多大？”
栗原瞳仰头望了望天色，突然扯了一个毫不相关的话题。
市丸银怔了一瞬，虽然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没什么所谓的回答了：“大概……一百三十多岁吧。”
“据说未成年的小孩子晚上10点之前睡觉才会长高。”
栗原瞳重新低下头，一只手托着手肘，支起的手用拇指抵住下颚，食指微微曲起放在唇间，看着他微微歪头，冷静的建议道。
“你知道吗？”
市丸银挑了挑眉，对此不置可否，不过也没了再继续下去的兴味，干脆的收了刀。
“果然即便忘记了很多，栗原さん还是栗原さん。”
“你认识以前的我？”
栗原瞳指尖微妙的一顿，盯着他虚了虚眼。
“嗯？不知道呦～”市丸银歪了歪头，从容不迫的掏出一个柿饼塞到嘴里咬了一口，边嚼边说：“只是听说~”
“……”
煞风景的玩意儿。
栗原瞳漠然的看着市丸银吃完一个柿饼，并且准备再次掏出下一个的动作，瞬步来到他面前当头就是一脚。
下一秒整面墙从上往下开始龟裂，逐渐延伸到一定范围然后轰然倒塌。
市丸银蹲在另一个墙头上，看着眼前的尘土飞扬幸灾乐祸的笑：“啊啦~队舍的修理费可要自己承担呢。”
栗原瞳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平静道：“修理费账单明天我会让人送到你那。”
“……为什么？”
“不是新人友好交流大会么？作为代表当然要对新来者以示友好。”
市丸银：“……”
嘛，算了，反正一切有蓝染队长。
市丸银无所谓的想道，也没再和她深究下去这个问题。
“夜深了，栗原さん，明天见～”
市丸银在墙头又啃完了一个柿饼，站起身拍拍手和她道别，好像两人之间刚友好的吃完一顿饭。
“走好不送。”栗原瞳更是沉得住气，礼貌又疏离的朝他挥手。
“也希望明天不要再见了。”
“不可能的呦～”
话音落下，一阵风吹过，蹲在墙头的少年已经不见了踪影，于此同时，不远处的树林里多了两个身影。
蝉鸣声声，掩盖了本就低沉的声音。
“银，怎么样？”温和醇厚的男性嗓音响起。
“啊，果然如您所料呢~”
“是吗……那么我们拭目以待吧。”
“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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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原四席？栗原四席？请问您在吗？”
耳畔传来不停歇的呼唤声，把她从梦境中硬生生的剥离开，栗原瞳睁开眼的瞬间便被透过门的光芒晃了眼，她抬手搭在脸上，世界重新暗了下来，这才冷淡的回应。
“谁？”
“栗原四席，我是第四队的伊藤，蓝染副队长请您现在过去一趟。”
听到回话，门外的人显然松了一口气，压下刚才的急躁，语调沉稳了些许。
压在手掌下的眉头不自觉的轻蹙，栗原瞳把手挪开，闭着眼等待适应光线。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门外传来脚步渐远的声音，栗原瞳慢腾腾的坐起身，望着一旁的死霸装出神。
又是那个梦。
或许不能称之为梦。
因为梦里荒芜一片，什么都不存在。
只有她一个人，一直在那里。
停滞不前，或是彷徨前进，一切都毫无意义。
栗原瞳换上衣服拉开门，一瞬间阳光倾泄下来覆在她身上，身后的背影被拉出虚假的长度。她踏出门，望了望当空的艳阳，眼中却是一片漠然，周身的气息寒冽如深冬，一点儿都没有被温暖所感染到的样子。
来到队首室，果不其然其他人均已到场。
“银，栗原さん。”
蓝染见栗原瞳进来，点名下命令道：“在现世实习的真央生遇到了大虚的攻击，你们两位现在立刻带领各队队员赶往现世，实施救援。”
栗原瞳刚迈进房间的脚停顿了一瞬，干脆的直接转身朝外走去，身后传来市丸银懒懒的应声，但她却没回复理会的打算。
反正她的方向已经彰显了态度。
穿界门前。
“栗原四席，您不需要清点一下各队的人数吗？”
隶属于第四队的伊藤站在栗原瞳身后，犹豫了半响还是开口询问道。
栗原瞳闻言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你是？”
“我十几分钟前还和您说过话……”伊藤抽着嘴角一脸无语的看着她。
“我开玩笑的。”栗原瞳反应极快的打断他：“伊藤さん。”
伊藤干笑：“……哈哈我猜也是……”才怪！
“啊啦~看上去栗原さん好像连自己的队员都不认识呢。”一旁的市丸银却没放过她的意思，笑眯眯的看过来拆穿道。
“你认识吗？”栗原瞳平静的反问他。
“当然。”像是为了故意嘲笑她，市丸银开口数道：“西村，伊藤，冈本，山下，石川……”
“门开了。”比他高出一个头的银发少女目不斜视的从他面前走过去：“伊藤，西村，走。”
“是！”
市丸银：“……”
“啊啦~人数很分散呢。”
踏在虚空之上，探查完灵压，市丸银回头看了栗原瞳一眼，微笑：“栗原さん，看来我们要分头行动呢。”
“四点钟方向。”
默认了他的说法，栗原瞳干脆的瞬步消失了踪影。
那边可是大虚灵压最集中的地方呢。
市丸银嘴角的弧度逐渐拉大，抬手制止了想要跟去的队员，语气轻佻而凉薄：“嘛嘛，相信一下栗原さん的实力吧。”
“可是……”伊藤皱着眉头，明显一副担心的模样。
“伊藤さん~？”
市丸银淡淡开口，嘴角的弧度看上去莫名的有些危险，“你是不相信我的判断吗？”
“不……没有。”伊藤下意识的一颤，慌忙低下头。
“那就好。”市丸银轻笑着从兜里掏出一个柿饼，“我们先去救其他方向的人吧。”
——至于栗原瞳，自求多福。
把其他人远远的甩在后面，到达了目的地，栗原瞳先是感受了一下市丸银的灵压，正在向着基本与她相反的方向离去，这才正视起眼前的大虚来。
一头，两头，三头……七头。
想了一下上次破道的威力，没有再浪费时间，她干脆的抬起手，对准大虚的中央位置。
“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
受到攻击的大虚行动一滞，而那些瘫软在地上的真央生，也终于恢复了神智，站起来惊慌大喊着四处逃散。
栗原瞳站在原地没有再着急动作，余光瞥到一个慌不择路的少年被迎面而来的大虚碾碎，她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其他人的反应，果不其然被这一幕惊得停下了动作。
大虚那恍若被掏空的嘶吼声回荡在结界里，漾起一圈圈的波纹，震得人心神恍惚 。
“……喂！你为什么不救我们啊？！”
终于有人率先回过神，一个狼狈的少年爬起来，指着在远处冷眼旁观的栗原瞳，歇斯底里的怒吼。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起来，像是忘记了自己身处险境，只有眼前这个人能拯救他们，皆因恐惧而失去了理智。
栗原瞳却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她立在虚空之上，下巴微扬俯视着众人，神情在飞舞的发丝间晦涩不清。
大虚逐渐逼近，地面抖动的石子节奏和抑扬顿挫的哀嚎声交织成眼前世界即将变换颜色的前奏。
“可惜了……我喜欢红色的。”
她低喃了一声，最终还是抬起了手。
“破道之七十三——双莲苍火坠。”
数道雷电闪过，直接将大虚穿透，迸裂的血液飞散在空中，化为微尘的巨大身躯迷了众人的眼，只能遥远的望见一个模糊的轮廓，孤高而冷漠。
整个世界鸦雀无声。
灰尘逐渐散去，看似纤弱的少女落在地上，微微侧身望向人群，语气淡漠得没有丝毫起伏和温度，目光冷冽而锐利，犹如一把出鞘的刀，狠狠地刺向他们。
“不想死的话，都给我闭嘴。”
作者有话说第3章 [BLEACH 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