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BLEACH 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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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受这种伤是什么时候了。
浦原喜助已经记不清了。
不过手法倒还算娴熟，没忘记多少。
伤口并不算深，刺进去也就半寸有余，比不得栗原瞳那下直接把肺捅了个对穿，轻微活动一下都要大出血。因此他虽然吃痛的紧，也勉强自己处理好了伤口。
浦原本想拿出手帕擦擦手上残留的血迹，在看到已经被染上颜色的面料时却不禁停顿了一下，思绪尚还未被带回到几十分钟前的某个场景，便被突然拉开门的访客给打断了。
那是一只通体皮毛呈黝黑色，有着一双在暗夜里也熠熠生辉的金色瞳孔的猫咪。
对，没错，是猫咪。
浦原对上那双眼睛，若无其事的擦了擦手，把手帕扔在一旁冲着猫咪熟稔的招呼道。
“哦呀~欢迎回来，夜一さん。”
黑猫原本对浦原这幅语气也算习以为常，并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是在后脚带上门目光落在他身上后，瞬间炸了毛，猛地扑了过来,醇厚的嗓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惊呼。
“谁来了？！发生什么了！”
浦原反倒被搞的怔了一下，任由黑猫用爪子扒拉着全身查看完其他部位后，才无奈的安抚对方道。
“谁也没有来，安心，夜一さん。”
“那你这伤口怎么来的？”
夜一从他身上跳下来，眯了眯金色的瞳孔，压低嗓音不可置信道：“难道……”
浦原拿起一旁的外衣披上，衣角翩飞间遮掩了说话时的表情，再度落下时夜一只能看到他已收起下巴，微微垂头半掩神色，在一片黑夜里模糊不清。
“没什么，只不过陪她做了她想做的事罢了。”
毕竟他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个了。
“所以你就让她刺了你一刀？”黑猫朝后又退了一步，扬着脑袋看他，觉得荒诞和不可置信。
“不，确切的说，是我帮她拿着刀刺了我——”
浦原抬起手，指着自己的心脏，同时勾起了一个微妙的笑。这笑容里揉杂了太多东西，凉薄如玉，却又好似带着能灼伤灵魂的热度。
“这里。”
夜一顿时觉得不止隔着两扇门另一个屋里的人是个疯子，眼前这个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疯了。”黑猫人性化的摇了摇头，语气里好似沉淀了几分难过，成熟的男声里混杂着一丝嘶哑。
“她不要命你也不要命了？”
“我这不是没事。”浦原放在心脏的手缓缓垂下，落在腿间时无意识收紧了几分，淡淡的嗓音里透着波澜不惊:“那么——有什么收获吗？”
黑猫定定的看了他两秒，还是配合的没再继续深究下去这个话题，说起今晚的正事：“如你所料，她的伤口的确是平子那家伙干的好事。”
浦原沉默着没打断她，黑猫也就继续说下去。
“不过原因是什么就不知道了。”
“原因的话，已经知道了。”浦原抬手拨了拨额前有些凌乱的发丝，终于再度抬起眼看她。
“啊你知道就好……等等！你知道了？！”黑猫伸出一只爪子颤颤巍巍的指着他，整个五官都在诠释着震惊，“你们俩到底在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总结一下的话，大概就是……我听完了她想死前的倾诉又逼她刺了我一刀。”
浦原又笑，只是大概因为伤口的痛疼微微有些怆然，话里所诉的事情和语气里的轻松截然相反。
“然后打消了她的念头。”
这下黑猫的表情已经从震惊完全变成扭曲了。
过了半晌，这位曾经稳重的二番队队长大人终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勉为其难重新换上一副正常猫的表情，她叹了口气，对于这两人之间的事有些无力也不想再管，转身朝门口走去有些不甚在意的问：“那么原因呢，到底是什么？”
身后的浦原没有出声，因着暂时不知名的原因沉默了几秒，直到黑猫的脚步快迈到门口，清朗的嗓音才淡淡响起，低沉中漾着镇人心神的冷静。
“是海燕さん。”
“他死了。”
黑猫的步伐骤然停住。
“是蓝染。”浦原又说道。
忽如其来夹杂着恶意的悲伤就这么覆盖了不过十余平方米房间里的每一寸空气，潮湿的酸涩感席卷而来，带着连呼吸都能哽住的痛，灌溉了全身上下的每一处细胞。
黑猫猛地扭身又扑了回来，落在他怀里，原本柔亮的皮毛好像都黯淡了不少。
“喜助，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浦原的手放在黑猫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它顺着毛，指尖的冰凉顺着皮肤传递到血液里，最终流通至心脏。
“啊，我知道。”
黑猫没再说话，它安静的把脑袋埋下去沉默了片刻，直到眼前的光影不再斑驳，岁月回淌，善意与恶意交替。
“喜助，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浦原没有出声，没有停顿的动作示意他在听着。
“当年我去中央四十六室救你们时……她帮过我。”
“我猜到了。”
“按时间来算，你一个人来不及。”
“喂你也太小看我了——”
黑猫顿时不满的扬起头看他，对上浦原低垂的眼睛却怔住了，他的眼睛犹如碾了银河的碎光，闪烁不清。
“再加上……”浦原顿了顿，低下头暗哑地笑了一声。
“弥生さん的姿势明显和其他人不一样。”
是谁说过浦原喜助好对付的？
黑猫裂开嘴角，这个表情呈现在一张猫脸显得有点诡异，不过看得人却没丝毫反应，她眼珠转了转，觉得还有些事不明白。
“所以这就是理由？”
——你回去找她，带她回来，放不下她的理由？
“不，没有关系。”浦原双手放在黑猫腋下把它托起轻轻放在地板上，没去回答这个问题的意思。嘴角的弧度消磨了所有菱角，琥珀色眼眸因下垂的角度添上了一点儿柔软，光芒铺满了眼底，如同氤氲着璀璨的星辰，在黑夜里流光溢彩。
“麻烦夜一さん再去帮忙包扎一下伤口吧。”
“毕竟这种事……我不太方便。”
——很多事，都拜托了。
黑猫眯起眼睛看了浦原一会儿，最终轻哼一声留给他一个高傲的背影，只有向后挥动的前爪昭示着它的心领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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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一换回人身拉开另一房间的门后，映入眼帘的便是某银发女子不知死活的用刀挑开了绷带，然后正在自己吃力的一层层拆下。她顿时觉得，对比之下浦原喜助还是很有分寸的。
不知死活的某人听到声响条件反射的抬起头望来，只是被低垂的发丝遮挡了大部分视线，她用手拨弄了一下贴在脸上的头发，朝着门口的女子异常淡定的打招呼道。
“啊，你回来了。夜一さん。”
顺完头发才反应过来手上的血迹，栗原瞳眨了眨眼睛，若无其事的在还没被血染到的绷带上擦了擦，然后继续自己的拆绷带大业。
“回来的正好，来帮我一下。”
夜一看着脸上身上都是血的栗原瞳，凛着一张脸走过去对着耳朵就是一阵怒吼：“你不要命了吗？！哪有伤成你这样还不好好躺着妄想着拆绷带的病人！以为自己是打不死的小怪兽吗？老娘给你绑个伤口费多少事你知道吗？！！”
栗原瞳被她吼得一阵晕眩，闭上眼睛揉了揉额角：“你的胸挤到我了。”
夜一：“……栗原瞳！”
“我知道自己叫什么，你小点声。”
栗原瞳睁开眼睛看着她，眼底是一片夹杂着冷意的清明，所有脆弱的情绪都荡然无存，她把双手向旁一摊，妥协默认了接下来的事。
“那么，交给你了。”
夜一神色复杂的看了栗原瞳几秒，出乎意料的是她这次什么都没有再说，而是默不作声的低下头开始继续拆绷带的任务。
她觉得浦原喜助担心眼前这个人某方面真的有点儿多余，虽然就当时情况来看，当事人的确是有些想死的意味，但不过区区几个小时就能把所有情绪收了个滴水不漏，说句不好听的，栗原瞳这个人，真的太冷血了。
某方面来说，也和浦原喜助是同一类人。
那就更没担心的必要了。
所谓的关心则乱啊……
她太执着于一个目标，明确的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想要什么，可能途中会一时迷茫，摔得头破血流，被其他因素干扰，但都不会放弃最终的目的地，即使爬也要爬到终点，就算最终会一无所有。
并且只要她认为有危险，就绝不可能让你参与进来。
除非你能在握住她把柄和弱点的同时，还能在她心里占据一个重要的位置，才有可能说服她。
可栗原瞳和浦原喜助不同，四枫院夜一和浦原喜助相识相交几百年，可以换来一个肝胆相照，但栗原瞳向来独来独往一个人惯了的，可以堪比这份时间所沉淀下的交情的人可以说是没有，浦原喜助都不够格，四枫院夜一更别说。
唯一有可能的，也只有……
“你说，换成现在的你，当年还敢不敢把人交给我。”栗原瞳突然打断了夜一的思绪，淡淡问。
夜一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顿，她垂着眼帘没去看栗原瞳，手腕翻转间快速处理着血肉模糊的伤口，口吻果断而冷决。
“我不回答这种毫无意义的假设性问题。”
“是吗。”栗原瞳看上去对于回答更不在意，她扭头盯着墙壁，任由夜一在她身上动作，眉头都不皱一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回来多久了。”她又问道。
“想问什么就直说。”夜一手法利索的将绷带重新缠好打了个结，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神情在黑暗里晦涩不清，只是那泛着嘲弄的语气就说明了一切。
“他没事。”
这下栗原瞳终于不作声了。
人在喧嚣嘈杂的环境里因为那种若有似无的隔离感总是会感到仿佛置身于空无一物的世界里，而在寂静的环境里却截然相反。陈旧的回忆纷飞，五彩斑斓的颜色摇曳在眼前，迷乱了思绪，耳边恍若响起无数个人的声音，她凝神细听，却都消散在空气中，连一丝痕迹都不曾留下。
她只能闭上眼，奢望着所有的错觉燃烧殆尽之前，自己能在残缺不全的温暖碎片中多停留一会儿。
“都会好起来的……别担心。”
她喃喃着，也不知是说给要离开的夜一听还是在自言自语。
“会好起来的。”
谁都是。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BLEACH 3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