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BLEACH 3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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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千世界，你所踏寻到访的所有足迹中，是不是总会找到一个地方的风景是一成不变的。
任由星回斗转，万物变迁，它却依旧坚强的在岁月的风沙里屹立不倒，像是在等待着你再次归来，好完成此生的最后一项任务——提醒你遗忘在时间长河里的记忆。
而它也确实成功了。
栗原瞳想。
与其说是一成不变，倒不如说虚圈的一切，怎么变都还是老样子。
白色的沙砾，灰色的天空和永远没有太阳所交替永不疲倦的月亮，构成了一副背景单一色调阴暗的画作。
按道理来讲这时候该配上一曲像是三味线、尺八、十三弦古筝等乐器演奏的类似于“一滴”①这样的纯音乐，亦或者像“荒城之月”②那样的曲调，虽是完全由钢琴、小提琴、大提琴等近来才兴起的西洋乐器所演奏，栗原瞳却完全接受并极为欣赏，甚至还建议了昼歌参考一下换个背景音什么。
当然结果是对方毫不留情掀起的海啸。
说实话每次进斩魄刀空间内，栗原瞳都觉得那完全西洋风格的宫殿和昼歌身上的衣服极为不搭调，更别说那不属于任何一地风格像是来自天堂的背景音，也不知道当初是哪儿个神经病造了这么一把刀出来。
……更不巧的是还和她极为契合。
大概是缺什么补什么。
想来是她太正经（……）了所以斩魄刀这么神经病。
市丸银那不着调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彻底打断了栗原瞳的幻想。
“这么久没来，还是一副老样子啊。”
“你还想有什么？”栗原瞳环顾了一下四周，他们落脚的地方倒是安静，一只虚的踪迹都不曾出现。
“如花美眷还是热情的面具怪。”
市丸银对于栗原瞳的讽刺视而不见，反而笑着打趣她：“我还以为你忘了今晚的事。”
——这是在追溯傍晚那会儿的事了。
“不是还没到点吗？”栗原瞳不着痕迹的用余光扫了一眼斜前方的蓝染，深谙市丸银话里话外的意思：“我可是准时回来了。”
另一边的东仙要闻言却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几分谴责性的意味开口：“栗原さん，下次……”
“是挺准时，一分不差踏着钟声回来的。”市丸银像是没听到东仙要的话，径自打断他配合栗原瞳道。
看着东仙要那好似又黑了几分的脸，栗原瞳神色不变，倒也没再开口。
对于不喜欢的人，她向来都是懒得搭理，任由误会，更别说争执。
一旁的蓝染则是终于看够了戏，施舍似的开口，打断了还想说些什么的东仙要：“好了，出发吧。”
而东仙要几乎是瞬间毫不犹豫的把所有不满压下，低下头恭敬道：“是。”
他们这次来虚圈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收服现任的虚圈统治者——拜勒岗·鲁伊森邦。
这位自封是“虚圈大帝”的人物早就被东仙要来提前摸准了方位和能力，加上蓝染镜花水月的能力和口才，不过半夜便极为轻易的拿下了。
回去的路上，还未当栗原瞳琢磨出理由说出那个打算，蓝染倒先开了口。
他说，瞳，你就留在这儿吧。
留在这儿的含义太多，栗原瞳盯着蓝染镜片后眼睛，却只问了一个无足轻重的问题。
“多久？”
蓝染笑了笑，口吻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你觉得合适就好。”
多久是合适？
——对她来说，自然是找到秋本彻的踪迹为止。
但栗原瞳却绝不可能这么做。
蓝染在试探她，这很明显。
在虚圈监视拜勒岗·鲁伊森邦一段时间，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曾经的虚圈统治者这个称号显然不是说笑的，一身骷髅看上去可怕的同时也象征着他的能力——万物腐朽。因此栗原瞳从来只是远远的观望着，凭她的瞬步速度，以这个距离，她有自信不被对方伤到。
拜勒岗并不是心甘情愿臣服于蓝染，因此开始当他发现栗原瞳的监视时还恼火的攻击了几次，不过即便没有蓝染的镜花水月做掩饰，栗原瞳也不是他能轻易杀了的。
后来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拜勒岗像是直接放弃了一般，对栗原瞳的存在视而不见，甚至空虚无聊至极还问了她一个问题。
因为什么屈服在蓝染之下。
这问题倒和之前别人问的不同，不是追随，而是屈服，看来拜勒岗认为以她的实力有些屈才？
对方的存在连盟友都算不上，但好歹有个说话的人，因此栗原瞳敷衍至极还是回答了。
啊，大概是因为他很帅吧。
抱歉了雏森妹子，借你的理由一用。
拜勒岗闻言怔愣了一下，紧接着夸张的大笑起来，干涩空洞的笑声响彻在虚夜宫，底下的基力安全都默不作声的低着头。
“原来如此，栗原瞳，你可真有趣。”
“啊，多谢夸奖。”
更多的时间栗原瞳还是在试图找到秋本彻存在过的痕迹，同时也毫不掩饰自己的踪迹。
大概虚圈出现一个长时间停留于此形单影只的死神太过于骇人听闻，无数的基力安闻风而来。栗原瞳对付起来虽然轻易但也架不住数量多，她知道，无论结果如何，也该回去了。
——更何况尚有友人相约。
走之前遇到的最后一个虚是难得一见的亚丘卡斯。
这只虚的体形相比于其它的大虚明显要娇小得多，但那蓄势待发的矫健四肢明明白白的彰显着他的力量。
这是一只通体只有黑白两色的豹型亚丘卡斯。
看上去终于来了个能练手的。
栗原瞳放在斩魄刀刀柄上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不动声色的用灵压探测了一下，方圆百里的都再无其他有威胁性的生物。
眼前一身冷傲气息的豹子天蓝色的瞳孔里虽然尽是毫不掩饰的嗜杀，却依旧冷静的没有立即冲动的攻上来，反而步态优雅的缓缓踱步在周围，像是在观察估量着她的危险性。
栗原瞳挺了挺腰身站起来，苍白的月光落在她的衣角上，身形晃动间依稀能辨出死霸装上沾染了另一种深沉的颜色，那是已经干透变成暗红色完全与黑色融为一体的血液。她在对方紧盯的视线中收紧了指尖，握住刀柄缓缓地拔出了昼歌。
胆量不错么。
既然如此，她也不能让对方白来一趟——
“浮生未歇，悲欢成劫。卍解，流歌唤劫。”
电光石火间，豹子以肉眼难以察觉的微妙动作稍稍停顿了不过0.01秒，接着像是早已蓄好力一般猛地向栗原瞳冲了过来。
下一秒，栗原瞳手中紧握的刻着黑色简易花纹的刀与对方锋利的爪子碰撞在一起发出了一道清脆的撞击声。
“初劫，梵音。”
再下一秒，独属于卍解后某人华丽的声线便响了起来，语气充满了高傲和不屑。
[对付这种东西你也用卍解。]
栗原瞳和豹子拉开距离，看着对方警惕的样子，不慌不忙姿态随意的捋了捋头发，然后毫不意外的被解读成挑衅——啧，生气了力气真大。
“不练练手正式场合不熟练可就难办了。”
[正式场合？对付谁，浦原喜助还是蓝染惣右介？]
“……造你的一定是个年纪大的女人。”
栗原瞳没什么情绪的扯了扯嘴角，利落的一个翻身来到豹子上空猛地把堪比她两倍的大家伙踢出去几十米远，然后毫不意外的看到对方在途中刹住车又冲了回来。
“次劫，归咎。”
[这种级别的我可不需要。]
“别挑食，流歌。”
——接下来，才是正式攻击。
名为葛力姆乔·贾卡杰克的豹型亚丘卡斯终于意识到眼前的这个看似瘦弱的不堪一击的女人很难搞。
先不说身形犹如鬼魅般难以捕捉，她手中的那把刀看上去也很邪乎。一开始还没有注意，在被砍了几刀没有伤筋动骨只流连于表面的伤口之后，葛力姆乔终于发现，不止自己的行动变得有些奇怪，对方的刀也更加奇怪了。
表上的花纹好像在逐渐增加，原本简单的看似不过寥寥几笔勾勒的纹路变得繁复而妖冶，简直就像是在用他的血往上刻画一般，虽然颜色不一样。
更别提一直响彻在耳边的声音，简直烦不胜烦，不能根据声音辨别到那个女人的方位，加上脑海中乱七八糟的画面，没多时便让葛力姆乔败在了栗原瞳的刀下。
葛力姆乔瘫在地上，被“废掉”的四肢让他几乎无法再度站起来，可是自尊却不允许这只高傲的豹子低头。他恶狠狠的瞪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女人，似乎还有着再战的能力，灼热的目光几乎要把对方身上烧出一个洞。
栗原瞳侧身避过迎面而来的劲风，反手在葛力姆乔的后背上又多舔了一道伤口，看着已是强弩之末的豹子在身后的沙漠上留下一道两尺宽的沟壑，一个瞬身出现在对方的面前，刀尖直指向颈间的动脉血管。
这一次葛力姆乔终于避无可避，刀上所散发的寒气让他停止了接下来可能的任何举动，然而他却不慌不忙的颇为不屑的啐了一声，似乎在对栗原瞳说“随便你老子不怕死”。
栗原瞳维持着这个动作，没有再进一步的打算，她的刀尖与对方的喉咙相隔不过几毫米的距离，那一身冷冽残暴的气息仿佛也随之传递了过来。
“你有没有见到过，除我之外的……死神。”
葛力姆乔本以为等着他的该是对方毫不留情的痛下杀手，全身上下几乎每一个神经末梢都在叫嚣着找准时机反败为胜，他葛力姆乔·贾卡杰克可不是那种会放弃机会等死的虚，即便是最后关头，强烈的战意也让他比起在乎自己的性命更多的还是打败眼前的这个女人。
可是，没有。
即便说着那句堪称为迟疑的话，对方也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可以让他反击。
葛力姆乔浮在沙砾上的前肢不甘的抓了抓，流沙随着指缝滑落，他眯着眼，没有开口为眼前女人作答的打算。
下一秒便是栗原瞳仿佛早就料到一气呵成砍在他头上的攻击。
紧接着葛力姆乔就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受控制的从脑海里流出，可他却再也想不起来那是什么。
[我名为葛力姆乔·贾卡杰克，在成为虚之前，我是……]
是什么，想不起来。
但即便如此，这只骨子里骄傲的不可一世的亚丘卡斯也不可能任由栗原瞳继续对他为所欲为。
葛力姆乔空手抓住栗原瞳的斩魄刀，血液顺着掌心潺潺流下，他好像已经感受不到疼痛，面色没有任何变化的抬头看着栗原瞳，喘息着勾起了一个有些嗜血的笑。
“我说，你是不是太嚣张了一点儿。”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紧抓着刀刃把人带到眼前，另一只爪子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依旧面不改色的栗原瞳挥去。
栗原瞳当机立断的如葛力姆乔所料放开了刀柄，却又出乎意料的一个用力，顿都没顿一下，手心顶住刀柄一推，整个刀身直接穿透腹部，把他钉在了地上。
“噗”的一声，是葛力姆乔完全控制不住的生理反应。
这下栗原瞳的脸上总算有了点情绪，不过却不是能让葛力姆乔高兴的情绪。
栗原瞳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可以说在垂死挣扎的亚丘卡斯，眼里终于闪过一丝兴味盎然的神色，直觉告诉她，留着这只虚，以后说不定会有很多乐趣。
对方看上去好像也是那种能给蓝染找不痛快的性格。
更何况她想知道的事情，刚刚已经完全得到了。
她上前握住刀柄，黑色的花纹犹如咒符一般顺着腹部的相接处缓缓地流入到对方的血脉中，直到整个刀身完全恢复了雪白，栗原瞳才把刀拔了出来。
葛力姆乔闷哼一声，足足十几秒里他动都不能动，只能任由栗原瞳对他为所欲为。因失血过多稍微有些涣散的瞳孔里倒映着就要径直离开的栗原瞳，葛力姆乔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诸多疑惑，鬼使神差间问了出来。
“喂，你是谁？”
栗原瞳回过头看他，眼波流转间，月光落在她的眼底，泛起了一片清浅的、闪烁的波纹，和身后永远没有季节变化日月交替一成不变的黑夜融在一起，原本的冷意都变得模棱两可起来，无形中莫名的充斥着一股神秘的味道。
葛力姆乔勉强聚焦的视线中看到对方的嘴角好似微弱的上升了一点儿难以察觉的弧度。
直到这时，他才恍然发觉，这个女人从头至尾都没有流露出半丝杀气。
“下次见面你就知道了，葛力姆乔·贾卡杰克。”
作者有话说第36章 [BLEACH 3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