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BLEACH 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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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市丸银分开扬长而去的栗原瞳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目的地，她只是单纯的想一个人待着而已。
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异样，但栗原瞳自己知道，长久以来因噩梦失眠积攒的疲惫，导致她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的状况都日益下降，快和十三番队的药罐子浮竹队长有的一拼了。待在热闹的地方也更加容易烦躁憋闷，为了不让其他人察觉出异样，栗原瞳这才提前离席。
其实不止是蓝染陷入了瓶颈，她亦同样。
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点儿秋本彻的蛛丝马迹都没寻到，简直就是在栗原瞳原本就差到极点的心情上雪上加霜。
找不到出路，更无人求助。
她揉了揉眉心，停下脚步倚靠在墙壁上，考虑着现在回去睡觉能睡着的几率和可能性。
周围四下无人，栗原瞳现在身靠拐角处，把面前的这条路和右边身后可能会来人的道路都确认清楚了，因此也不怕被人发现她现在比较虚弱的样子。
可惜打脸这种事，有一就有二，主角也是不可避免的——
左边的手腕突然被温热所覆盖，来人握住她的力道很大，却并不疼，但还是把栗原瞳吓得一个激灵。她猛然扭头朝左边看去，映入眼帘的事物使瞳孔不可避免的紧缩，栗原瞳下意识的屏住呼吸，顿时整个世界静的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愈加的急促而强烈，震得她心神不宁，恍惚间像是大脑缺氧，头晕目眩。
浦原喜助身穿着那件无比眼熟的隐藏灵压的黑斗篷，淡金色的头发隐藏在帽檐下，几缕碎发倾泻而下，微微遮挡住眼睛，却遮不住直直射向栗原瞳的目光。
那双眼睛不再是记忆中的温暖柔和，清澈透亮，而是一片深不见底，复杂沉着。
栗原瞳仓皇失措间就这么撞入浦原眼底，那里面隐忍了太多的情绪，包含了太多的东西，脑袋一片空白的栗原瞳根本无法读懂。她看着浦原微微启唇，像是要说什么的样子。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一声欢快而稚嫩的童音——
“小瞳？”
是十一番队的副队长，草鹿八千流。
两人同时一僵，栗原瞳条件反射就要挣脱开浦原握住她的手，可惜震惊之下水准完全失常，慢了不过一秒，浦原便直接一个用力把人扯进怀里，然后把身前的布一扯重新遮住身形，从外面看上去完全与墙壁颜色一致。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栗原瞳根本来不及再出去。而浦原做完这一切，刚刚声音的主人，一个有着粉色齐肩短发看上去无比可爱的小女孩便从右边的巷子里跑出来。
“咦？刚刚明明看到是小瞳的发色呢，奇怪。”
八千流疑惑的站在路口朝两边望了望，却没有丝毫栗原瞳的踪迹。
此时栗原瞳正被浦原喜助搂着腰按在怀里用斗篷遮挡住灵压，两人身体紧贴不留一丝缝隙，栗原瞳能清晰的感受到浦原喜助自上方呼出的轻微的热气，温柔的拂过耳边。像是被这热度所感染，几乎瞬间栗原瞳的耳朵就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
那痒意仿佛能直接传入心间，栗原瞳不适的拧着眉毛，却不敢动弹，也无法避开。
她还好说，浦原喜助被发现可就完了。
浦原微微低着头，下巴接触到栗原瞳头顶的发丝，柔软的和本人冷硬的性格完全相反。一只手把栗原瞳盈盈一握的腰整个环住，瞬间便感觉出对方的身体状况。他暗了暗眼眸，不动神色的把握着的那只手从手腕上移到手心，而全身紧绷另一只手无意识的攥紧他衣服的栗原瞳却完全没有发现。
简直比他自己都要紧张。
浦原在心间叹了一口气，感到微微的心疼和无可奈何。
原本冷漠的眼底也在不经意间泄露出一丝温柔。
“看错了吗？”
八千流张望了一会儿，倒也没发现身后两人的存在，喃喃自语着便离开了。
而隐藏在墙壁上的两人却完全不敢放松神经，一直等到完全看不到八千流的身影，栗原瞳这才放松下来，下巴支在浦原的胸膛上，鼻尖能闻到对方身上淡而清爽的气息。
那近在咫尺的心跳，一声一声，温柔而有力，让人有种落泪的冲动。
恍然间像是又回到浦原背着她回去的那个夜晚，栗原瞳闭上眼睛，眼眶微微有些酸涩。幸好她低着头，在一片黑暗中对方也看不见她的表情。
栗原瞳平稳了一下呼吸，然后松开攥在手里的衣服，挥拳直上。
浦原早在她抬手的一瞬间便察觉到意图，轻而易举的抬起另一只手把栗原瞳这只手也给抓住。
原本遮在身上的隐身布也因动作掉落在一旁，两个人都完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被治住双手的栗原瞳目光落在浦原喜助的脸上，陌生又熟悉，成熟的可怕，五官模样还是记忆中的样子，但感觉却完全不一样了。
——无论怎样，能见到你真好。
停留了不过一秒，她便把目光移开，眼睑下垂抬腿直捣浦原的下方，攻击凌厉没有丝毫放水的意思。迫不得已下浦原只好松开一只手去抵挡攻击，哪知栗原瞳却突然收了腿借势挣开另一边，一个转身直接退开两米远。
没有再继续打下去的意思，她干脆的扭头就走。
“不想知道弥生さん他们的消息吗？”
浦原淡淡的开口，不出意外的看到栗原瞳停下了脚步。
他看着那个背对着他的身影，如同那晚一样——沉默，逃避不面对，没有丝毫解释的意思，也同样沉默下去。
栗原瞳好像永远都把所有的一切憋在心里，习惯入髓。
让人看着难受，却又没有办法帮她。
浦原喜助觉得，他好像一开始就用错了方法。
怎么可能不想知道呢？
想知道他们还活着没有，想知道你们过的好不好，想知道的事情有太多。
可是都无法言说。
栗原瞳咬紧牙关，克制住开口的冲动。
为什么要来呢？明知道有多危险。为什么要见面呢？明知道她的背叛。为什么要开口呢？明知道……
很难过，却又很高兴。
所有的思念好像都在见到对方的那一刻起爆发了出来，那些庞大而细微的感情也参杂在其中。
我很想你。很想你们，所有人。
——万里春风不及见你一面。
可现在的她却失去了和他们面对面的资格。
浦原喜助曾欠栗原瞳一个三年，如今栗原瞳却欠了他一个三十年。
甚至这并不是结束，还会有一个又一个的三十年。
陷入思绪的栗原瞳没有注意的身后浦原的靠近，直到看见地上高举着手的影子，这才反应过来。
然而已经晚了。
浦原喜助面无表情的抬起手，一掌劈在毫无防备想要反抗已经来不及的栗原瞳后颈上，对方直接软软的倒了下来。
一手把晕倒的栗原瞳打横抱起来，浦原感受着怀里好似又轻了些的重量，还有那差到没法看的脸色，抿了抿嘴唇，瞬步消失在原地。
有些事，他是一定要搞清楚的。
不想说？那就逼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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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原瞳不过昏迷了四个小时，便再次被噩梦惊醒了。
她深呼了几口气，一只手按着频率跳动的不正常的心口，一只手抬起来遮挡住眼前的光线。
等等？哪来的光？
栗原瞳猛地坐起来，顿时头晕目眩了好一会儿。她扶了扶额头，这才察觉到自己有些不正常的高温。
……对于她生病的频率和不合时宜发烧的现状，栗原瞳难得的想叹口气。
她不该把卯之花队长开的药给倒了的，回去一定要每天准时喝，不然再发生眼前这种状况，她就真的是活该了。
一间完全陌生的房间里，浦原喜助正坐在不远处，身前摆放了一张矮茶几，上面亮着一盏灯，暖橙色的灯光映在他的眼里，却丝毫没有为那张线条冷硬锋利的脸平添一丝温暖。
五官虽然没什么大变化，但神色间却再也没有以往的轻松温和，无论是眼底下加重的黑眼圈还是下巴的胡渣，其实都彻底改变不了一个人。
栗原瞳知道，变化最大的，还是浦原那一身无法掩饰的沧桑和冷漠。
这么多年，要说没变化才是不可能的。
他们都回不去了。
遗憾吗？造成如今后果的自己。
说真的，她不知道。
栗原瞳不是个会后悔的人，所以她从不会去思考这种问题。
揉了揉后颈——浦原那下手刀力道可是不轻，栗原瞳盘腿坐在原地，抬起头直直的和浦原对视，平静地开口叙述事实：“你已经失去了杀我最好的机会。”
“你不也是。”浦原丝毫不以为意道，拿起桌上早已准备好的茶壶，添了两杯茶，把其中一杯朝栗原瞳的方向推了推。
“你发烧了，喝点水。”
“不，我的机会很多。”栗原瞳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没有动作，打量了一下眼前房间的格局，“爆发下灵压就可以。”
——她现在需要离开这里的机会，浦原喜助也是，尸魂界不能久待。
“这里是西流魂街六十七区，时间足够了。”知道她想问什么，浦原也没有隐瞒，反正这种事也瞒不住。
“这就是你的信心，浦原前队长？”栗原瞳收回目光，冷冷的看着浦原：“难道你以为我拦不下你？”
——这是要撕破脸了。
“那么栗原三席为什么在几个小时之前不揭穿我呢？”浦原淡定的抿了一口茶，像是没感觉到。眼睛平视前方，没有和她对视，“我说过了，你也失去了最好的机会。”
——方式无所谓，能得到想要的结果就行了。
一个称呼隔开了两人间不可逾越的沟横，也同时表明了很多事情。
示如浦原是怎么知道栗原瞳现在是三席的。
栗原瞳被他问的哑口无言，但却并不会如此轻易认输。
“毕竟也是多少年没见的老熟人，还个人情而已。”她站起来，走到浦原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无形中气势逼人。
——什么样的话能伤人，栗原瞳一向最拿手。
“那还真是多谢了，”浦原气定神闲的放下茶杯，丝毫没有为这句话动怒：“可否问问我在栗原さん这里还有几个可以用的人情？”
——顺着对方来，让人得意放松间下套路，最终的结局走向却由他定，浦原喜助这三十年可不是白过的。
“你想有几个？”栗原瞳冷静的屈膝而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润了润有些烧灼的嗓子，丝毫没有急着离开的样子。
——不如让人彻底死心，省得以后麻烦。
“这种东西当然是越多越好了。”浦原突然不止打哪儿掏出来一把小扇子，“唰”的一下展开挡住半张脸，语气也轻佻起来，“嗯，100个怎么样？”
栗原瞳被浦原突然间奇怪的造型和变化的语气搞的怔愣了一下，眼前的人好像变了太多她不知道的东西，一种不受控制的感觉油然而生，让她莫名不安。
微妙的停顿了一秒，栗原瞳淡淡开口：“做梦。”
——看来不好打发了。
“真是可惜了。”虽然这么说着浦原的语气却并没有丝毫意外和感到遗憾的意思，他把扇子收了起来，不轻不重的敲打了一下桌子，“那，五个。”
——这一次，他势在必得。
“三个，你已经用掉了一次。”
“弥生さん他们都活着。”
“……”
握着茶杯的手不可察觉的紧了紧，栗原瞳吸了一口气，把杯子放下，重重的一下像是没掌控好力度，快要见底的茶水溅出来少许。
“……可以。”
——算你厉害，浦原喜助。
浦原看着她，轻轻的勾了勾嘴角，这个笑容很淡，几乎让人察觉不出来，眼睛随意看着别处的栗原瞳自然也没有注意。
他拿起茶壶给栗原瞳又添了一杯茶。
“你来就是和我讨人情喝茶的？”
栗原瞳却没有再继续和他喝下去的意思，坐着岿然不动。
她不明白，浦原到底是想做什么，难道就只为了告诉她那些人都活着吗？
根本不可能。
可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
“好吧，那我们来谈谈正经事。”浦原放下茶壶，无所谓的妥协：“我想了很久，以你的性格，加入蓝染对昔日好友刀剑相向的理由。”
“……”
栗原瞳心里一慌，但脸上依旧是冷冷淡淡的样子，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表露。
“那可能让你失望了，没什么理由。”
“一定要说的话，那就是人都会追随比自己强大的存在。”似是怕浦原不相信，栗原瞳又加了句，“道不同不相为谋，想报仇的话，随便。想用那几个人情砍我几刀，也可以。”
——然后两清，这是她欠的。
浦原回味了一遍，也不去揭穿她这句话里的漏洞。眉头都不皱一下，平静的看着栗原瞳，问：“你以为我想杀你或者……会杀你？”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BLEACH 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