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BLEACH 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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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次近乎一半的队长级损失事件发生后，静灵廷可以说平静了好一段时间。
说起来，这还要归功于浦原喜助。
蓝染的实验陷入了瓶颈，想要进一步成功，就必须找到浦原喜助手里的崩玉。
得知这事的时候，栗原瞳倒没对崩玉的存在和作用产生多大的惊讶，毕竟浦原喜助搞出来稀奇古怪的东西又不止一个两个了。
她只是有点儿可惜，这功劳除了他们，静灵廷里再无人知道。
大概只有凭借崩玉的能力活下来的平子一行人……还知道了。
既然知道了崩玉的存在，出于对浦原喜助能力的信任，栗原瞳认为对方不可能放任那群人虚化致死，蓝染自然更是不信。
不过就算知道，也一时半会找不出那群人的所在。蓝染偶尔弄几个变异虚放现世试探，除了得到驻扎死神的救援申请便再无其他的发现。
先不说浦原一行人在不在那个城市，就算真在，也不会这么轻易被试探出来。
因此几十年过去了，无论尸魂界还是蓝染，都没能发现浦原喜助一行人的任何行踪。
这其中要说没有帮手，是绝不可能的。
而整个尸魂界能帮他们的，栗原瞳想了想，估计最有可能的便是志波家了。
志波家没落之前身为静灵廷的五大贵族之一，和四枫院家关系自是不用说的。至于为什么不怀疑同为五大贵族之一的朽木家，栗原瞳觉得，以现在身为六番队副队长朽木白哉的性子，是断然干不出这种事的。
而已经成为二番队队长，那个曾经天天跟在夜一屁股后面羞涩的小姑娘——碎蜂，也几率不大。
虽然身手由夜一一手调/教出来，但栗原瞳却不怎么看得上眼。也不知是因为对方矮小的身材还是凶煞的表情，总归没有夜一身上的那种利落大气。
小姑娘身上的狠劲杀气太重，过犹不及。
不过这两位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整天一副被别人欠了钱的晚/娘脸，在他们面前“四枫院”这个姓氏提都不能提，见着夜一恐怕绝不会念及曾经的情分。
毕竟明面上四枫院夜一可是背叛了静灵廷的恶人，无论曾经的关系如何，效忠于静灵廷的朽木白哉和碎蜂都不是那种会徇私枉法之人。
这就是身为贵族的迂腐和顽固。
而被静灵廷抛弃的志波家就不会了，据她所知，夜一和海燕的妹妹志波空鹤，那个赫赫有名的烟火大师关系好像颇好，对方那比夜一还要豪放的性子更是完全不会顾及这些条条框框。
至于效忠，更不可能。
虽说怀疑，但栗原瞳并没想去查。她现在装作不知道，对于所有人才是最安全的。
“你说对吧，彻くん？”
坐在秋本彻的墓前，栗原瞳自言自语道——就像很久之前，她遇到什么问题，都会问这个人一样。
此时还是凌晨，周围寂静无声，因此她也不怕被人听了去。
哪儿知话音刚落，就被打了脸——
“什么对吧？”身后传来一声疑惑，海燕踏着霜露而来，拎着两壶酒走过来放在地上，拍了拍手直起腰低头看她，挑眉哼了声：“可算让我逮着你这家伙了。”
……果然以后还是少喝酒吧，反应都变迟钝了。
“逮我干什么？”栗原瞳沉默了下，在这坐了许久被寒气侵入的身体有些僵硬，她微微转动了一下脖子，若无其事的抬起头，神色平静的回视海燕：“请安？”
“……”
“你这家伙啊，放着我这么个大活人不说，跑来和彻说有意思吗？”志波海燕看着一旁已经空了东歪西倒的七八坛酒，了然道：“都你喝的？”
潜意没给他俩倒？
——自然，俩人都活着。
她也不过是又被噩梦惊醒出来透透气罢了。
“他俩不需要。”也不管海燕能不能理解，栗原瞳径自回道。对于另一个问题则是避而不答，转而扭过头看着眼前并列的俩墓碑：“听说你要结婚了？”
“别转移话题，”海燕压根不吃她这一套，拎起了一壶酒把酒塞拔开，洒在秋本彻的墓前，继续道：“他们俩见到你现在这样不会开心的。”
“你能结婚，我很开心。”栗原瞳看着他的动作，也不阻止。慢慢的，一字一顿地说：“恭喜了，海燕。”
海燕手中的动作不可察觉的一顿，把空了的酒壶随意扔在一旁，他继续拔开第二个酒塞，一边往秋本弥生的墓前倒，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等婚礼上再恭喜我也不迟。”
栗原瞳眼睑下垂，张了张口刚想说话，便被海燕打断了。
“你要是敢不来……我真的会生气的。”
“……”
“弥生那家伙，当年可是早就答应了我的……她已经食言了。”
手里的最后一滴酒已经倒完，海燕背对着她，没有回头。
心间像是猛然被针扎了一下，不至于痛得受不了，和当初刺秋本弥生时的疼痛更是不可比，但还是有些不舒服。
栗原瞳有些怅然的抬头遥望远方太阳还没升起的地平线，此时天色尚还黯淡，四周都是灰蒙蒙的一片。除了能看到杂乱崎岖被垃圾和土坡掩盖的道路，和一些破败的草屋，再无一丝人气。
三十年了，无论是静灵廷还是流魂街，都多多少少发生了一些变化。
而身边的这个人，却好像一点儿都没变。
真好。
“不怕我抢了新娘子的风头？”
面对静灵廷唯一的挚友，栗原瞳还是妥协了。
“才不怕呢，都可是最漂亮的。”海燕转过身来，弯腰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的一脸自豪：“比你这个整天冷冰冰笑也不笑的家伙可好多了！”
栗原瞳想起偶然间见过几次的那个十三番队的三席，对方确实看上去温柔又漂亮，并且也不是那种柔弱的女子，和海燕很相配。
“啧，那配你岂不是瞎了。”
“喂你说什么呢！我也是很帅的好吗！”
“知道了，帅的天妒人怨的海燕副队长，请吃饭吧。”
“……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讽刺我！”
“好吧，那丑的无可救药的海燕副队长？这说法你满意了？”
“……揍你哦= =”
海燕的婚礼选在四月份，正值樱花开放的季节。
虽然天气还有些微凉，但风中已经带上了一丝暖意。偶尔拂过，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染井吉野浅粉色的花瓣，如梦似幻。
栗原瞳心不在焉的看着眼中只有彼此，全身上下都幸福的快要溢出来的两个人。思绪早就飘向了远方，恍然竟想起来曾经秋本彻对她说过的话——
那是两人认识还没多久，成为恋人之前的事。
栗原瞳向来是不怎么去上课的，十节课她有六节都是不去，没人知道她跑哪儿去了，抓也抓不到。
然而秋本彻却像是在她身上装了定位系统，她逃课十次，有八次都能碰到对方。久而久之，一向没什么在意的事总是淡定从容的栗原瞳也有些烦了。
“你老跟着我干什么？”她停下脚步，转过身冷冷的看着一直不远不近跟着她的黑发少年，在最后一丝耐性耗尽前开口发问道。
这个人栗原瞳认识，秋本彻，和志波海燕一样是六回生，在整个真央都鼎鼎有名。还没有毕业早就有番队给他们预留了席位，据说也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这点她倒是不怀疑，早在前些天对方帮她杀了那群虚的时候，栗原瞳便知道，以她现在的身手，不是秋本彻的对手。
——所以在被跟了这么多次她都没有动手。栗原瞳一向很理智，在明知道打不过的情况下，她不会主动挑衅。
更何况对方还帮她付了好几次账。
“请你吃饭呀~”见她终于回头说话，秋本彻无声的笑了笑，一头黑发在阳光下泛着琉璃般的光泽，狭长的双眸微微上挑，专注的盯着人看时，会给人一种非常深情、真挚的错觉。
可惜栗原瞳天生缺乏某方面的神经，她像是没看见对方的目光，丝毫不为所动面无表情的板着张脸继续说：“前辈，我不记得你欠我什么。”
“别叫前辈啦叫名字就好，我可是把你当朋友呢~”秋本彻朝她走来，步伐和语气一样的随意：“所以朋友之间互相请吃饭也很正常~”
栗原瞳站在原地，没有回答。
“诶诶？难道瞳ちゃん不把我当朋友吗？”秋本彻故作伤心状，继续追问道。
栗原瞳默然不语的盯了他好半晌，半晌才勉为其难的回答：“……是吧。”
怎么说秋本彻也帮了她，连个朋友都算不上的话，好像有点过分了。
栗原瞳自认是个非常有礼貌的、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人。
“那不就行啦～所以说我们去吃饭吧。”秋本彻边说着边上前非常自来熟的揽过她的肩膀。
栗原瞳双手抱胸，脚下犹如生根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抬头淡淡的看了一眼秋本彻：“放开。还有，目的。”
她可不信，对方跟了她这么多次，就是单纯的想请她吃饭。
“还真是……”秋本彻无奈地耸耸肩，手却依旧没有放开，脚步一转整个身子横在她前方挡住去路，胳膊自然的向下环住栗原瞳的腰把人往前一带，痞笑着开口：“好吧，目的就是——和我在一起怎么样？”
栗原瞳眨了眨眼睛，和那双近在咫尺黝黑又璨如星辰的眼眸对视了半晌，淡定的一拳捣在对方肚子上。
秋本彻没有防备之下直接被她打的后退了几步，他看着一脸不为所动没有丝毫被告白该有的样子的栗原瞳，苦笑着揉着肚子开口：“就算拒绝我也不用这么狠吧？”
虽然早就料到不会答应，但他也没想到被拒绝的方式这么……传言诚不欺他，眼前的银发少女脾气可真不怎么好。
不过，也很……有趣。
岂料栗原瞳歪了歪头，反问道：“拒绝什么？”
秋本彻愣：“那你打我干什么？”
“你靠太近了。”栗原瞳无辜。
“……”
秋本彻抽了抽嘴角，重新直起身子，实际上栗原瞳那拳也没认真，没给他真正造成什么伤害。
“那你答应了？”
“答应什么？”
“和我在一起呀～”
栗原瞳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一起干什么？杀人放火还是抢劫？
秋本彻看着她的样子，挑了挑眉，好像知道了什么：“就是以后我天天请你吃饭，随时可以打架当陪练，逃课的时候帮你打掩护，伤心难过的时候也可以来找我倾诉……”
“我不伤心。”
“好吧总之——”秋本彻看出有谱，继续循循善诱道：“就是什么事情都可以麻烦我，在一起的话就是恋人了，恋人就是关系最好最密切的朋友，你就当是多了一个可以依靠的同伴。”
“长期饭票”、“免费打手”、“陪练对象”，栗原瞳抓住了对方话里的重点（……弥天大雾）。琢磨了一下，发现这事好像对她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那更奇怪了，秋本彻能得到什么。
栗原瞳一言不发的冷漠打量着他，眼神仿佛是在估量一块猪肉的价值。
寻常人被栗原瞳这么长时间盯着，早就顶不住压力落荒而逃了。秋本彻却心理素质极好的面上一派镇定自若，悉数接收她所有的目光，嘴角还挂着怡然自得的笑容。
“你……”
“我喜欢你。”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秋本彻直接坦诚道：“所以是无条件。”
“原因。”栗原瞳自是不可能相信。
“嗯~一定要说的话，一见钟情吧。”秋本彻淡淡的笑起来，半真半假的开玩笑道。
栗原瞳眨了眨眼，陷入了思索。
一阵风拂过，吹起的树叶打着旋儿纷乱在两人之间，模糊了彼此的视线。周围四下无人，只能听见树叶簌簌落下的声音。
秋本彻悠悠的看着她，好像对一切都胸有成竹，计策万全。
其实对于从小到大都没有过朋友，更没有被人爱过和爱人经验的栗原瞳来说，根本不懂喜欢是什么。
栗原瞳给人的印象一直都是冷淡，漠然，高高在上的，贵气却不娇弱。让人感觉遥不可及，无法靠近，根本不知道怎么去相处，也就更无人敢打她的念头。
所以秋本彻的这番告白，给她一种颇为新奇的感觉。比起拒绝和反对，她更多的是好奇和疑惑。
原来喜欢这么伟大？
“也就是说我什么都不需要做。”栗原瞳思忖了半晌，终于琢磨明白，当下握拳捶了下掌心，下了结论。
虽然对于这份喜欢半信半疑，但既然给她造不成损失，不妨就静观其变，玩玩也无所谓。
反正日子这么无聊，对方又长的很好看。
彼时的栗原瞳尚还不懂得，有借必有还这一说法。这世间没有什么是无条件可以得到的，以后的她，终究是要偿还自己曾经所欠下的债。
而她这份遇事总是坦然自若，喜欢静观其变，并且做事不考虑后果不负责的性子，也造成了一次又一次不可挽回的事故。
一次是秋本彻，还有一次便是以后的……
——有些事等不得，船到桥头若是直不了，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可惜这道理，栗原瞳竟是在百年后尚才明白。
“没错，只需要答应和我在一起，”秋本彻一脸坦然的认同她的说法，“当然我也不会像今天这样跟着你了。”
——而是光明正大的和你一起走。
秋本彻在内心默默补充道。
“哦。”此时尚还不谙情/事的栗原瞳当下只是觉得终于解决了一个麻烦，并且还成交了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于是不懂装懂的点点头，“知道了。”
“嗯，”秋本彻忍着笑，也不揭穿她：“那去吃饭？”
“好。”
——于是这就是两人神奇在一起的真相。
实际上很久以后栗原瞳也隐约察觉到她好像被秋本彻给暗算了，只是为时已晚，静灵廷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俩的关系了。
不过好在她对这种事也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语栗原瞳一向是自动过滤当没听见。更何况秋本彻确实对她挺好的，事事都照顾她，那就更没所谓了。
事实上到现在，栗原瞳也不是能很明确的分清朋友和恋人间那种具体而细微的感情区别。
她只知道，她对秋本彻大概不是那种传说中“相爱”的感情，说是朋友可能更恰当一点儿，因为她面对对方时并没有心动而不可或缺的感觉。
但和志波海燕、秋本弥生却还是有些不一样，然而具体哪儿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浦原喜助亦是同样。
对于这种感情的问题，栗原瞳向来是想不明白就不去想，顺其自然。
随心所欲，有时候既是优点也是缺点。
这场婚礼很热闹，志波海燕为人爽朗讲义气，身为副队长也没什么架子，常和下属打成一片，整个儿静灵廷怕是都没几个讨厌他的。
大家都争抢着上前祝贺，栗原瞳看着应付不迭的志波海燕，等仪式结束就理所当然的离开了。反正礼也送了，祝福也说了，接下来的热闹她就不凑了。
而那厢海燕忙的根本无暇顾及她，栗原瞳走的可以说是光明正大又悠哉。
没走多远，身后便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来人意味不明的调侃她道。
“这么早走不怕志波さん伤心吗~”
栗原瞳脚步停也不停，仿佛不用回头便知道来人是谁，神色平静的回道。
“我看松本さん也挺伤心的。”
市丸银跟上她并肩走着，笑容满面的抄着手说：“呀嘞呀嘞~我还是更怕你伤心呢。”
“静灵廷八卦都快写腻歪了，”栗原瞳瞥了眼对方已经比她高出大半头的个子，轻描淡写道：“银，你是不是吃了什么快速长高的灵药。”
“没有啊~可能是因为正值发育期吧。”市丸银毫无诚意的象征性思索了一秒钟回答她。
“呵。”栗原瞳没什么情绪的扯了扯嘴角，出其不意的一记上勾拳打在市丸银的下巴上，然后看也不看对方的反应甩袖转身就走。
市丸银站在原地揉了揉下巴，没有再跟上去。盯着她的背影，脸色沉沉的笑起来。
“真疼啊~”
到底是谁疼，又是哪里疼，便不得而知了。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BLEACH 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