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BLEACH 20] ...
-
既然答应了浦原喜助，那栗原瞳必然不会再食言。
除了偶尔出去和对方吃个饭，外出任务碰到的话也会参与到那群人的聚会中——队长级大约都闲的很，经常一起相约出来吃饭喝酒。久而久之，栗原瞳竟也和一群队长副队长熟悉了起来。
其实之前互相也都认识，早在她在十番队的时候。只不过还没到熟悉的程度，栗原瞳就出事了。
要说有多熟悉呢？按栗原瞳的性子，之前见到这群人顶多点头打个招呼。现在，则是熟悉到偶尔去找莉莎借个书看，去十三番队找海燕的时候浮竹也不再避讳，大家一起“其乐融融”的聊天，路上遇到浦原家的副队长日世里也会打个招呼。
例如——
某天栗原瞳从莉莎那拿了一本书照例坐在八番队队首室的屋顶上边喝酒边看。而一旁备受冷落的京乐好奇之余扭过头来瞟了一眼，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精彩，声音都微妙起来。
“咳，瞳ちゃん~看不出来你喜欢看这种书……”
“毕竟我还是个少女。”某人大言不惭。
京乐：“……恕我直言这好像不是少女看的书吧？”
莉莎的口味他一直都知道，但书有那么多，种类纷杂，他真没想到，栗原瞳偏偏会借这种书……
这是成年杂志吧！
栗原瞳一顿，指着书上近乎赤/裸的少女，语气坦然：“A杯。”
“……”
A杯和少女有什么关系！
京乐抽了抽嘴角，朝楼下喊道：“莉莎ちゃん~”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下，矢胴丸莉莎就瞬步出现在他们旁边。
“干什么？”莉莎推了推眼睛，语气冷淡的开口。
“不是我说啊，莉莎ちゃん~下次还是给瞳ちゃん换一本吧，”京乐略微无奈的看着她，“这种书还不适合她看啊~”
“你在这个年纪都开始逛花街了。”莉莎完全不给自家队长面子，毫不留情的揭穿他的黑历史。
京乐：“……”
“哇哦，京乐队长有遗留在外的私生子了吗？”栗原瞳闻言从书中拔出视线，配合的发问。
“据我所知，这倒没有。”莉莎扶了扶眼镜，认真的回答：“估计没有哪个女人愿意给他生孩子吧。”
“说得倒也是。”
京乐扶额：“我还在这呢……”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闲暇之余，栗原瞳还会去双殛底下的地下训练场和浦原、夜一练练手。托这位瞬神加军团长的福，她的瞬步和白打都进步了不少。
虽然多数都是挨打的份，但被这种高手指教的机会可不多，栗原瞳一段时间眼里几乎都直接把旁边看戏的浦原喜助给忽略了。
直到某次夜一和她没打尽兴，让浦原接着上场后。栗原瞳才明白，原来之前白打浦原喜助还让着她了。
这货和夜一对打起来可比她游刃有余多了。
不过谁没隐藏呢？
她同样也隐藏了部分瞬步鬼道和剑道能力不是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可能随性而为，或者不可告人。
赤/裸而坦诚的活在他人眼前，不是他们这种性格的人可以做到的。
别看浦原喜助整天笑嘻嘻偶尔扮个羞涩在众人面前，一副我好脾气没心眼的样，实际上心……可深着呢。
不知不觉间两年转瞬而过，因为没有等到弥生那边调查的消息，所以栗原瞳也就暂且按兵不动。
依旧和市丸银“恰好碰到”的时候去吃个饭。对于有人请客吃饭这种事栗原瞳倒是一直挺开心，不过年复一年始终如一的……饭后甜点，她就不大开心了。
“你能不能换个口味？”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柿饼，栗原瞳木然的看了半晌，还是塞到嘴里。
怎么说也是个甜的，凑合下吧。
“啊啦~我觉得柿饼挺好吃呀，瞳不喜欢吗~”相处了这么久，市丸银早就把称呼换成了亲密的直呼其名。
栗原瞳嘴里嚼着柿饼，语气含糊其辞：“看不出来你居然是个这么专情的人。”
“还好吧，论多情我可比不上瞳呢~”市丸银调笑着开口。
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栗原瞳坦然承认：“糕点口味那么多，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我说的可不是糕点呢~”悠闲散步在回队舍的路上，市丸银语气轻飘飘的听不出含义。
“你是怎么搞到一年四季的柿饼吃的？”栗原瞳压根不理他，径自转移话题。
柿饼这个东西，店里并不是会一年四季供应的，一般过了季节就没有了，存货量也不大。
市丸银倒也配合，或者不如说其实他对栗原的回答也不在意，随意闲扯罢了：“我在队舍门前种了两棵柿子树呢~瞳没有注意吗？”
“……”
厉害了我的哥。
“瞳也可以和我一样哦~”市丸银好心提议道。
一样什么？种树？
栗原瞳瞥了他一眼：“你见过长黑豆大福、竹叶团子或者栗子糕的树？”
市丸银：“……”
谁让你种这种树了？！想也没有啊！！
又是一次毫无意义的对话。
正值盛夏，天气炎热的恨不得让人整日待在队舍里睡过去，空气仿佛静止了，连一丝流动的风都感受不到。
因此栗原瞳不知廉耻的以“女孩子身娇体弱”为由把巡逻任务都换成了晚上。即便如此，却依旧燥热的让人忍不住想杀几个虚出出火气。
大概是灵王显灵，体恤民情。感受着不远处猛然爆发的灵压，本来已经做好收队回去的栗原瞳顿时停下脚步。
“伊藤，你带人先回去。”
伊藤愣：“诶？栗原さん这不合适吧……”
“等你们赶过去我都解决完了。”栗原瞳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伊藤瞬间感觉鄙视犹如千金压顶。
抽抽嘴角，面对着自家任性的四席，他也没办法了：“那好吧……我们先走了，您自己小心。”
回应他的是栗原瞳眨眼间瞬步消失的背影。
……
抽出斩魄刀连始解也没用，干脆利落的把虚砍了个四分五裂，最后一记赤火炮作为结尾。栗原瞳站在原地，却没有着急离开。
伴随着大虚轰然倒下的落地声，不远处响起来一个温和带着称赞意味的声音：“真是漂亮的刀法呢，栗原さん。”
栗原瞳缓缓转过身，盯着尘土飞扬间却依旧闲庭信步朝她走过来的俩身影，镇定自若的夸赞回去：“蓝染副队长隐匿身法这招也挺漂亮的。”
刚才在收队回去之前她就感觉到了，蓝染惣右介故意不小心泄露出的灵压，然后引她前来。恐怕眼前这个大虚……也是特意为了她准备的。
看着在她十米远处站定的蓝染惣右介和市丸银，栗原瞳在电光火石间瞬间悟了。
原来后手是这个。
那可真是厉害了。
上阵父子兵，这个她真比不过。
毕竟寡不敌众啊。
蓝染依旧是一副斯文清隽的模样，但此刻栗原瞳却从他脸上读出了“小样虽然我在夸你但你知道你没我叼就行”的含义。果不其然蓝染开口也证实了她的想法：“啊，要刚好展露出副队长该有的实力确实有点困难呢。”
……
这逼装得漂亮。
“您可以不这么委屈求全。”栗原瞳表情控制的极好，板着张面瘫脸，一点儿也没有讶异的意思。
蓝染扶了扶眼镜，镜片一阵反光，看不清眼底的情绪：“毕竟像栗原さん这样的人还是少数呢。”
这样的人是哪样？
是指她隐藏实力还是看透蓝染的事，甚至亦或是……三年前的那件事。
蓝染惣右介既然现在能控制大虚，那么三年前，也不是不可能。
假设三年前那个变异能力的虚也是蓝染搞的鬼，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
跟他一伙的市丸银自然知道那些队员的伤口上有她的灵压，恐怕帮她消除痕迹隐瞒事实的……就是蓝染。
真是可怕，这个人究竟在预谋着什么，又是从多久前开始的。
她真是小看了市丸银，更小看了蓝染惣右介。
先不管当年事实的真相是什么，现在对方明显已经认为她是个杀人如麻，没有感情的人了。
并且三年前，从蓝染帮她隐藏事实真相那一刻起，她就被迫绑在一条船了。否则，估计蓝染也不可能让她活下来。
唯一令她不解的是，秋本彻……到底死了没有？
按照市丸银的说法，她其实一直都抱着一丝侥幸和希望的。
如果活着，现下看来，唯一可能的去处……是虚圈。
炎炎夏日，树上的蝉声声作响，无风，闷热。
栗原瞳却觉得寒意直入心扉，像是被人开了一个洞，寒风凛冽，刮得她胸腔生疼，呼吸困难。全身的血液犹如倒流，痛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脑子却因这痛疼异常清醒。
隐藏在宽大袖子下的拳头紧握，手劲力道之大若是把斩魄刀换成木头之类别的坚硬物，恐怕都能被她捏断了。
眼前整个世界仿佛突然黑了下来，只剩下孓然而立的她和眼前的两个人。
无路可走，无路可退。
稍微挪动一步，便是坠入万丈深渊。
唯一的路，便是蓝染留给她的——一条布满荆棘的、背信弃义的道路。
眼前瞬间闪过近几年相处的人，最后定格在浦原喜助——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浦原喜助，现任十二番队队长。”
“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
“好久不见，瞳。”
“好，我等你。”
“不需要和我道谢。”
“不想走了？上来吧，我背你。”
……
心中的天秤一边装着这些人，一边装着秋本弥生和秋本彻。
最终，重量还是倾向了两个人那边。
[……你真的决定好了？]
昼歌的声音在心中响起，呼吸深长，像是叹了一口气，语气沉着而复杂，包含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让此时已经感情接近麻木状态的栗原瞳心脏微微一颤。
[你可以不必这么逼自己，你可以……]
[白加黑，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诚实告诉我。]
她闭上眼，在心中一字一顿道——
[当年秋本彻，到底死了没有？]
[……]
那厢没有回答，沉默了许久。
[的确没死，但是……]
[呵，那就够了。]
[……你知道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谢谢你。]
原来不让她学卍解是因为这个。
她欠的，终究是要还的。
难过是什么，她现在不想知道，以后也没必要知道了。
人之一生，总要为了某些无关对错、自我坚持的目的放弃一些不得不舍弃的东西。
丢失掉那些东西可能事后会让你惋惜、心痛甚至悔恨，但谁能预料到以后呢。
强行压下翻涌的心绪，栗原瞳睁开眼抬起头，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泄漏，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淡定：“真是承蒙蓝染副队长厚爱了，感激不尽。”
真是多谢他了，八年，整整八年。
秋本彻不明行踪，她失去记忆，被关入蛆虫之巢三年。醒来后为了恢复记忆，她迷茫、不安、孤注一掷，没有人知道，那一段时间她是怎么过来的。
这一切，都是拜蓝染惣右介所赐。
无论最后她做了什么，导致其他队员全部身亡伤口上还会有她的灵压。但不可否认的是，没有蓝染搞出来的那个虚，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三年前蓝染就能用一个变异虚把她和秋本彻两个起码副队长级别的玩个半死不活，她丝毫不怀疑，蓝染现在轻而易举的就能把她不动声色的给弄死。
忍辱负重什么的……这路线可真不适合她走啊。
蓝染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副胸有成竹完全掌握局势的模样，笑得高深莫测：“没什么，我一直都很欣赏栗原さん。”
“啊，是吗，”手中的刀微微侧了侧，在月光下反射着清冷而妖冶的光泽，栗原瞳语气略微有些苦恼的开口：“可是好像有人不大欣赏我呢？”
抬头看了一眼没有作声成默认态度的蓝染，栗原瞳瞬步离开原地，没一会儿只见一个蒙着眼睛编了一头辫子的奇怪男人捂着肩膀上往下滴血的伤口走出来。
“抱歉，蓝染队长。”来人跪在蓝染面前。
“没事，要。”蓝染示意他退下，看着身后的栗原瞳，欣赏而赞许道，“瞳的实力远在你之上。”
“……”
此时栗原瞳正不紧不慢的提着刀从树林里走出来，刀上还往下滴着血，怎么看都有些嚣张挑衅的意味。月光斜斜地照在她身上，在背后拖出长长的阴影，浑身都散发着一股令人心寒的气息，几乎要凝结成实质的冰渣。那张苍白到几乎病容的脸在此刻却有一种傲意凌然的美，眉梢眼角都透着一股子肆意妄为，好像无论发生都折不断那一身傲骨。
——这种人，如果收服不了，只能毁掉。
栗原瞳听到称呼脚步微妙的一顿，然后淡淡开口。
“这人谁？长得丑实力差，蓝染副队长，你口味偏好这样的？”
蓝染笑而不见她的讽刺一般，避重就轻道：“要很忠心。”
——你直接说他是你的一条狗不就得了。
看不出来蓝染挺有闲情逸致的，养了个儿子不说还养条狗。那她是什么，童养媳？
这想法一出，栗原瞳自己也囧了。
太可怕了，不敢想。
“最后一个问题，”收敛起心中的想法，栗原瞳目光凌厉的直视蓝染，毫不退让，“蓝染副队长，你会额外给我发工资吗？”
市丸银：“……”
东仙要：“……”
闻言蓝染轻轻笑了出来，好像无论此时栗原瞳说出什么他都不会惊讶，一脸的从容不迫。语气比以往更加低沉而醇厚，仿若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
“队内的工资暂时不能改，不过额外福利还是没问题的。”
——哑谜而已。
“那我没问题了。”闻言栗原瞳顿时语气随意了起来，敛下眉，好像刚刚的认真从没出现。把刀插回刀鞘，摆明了态度。
“那么，欢迎加入我们，瞳。”
一句话，定格两个世界。
彼岸的这头，是没心没肺冷血无情的栗原瞳。
而另一头，是再也回不去的——那个去八番队喝酒借书、去十三番队吃糕点聊天、和秋本弥生无话不谈、有困难找浦原喜助帮忙的……栗原瞳。
她不知道这一步棋走的究竟是对是错。她只知道，如果此刻放弃了秋本彻的下落，她这一辈子都会——
于心不安。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BLEACH 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