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BLEACH 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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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来的后果就是，直到寒冬彻底过去，伴随着某个消息到来的春意都拂过了大半静灵庭时，栗原瞳还是拿她的斩魄刀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剩下唯一可走的路似乎又无可避免的变成——去找浦原喜助。
栗原瞳一向是能自己解决的事坚决不麻烦别人，不止是单纯的信任问题，更多还是源自于她本性里的一股子傲气和疏离。
她向来对人际关系不太感冒，尤其讨厌亲近的人仗着这份关系以此来提出要求，所以哪怕知道浦原喜助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想帮她，最开始还是拒绝了。
栗原瞳这个人天性比较冷情，常人所需要的那些由各种关系而带来慰藉、依靠、倾听、感动等等一系列的情感，在她看来其实有些多余。
这份强大不只是后天建立，更是源于她天生就享受孤独。
而在栗原瞳独自努力的期间，浦原喜助也确实如当初所说好的那样没来打扰她，两人的生活依旧像之前一样毫无交集。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浦原喜助留给栗原瞳的印象还是很好的，虽然帮了她大忙，但并不会过分要求任何事，态度位置也从不越界，可以说没有被改变和陌生如初的关系给了栗原瞳一定的安全感，这也终于让她能在放弃自己一个人坚持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去找浦原喜助帮忙。
并且不会担心借此亲密的关系会带来她不想要的结果。
既然已经想通，那就没必要再继续浪费时间，栗原瞳当下便要去找浦原喜助，一时竟忘了眼下正值一年一度的席位挑战赛，并且她还是在被挑战的空当走神想这事。
挑战的人是五番队的六席，之前并没有听说过栗原瞳这号人，大概是对于空降到自己头顶上看似纤弱的少女颇为不服，所以席位赛开始没多久就率先挑战了栗原瞳。可惜这场挑战注定了失败，不瞎的人都看得出来栗原瞳压根没认真。
显然这位六席也不瞎。
“栗原さん！请你认真一点儿！”看着面对他攻击一直只进行躲闪的人，年轻气盛的青年终于忍不住大喝一声：“难道你——”
“——破道之七十三，双莲苍火坠。”
栗原瞳抬手一个鬼道扔出去打断对方的话，淡淡的扫了一眼被出其不意轰出去的青年，却并没有继续的打算，当众转身便走。
“等等！”对方挣扎着又爬起来，“还没有结束！”
栗原瞳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输了。”
“刚刚是你趁人不备！而且我还能继续，根本没输。”
“……”
面对这种死到临头还不放弃的人栗原瞳一向是没什么耐心的，更懒得开口说什么“你自己不备关我何事”之类的话，在她看来这种人连让她质问的资格都没有，说出结果既然不被接受，那就让人直接“闭嘴”。
栗原瞳从不跟人讲道理，她自己就是道理。
“破道之九——”
“好了，石川さん，确实是你输了。”蓝染适时的开口打断两人，“栗原さん，在番队里还是少用高级鬼道为好，比赛点到为止就可以，让其他人受伤就不好了。”
蓝染毕竟身为副队长，平日在番队里也颇有威信和人缘，原本还不服气的石川听闻此言也不叫嚣了，虽然脸色依旧难看，但还是听话的退下去了。
栗原瞳看着蓝染半晌没有回话，对此既没表示赞同也没表示反对，直到周围讨论的嘈杂声彻底消失，整个道场归于一片诡异的寂静，这才缓缓放下手，默不作声的转过身朝门口走去。
“啊啦，真是可怕呢~说起来，我还没有见过有人可以不用吟唱使出黑棺呢。”
戏谑又好奇的语调在旁边响起，市丸银适逢其会的打破一室无人敢开口的沉默，也成功让栗原瞳再度停下脚步。
“蓝染副队长，您打断的太不是时候了。”
一瞬间屋内的人群都因为这句话沸腾起来，显然没人想得到栗原瞳刚刚居然是打算用黑棺，且不说吟唱不吟唱，能使用出九十级鬼道的人在整个十三番队里也屈指可数。
并且在这种场合里对自家队员用黑棺……也实在有点儿太狠了。
栗原瞳扭过头对上一双笑眯眯的眼睛，不动声色的将手放在腰间的斩魄刀的刀鞘上：“想看？”
市丸银双手交叉放在脑后，笑得纯良又无辜，好像挑起事的人不是他一样：“当然。”
“自己来感受下。”栗原瞳微微抬起下巴，明明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却让人感觉无比挑衅，甚至气势都压得市丸银身边的人有些忍不住瑟瑟发抖：“给你这个机会，要吗？”
市丸银倒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甚至还有点儿乐在其中颇为享受的意思：“好呀~”
“但我不想给你。”栗原瞳却盯着他，转眼又改了话锋，慢悠悠道：“三这个数字，我不喜欢。”
市丸银看着她有那么一瞬间嘴角的笑意僵住了片刻，但这小孩心理素质也是极为强大，眨眼间就重新摆好了表情，连语气也无所谓的让人察觉不出丝毫异样。
“是吗，那真是太可惜了。”
一派轻松的态度就像是没听懂栗原瞳话里暗含之意——我要是出手，那你三席的位置必然是保不住了。
两人交锋的时候场上已经开始了新的一轮挑战，蓝染站在市丸银旁边眼睛一直专心的关注场内的情况，看上去对于这番对话并没有在意，又或者是故意不去打断，任由其发展，眼见没戏了，这才转过头插入两人间的对话。
“对了，栗原さん，有件事不知道你听说没有。”
——你不说什么事我怎么知道我听说没有？
栗原瞳懒得回复这句废话的不能再废话的问话，余光扫了一圈道场，发现身为队长最该待在这里的平子真子居然不知何时离场了。
怪不得没人来阻止蓝染装模作样。
“十三番队的志波さん要升为副队长了，各队的席位挑战赛过后，就要正式任职了，听说栗原さん和志波さん关系还和以前一样很好，到时候晋升仪式要一起过去吗？”
“哦，我不知道。”栗原瞳点了点头，对这个消息并没有表现出丝毫惊讶，平静的像是在谈论一个毫不相关的路人：“不去，没兴趣。”
蓝染顿了一下，大概没想到她会拒绝的这么干脆：“我以为志波さん对于栗原さん是朋友……”
“朋友而已，我又不是他妈，你也不是。”栗原瞳面无表情道：“蓝染副队长既然如此热心，到时候去祝贺时送的礼物麻烦帮我也准备一份。”
蓝染：“……”
“您介意吗？”栗原瞳看了他一眼，大概觉出有些不妥当来，于是又补充上一句，象征性客气了下，说是象征性因为她知道以蓝染的脾性，必然是不会拒绝此事。
“……不会，这件事栗原さん如果放心的话，就交给我好了。”果不其然蓝染只是稍微迟疑了一下就应了下来，并且又颇为关切的加了句：“不过我想志波さん还是希望能亲眼见到栗原さん的，如果……”
“那又不是我的希望。”栗原瞳对此却并不领情，事实上她有些反感别人对自己的事来指手画脚，当下也不给蓝染面子，冷冷的甩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想必这里也没我什么事了，先告辞了，蓝染副队长。”
经过刚才那场挑战，的确是不会再有人不长眼的往前凑了，但栗原瞳自己这么说出来多少有点儿自傲的感觉，再加上她那张没有表情的脸，换成平子真子在这准得不满的大声嚷嚷出来。
但蓝染温和谦逊彬彬有礼在整个静灵庭都是出了名的，对此也不过哂然一笑，转过头继续关注场中其他队员的比赛去了。
倒是市丸银在旁边探身瞅了眼栗原瞳消失在门口的身影，颇为遗憾的开口：“就这么让人走了，蓝染副队长，您不觉得可惜吗？”
“啊。”蓝染低下头对上他的视线，推了推眼睛，笑意温醇：“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走出门以后栗原瞳才反应过来今天各个番队都在进行席位挑战赛，去找浦原喜助显然不太合适，但队内吵吵嚷嚷的环境又不想回去，想了想栗原瞳头一次决定去上次浦原带她去的那个秘密基地，打算碰碰运气，能等到人自然最好，等不到就再努力试试，说不定她家斩魄刀换个地方能换个心情……搭理她？
只是没想到这一碰运气不是一般的好，居然还“买一送一”了——不止浦原喜助在，四枫院夜一同时也在。
栗原瞳有一瞬间觉得，各个番队的队长平日里看着挺像那么回事的，实际上都和平子真子没啥区别，没一个认真对待工作的，队内进行席位挑战赛也依旧翘班翘的很溜。
毕竟是第一次在这里和四枫院夜一见面，论起身份，四枫院家是四大贵族之一，栗原家上级贵族；论起职位，四枫院夜一是二番队队长，而栗原瞳只是五番队的一个区区四席。
因此栗原瞳没去看一旁的浦原喜助，而是面对四枫院夜一微微欠了欠身，正儿八经的打了个招呼：“见过四枫院队长。”
“别这么见外嘛，栗原。”夜一瞬步出现在栗原瞳身侧，直接胳膊一扬搭在她肩上，大大咧咧的笑起来：“喜助早和我说了，这么长时间都没见你过来我都怀疑是他骗我了，怎么样，在五番队还适应吗？”
栗原瞳沉默半晌，说：“还好。”
实际上按照她一贯的态度，此时应该说“抱歉，与您初次接触就提要求有些贸然，但是不适应……您要给我换番队吗”之类的才符合脾性。
可以预见，此话一出，尴尬三人。哦不对，她自己不会尴尬，栗原瞳一向坦然面对，只让别人尴尬。
这是私下里栗原瞳和四枫院夜一的第一次见面，之前的印象也仅限于照面和传言，她倒是没想到身为隐秘机动总司令、第一分队刑军总括军团长的四枫院家主会这么的……热情。
还是说这一切都是因为浦原喜助的缘故，想到这，栗原瞳隐晦的看了一眼对面一直默不作声的某人。
默不作声的某人不说话心里却门儿清，知道她一向不愿应付不熟悉的人，能开口老实回答两句估计已经是极限了，多半还是看在某两层身份的份上，再让夜一问下去恐怕就会出现尴尬了，因此适时的开口打断：“夜一さん，那件事改天我再去找你怎么样？”
言下之意是今天就算了，你现在还是先走吧。
夜一看了看他，又转头看了看栗原瞳，了然的拍了拍栗原瞳的肩膀，毫不在意的一挥手，直接瞬步闪人：“没问题，那我先回去了，栗原，改天我们再聊啊，哈哈。”
“……”栗原瞳还来不及说什么，就看到号称“瞬神”的夜一眨眼间就消失在基底唯一的入口处。
“……打扰到你们了？”她扭头看向对面的浦原，觉得自己来的好像有点儿不是时候。
“诶？没有，我和夜一さん也是队内挑战赛结束恰好来这里碰上的。”浦原摆了摆手解释道，倚靠着背后的岩石顺势席地而坐，一副洗耳恭听不准备离去的架势，像是料定了栗原瞳有事来找他，却不挑明：“十二番队因为技术开发局的存在，实际上很多人不怎么在意席位的问题，所以结束的也早。”
浦原喜助聪明之处就在于他不会去明着问栗原瞳，也不会拐弯抹角旁敲侧击的试探，而是先状似无意的自己说起这事，看似毫无城府的坦白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更为隐晦的引导。
果然栗原瞳没什么察觉的顺着此事说下去：“我们番队倒是挺热闹的，我走的时候看上去离结束还早。”
“提前离开没关系吗？”
“一劳永逸的解决了。”
栗原瞳随口回答道，放在斩魄刀上的指尖无意识轻轻敲击着，语气停顿了片刻，最终决定直接进入正题。
“实际上我今天本来想去找你。”
浦原余光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她身侧的小动作，舒舒服服的往后一靠笑了起来：“你什么时候去找我都是可以的。”
栗原瞳微妙的一顿：“不是那个问题。”这次她敲击的指尖停了下来，手指尽数握紧刀柄，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你之前说会帮我，关于斩魄刀的问题，最近有时间吗？”
大概向别人提要求这事对于栗原瞳来说实在有点儿陌生，短短的一句她停顿了好几次，竟然显而易见的表现出少有的迟疑和……彷徨。
强烈的自尊心使她从未低过头，求助这种事放在失忆之前更是想都不敢想，更遑论是如果求助之后被人拒绝这种结果——根本不可能发生。
对于栗原瞳来说，求助他人就好比是暴露自己的弱点，而被拒绝，就像是人家知道你的缺点后不仅不屑一顾，反而轻易地不用攻击你的弱点就将你置之死地。
浦原在那一瞬间心里竟生出些微妙的酸涩感，他不知道自己这么不动声色的逼着栗原瞳自己说出这番话到底是对是错。
可这是建立两人之间关系不可或缺的一步，他必须让她朝他走过来，真正的信任他，哪怕只迈出一步。
“当然。”既然目的达到，浦原立马见好就收：“这段时间还是没有任何进展？”
栗原瞳点了点头，主动走过来将斩魄刀卸下递给他，浦原喜助依旧坐在地上，栗原瞳这么居高临下的站在他面前，先前开口所带来的那股子无法言说的胸闷感竟在无形中消散了一点儿。
她没有多想，只当浦原是坐着舒服懒得站起来。
“我需要回实验室具体检查一下，不能给你准确的时间。”浦原将斩魄刀拿在手里细细打量了一番，站起身将刀重新递给她：“我会尽力。”
浦原比她高出了将近大半个头，这么突然站起来，由于距离过近的缘故，栗原瞳迫不得已多少要稍微抬起点头仰望，那一瞬间浦原说话时所散发出的自信和强大，竟是从未有过的陌生感，栗原瞳不由得恍惚了一下，莫名觉得眼前的人是……值得信任的。
她向后退了一步，有些不太适应。
“有什么条件吗？”栗原瞳呐呐的开口，同时伸手去接斩魄刀：“作为帮助我这件事的交换——”
“——嗯，条件的话……”浦原却稍微移了下手，刚好错开她将要握住刀鞘的方向，向前跨了半步，微微倾下身让双方的眼睛处在同一水平线上，他眼含笑意的望进栗原瞳的眼睛里，同时将刀放在她手中，温热的指尖似是不经意触碰到，在空气中无形的蔓延开一片涟漪：“让我见识下你的卍解，怎么样？”
栗原瞳眨了眨眼，似乎没反应过来，连指尖触碰到的不属于自己的温度一时都忘了避开。
“你想看我的卍解？”她重复了一遍，反问道：“你要研究什么？”
浦原却没有正面回答她：“相同的我也会用卍解来对抗，可以吗？”
——哦，就是想和她打一架呗。
栗原瞳得出如此结论，没再过多犹豫，干脆的应承下来：“可以。”
事实上只要不太过分，无论浦原喜助提什么要求栗原瞳都会答应，毕竟她不想欠人情这种东西，而浦原喜助真正的目的还有多少，栗原瞳其实并不在意，在她看来，浦原的私人目的越多，她越是心安和坦然。
浦原喜助也清楚，事关斩魄刀这事太过私密，如果不能对等交换，恐怕栗原瞳根本不能真正放心，所以其余说是他想要怎样，不如说是配合栗原瞳怎样。
想要维持下去一段关系，总要有一个人努力，至于这番努力会不会被人看到，又何时见到成效，那便不得而知了。
他直起身退回原地，趁着栗原瞳还没反应过来不动声色的收回手，说：“时候也不早了，一起去吃午饭怎么样？”
席位挑战赛是上午开始的，栗原瞳估摸了一下时间，发现还真差不多到了该吃饭的点。
“去吃什么？”她将斩魄刀重新挂在腰间，率先抬脚朝出口走去：“你请客？”
身后没有回答，栗原瞳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发现浦原似乎在原地怔愣住了。
她不明所以的歪了下头：“喜助？”
浦原下意识“嗯”了声，这才恍然反应过来，不由得抬手笑着挠了挠后脑勺，快步跟上来：“好呀，你想吃什么？”
“唔……不是很想吃饭，甜点怎么样？”
“吃饭的话可以喝酒。”
“……那随便，吃什么都可以。”
“纳豆也可以？”
“……”
“啊哈哈……放心，我开玩笑的。”
“……”
你看，努力并不是没有结果的。
而他们，还来日方长。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BLEACH 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