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BLEACH 13] ...
-
志波海燕无论是身为志波当家还是十三番队三席，心智谋略自然都不会差到哪去，幼年那次与栗原瞳的会面，若是当时两人对上，毫无疑问的会是他输，但现在，栗原瞳不止忘却了一些事，还在某人刻意制造的“机缘巧合”下知道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辛，并且为此生了两个月的大病，处事难免不如先前那般镇定冷静，少有的竟让志波海燕察觉出失常并抓住把柄。
“先别急着否认。”像是料到了栗原瞳下句话是什么，海燕再次抢先打断了她：“也别说什么你突发奇想才想了解一下关于自己已逝恋人的事，先不说你压根没记起来，真记起来，你也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这么有人情味儿，恋旧的举动。我认识的栗原瞳从不会干这种明目张胆落在别人眼里真正在意某人的举动。”
栗原瞳仔细的回味了一下他的话，从最初被质问时的僵硬又恢复到无所谓的放松，闻言不仅不生气，反而还饶有兴趣的反问道：“照你这么看来，我就算真想起来有关秋本彻的一切，也不会表现出丝毫的伤心？啧，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没心没肺？”
“不是我看来，是你想给我，想给所有人这么看。”海燕彻底的转过身，身子向后一仰，盘着腿倚靠在门上，看着她撇了撇嘴：“对你这点儿了解我还是有的。”
“这可不是‘点儿’的程度。”栗原瞳盯着他淡淡道，顿了半晌，眼睛又转向四下扫了一眼：“要不是知道我们认识这么久，都要怀疑你别有居心了。”
“可别，我还不想年纪轻轻就被你气出心脏病。”海燕支起一条腿，姿态随意的摆了摆手：“我理想的另一半可是温柔善解人意的那种。”
栗原瞳若有所思的唔了声，没继续深究这个问题，回到了之前的话题上：“那在你看来，我会不会杀了秋本彻？”
“哈？”海燕愣了一下，转而皱起眉头：“这个玩笑不好笑，瞳，难道你想告诉我，你今天来问我有关的事还有你俩的关系是觉得当年彻的死和你有关？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这不可能，就算你表现的不怎么在意这段关系，甚至在众人眼里一直是彻一头热……但是，你不会。”
栗原瞳某种程度来说是个诚实的人，很多在她看来没必要的问题都懒得花费心思去掩盖，或者为此去想什么借口扯些理由，在这个问题上亦是如此，再加上志波海燕又是她现在为数不多真正可以信任的人，因此她继续问道：“只是随便说说……为什么不会？”
“只要你不是真正的狼心狗肺，就不会做出那种忘恩负义的事——彻怎么对你的我虽然不是一清二楚，但从偶尔的态度也看得出来，他真的很在乎你。当然我这么说不是为了给你增加负担，既然人已经走了，你还是放下的好，有什么事也别总一个人憋在心里，要是怕去找弥生勾起她伤心，那就来找我，毕竟我是个男人，没那么脆弱。”
这话的关心之态溢于言表，栗原瞳轻颤了一下睫毛，眸光落在一旁被寒风冻裂的泥土缝隙上，好似里面有什么吸引她的东西专注的盯了半晌，夜幕早已在不知不觉中降临，漫天的繁星闪烁，周围寂静的只能听到一丝风声——浮竹倒是贴心，没让任何人来打扰到他们。
“突然间表现得这么可靠，我可是会移情别恋的。”栗原瞳握着茶杯的手不动声色的紧了紧。
海燕探着头看了一会儿她的脸色，发现没什么变化，这才轻呼出一口气：“还会开玩笑，看来没什么事了。走吧，都这个点了，去吃饭。”
栗原瞳一怔，扭过头去看他：“你……看出我心情不好了？”
“不是都说了吗？这点儿了解我还是有的。”海燕呲着牙站起来，从她身后越过朝外走去，擦身而过时停下脚步，伸手放在她头上揉了揉：“女孩子就该有点儿女孩子的样子，别老是板着张脸，既然从‘那里’出来了，就不要还像之前那样束缚着自己，你不是讨厌那个人吗？还有，遇到事学会依靠他人没什么不好的，我和弥生都不会笑话你，朋友的意义不止是用来陪着喝酒的。”
栗原瞳沉默下去，她想说那已经变成了融于骨子里的习惯，只怕难以改变，但最终她还是什么都没说，怕让海燕失望，更厌恶自己无力挣扎之下做出的辩解。
明知道对方期待自己说些什么，明知道这种情况下最讨厌的就是沉默，可她还是发不出丝毫的声音。
——“你要记住，情绪不稳定，尤其是难过的时候，不要说一个多余的字，一丝一毫的声音都是在向别人示弱——而你没有示弱的资格。”
——“示弱的最终下场通常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表情的存在都是多余，那只会让别人从中窥探到你的弱点，一个人如果控制不了自己的表情、情绪和心，那就是废物。”
——“想要活下去，就要先下手为强，其他的手段都是弱者才会用的。”
——“不想成为多余的存在，就让人看到你存在的价值。”
……
男人冷漠的声音在长年累月里一字一句地深刻在骨血之中，成为难以磨灭的存在，想要重生，怕要搞个半身不遂才行。
“只怕我……真的是狼心狗肺啊。”栗原瞳一手扶住额头，低低轻叹了声。
所以她才没有去找秋本弥生，情况不明之下，她暂时无法面对那个人血脉相连的妹妹。
“你说什么？”海燕没听清，收回手看着还不起身没有反应的栗原瞳，挑了挑眉，又加了句：“放心，吃饭就我们俩，知道你讨厌人多的地方。”
虽然就他们俩一起吃饭，但栗原瞳还是没什么胃口。
生病躺的这两个月，每天基本喝药就喝个饱，象征性的吃了没几口，栗原瞳就放下筷子，样子都懒得装，干脆的向后一靠，半倚着身子摆摆手，没精打采的垂下眼眸：“你吃吧，我饱了。”
“你看看你现在都瘦成什么样了，啊？”海燕简直恨铁不成钢，敲了敲盘子：“给我过来吃完了！天天这个不吃那个不吃，特意做的这些都是你爱吃的还吃不上，你拿药当饭呢？出去巡逻就这个样子我都怕你半路晕倒了，杀个虚还有力气吗？”
“哪有那么夸张，不愧是当了族长的人，嘴上功夫见长。”栗原瞳掀了掀眼皮，却没动弹：“再说我随身带着糕点，饿了会吃的。”
“你少给我耍嘴皮子，糕点能当饭吃吗！”海燕横眉竖眼的瞪她，大有要上前把人拎过来的意思：“没得商量，赶快过来吃完了！我家队长喝药都比你吃饭省心。”
栗原瞳只能无可奈何的坐回来，慢条斯理的重新往嘴里扒拉饭，动作优雅的堪称世纪典范，就是真正吃进嘴里的加起来恐怕都喂不饱个鸟，以防再被海燕啰嗦，她决定说点什么转移注意力：“你说我看上去不怎么在意和秋本彻的那段关系，那你是怎么确定我和他在一起的。”
“这有什么好怀疑的，你也没否认，是个熟悉的人都知道。再说不论是跟谁的关系，你都看上去没个在意的，感谢我吧，能忍受你这么多年的冷淡对待还掏心掏肺，小没良心的，整天说话跟找事似的。”
海燕堪称迅速的扒拉完一桌子饭，看着她明显糊弄的吃法，没好气的从鼻子里呼了一口气。
“行了吃不下就别吃了，就你这个速度吃到明天也吃不完。”
果然栗原瞳闻言立马干脆利落的放下筷子：“开玩笑而已，只能说明你没幽默细胞。”
海燕：“能欣赏得了你幽默的怕是世间少有。”
“没关系，智商层次不同，没指望你能理解我。”
“……”海燕一个手抖差点没忍住把盘子呼她脸上：“吃饱了又有力气气人了是吧，赶快走！大晚上别赖我这儿！”
眼见栗原瞳真头也不回的起身就朝外走去，海燕又叫住她：“等会儿，我送你……看什么看，顺路而已，正好出去有事。”
栗原瞳挑了挑眉，也懒得揭穿他明显的连七岁孩子都不信的谎言，果然倚在门边，乖乖等着了。
志波海燕的善意倒不至于让她怀疑别有目的，因此也没什么需要防备的，并且她看人多数情况下还是很准的，直觉志波海燕心思还没看上去更好脾气容易糊弄的浦原喜助多。
第二天可以说不出意外，此事立即上了静灵庭的八卦周刊头条。
已近年关，整日闲来无所事事的死神们都无聊的很，好不容易逮住条上级的八卦——“十三番队三席深夜约会五番队四席”，其热烈的讨论程度遥遥超过对新年的期待，直奔上半年天才少年市丸银当初入哪个番队所受的关注，迅速的如飓风过境般席卷了整个静灵庭。
得知此事时栗原瞳正待在十三番队安然的混日子，早把身为四席的职责和任务不知道扔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海燕就坐在她对面看这条消息，看了没一会儿就忍不住把周刊拍在桌子上：“一个个都吃饱了撑的闲的没事干了，胡说八道些什么！别让我揪出来是谁跟踪拍的照！”
栗原瞳顺手拿过来看了眼，封面赫然几个加粗的黑体大字“十三番队三席深夜约会五番队四席”，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栗原四席移情曾经的恋人好友？”翻开首页，赫然是满满当当条理分明的详情内容解说，底下甚至还配有一张黑白照片。
啊……原来昨晚那几个鬼鬼祟祟的人是干这个的？
栗原瞳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倒是发现有几个人跟踪来着，不过行事作风太猥琐了，一看就不是隐秘机动队的人，也就没当回事。一时倒是忘了还有八卦这种东西的存在，不过就算想起来，以她的性子也懒得管，反正又不会掉块肉，凭这些低级的风言风语还影响不了什么。
因此栗原瞳拿着杂志正儿八经的端详欣赏了一会儿，完全没觉得不妥，甚至还点了点头中肯的评价道：“照片拍的不错。”
采取的角度是斜后方，从上往下的视角，两人的表情都一览无遗。栗原瞳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只拍了个侧脸，姣好的面容在月光的照映下显得越发孤傲淡漠，一身的冰渣子，冷气几乎要从纸上跃然而出，别说八卦的痕迹，只怕把前面换成个死人也毫无违和感。
海燕则是微微侧着身，也只照了一半的脸，不过表情与栗原瞳相比则要丰富得多，明显是高兴的神色，一手放在她头上，向前探着身姿态亲密，拍摄角度抓取的很好，柔化处理也很专业，看上去眼神满含宠溺，要是不熟悉的人看到这张照片，搞不好还真会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
“……你能不能抓下重点？”海燕扶额：“这是污蔑啊污蔑，根本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也真亏他们编的出来剧情这么丰富的故事。”
“故事越离奇越吸引人，可以理解。”栗原瞳悠闲地吃着十三番队特意给她准备的糕点，无所谓道。
“你到底是哪边的？”海燕把她眼前的糕点碟子往自己的方向移了移，也拿了一个填到嘴里，含糊不清的开口：“少吃点这个，一会儿好吃饭了。”
栗原瞳充耳不闻的又拿了一个：“我刚起没多久，吃的早饭还没消化。”
“……这都差不多午时了吧，平子队长也能忍的了你整天不务正业睡到日上三竿？”海燕惊道：“蓝染副队长也不管你？你们队的任务呢？怎么说你也是个四席，就是顶上不说底下也有人看不惯吧。”
“队长副队长都脾气好。”栗原瞳大言不惭道：“三席还年轻，我把锻炼的机会都让给他了。”
海燕啧了声：“你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的？你们队的三席我记得是个叫市丸银今年刚入队的新人吧？怎么样，实力真如传闻那般厉害？比你当年还天才？”
“要说天才，你当年不也是。至于实力——”
栗原瞳吃完碟子中的最后一个糕点，斜靠在身后的柱子上，像是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语气平静而疏离，坦然直视着海燕的瞳孔中清晰地倒映出人影，清澈的不含一丝杂质。
“我哪能知道，又没交过手，平常也只能看个表面而已。”
小半个月栗原瞳整天没事都混在十三番队里，和海燕插科打诨的闲聊中不知不觉新年就到了。
平子真子这天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突发奇想的把本想“睡半天混半天”过年的栗原瞳叫起来拉着一起去串门，而碍于工资和压岁钱的双重“淫威”下，栗原瞳倒是难得听话了一次。
自家队长整日个什么尿性栗原瞳多少还是知道些的——就喜欢漂亮小姑娘，见着个就说是初恋女友，拉着她也没什么好意外的，倒是没叫上副队长一起，这点儿就有些出乎意料了。
“哦你说惣右介啊，这家伙整天太无趣了，过个年我可不想被他扫兴。”平子今天没穿死霸装和队长羽织，一身藏青打底简单白色淡纹和服，倒是显得和往日有些与众不同稳重的感觉。只不过依旧吊儿郎当的走路姿势，和双手交叉放在脑后的动作无声的暴露了本性。
平子明显不喜欢蓝染，而原因，栗原瞳却不怎么相信是真的因为对方的无趣。
“这么说在队长看来我挺有趣的，真是荣幸。”栗原瞳淡淡的配合道，口吻却没一点儿受宠若惊的意思：“市丸三席呢，那可是个更有趣的。”
“啧，别提了。”平子呲着牙没精打采的摆了摆手：“那小子一大天就不知道溜哪儿去了，起得比我都早。”
“你也就能起得比我早了。”
“别揭穿啊，好歹给我留点儿面子。”平子扭头冲她意味不明的咧嘴一笑，也不顾自己掉在地上的队长威严：“我可把你当初恋女友来着，被这么说是会伤心的。”
“哦，是吗。”栗原瞳丝毫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有所动容，若无其事的指出事实：“除了猿柿副队长那样幼/齿的不是，其他差不多的女性好像都是过队长的初恋女友吧？”
“喂喂这么说就太过分了——”平子耷拉下嘴角瞪她，栗原瞳今日一身黑色的和服，上面有着银丝绣的线和色泽深浅不一的灰色交织形成的暗纹，低调而华贵。他赞叹了一声：“穿的这么漂亮说的话也漂亮些吧。”
“那队长还是当我什么都没穿吧。”
平子真子：“……”
这句话很容易让人误会的你知道吗！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BLEACH 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