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追捕》麦田犬

7、第七章 失心疯的女人（五）

　　“这样……应该可以了吧。”把电子文档里写完的两份关于那天婴儿失踪案中自己遭遇挟持的报告又通读了一遍，在确定两份报告的语气不太相似后，再次确认了属于高桥南那一份的一些视角，白天做追访时，特意去观察了四楼到天台的外侧，“所以虽然很危险，不过是科班第一的高桥南的话，这样写，做到也不稀奇吧。搞定！”舒展手臂，敦子畅快的一下趴在高桥南地下室的电脑桌上。

　　慵懒的瞄一眼桌对面蜷缩在宽大床上安睡的高桥南，再看看身前没有设置开机的密码的笔记本电脑，按照妈妈评价有着同样习惯的自己时说的：就是个无害的小懒鬼。眨眨眼，敦子继而无聊的打量起这个由地下室改造的房间：除了通风口，整个空间没有一扇窗户，也没有分隔的墙壁，除了床和电脑桌，淋浴室旁边那一面等身大小的落地镜就是唯一的装饰了，所以原本不小的空间因此一览无余。

　　起身来到角落里那个铁质的书柜边，敦子发现上头放着的一本本的，全是整理好的资料夹，自己也就不便再去翻看。可就在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敦子的视线却被书柜上一个个凹凸不平的指印吸引。微微的惊讶后，回想刚才高桥南压抑兽化力量的痛苦模样，敦子开始在房间里其他的地方摸索，果然，仔细观察的话，这样的痕迹遍布了屋子里不同的角落……

　　“你好像真的强大到很可怕，”站在高桥南的床边，右手拇指上那种让人脸红的湿润感觉还是甩不掉的清晰，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单薄身影，敦子小心的趴下身子，在确认高桥南已经真的退烧后，再三犹豫的指尖还是忍不住戳上了她的脸颊，“但是呢，又好像很可怜的样子。”

　　橘色的落地灯朦胧的光线下，敦子的指尖顺着高桥南脸颊上隐约的长长酒窝轻点着来回，合着高桥南呼吸的节奏，一下一下的。撑不住眼睛的酸涩，不多时，敦子就在疲惫的汹涌攻势下睡了过去。

　　此刻，十番街外头夜色下的喧闹被隔离在这个地下的小空间外，连着白日里有意无意的那些防备和隔阂，柔软而温暖的梦境就像是小时候妈妈偶尔会买给自己和优子的棉花糖，带着无限的慰藉，还有幸福到来时的安心感觉。只是，今天的棉花糖，甜甜的滋味是自己没有尝到过的，连同这仿佛有些熟悉的香气……

　　“嗯……”在和梦境里抽象甜美的若即若离中，高桥南嘤咛着缓缓睁开双眼，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在压制兽化后没有精疲力竭的辛苦。才想放松的深呼吸，可随着鼻息间那清晰的香味，灯光下，女人漂亮圆润的鼻尖几乎就贴在了自己的唇间……瞬间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连连后退中，直到身子一下踉跄着从床上跌坐在地，高桥南在看清前田敦子安静的睡颜后，心口的狂跳还是不剪半分！

　　愣愣的抬手捂着自己的鼻子和嘴，有些干涩的吞咽下，总觉得鼻息间满满的都是敦子带来的气息！触电般一下站起身自，赶在落地灯被自己慌张的碰翻倒下前一把接住，越来越快的心跳里，高桥南觉得自己的身心正体验着比兽化更加诡异的东西！

　　“不行……我……”慌乱的呢喃中，来不及带上任何东西，高桥南纵身抓住地下室顶上纵横的管道，用着超乎常人的力量倒挂着攀附身体，顺带着一把打开了通风口的井盖，熟练而又快速的钻入这通外头街道的隐蔽通道里。

　　当夜风吹过汗湿的额头，看着霓虹下纵情于此刻的人流，茫然走在十番街上的高桥南才意识到自己忘记带上装着钱包和手机的外套……

　　“哈！”苦笑一声，抬头看看因为闪亮的街灯而掩去星光的夜空，高桥南抬步向小嶋阳菜的小屋的方向而去。

　　畅快的奔跑后，再一次通过二楼阳台进入到原本属于姐姐的房间，高桥南忽然有些不确定，那个女人刻意锁了楼下的门，会不会就是为了替自己留下这一扇窗？

　　“优子，我好像有点明白你的心情了。”对着书桌上大岛优子挂在小嶋阳菜身上的合照，高桥南喃喃的说着。照片里，小个子的优子执着的仰着脑袋，而阳菜也配合着，两人亲昵的抵着额头。“虽然这个女人总是给人软乎乎又不可靠的感觉，但是，她应该就是优子你的棉花糖吧。等等……棉花糖！难道……”刚才在梦里，自己好像还吃得很开心的样子……会不会……

　　“天哪！”挫败的一下躺倒在冰凉的地面上，早就忘记了看一眼外头灿烂的星空，扶额懊恼中，感受着心口又越来越快的心跳，高桥南有些想要哀嚎。“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而在高桥南的地下室里，似乎是忘记了身旁本该睡着的人，翻身把脸舒适的埋进枕头里，嘟囔间，敦子保持着大字型的霸道睡姿，直到天明时耳边响起了手机的闹铃声！

　　“呜……”习惯性的抬手摩挲着，却发现本该在的地方完全找不到手机的影子，耳边的铃声依旧不依不饶的，无奈下，敦子不得不皱眉醒来。“妈妈……嗯？这里是？天啊！”捂着嘴，黏糯的声音在意识到身处的环境后瞬间回复正常，敦子赶紧从床上下来，却发现空空的地下室没有了高桥南的影子。再看一眼被自己弄乱的床和桌上浅蓝色的外套，咬着唇，敦子轻声向着上头的书店走去，却被脚下木头地板的吱嘎声吓得莫名心虚！

　　“起来了吗？”听到了身后楼梯的响动，书店老婆婆热情的招呼，却在看清眼前女孩的面容后十分的惊喜，“哦呀哦呀，是位漂亮的小姐呢，对不起啊，我还以为是南。没关系的，我再去拿一份早餐，马上就好的，哈哈哈。”

　　“婆婆，不用麻烦了！那个，高桥警部在吗？”

　　“唉？南不在房间里吗？又跑出去了？金子，你看到了吗？”逗弄着怀里的猫咪，老人家微笑着慢悠悠的说道。

　　“嘿，看来是早就离开了……不用麻烦金子了，婆婆，那么我也先走了。”

　　“不着急的，”拉着敦子的手，老婆婆和气的笑着，“反正早餐都准备好了，漂亮的小姐，如果不介意的话，就陪我这个老婆婆一起吃吧。”

　　“唉？早餐……可以吗？”像Ruvu酱那样嗅着空气里食物的香味，敦子的眼神闪亮。于是，下楼借用了高桥南的淋浴间，快速的洗漱后，早成略微清冷的空气里，敦子坐在老婆婆的身边，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开心的说笑着，顺便听着婆婆口中关于高桥南的一些事情。

　　“事情就是这样的，如果不是南和小嶋小姐的帮助，被赶出家门的我就只能和金子一起流浪了。多亏了小嶋小姐把我带到了这里。”

　　“这家店原来不是婆婆您的啊。”

　　“是小嶋小姐的哟。原本现在这个位置是南的房间，都是为了迁就我，南才搬到了一楼。”

　　“原来如此……也对，她们的关系，这样也不奇怪吧。”

　　“关系？对呢，小嶋小姐和南就像很好的姐妹一样。有的早上，小嶋小姐也会像前田小姐这样突然的从楼下出现，次数多了，我就会习惯性的多准备一份早餐。不过今天很开心啊，南又有新的朋友了，同样是一位非常漂亮的人呢。”

　　“谢谢婆婆……啊，我差不多要去工作了。”

　　“这里都交给我，去吧，路上小心。”

　　挥手告别了对自己非常照顾的老婆婆，敦子赶在到点前的五分钟走进了民事一科的办公室。看着依旧穿着昨天的衬衣坐在办公桌前的高桥南，再想想老婆婆说的那些，敦子有一瞬间的失落。刚好两人的办公桌是面对面，入座后，等待着高桥南给自己一个交代，却发现对方只是埋首在面前的档案里根本不看自己一眼。叹口气，敦子在心里笑着自己的孩子气。

　　“早啊敦子，”端着咖啡殷勤的送到敦子的面前，佐藤彦指着她脚边的纸袋开心的问，“袋子里装的什么？是不是又是好吃的？”

　　“唉？啊，不是的，这个是衣服。”

　　“不是吃的啊……哈，敦子上次带来的饼干实在是太好吃了，我一直梦见呢！”傻笑着坐回自己的位置，佐藤仍有些好奇，仔细打量敦子穿着的是昨天和自己追访时的那一套衣服，佐藤忍不住问：“敦子打算换什么样的衣服啊？”

　　“其实不是我的，”起身把袋子递到对面一直低着头的高桥南面前，敦子轻声道，“里面是你的西服外套和一件干净的衬衣，我在衣柜里随便拿的。”

　　瞬间安静的办公室里，除了佐藤一脸惊讶的直视外，冈田在内的其他人都继续着手中的活，却在暗中留心着高桥南的反应。

　　“谢谢。麻烦你了。”不得不面对之下，接过敦子递来的衣服，高桥南心间是感激的，可是那莫名加快的心跳还是让她不敢直视敦子的眼睛。

　　只是，不明所以的敦子对此有着自己的理解，看着高桥南比之前更加疏离的模样，敦子咬牙开口：“是不是我昨晚哪里做得不好，让你生气了，才会在睡一半的时候突然离开？”

　　“噗！”

　　“喂！申一你……”拿手拼命擦着胸口坐在自己对面的申一喷出的咖啡，佐藤彦的脸色糟糕得很。

　　“对不起，我……咖啡太烫了！”

　　“你是笨蛋吗！”

　　“好了，到点工作了，”起身结束了办公室早晨的闹剧，民事一科组长冈田正树严肃的开口，“现在要向大家宣布两件事情，也是昨天警视厅那边商讨后做出的决定。第一件事，昨天下午，在北区发现了高空丢砖的事件，造成了一名学生受伤，相似的情况又在晚间8点于三汀目发生，因此我们有理由怀疑这是有计划的恶性伤人案件。所以上头要求我们在最短时间内找到肇事人犯，决不让类似事件再发生。”

　　“那么婴儿失踪案呢？现在距离婴儿失踪已经接近48个小时……”

　　“我要说的第二件事就是关于这个。目前，婴儿的母亲铃木晴子已经以失职的理由投诉我们民事一科，并且对配合我们追寻婴儿的工作持抗拒的态度。面对现在这样的情况，上头决定将民事一科分为两组，同时追查两起案子。”

　　“唉？要这样？”整理着胸前的水渍，佐藤抱怨道，“这个女人真有意思，这种时候不想着怎么尽快救孩子，反而有力气和我们生气！组长，你打算把这个案子交给谁？”

　　“有谁愿意负责的吗？”抬头扫视着沉默的众人，冈田无奈的笑笑，“摊上这种当事人，我也理解，抓阄吧。”

　　“请交给我吧。”依旧是冷冷的不多话，一直沉默的高桥南在这时候站起身。那一天在铃木晴子的家门口，凭借着非人的听力，高桥南清楚的知道这个可怜的婴儿已经被自己的亲生父母亲所放弃。

　　“哼，也是啊，如果不是高桥警部这么英勇的把犯人打得半死不活，说不定我们现在已经破案了！那就交给你咯，组长抱歉，我不得不去下洗手间。”揪着衬衣，佐藤起身快步向外走去。

　　明白佐藤和高桥两人的不对盘，冈田在内心也并不打算把这两人分在一组。“还有谁愿意接手这个案子的吗？”

　　“请让我加入。”学着高桥南的样子站起身，敦子认真的开口，“如果不是因为我被挟持的缘故，或许能有机会在当下找回失踪的婴儿的。所以这里面，有我的责任。请您给我机会，让我负责这起案子！”

　　“好吧。申一，你也加入吧。”

　　“唉？”愣愣的看着一旁高桥南和前田敦子望向自己的眼神，申一微妙的红了脸。

　　“好，那么打起精神！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侦破这两起案子！”

　　“是！”齐声的回应后，民事一科众人各自投入到手中的工作中。

　　尽量快速的提交了之前欠下的报告，当高桥南在敦子递来的那份属于自己的报告上签下名字，复杂的感激里，却仍然没有勇气说些谢谢以外的话。于是，前往证物科的走廊上，眼见了前面就是证物科的办公室，高桥南终于对身旁一直沉默的敦子低声道：“衣服，还有昨晚……谢谢。”

　　“嗯？不会……”

　　“其实昨晚，因为我的状态不是很好……”

　　“我明白的！其实我也不对，没有经过高桥警部的同意就睡在了那里。啊还有，今早我用了淋浴室里的新牙刷，回头我会再买一只一样的还给你的！”

　　“这个没有关系，不必介意。其实如果可以……我希望能有机会更多的了解一些东西。前田警部的，还有我自己的。”

　　“……嗯！”

　　听着这两个女人的微妙对话，一直默默跟在两人身后的申一不停擦着额头的汗水。直到三人拿到了案发当天医院的监控录像，申一才深深的松了口气，庆幸于话题终于是自己可以大方介入的方向发展了！

　　趁着敦子调出录像的时间，高桥南翻看着申一那一组了解到的关于犯人铃木的背景。上头铃木的表姐樱井咲的资料让她不由的微微皱眉。

　　“高桥警官是不是也觉得很有意思？”指点着资料上几处关键的地方，申一解释道，“铃木的表姐樱井在十年前因为一起婴儿绑架失踪案而入狱至今。仔细分析比对的话，这两起案子有一些地方很相似啊。”

　　“是说铃木可能就是学习了他那位表姐当年的犯案手法？”好奇的接过高桥南手中的资料夹，敦子在稍稍的翻阅后微微皱眉，“可是当年的案件里，警方就没有找到失踪的婴儿。如果铃木真的是完全模仿自己的表姐，那事情就不好办了。”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条线索。先把案发当天的录像再看一遍吧，虽然时间有限，也不能乱了阵脚。”调出录像放大到屏幕上，高桥南沉声道。

　　当三人各自将案发当时以及前后两小时的监控录像仔细梳理完，已经是两个小时后。揉揉酸涩的眼睛，托着腮，敦子眯着眼道：“呐，说起来，那天北泽医院的垃圾通道被堵塞的事情，真的可以不去管吗？”

　　“想到什么了？”回应着敦子，高桥南抱胸安静等待。

　　“你看，”指着电脑屏幕上当天监控录像显示的时间，敦子分析着，“那个时间，根据监控，犯人还挟持着婴儿徘徊在四层……总觉得有些在意啊。”的确，按照清洁工的回忆，那一天北泽医院一体式的垃圾投放通道曾经在十点钟后发现堵塞，之后经过疏通，找到堵塞物是一大袋黑色塑胶袋装着的报纸，清洁的婆婆还因为好奇把里头一个个揉成团的大纸球打开，却发现里面空无一物。同样的黑色塑料袋还有五个，在随后被发现于底楼后门不远处的垃圾堆放口。“记得那个时候，清洁工婆婆很生气的和我抱怨，说现在的人越来越无聊了。说起来也的确，谁会带着六袋废气的报纸进医院？”

　　“不对，严格来说，目前可以确定的情况是：五大袋废弃报纸被发现于医院大楼外垃圾投放管道下的堆砌处，一袋被发现于管道内，但究竟是不是从医院内放入的，还不一定。”跟随着敦子的思路，高桥南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对哦……但是清洁婆婆对我说过，被卡住的那一袋是在距离四层垃圾投放口很近的地方被发现的。加上因为二层和三层的科室都比四层的特殊，那些垃圾必须分类处理销毁，所以并不被允许使用垃圾投放通道。综合以上，就排除了那代垃圾是从楼外被塞入通道的可能性。”

　　“原来是这样……她没和我说。”看着敦子走近不无得意的笑容，高桥南刮刮鼻子低声道。

　　“嘿，看来昨天一个早上的追访也不是白辛苦嘛。嗯，这样的话……啊！我想到一种可能！”

　　快速的在电脑中找到证物课送来的在案发当天入档的医院大楼内部的监控录像资料，再将时间快近到十点前，高桥南仔细的观察起犯人铃木的着装来。

　　“是呢……大小上好像也是合理的！你觉得怎么样？”兴奋的看着高桥南，前田敦子有些期待。

　　“那个，不好意思打断一下，能不能……和我说明一下？”眼看着面前的两人已经进入到自己跟不上的节奏里，申一不由得在内心替自己叫苦。是男人无法理解女人的心思吗？还是因为这两个女人本来就……配合默契呢？

　　“申一你看，”才意识到一直忽略了远远观望的组员，敦子把电脑屏幕挪向申一的方向一些，“十点前的监控录像里，犯人的身上曾经背着一个挎包，但是在之后我们制服他的时候，我完全没有发现。目测一下，这个一般书包大小的容量好像被装满了呢。”

　　“哦，我明白了！如果犯人书包里装着的是折叠好的报纸和塑胶袋，那么那一大袋废纸就很可能是他从四楼投放的。”

　　“用来特意的堵住垃圾投放的通道，好让通道在这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不被使用。”

　　“所以很有可能，”侧身看着高桥南露出微笑的侧脸，敦子在瞬间的失神后清了清嗓子，大胆的接着推理道，“利用医院内部垃圾投放的通道，犯人就可以把婴儿送出医院外。假设那五大袋废纸是犯人事先被放置在一楼用来缓减婴儿坠落的冲击，在把婴儿送出后，为了在自己赶到楼外前不让人丢弃垃圾对婴儿造成伤害，犯人才会紧随着放入了这一大袋的废纸堵住了四楼的投放口！”

　　“厉害，完全说得通啊！”对敦子的分析表示赞同，可随之而来的失落，也让申一很是纠结，“这样的话，医院的大楼也好，停车场也好，都已经在案发当天被搜查遍了，所以不就变成还是要问犯人才有可能知道婴儿被他藏在哪里嘛。”

　　“恐怕不是这样……”反复核对着监控上的时间点，高桥南解释道，“这是医院外垃圾堆放口附近的摄像头拍下的记录，因为角度关系，没有办法看到堆放口的情况。但是这里，你们看，在当天早晨9点56分的时候，清洁人员已经将堆放处的垃圾都整理运送出去了。运送的垃圾车上没有堆满东西，还有相当的空间。所以换句话说，从9点56分开始，大楼外垃圾堆放处就已经没有任何的垃圾。”

　　“对！我和冈田组长进入四层和犯人对峙的时间差不多实在10点一刻左右！”

　　“医院的护士是在9点32分打入了报警电话，大楼在随后的10分钟里就被全面的监控起来。根据监控录像，犯人在这期间一直徘徊在四层。”

　　“所以前田警部刚才的分析是不是就不成立了？”

　　“不一定……如果还有第二人在医院外接应的话。”交叉双手抵着下巴，高桥南思索着。

　　“第二人？那我马上和证物科的同事一起翻查所有的监控录像！”似乎对这一刻的高桥南有着莫名的信服，申一抱着资料快步而去。

　　“我想要去一趟樱井咲所在的监狱。”通过刚才对监控录像的初步查阅，大楼外关键处并没有在监控摄像的角度范围内，所以在内心，高桥南知道想要尽快破案，恐怕不能依赖手头这些仅有的资料。

　　“我和你一起！”整理了面前的资料夹，敦子和高桥南一起动身，却在一楼的走廊上遇到了提着食堂外卖袋子的佐藤彦。

　　“敦子！我正在找你呢，午餐时间了，一起吧！”

　　看一眼已经从自己身旁侧身离去的高桥南，敦子有些尴尬。“午餐的话，对不起啊佐藤警部，我应该没时间吃了。”

　　“唉？那……那至少拿上吃吧！我买的是饭团，有鲑鱼和猪排两种味道，是北区警署食堂最受欢迎的！”

　　“那请稍等一下。”看一眼窗外高桥南的身影，敦子扒着窗框大声道，“喂，鲑鱼和猪排，喜欢哪个？”

　　“嗯？”突兀的问题中，看着窗内敦子面对自己的笑颜，高桥南鬼使神差的开口：“猪排吧……”

　　转身伸手拿过猪排口味的饭团，敦子开心的对僵硬着笑容的佐藤彦道谢，在他惊讶的表情下抬脚弓身一下从窗户翻到外头，小跑着拉起高桥南的手快步离去！

　　（第七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