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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chapter42 Crisis ...

  •   爸爸有外遇了。

      我和健司都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但我们都装作毫不知情。我很快搬回了自己的家。搬走那天,健司帮我把行李放到车上,和我一起去了妈妈家。

      我想起发现拖鞋那天他问我的那个问题——如果爸爸妈妈没有分开,我们会不会——会不会不一样?会不会拥有一个完美的好似地产广告中的家庭?我不知道。

      我也不愿去想象。曾经和他还有爸爸妈妈一起生活的回忆,我全部都忘记了。

      帮我把行李搬到房间里,然后和我们一家人共进午餐后,健司回去了。走之前他送了我一双红色的运动鞋。

      这种充满攻击性的颜色很适合你。”试穿鞋子的时候他这么对我说。

      礼物盒子上也很贴心的打上了我喜欢的蝴蝶结。

      我想起上一次和他分别的时候,我送给他的那瓶香水,告诉他以后不用再见面了。那个时候我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呢?

      健司很平淡的向我道别,他拥抱了妈妈和了一,然后向我张开双臂。

      “莉央?”妈妈见我没有动,轻轻拍了我一下。“你在害羞吗?”

      “……哪有!”

      是有一点点啦。我走近健司,抱住他纤细却精干的身体,在他背上拍了拍。他摸了摸我的头,脸颊正好贴着我的额头,我抬起眼睛便能看到他额角那道伤痕——医生的缝合技术高超,只留下一条细细的瘢痕和几个不起眼的针孔。

      啊,还有香味。是我送他的香水的味道。经由他的体温、他的呼吸、他的一举一动传递到我面前。

      “要好好相处喔!”

      刚来到藤真家时,爸爸笑着对我和健司说。

      “你们小时候的感情明明很好的……”

      和健司吵架的时候,爸爸苦恼的看着我们两个。

      “以后也要保持联系啊!”

      离开藤真家的时候,爸爸如此希望着。而我个每一次都避开他的视线,装作没有听见,并且拒绝接纳这个多年未见的血亲。

      然而现在我不得不承认,多年分离造成的隔阂并没有令我们成为陌路人。

      我们是兄妹,是家人,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在夏天结束之前,我和健司终于握手言和。

      搬回家后,因为了一离家的缘故,家里就只有我和妈妈。一段时间未见,她变得漂亮了许多,整个人容光焕发,好似变了一个人。

      继父被外派去法国,冬天才能回来,于是家里就彻底变成我和妈妈两个人的世界。不用顾忌老爸和了一,可以随意穿着睡衣在家里走动。

      妈妈甚至一进家门就在门口脱到只剩内衣,然后哼着小曲做晚饭。

      她以往只穿纯色的内衣,最近却经常穿带有蕾丝的颇为性感的款式,作为女儿的我看到都有些害羞。

      “你是不是准备再生一个孩子啊?”

      妈妈和现在的爸爸并没有生小孩,可能是为了我和了一的关系。现在我准备考大学,而了一也马上成为高中生,我们两个从小相处的很好,青春期也没有过分叛逆,所以再生一个孩子的话,现在正是一个好时机,多少能填补一下健司的空缺——他虽然也是妈妈的孩子,可是妈妈对他过分的溺爱已经影响到我和了一,还有健司的继母。

      再加上爸爸那边随时可能演变成修罗场,我认为还是离远点好。

      妈妈对我的提问不置可否。晚上我们两个边做面膜边看综艺,毫无形象可言的把脚翘在茶几上。我因为常年练习田径的关系,腿比较壮,妈妈则是纤细款的。她身材娇小,我上国中的时候就差不多比她高了。我和健司的身高都是遗传爸爸。话说继母也是娇小型的,男人的喜好真是令人安心的一成不变呀。

      这样看过去,妈妈纤细雪白的腿脚,和我被日晒后深色的结实的腿脚,简直就像翻转的母女。我是妈妈,她是女儿。发现这一点后,妈妈笑的前仰后合。

      开学后正式上课的第一天,妈妈不忘年初大师的算命,我的便当包、便当盒还有上课用的文具统统都换成了紫色——连内衣都是。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中午午休的时候,我被无数个人问:“藤原你是在为秋国体应援吗?”

      ……不,只是恰好……今年的幸运色和我们海南的颜色撞了而已。

      说到秋国体——我掰着手指一算,只有一个多月了呢。今天牧绅一也收到了好多应援,大家都期待他在秋季国民体育大会上的活跃表现。我记得去年的秋国体健司也有参加,暑假的时候还去了合宿。午休的时候我和宗一郎、由佳去天台吃便当,便问宗一郎关于秋国体的事。

      “今年海南入选的队员有五人,牧前辈也去了。”

      “会合宿吗?”

      由佳脸颊鼓鼓的问。

      “嗯,已经合宿回来了。除了我们海南,翔阳有四人,武里三人,陵南两人,二年级的有牧前辈,翔阳的藤真前辈、花形前辈还有陵南的那个大个子。”

      “鱼柱吗?”

      “对对对。”

      那个金刚也去了啊,我不禁有些同情彰,几个月前他被金刚怒吼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一年级的只有陵南的仙道,听说集合的时候迟到了,他自己一个人搭车去的合宿地。”

      ……他的风格还真够鲜明的。

      下午放学后我去参加部活,之前因为车祸的关系很久没去,今天只是做个热身运动就令我疲累不已。

      “莉央,你的身体都僵掉啦!”帮我做拉伸的副部长一边压着我的后背一边说。我只能更加努力的训练,把失去的时间尽量补回来。训练结束后正好六点,我在体育馆门口碰到了同样结束部活准备回家的牧绅一。

      “喔,下午好啊阿牧!”我冲他热情的挥手。“秋国体的合宿好玩吗?”

      我那别扭的哥哥有没有为难你呀?

      阿牧露出笑容,也朝我挥挥手,我们两个并肩往校门走去。

      “真想知道男生合宿是什么样子啊!”我一边感慨一边用眼角瞟阿牧。“会不会把衣服脱光到处走呢?”他急忙摆摆手解释:“不会不会,还有经理呢,武里的经理是女生,我们不会那么做的。”

      接着他顿了顿,犹豫了一下问我:“田径部也有合宿吧?”

      “有喔,为了备战秋国体,暑假的时候有一个三天的合宿。”

      “这样啊,那藤原你今年——”

      “很可惜,”我摊开手,叹了口气。“成绩退步太严重,只能坐板凳了。现在连参加合宿的资格都没有呢。”

      在车祸之前,我的腿就有伤,加上近一个学期的空白,自然是无法通过校内选拔,遑论参加秋国体了。

      牧绅一没有接话,我偷偷瞄了他一眼,这家伙脸色很沉重。

      “哎,你这样我会很困扰的——”我戳戳他的腰,阿牧条件反射的向旁边跳了一步,歪着身子一脸不解的看着我。我乘势追击,发动戳戳三连发。为了避开我,牧绅一把原本笔直的行进路线走成了蛇形。

      “——好痛!”

      他小声惊呼。我弹弹手指,停在原地,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阿牧两手捂着腰侧,头扭过九十度看着我,我向前走了一步,他连忙也往前跳了一步;我向左迈一步,他也立刻向左挪一步。

      站在原地思索片刻,我跳了两下,开始做原地小跑。牧绅一仍是一脸疑问,但很快跟着我的步调踏起小碎步。

      就是这样,这样才对嘛——我咧开嘴,露出一个连我自己都觉得阴险的笑容,大力摆动双臂,向牧绅一冲刺过去——他虽然神色紧张,却很快明白我的意图,噌噌噌的向前跑了几米,然后扭过头继续监视我。

      嗯,这也是我计划的一部分。

      我继续不紧不慢的原地踏着步子,然后迅速的向后退。

      这一次他的反应慢了一些,不过也跟着我后退了。原本迷茫的眼神忽然亮了起来。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了,藤原。

      我从他的眼里读出了这行字。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阿牧。我怎会轻易就让你得逞呢?

      我冲他一笑,以远比刚才迅猛的速度向他冲去。阿牧也露出了笑容,志在必得的、头也不回的向前跑出了和我一样的距离。

      嘿嘿,你上钩了。

      我重复刚才的动作,猛地向后退,只不过这一次比方才要偏左边一些。而阿牧一脸胸有成竹,只是微微偏过头看着地面,然后快速的后退。

      就在他走完预计路线的一半时,我停下来,然后快速向他跑去,两手伸到他腋下一顿抓挠。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呜哇——”

      阿牧大概没想到我会突然改变路线,所以被袭击的时候完全没有防备,在原地又跳又叫,脸都憋红了。

      “认输了吗?”

      “认输了。”

      他举起双手认负,眼角还残留着刚才被我挠出的泪水。

      “我很强吧?”我捻了捻手指,阿牧身体的热度还残留在上面。

      他瞥到我在捻手指,欲言又止的看着我。

      “怎么了?”

      阿牧尴尬的看看我又看看我的手,“咳咳”了几声,小声对我说:“……有汗。”

      “啊?”

      “……那个,有汗水。”

      “什么啊?”

      他还维持着高举双手的姿势,脸红的像苹果。

      “……汗水啦!”

      路过的学生投来好奇的目光,我又捻了捻手指,明白了阿牧的意思。

      “啊,那个啊——”我盯着指尖,方才挠他腋下的时候确实感觉到有些潮湿。毕竟天气还没有转冷,刚才那一闹,又流汗了吧。

      要不要舔一舔呢?

      我认真的思考了一阵,回答阿牧:“真的有诶。”

      然后理直气壮的捏住他的校服衣摆,蹭了蹭。

      “走吧。”

      “我真是搞不懂藤原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们一前一后走出校门,路过商业街的时候,我买了两个可乐饼,分给了牧绅一一个。他盯着可乐饼,完全没有要吃的意思。

      “快吃嘛,就当是我对你的补偿。”阿牧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咬了一口热腾腾的可乐饼。

      “不能参加秋国体确实很沮丧,不过你那副表情更令人生气啊!”我含混不清的抱怨着,不忘继续戳他的腰。阿牧一手护着腰一手拿着可乐饼,不得不动用卡位的技巧来应付我。

      “现在心情好差喔!”

      带着怒气值,我不停戳他。

      最后,阿牧不得不答应被我捏着左侧的腰的肉,从商店街走出来,再走去车站。

      第二天他告诉我,腰都被我戳淤青了,我不相信,他就撩起衣服给我看。

      “明明什么都没有。”

      我用手指轻轻戳了戳他说痛的地方,阿牧发出一声极为短促的吸气声。

      “明明都是一个颜色。”

      他哭笑不得的看着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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