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陇上春光好》輕塵

41、都有隐私

　　武云镇，来运赌坊。
　　钱府的小厮安平揉着通红的眼睛打着哈欠跨出赌坊的大门。昨晚赌了一夜，身上仅有的三两碎银，不但没赢回来反而输了个精光。安平神情颓废垂头丧气走出赌坊，赌坊小二在身后喊，“客官好走啊！下次请早。”
　　安平回头，趁着小二不注意“呸”了一口。暗暗骂了句，“王八蛋，吃人不吐骨头。”
　　安平拐上通往钱府的胡同，时辰还尚早，路上没几个行人，安平路过一家包子店趁店主不注意顺了一个包子吞进嘴里，却烫得呲牙咧嘴，安平胡乱嚼巴几口咽了下去却噎的直抻脖子。一路行到钱府偏门，见门紧紧关着，安平不慌不忙整理了一下衣冠，伸手敲了敲。半天，角门打开一条小缝，伸出一个脑袋。安平凑上前满脸堆笑，“哥哥起的好早。”
　　安兴直起身狠狠瞪了安平一眼，“又偷溜出去赌了？”
　　“哥哥这回可冤枉我啦！”安平否认，“此次我是替郎君办事去了。”
　　安兴露出怀疑的表情。
　　“哥哥不相信算了。”说着挤开安兴背着双手往外院书房走去。
　　安平一路赏花闻香慢悠悠来到外书房小厮诗画居住的地方，见诗画的寝门半开，便探头向里张望。见里面只有诗画一人，其他几个当值的都不在，便唤了声。
　　诗画抬头见是他，骂道，“鬼鬼祟祟的作甚？”
　　安平满脸堆笑上前道，“原还想着您不在呢！”
　　诗画走上前来踹了他一脚道，“ 昨个不是吩咐你去盯着娘子了，怎的这时就回来了，可是出了什么岔子？”
　　“看您说的，能有什么事。”安平嘻嘻笑着拍了拍被诗画踹脏的腿，“小的一路跟着娘子一直跟到家。见娘子关门安睡去了，小的在外头瞪着眼蹲了一夜。这不，小的见天色大亮才赶着回来回复您呢！”
　　“昨夜有些晚了，郎君不放心。既没遇到什么岔子？我便去回过郎君，省得郎君惦记，诗画说着站起来。
　　“诗管事，你看，这……小的昨夜在外蹲了一夜，实在是又累又饿……”
　　“瞧你那怂样！”诗画笑骂了一句，伸手入怀掏出一个钱袋打开，从里面倒出几钱碎银，随手扔给安平，“给，拿去。”
　　安平顺手接过来，满脸笑容道，“谢诗管事赏。”

　　这日午后，秦州城，周府。
　　周忠端着一杯茶坐在外院的凉亭里赏景。一个小厮上前低语了几句，周忠忙起身，绕过石桌，步下花台，快步向内院走去，在距离内院不远的地方站住。
　　垂花门内，抄手游廊上，几位衣着华丽的女子逶迤行来，远远只听环佩叮当笑语如珠。
　　走得近了，只听当先一人娇滴滴的道，“看崔姨娘说的，谁不知道你是太太跟前的红人。今年太太的生辰，你可要拿了好东西出来，要不我们大家可不依你。”
　　“文姨娘说的是，”庄姨娘面带笑容伸出玉手够着廊外的一枝红色玫瑰，“太太生辰自然不能马虎，要我说不若我们大家凑份子给太太秀绣一幅百福图，也图个吉利。”
　　“出的什么馊主意。”文姨娘不屑的一撇嘴，横了庄姨娘一眼，“要凑你们凑去，我自己备自个的。”
　　“几位姨娘你们别争了，”刘玉梅在边上笑着道，“我看每年你们准备的礼物都很称太太的心，那就还照着往年那样置办不好吗？”
　　“刘姑娘说的也在理，”红姨娘在边上附和。
　　“你们先聊着，我去更衣。”文姨娘抬头看了看天色，对其他几个姨娘说了一声，便扶着小菊拐上了旁边的小路。
　　两人穿花佛柳钻进假山从旁边的小道快步来到院子的角门旁，一个看门的婆子正坐在角门旁边的台阶上打盹，小菊小心翼翼打开角门向外张望了一番，急忙给文姨娘使了个眼色，文姨娘四下张望了一番，闪身出了角门。
　　周忠见文姨娘出来，急忙转身快步走向旁边的树林。文姨娘紧紧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树林。走不多远，四周便树木繁盛，树林里一片安静。周忠停住脚步转过身来，文姨娘疾步上前扑进周忠的怀里，周忠一把抱住使劲将文姨娘抵在旁边的树上。文姨娘娇嗲的喊了一声，便被周忠堵上了嘴。两人一番亲热，周忠低喘如牛，亲着文姨娘的脖子道，“你个小贱人，这几日想煞老子了。”
　　文姨娘双手吊在周忠的脖子上，双颊酡红，嘴唇红肿，闻言娇嗲道，“死鬼，人家好不容易出来一回，你快一点。”
　　周忠闻言，热血上头，他双手微颤一把撕开文姨娘的衣襟。右手探了进去。文姨娘情不自禁轻唤了一声。
　　周忠紧绷着脸不语，心里却涌起一阵报复的快感。树林里一阵风吹过，树叶刷啦啦的响声和一阵不和谐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惊起数只飞鸟。文姨娘娇喘着瘫倒在地，周忠系好裤带，上前扶起文姨娘。文姨抖抖索索穿好衣裙，将身上拍打一番，又整理整理头发，才抬起头来站定。周忠双手背在身后，站在一边等着，见文姨娘收拾利索了。就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文姨娘，文姨娘接过来小心揣在怀中。
　　周忠小声道，“小心点，千万别让人发现，主子最近事多，上峰不让多联系，我也不敢多和你见面。”
　　“主子还有什么吩咐？”文姨娘小心问道。
　　“全在信中，你自己看完就处理掉，有什么要做的就照着信中所言行事。”周忠叮嘱。
　　文姨娘看了周忠一眼，“我全明白，让主子放心。”
　　“嗯，我先走，等一刻你再出去，万事小心。”周忠说完转身往树林深处拐了个弯就不见了。
　　文姨娘站在林中，听着外面的动静，提步向外走去。
　　顷刻间，树林恢复了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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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一曲江南好，唱尽江南的韵意。
　　周少珩立在船头，目视两岸的奇峰险峡，当真心潮澎湃。虽已近秋，但江南的秋色尚未露头，青山绿水映着日光，船过处金光闪烁，流光溢彩，当真美不胜收。
　　远处传来清脆婉转的歌声，用江南特有的吴侬软语唱着。
　　周少珩微微失神，想起了一双灵动慧黠的眸子。
　　自船进入长江以南后，山势变换，长江浩荡，烟波渺茫，两岸峭壁陡立，山势险峻，夜泊江心，猿声四起，虽乱尤荣。再过不几日，就到了江宁府了。
　　周少珩欣赏了一番景色，便步入舱中歇息。书案上放着今日收到的邸报和飞鸽传书。
　　邸报整个一版面都在宣扬瑞王的睿智及他爱民如子的事情。说自陵王失踪以来，瑞王拖着病体进宫请旨，请求陛下答应让他去真定寻找失踪的王弟，皇上以他体弱多病不能为将为由驳了回来。
　　又言，衮州齐州发生地动，城镇大面积坍塌毁坏严重，瑞王又请旨带病前往救灾，在衮州与齐州召集众官员商贾富户开仓放粮，亲设粥棚救济遇难百姓，很得当地百姓爱戴。
　　周少珩目视桌面，回忆之前所读邸报，讥笑了一下。
　　陵王入西北地界时，曾遭遇几批人马追杀，若不是被他派去的人相救，恐怕凶多吉少。
　　不过只要进入西北地界，陵王应无大碍，有父亲大人坐镇，不足为虑。只是几批人马追杀陵王，这事却有蹊跷。陵王和朝中大臣相处融洽，只和文太师稍有不合，瑞王也算一个……北辽军，怕是不敢单枪匹马入境追杀一位王爷，他若是真敢如此，那么他北辽到底有什么凭仗？如今皇帝荒淫无度，朝政有文太师把持，尚不知瑞王是否与文太师勾结……或者……？
　　此事不能迟疑，想到这里，周少珩忙直起身，随手拿起桌上的毛笔，在砚台里一蘸，奋笔疾书。
　　少顷，唤来门口的下属，吩咐道，“将此信送往帝京，交予影子，速查此事。
　　下属领命而去。
　　一条小船，自大船尾部放下，悠然脱离大船，如一尾游鱼乘风破浪顷刻间失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