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深处的惊恐》聊聊而已

8、神秘的老周

　　在回学校的路上，我和陈决定先从老周入手，他肯定知道一点什么，我觉得老周会告诉我们一些我们需要的东西。编辑部经常搞活动，每次搞活动的时候我总是留一些瓜、果什么的给他，相较而言，他比老肖要`随和得多。

　　虽说我们喊他为老周，其实当时他也就三十八、九左右，只是我们当时太小的缘故。好不容易挨到晚上，我和陈一起来到老周的房间，老周看见我们以后，很是客气，赶紧找椅子给我们坐。等他把一切都忙乎好以后，我才开口说话，我故意装做不经意的样子问老周：这房子以前是干什么的？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没有？

　　老周一听，一下子紧张起来，赶紧摇头说：没什么呀，这房子，没发生什么呀。接着又反问我们：你们是不是看见什么?

　　我赶紧回答老周的话我们什么也没看见。

　　听完我的回答后，老周故意扯开话题说一些学校里的陈年旧事，望着老周那张貌似忠厚的脸，我知道不可能从他那得到什么东西了。

　　临走的时候老周特地告诫我们说：“寒冬蜡月的，你们没事的时候就不要乱跑，免得受了凉。”

　　回到房间以后，陈突然笑了起来。听到陈笑声，我转眼朝他望去，陈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老周自以为自己什么都没说，其实他已经告诉了我们很多。

　　老周告诉我们很多？老周说什么啦？我一脸迷惑地望着陈。

　　陈为了对自己刚才的笑进行弥补，不厌其烦地对我说：老周问我们看到什么没有?这就证明这里有什么。否则他为何多此一问。

　　还有，老周郑重其事地告诫我们，让我们没事的时候不要乱跑，为什么不能乱跑？我们才来多久，环境都不熟悉，事情又多，这些他都知道，我们根本就不可能乱跑，这就是说这里，也就是办公楼里有什么他不便说的东西，所以才好意地提醒我们不要乱跑。

　　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俩，至于说天寒地冻什么的，那是托词。

　　陈抽丝剥茧般的分析使我迷惑大解。陈接着说：现在我们已经知道这座楼里有文章，下一步就是搞明白这座楼里究竟有什么文章？

　　文章的作者是谁？

　　文章的主人公又会是谁？

　　我们为了自己的发现而感到莫名的兴奋。

　　这个晚上我们睡得很踏实，因为我们已经知道了这楼里有文章，而且还有了下一步的计划。当然，在我们睡觉的时候，那似有若无的嘈杂声和凄凉的哭声仍不断地钻进耳朵，但我们已经没有开始那么恐惧了，我们甚至想迫切地知道这后面的文章。

　　我和陈睡在一张床上，我们早就约好，只要谁一动弹，另一个就赶紧把对方推醒，我们决定合作做一回英雄。

　　英雄却没那么好做。虽说这个晚上我们却什么也没看到，也没什么东西再来压我们，但有一点我要说的就是：整个房子仍然很阴森，很恐怖，总是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味。

　　我们只要一有睡意，那种从心里面往外渗的恐惧依然存在，那种总是有一双眼睛在偷窥着你的感觉依然很强。好像有无数的幽灵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里穿梭，黑黝黝的楼道里总像是埋伏着数不清的怪物，它们张着血盆大口，潜伏在楼道的每一个阴森幽暗的地方，等着我们自投罗网。我和陈都感觉到了这种诡异的气氛，但谁也没有说破，只是把身体又紧紧地靠了靠。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我眼睛的寒火已经到了骇人的地步，课已经不上了，身体也越来越虚，东西吃得很少，但我还是强撑着，每天陪陈聊得很晚，而且每次都聊得很兴奋急昂。虽然这样，但我很清楚，自己能不能撑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很难说了，我的身体素质在急速下降，反应也越来越慢，到了后来，就连走路都感到有些吃力。

　　看来我得住院了。辅导员见我有好几天没上课，再看见我的样子，很是着急，已经准备让我强制住院。陈虽然每天都陪我，但我看得出来，他也很疲惫，眼睛里总是充满血丝，人也瘦了许多。

　　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没跟陈说，那就是我已经感觉到上次看到的那个虚无缥缈的影子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多，停留的时间也越来越长，离我的距离也越来越近，我甚至已经看见了那长长的惨白的手指，还有一股浓烈的腐朽气味。

　　我感觉得到他一步步地朝我逼近，而那嘈杂声、幽幽的哭声也越来越清晰，持续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我已经撑不下去，我甚至怀疑自己闻到的那种腐朽气味就是死神的气息。我知道，自己以前都是强装出来的兴奋、急昂，我已经是强弩之末，甚至自己从来就不是什么强弩，自己一直都是外强中干、色利内荏的纸老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