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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风生水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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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快起来没谱,不过眨眼的功夫,又一年晃过去了……
随着网购的触角深入到神州大地的一角一落,物流业成为了二十一世纪第一个十年过后,发现得最快的新产业。长兴作为港城第一家物流运输公司,想不发达也难!凡事只要吃到第一杯羹,就等于说半只脚立在了不败之地上,当初那些看衰长兴的人,不得不被祝长在的超前眼光折服。当然,只有极少的人知道长兴的幕后策划人是祝长在。包括和合社在内的港城社团都以为长兴的当家是宣伟搏,如果文家的人知道长兴还有祝长在这号人物,继而派人细查她,将文柏淳逼疯的鬼魂说就不攻自破了。
文柏礼没查到鬼魂的真面目不说,连他最关心的,文柏嘉的下落也毫无头绪。他打从心里不愿接受文柏嘉已经死了,只要一天没有找到尸体,他都不会放弃……
相比和合社那边的愁云惨雾,新扎起的长兴只能用四个字形容:风生水起。
很快,和合社发现不仅他们的地下赌场对面是长兴运输公司卸货点,连他们的麻将馆对面也多了一家连锁输店,哦不对,是书店。就像某便利店的广告语:总有一家在附近。
书的谐音还是输,和和合社过不去的还是长兴,书店的名字不用说就是JA。开书店只能是长在的主意,问任何一个长兴人,他都会说书店无论如何是不赚钱的生意,长在这么做不过是想进一步气死文家的人罢了。但当初以为长在搞物流公司也是这个原因,结果却赚得个盆满钵满,社团里的人也不好反对。
就这样,港城有史以来第一个经营书店的□□社团诞生了!长兴人在物流生意做得红红火火的时候,私底下也会暗自感叹,自己越来越不像混□□的了!当拿到堂口老大派给他们的员工福利购书优惠卡后,更是一种人生观和世界观的崩裂!
至于宣伟搏则负担长兴日常运作,在他的管理下,长在发展了好几个堂口,社团从初初的寥寥十来人路扩张到数百人,他们当中绝大多数的人都是长兴的快递员,年纪轻,有力气,能吃苦,不会轻易做犯法的事。港城其他社团的老大们对长兴给予一致的评价,认为长兴的负责人是一个拥有狮子的气魄,狐狸的狡猾,却出人意料地,拥有熊猫般亲切气质的人。
至于柳寂文,经营晖庭娱乐唱片部后,想法和方向都和晖庭的人大相径庭,干脆自己独立出来,成立了小小的福音唱片公司,一切从零做起。一年之后还没倒闭,在唱片市场萧条但不能再萧条的今天,算是不功不过。以柳寂文跟长在的交情,宣伟搏给了他一个挂名堂主的当,柳寂文把他的堂口命名为福音堂。
做福音堂的小弟是件郁闷的差事,当夜幕降临,在灯红酒绿的酒吧里,一个美女向看起来很man的纹身大汉讨酒喝。美女问:“大哥,看你左青龙右白虎的是混□□的?”
大汉喝一口啤酒抽一口烟,故作深沉地说:”我长兴的。”
美女满眼冒出粉粉的爱心:”长兴?宣先生的那个长兴?”
“好说。”大汉按捺住得意劲。
“大哥你是哪个堂口的?”
“福音堂。”大汉气势瞬间弱下来。
“福音堂?没听过耶,堂主是谁?做过什么呀?”
“他是个卖唱片的。”大汉没好气地说。
“鸦片?现在还有人卖这个吗?”
“不是鸦片,是唱片!专辑的意思,专辑你没听过吗?”
“哦!我懂了,CD,盗版的吧?走私货?”
“不是,我堂主是唱片公司老板,生平最恨盗版CD,不过现在还有人听盗版CD?你难道不知道在网上下载?”
美女无端被大汉损了一句,也来气了:“什么盗版不盗版,CD不CD的?你不是混□□的吗,难道没有杀人越货,走私贩毒的事可做?在这给老娘瞎扯什么,还说自己是长兴人,假的吧?”
大汉被说得毫无反驳余地,因为他在柳寂文手下还真心没做过犯法的事,他干得最多的就是快递,其次是帮堂主销售唱片……
看着美女不削地走开,大汉满腹心酸。心想,如果能换个堂主做老大该多好!坊间盛传长兴的当家重情重义讲道理,而且还特斯文,是个穿西装打领带,开书店的小伙子,江湖人都叫他宣先生。自己从老家来到港城,听闻长兴宣先生的名气,有意投靠,想要一展所长,没想到却进了这莫名其妙的福音堂,光听名字还以为是教会呢。不过呢,日子虽然憋屈,但凭着一身使不完的力气,当快递是再合适不过,能够赚钱养活自己,有多的还寄回老家给老娘买好吃好穿的,大汉想想也知足了。
直到喝完杯中的啤酒的那一刻,他都没奢望好运气会落到自己头上,但世事往往是出乎人所预料的,大汉出了酒吧的门,正准备搭公交回员工宿舍,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年轻男人拦住了他。高手一过招,便只有没有。男人的手一碰到自己的肩膀,大汉便知他有几下子,但跟自己比还差得老远了。
“为什么拦着我?”大汉一看男人的表情就知道他是来找自己的,至于是不是找自己麻烦,便要问过才知。
“我是宣伟搏,请你跟我回长兴一趟。”男人这样回答。
“哈哈哈,你小子别糊弄我!宣先生是堂堂长兴当家,他要见我,派人找我去就是了,怎么能亲自来?有失身份!”
“他真的是宣伟搏。”说话的是另一个男人,个子不高,长得乖巧。
“堂、堂、堂、堂主!您老人家怎么来啦!”大汉看到从车里出来的柳寂文,惊得说话直打结。柳寂文他是认得的,之前堂口开会的时候,隔着十来米见过。
“我是福音堂堂主,不是堂堂堂堂主。”柳寂文吐了吐舌头,把大汉硬拉上车。车开了一会,大汉已经偷瞄了副驾驶座上的宣伟搏好多回,终于忍不住低声问柳寂文:“他真的是宣先生吗?”
“如假包换,送人自用两相宜的宣伟搏,就在你眼前了,怎么样?是要拿签名吗?”柳寂文说。
堂主的话应该错不了!“宣、宣、宣先生,对不起,刚才我胡说八道,得罪了!”大汉郑重道歉。
“咦,听说你很能打,怎么一副怕事的样子?”柳寂文提出疑问。
大汉叹了口气说:“这年头能打有个毛用?我书没读几年,而且又…又…”
“又蹲过牢房,是吗?”说话的是宣伟搏。
“我是冤枉的!”一直显得怕事的大汉毫不犹豫地反驳,“如果你说我刚才说话得罪了你,要炒我鱿鱼,我认了!但如果你说我是劳改犯而炒我鱿鱼,我…我…”大汉憋得一脸通红。
“你怎么样?”柳寂文觉得大汉生气的样子很可爱,故意逗他。
“我不服!”
“不服又怎样?”柳寂文继续逗他玩。
“堂主,我从监狱出来,好不容易找到这份活儿,您可不可以替我向宣先生求情,叫他不要炒我?”
“谁说要炒你?你堂主无聊,你别信他!我们找你自然是需要你。”宣伟搏说。
“需要我?做什么?”
“见到她你就知道了。”
“他是谁?”
宣伟搏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