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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长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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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诺正式获得遗产继承权并且确保安全后,长在似乎下定决心要做一些事。尹绛看得出她这次是不打算给自己留退路了,迹象之一是她居然舍得把阿诺送到远在马来西亚的福满月那儿。
福满月开始不答应,长在以想和Freja过几年二人世界为理由,费劲口舌劝服福满月帮她带孩子。阿诺从懂事起就一天没离开过长在,一个五岁不到的小孩,离开亲人,离乡背井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实在是难为她。幸好福满月家有林可颂和刚出生的慕斯小baby,阿诺去到那儿可不愁没玩伴。
只是将阿诺从长在身边拉走时,她那撕心裂肺的哭声,连尹绛这个不相干的人都心痛得发怵,就别提长在心里有多苦了。尹绛知道阿诺是很乖的孩子,平时都不怎么哭闹的那种。她之所以哭得所有人都没办法哄停,是因为真舍不得。
没了阿诺在身边转,长在显得更孤独了。以前她都睡在医院陪Freja,自从成立了社团长兴,她把原来的卫府拆个稀巴烂,在原来的地址上建了一个类似于城堡的建筑。她把病情稳定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的Freja搬进最深的房间,派人日夜轮班看守着。自己则一头扎进隔壁的书房,为长兴的事忙个晨昏不分。
长兴刚刚成立的时候开了一次会,尹绛也有出席。与任何组织在刚成立的时候一样的人丁稀落模样,落在了长兴上,显得格外忧伤。
那时候的长兴,除了长在,就只有一个有勇无谋的宣伟搏,一个怕血的法医陆转,还有一个专业的作词人柳寂文,稍微拿得出手的只有尹绛,可她却是个警/察。其余的便是陆恩田死后仍不舍他而投奔文家的少数十来人。而祝长安那边的人马,早做鸟兽状散,人情冷暖,点滴在心。
在港城,很少有道上的人不知道蔡丰联有钱,他之所以被叫做财神,绝大部分就是因为他真的有钱。财神死后,他儿子蔡崇压根儿没把报仇当做一个事,继承遗产后以小财神自居,过着神仙般逍遥的日子。长在竭尽全力想要劝服小财神投资长兴,无果。
用小财神的话说,长在的长兴不做黄,不做赌,还不做毒,怎么来钱?只是长在的点从来不在钱上。集资无门,她便索性变卖晖庭集团的股份,只留下唱片部由柳寂文掌管。筹集来了大笔资金,自然是要奋身一搏了。
宣伟搏急切要知道长在要搞什么生意,长在不回答,反而让宣伟搏给她画一张地图,图上密密麻麻分布很多小黑点,每一个点,代表着文家在港城经营的一间地下赌城。
一个月后,文家的每一家赌城对面,陆陆续续建起了运输公司的卸货点。所谓的运输公司,其实就是搞物流,可它偏偏不叫做物流公司而叫做运输公司,赌钱的人最忌讳就是“输”,有些人忌讳到甚至连书都不看,这运输公司就在赌城对面,运气都输掉了,还赌个毛钱?这家运输公司偏偏要选在赌城对面开卸货点,好像故意跟文家过不去一样。
负责地下赌城经营的文柏淳气炸了,立马着人调查,回报说物流公司是长兴旗下的产业。
要说长兴的当家是谁?宣伟搏。
自从长兴运输公司挂牌营业后,不知道是心里作祟还是怎的,文柏淳的赌城生意差了不少。但人家是打开门做正规生意,而文柏淳的地下赌城由于涉及外围赌博见不得光,再就是文家还忌惮杨义山在背后到底会替卫家出几分力,文柏淳只能闷着一口恶气。
这天他睡到下午五点起来,随便吃点什么就到自家的夜店喝酒解闷,找了几个女人干了一晚都不爽快,一直到凌晨三点多,才踉踉跄跄走出夜店,摸上自己的座驾,醉眼从倒视镜中看到一张和卫樱庭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文柏淳吓得打来车门往外逃,没有几步就吐得一塌糊涂,差点没将胃液也呕出来。在车外吸了几口凉气,人也清醒些,大着胆子从车窗往里瞧,后车厢空荡荡的,哪有什么人,鬼影都没有……要是鬼的话……该不会是活见鬼吧……文柏淳大热天冒出一身冷汗,车也不来了,随便拦了辆计程车就逃回家……
文柏淳好不容易睡着,梦中那张像极了卫樱庭的脸又来纠缠,醒来又是一身冷汗,伴随宿醉带来的头痛欲裂。
为了方便带女人回家过夜,文柏淳一个人住在城东的高级公寓。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文柏淳环视空荡荡的屋子,只觉得看哪里都不对劲看哪都鬼影耸动……嘟嘟嘟,电话毫无预兆地响了,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文柏淳干脆不接。没有用,过了一会电话铃声又响起,是同一个号码。
“你是谁?”文柏淳接过电话就问。
“我是卫樱庭。”电话那头真的是卫樱庭的声音!
不可能,一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文柏淳下意识地挂了电话,立刻让人去查来电号码,是路边电话亭,谁都可以用。就这样一连好几天,装神弄鬼的人换了很多个电话号码打给文柏淳,每次文柏淳一听到那个“卫樱庭”的声音就挂掉电话,根本没让那人再说下去
到后来,文柏淳干脆把电话关掉。这样恶作剧的人就没办法骚扰他。
但更过分的事发生了,家里的门开始被陌生人敲响,而且每次都在三更半夜。第一次的时候文柏淳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开门,门外空无一人。第二次文柏淳还是照样打开,等到第三次,他明白是那个电话里的人跑上门来了。
终于在无数次纠结于开空门还是不开门之后,他学精了,听到敲门声先不急着开门,而是从猫眼中观察敲门的人,不要让我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我会让他一点一点死,然后剁碎了喂狗!文柏淳在心里想。
这么想之后,反而期待敲门声再次想起。终于,在焦急等待了两天后,第三天半夜里,门再次被敲响。文柏淳踮着脚来到门边,把眼睛凑到猫眼上一看。看到的东西让他吓得连退几步摔倒在地,门外之人长了一张跟卫樱庭一模一样的脸!不会看错的,这一次看得比那天晚上还要清楚,首先是自己没有喝醉,更加能够证明的是,走廊上的光线很好!不会错了,那就是卫樱庭,样子,声音都是卫樱庭……是卫樱庭的鬼魂!
从那天起,文柏淳变得疑神疑鬼,他躲在家里,电话也不接,门也不开,整个人失了魂,就连文柏礼也拿他没办法。
“老二,鬼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文柏礼鄙视文柏淳这么大个人居然怕鬼。
“那是因为你没有亲眼看见……”
“退一万步讲,卫樱庭的鬼魂为什么找你麻烦,他死是因为渐冻人症,又不是你害死他。”
“卫樱庭的鬼魂说,Park害死了卫老爷子,我们才可以夺走和合社……他要找我们文家的人算账、报仇……”
“Park害死卫老爷子?”
“卫樱庭说……他在地狱见到祝长安,祝长安告诉他卫老爷子是被他和Park合谋害死的……卫樱庭的鬼魂已经将Park杀死了……”
“卫樱庭的鬼魂杀了Park?”文柏礼斜眼厌恶地看着文柏淳,”这种蠢话你都信?你在想什么?满脑子都是怎么骗女人上床吗!”
“Park失踪那么久,如果没死,我们怎么会找不到她?”
“除非见到她的尸体,不然我不会相信Park死了,就算她真死了,也不可能是被所谓卫樱庭的鬼魂害死的。”
文柏淳一边哆嗦一边摇头:“Park死了,下一个就是我了……我不想死,不想下地狱……”
文柏礼眼见文柏淳被鬼魂逼得疯疯癫癫,终日里正事不干,只懂胡言乱语,一会说卫樱庭的鬼魂找他来索命,一会说Park死得好惨,弄得整个和合社人心惶惶。文树光勒令文柏淳在家养病,不得再过问社团的事。同一时间,由文柏森全面接替文柏淳的工作,文柏淳留下的地下赌城烂摊子有得文柏森忙的,文柏森入赘缅甸的事也暂时搁置下来。
在文柏礼看来,所谓卫樱庭的鬼魂完全是子虚乌有,是屁!他混社团这么多年,得罪过的,血洗过的家族数不胜数,怎么偏偏卫家就冒得出一个鬼魂少来寻仇?文柏礼确信这”鬼魂事件”一定有人在背后搞鬼,甚至感觉到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背后操纵,趋势他失去听话肯拼的老二,壮士断腕!
而且这个人演了这么大一出鬼魂戏,恐怕不止是想把文柏淳逼疯那么简单!文柏礼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揪出幕后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