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飞花落霜满天》曉風の裔

3、奇迹发生非偶然 娇女得意侍君王

　　既然上天掉下来的只有鸟大便，那只有靠自己去创造奇迹并让它准确地掉落砸中了自己这颗经历过十四年深造苦读经受过高考摧残成功积累了千年来人类智慧精华的脑袋上。
　　奇迹来之不易啊。若说第一次去凝华宫是偶然，那接下来的就是故意。从看见服侍不凡的太监后，我付出了多少气力才能误入凝华宫，偶遇了站立在宫殿前的他，又费尽思量拉近我与他的距离。只是，这个距离是他默许拉近的，不然，以他一直衔在嘴角的淡笑来说，他大可以继续看戏，犯不着顺了我的愿望扔一个奇迹给我。
　　无论如何，我都算是皇帝哥儿身边的人了，这个消息令我成了这宫中的小红人。
　　确实是红人！
　　是谁规定的这宫墙里的衣侍的！不就是侍奉皇帝，用不用全身上下红通通的打扮，跟个利市封一般。
　　年早过了！
　　抱怨归抱怨，我还是满心欢喜地带着无数妇人羡慕的眼光大步走进一个令宫中无数宫人想往的地方——皇帝哥儿的寝宫，正式在那里当差落户。刚开始，我为脱离无知弱智妇人群体而欢喜，但不到半天，我都想哭着去央求管事的总管太监张芮，求他让我回去那个群体中。
　　我不想在这里待着了。
　　皇帝哥儿是个有奇怪脾气的人，大抵上爷都是这样的，从小被人宠惯坏了，而长大后更没有人能管得了他，自然脾气怪的很。本来，按照制度，这个宫里要配备多名宫女伺候，偏偏那些宫女都不合他的心意，运气差的被打个半死然后发配其他宫中做下等活，运气好的也是被骂走。于是，在我踏入这偌大的宫时，悲惨的命运就如此被决定了。
　　他们等着看我被打死。
　　几个坏坏的小太监如此说道，并不是说的真心话，而是提醒我小心应待主子爷。
　　我靠着桌子冥想一个问题：如何讨好皇帝哥儿呢？没结果，只好涎着脸去问张芮。张芮是宫里的总管太监，也是专职侍侯皇帝哥儿的人，跟了皇帝哥儿好几年了。
　　张芮很客气，也很热情：“唷，这个我可说不准，虽说是随了主子爷好些个儿年，但主子爷的心思怎么是我们能猜的到的，我们也不敢妄自去猜度，你说不是？”
　　我的脸上堆满了笑容：“那是。今个儿，全凭了祖宗您教育几番。以后，还全仰仗祖宗您多指点些。”
　　张芮说道：“唷，可别这么说，都是一心侍侯主子爷的，哪里有什么指导不指导的。能侍奉主子爷，就是修来的天大的福分，谈不上指导，要靠自己个。”
　　我福了福身子：“就怕我的福分没您老的足啊，若没您，我都不知道怎么好？想我一个，在宫里没个依靠，也就是您可怜了奴婢我，且允我喊您一声干爹，好让女儿尽个心意。”
　　一番话说的张芮满意，他拿捏了几回，也就允了。我递了茶，他喝了口，也就是认了。话说回来，张芮也高兴能收个女儿，已往收的是太监作儿子，没个未来，如今有了个女儿，以后也就是有血亲的孙子了，他也是算有后。
　　奇怪的思想，不是嘛？
　　我讨好了张芮，边手脚麻利地收拾了下炕桌，然后看看天就算着时间到一边煮水。皇帝哥儿喜欢下朝后喝点茶再跟人议事，而他自诩自己是个风雅人，对煮茶事情讲究的紧，幸好我原来看过茶经，对茶有点了解，正好在这边卖弄下，讨好主人。
　　正想着，皇帝哥儿回来了，刚坐下还没发话，我已经将茶奉上，还选了两碟点心过去。
　　他看了下我，微微一笑，接过茶便喝。一口抿在口中，已经簇起眉问道：“这个是甚么……”
　　我笑道：“刚煮的茶。亏了干爹教导，说了主子爷的习惯，我看着天就下水。终于赶上。”
　　“这是甚么水煮的？”
　　“回主子爷，是用露水。今儿天气缓和，奴婢到花园子那边收了些露水。这水轻，茶色才清。只是收了一个早上，也就这么一杯。若是万岁爷晚了过来，这水就要糟蹋了。”
　　他终于笑开了：“果然是个灵巧的人，朕是收对人了。”他又说：“认了干爹？也好”说罢，他愉悦地将茶喝了，还吃了些点心，然后才唤来亲信开始议事。
　　他们在那里说着话，皇帝哥儿并没有让我回避，估计还是要我伺候着。待到他们尽兴了，也到了下午。中间，皇帝传了膳与两个臣子一起用，吃的一般，米饭，两碟小菜，两个热素菜，一个荤菜，然后就是一个颜色碧绿的汤，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我猜想着味道应该不错，只是没办法偷吃点，有点不满。
　　雪消尽，才刚觉得有些暖和，不久便热了起来，一种无法透气的闷热在宫墙内散发开来，后宫的娘娘们病到一批，听说连太后老佛爷的身子也不爽快，医生们跑个不停，深夜也不能回家，日夜伺候着主子。皇帝哥儿也着急，一时间大赦天下，又依了老佛爷的意思对觉叶寺进行大肆修缮。我看着他忙碌，很想大笑一番，只是不敢。再过几天，皇帝哥儿也病倒了。
　　那天，他急匆匆回来，坐立不安，然后突然站起来，一口气没跟上来，便又倒下了。
　　皇帝哥儿倒下的那时候，江南一带三百里河堤崩塌，洪水肆虐。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跪在江边，看着卷着黑浪的洪水，仰天长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