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婉儿》依释萤

74、第七十三章

　　先说下，上一章结尾写的不好，所以改了，请先回去看下，再看这章……

　　我用红色头带扎起及膝的长发，免得挡眼睛。
　　大清早，院中小鸟叽叽喳喳，我左臂缠着的蛇围着我胳膊一直做摩擦运动，痒的我不得不起床，却早就看到爷爷在院中席地静坐，闭目养神。
　　早晨的空气是最好的，可比雨后的纯净。
　　我换好练武用的短裳，右手执剑，想爷爷面前一站。
　　他自然而然睁开犀利的双目，从上到下扫我一圈，忽然笑了。
　　“我林家的孩子果然都是练武的好苗子。”
　　说罢，轻盈跳起，右手握着折断的树枝，在空中舞了几招，仿佛能刺破天空。
　　爷爷银白的发丝在空中旋转，散开一股气势。
　　忽然他眼底金光一闪，右手剑所指，一棵柳树拦腰折断。
　　好厉害！我张大嘴，半天合不上。
　　“怎么，刚刚那套剑法，想学么？”爷爷嘴角泛着最阳光的微笑，看向我。
　　我和上下巴，用力点头。
　　“记住……我风起涟漪的招式，你作为林家人，一定要练到极致。”
　　我点头。
　　爷爷教我的方法果然是好，每个动作教的又细致又快。比怪人教的好多了。
　　我学的也很快，不出一天，流羽剑法便教完了。
　　学得满身是汗，我蹲在地上大口喘气。
　　爷爷递过来几个包好的桔子，送我嘴里。
　　夕阳西下，微风吹拂我淌下的汗水，我忽然想起来那天在城外的情景。
　　同样是夕阳西下，怪人问我为何排斥他。我答得咬牙切齿。
　　那时候他的目光中，充满妒忌。
　　那是我唯一一次，从他眼中找到感情的色彩。
　　他妒忌我，他妒忌爷爷对我的宠爱。
　　而下着大雨，雷声轰鸣，那么惧怕雷声的他却坚持着完成爷爷的任务，怎样也不停止。
　　怪人他……很珍惜这份感情。
　　“爷爷……你平时又是怎样教别人武功的？”我忽然问到。
　　爷爷把切好的水果一块块喂给我，道：“除你外我便只教过一个人，那个孩子天赋极高，甚于你。任何武功，只要在他面前示范个几次，他便能很快掌握要领。那人，便是背着你跑步的劣徒。”爷爷说着稍皱眉头，但很快回复。
　　我手中的剑嘡一声落地。
　　只要在他面前示范几次……怪人就是这样学武功的啊，所以……他才会用同样的方法教我。
　　他从没故意敷衍我，他那么重视爷爷的信任，对于他留的任务又怎敢敷衍。
　　而我竟然以为……还让他发烧……
　　我这回，当真是做了错事……
　　我……
　　“他……烧退了么？”我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心中咯噔一下。
　　“他？发烧了？”爷爷愣了下。
　　没有告诉爷爷这件事？！
　　我忽然有种预感，这种预感仿佛重石忽地压下来，重重砸在心上。
　　连忙起身跑出去。不顾爷爷在后边说些什么，我满脑子只希望立刻到那个地方，到他身边去！

　　熟悉的院子，门外的木槿清香依旧，星光依旧点点滴滴，只是，房里黑着灯，甚至，连人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我抹黑进去，点燃了烛火，屋内朦胧一片。
　　床上凌乱的被子，枕头掉落地下，满地的画纸碎片，书房里的古玩上还覆着我的杰作，只是堆了一层灰尘。
　　空无一人。
　　怪人好了么？所以出去不在这里？
　　他一定会回来的。
　　我仿佛下定了决心，往说桌前的椅子上一坐，等他回来。
　　他回来，一定好好道歉，把误会澄清。
　　要告诉他，我不介意分享爷爷的宠爱，更不会抢他的，因为……他也是很寂寞的……
　　这么想着，我趴在书桌上，瞪大眼睛数窗外的星星，等着他回来。

　　梦找到那个人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以后了。
　　那个失踪的小无邪呆呆的趴在满是灰尘的书桌上，双眼一直瞪着门口，仿佛在等什么。
　　屋子里乱七八糟，好像几年没人住过一样，只有一个小野丫头红肿着眼镜在这儿呆着，否则怎么看怎么像鬼屋。
　　小无邪眼睛瞪得溜圆，跟怕错过什么似的，梦在他眼前晃了几圈竟然没被她发现。
　　咕噜……
　　梦听到某人的肚子在咕咕叫，而某人竟然还没有反应到自己饿了。无奈地摇摇头，出门去端吃得。

　　一天一夜，他都没有回来，也没有知道我在这儿……
　　怪人……他不会回来了么？
　　我深感自己像没人管的野孩子，被扔在垃圾堆里。
　　没人管我，没人要我，连……吃的东西都没有……
　　想到这里好像肚子叫了……好像我很久没有吃东西了……
　　什么味道那么香？
　　仿佛救市的神圣种子……勾起了我所有的食欲。
　　我慢慢抬起头，白茫茫一片中一碗冒着香气的面条凸显，我抢过来整碗大口大口吃着，甚至连筷子都忘了用。
　　一旁站着个物体，黑黑的影子晃来晃去。
　　我吞完面条，那黑色的影子渐渐清晰，紧抱住我，说着：“婉弟，别晕啊。站稳了。”
　　我扶住桌面，才发现是我自己站不稳，眼前，梦哥担忧地看着我。
　　也不知怎么的，鼻子一酸，我扑进他怀里大声哭着，什么鼻涕眼泪全抹他身上，顺带又掐又咬。
　　梦一动不动任我欺负。
　　我紧紧搂住他，这一天的委屈全部涌上心来，我从来没想对谁道歉，等了一天却是什么都没等到。
　　饿得我这么难受那个混蛋怪人也不知道回来，早知道这样真应该烧死他算了。
　　还好梦找到我，否则我还要等多久……
　　我把耳朵贴在他胸口听他的心跳声，咚咚……咚咚……
　　手抱得更紧了，我哭着哭着想他身上一扑，把他顺带压倒在太师椅上。
　　梦哥猝不及防，愣住了。
　　我双手勾住他脖子，泪眼朦胧的望着他，楚楚可怜。
　　梦望着我的眼睛，有些口吃道：“婉……婉弟……你……”
　　我眼眸中一滴泪水溢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到他手背上的时候，他吻了我。
　　起初我也是呆住了，随后开始适应，迎合，最终变成掌控。
　　梦紧闭眼眸，微微泛红的脸很动人。
　　我轻吻着，从心底泛起一种感觉。
　　很想要……把眼前这个人据为己有。
　　吻渐渐重了，直到抱着我的那个人无法呼吸，环着我的双臂只是无力的搭在肩膀上。
　　顺着他的脸颊慢慢向下，指尖轻轻抚下去，进入服饰遮盖的深处。
　　梦猛的睁开眼睛，仿佛要拒绝我，但又立刻瘫软下去。
　　指尖碰到挺立的突起，轻轻揉捏，梦全身都泛起玫瑰色，泪眼朦胧的看着我，不能自己的摇头。
　　我瞬时觉得口干舌燥，扯开他衣服，大口咬上去。
　　“啊……”这一声呻吟妖媚极了。
　　“婉弟……你现在是女……女儿身……我不想……对你做……那种事……放……放开……”娇喘着说完这句话，剩下的就都是呻吟了。
　　我吻的无法自己，这样的美人不要白不要。
　　裸露的上半身被吻痕盖满了，我双手摸到他腰带，正准备扯开。

　　“不好意思打扰了两位的兴致，只是……下次请在毕舍之外做！”
　　变幻不定的语调仿佛雷声轰鸣。
　　我正解着梦哥腰带的手立刻僵住，头慢慢转过去。
　　门口，怪人带着青铜面具，穿着往常穿的大黑袍子，正走进来。
　　只是，他的目光没有落在我身上，一进门就看向我身后的书架。
　　他迈步从容，仿佛没有一丝在意，绕过我们，从书架上抽两本书，挑了会儿，转身就要离开。
　　他……都没看我一眼？！
　　心中咯噔了下，我竟然也没有反应，就这么愣愣的看着他悠哉游哉抱着两摞书从我旁边经过，淡淡的……我闻到一股茶香。
　　仿佛这股清香以前在哪里闻到过，又仿佛很熟悉，我突然叫住他。
　　“等等！……”
　　怪人停住脚步，在离门口不到一步的距离。
　　“……”对不起这三个字仿佛鱼刺卡在喉头，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是我害他的，是我不问事实任性的，是我破坏爷爷和他的关系的，是因为我爷爷才会罚他的……
　　“姑娘还有什么事情么？”变换的声音没有一丝语气。
　　他平时说话好歹还带点音调起伏的，而现在却似乎带点厌恶的语气。
　　他讨厌我了……
　　我看着他挺直的背，他只比我高一头，但我却觉得在他面前，我显得如此渺小。
　　我很卑鄙……
　　“……”想到这里却是说不出话来，心中像是堵了般。
　　“姑娘若是没事在下告辞，这屋子我不会再回来，你们快活便是。”背影越走越远，消失在院子尽头。
　　窗外木槿飘落，茶香隐匿。
　　他走路虽没有声音，但我仿佛听到了咚咚咚仿佛地震般。
　　他每走一步……都是一个机会。
　　我想道歉的，却……放走了最后的机会。
　　每一步我都错过了，最后的也错过了。
　　他不会回来，以后便是不见。
　　没有机会道歉了……
　　我注定是个罪人……

　　缩了缩脖子，好冷。尽管是夏天，我却觉得心在冰窖中。
　　忽然，腰腹一紧，一双手臂紧搂住我，灼热的呼吸打进脖颈，低沉喑哑。
　　“继续……”梦全身贴上来，充满情欲的爱语在耳畔弥漫。
　　我全身一颤，泪水突然涌上眼眶，抽泣道。
　　“不要……我不要……”
　　刚刚多么浪漫的事情，多么调情的事情，多么快乐的事情仿佛没有发生过般，我觉得委屈。
　　身后的怀抱震了片刻，梦松开手臂
　　右手搭在眼上，头仰搭在椅背上深呼吸几口，全身放松般摊在椅子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扎进他怀里，双手紧环住。
　　“没事……是我乱想了……”声音有些自嘲，“婉弟始终是婉弟……不是无邪……”
　　“………………”
　　“我全明白了……”他把我的头按在他肩膀，声音颤抖着。
　　“以后……叫我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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