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Chapter 3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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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维的外卖自然是不会好吃了，而远在异国的家伙们的晚饭竟吃得也很不是滋味。当然，这绝对不是老话“心有灵犀”的印证。
要说外国的菜式虽不如国内来得五花八门，但莫晴不知为何一改往日作风，这几天订的几乎都是高级餐厅，照理说老大顿顿请土豪餐大家还有什么不满的呢？然而，那也是要看吃饭的心情的。你试试看天天在某人的低气压黑脸状态下能吃下一碗饭否？
可怕的是，低气压释放体似乎还毫不知情地硬是在黑脸上扯出个关爱的笑容来，不停地拍拍这个、拍拍那个，和蔼地关心着每个人的胃口。
“怎么吃得那么少啊？再吃点呀！~”
“诶，你！别停筷，哦不，别停刀叉！”
“为什么不吃了？是点的菜不合胃口吗？那要不再点些别的？”
在大家都小心翼翼地抱着自己的餐盘拼命作摇头状的一致情况下，莫老大终于怒了。
“你们……倒是吃啊……”努力压低的声音却掩盖不了其中的歇斯底里，全场瞬间低气压爆棚，近在眼前的黑脸犹如泼墨画。
众人抖如筛糠。他们真心怀念之前被拼命操练着拍《阿玉》天天吃盒饭的日子啊！要知道那时候的晴姐是多么地正常！为什么美丽的光阴总是如此地短暂！啊！
“咳，晴姐。”池秦终于起身，想是也无法直视下去了，轻轻拍了拍莫晴的肩膀，顺势劝她坐下：“你才是我们之中吃得最少的那位吧，大家吃得少一方面可能是因为这几天的工作量不比前段日子，所以并不是辛苦到需要用狼吞虎咽来补充体力消耗，另一方面……”池秦顿了顿，稍稍用力按了按莫晴的肩头使她坐下来，微微叹了口气道：“晴姐，大家也是担心你啊。”
“……”莫晴抬头望了望池秦的眼，随即又看了看大家，后低头盯着自己餐盘中并没有动过几口的食物，表情间显得有点愣怔。
近十分钟的空白，池秦只是坐在一旁，把时间留给莫晴自己去思考。打破这一寂然环境的是刀叉微微碰撞时发出的轻响，阻止了池秦召唤服务员的动作，莫晴低头开始认真地吃起了今天已然凉透了的晚餐。
不长不短的时间，莫晴用餐巾掖了掖嘴角，看向餐桌附近周围只余下她与池秦两人后，淡淡地弯了弯唇：“我会做好的。”
她并没有问池秦“你是怎么知道的”这类多余的问题，只是明确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身为副导演，又是在如今没有正导演压阵的情况下，她会为章文龙因看不起自己的实力而怀疑整部影片的拍摄效果所导致的直接罢演事件承担起全部的责任并且找到合适的解决方法。她没有想着去和谁商量去找谁帮忙，她只需要大家对她的信任。
说完这句话，莫晴拿起搁置在餐桌上仍然毫无动静的手机，显然是打算起身离去。
“既然这样……”池秦也跟着站起，轻轻地握住莫晴的手腕，以一种不容拒绝地态度反问道：“那为什么一直不停地打同一个电话那么多遍呢？”
这次池秦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含蓄，淡淡的口吻却是一针见血。莫晴瞬间凝滞了脚步，望向青年的眼中闪过震惊和慌张，当然，这只是一时的功夫，她随即撇开了慌乱不定的眸子，故作镇定地反驳道：“你又知道我拨的是同一个号码了？我只是在联系其他的……”
“那次，美术馆外，我有听到。”池秦有些强硬地阻止了莫晴的胡编乱造，低头看到自己仍握着她的手腕，随即松开，看着眼前仍有些颤动着的密长睫毛，认真道歉道：“晴姐，对不起。”
“……”莫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晴姐，这个姐姐并不是叫着好玩的，我在敬重你的同时，也，关心你。”池秦像是有些不习惯说此类话语，稍作停顿后，明显加快的语速能感受到他此刻急切的心情：“明明剧组出了那么大的问题，你却独自承担压力，你把所有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宁愿自己急得吃不好睡不着恨不得满地打转也不忍心让大家着急，还好吃好喝好玩地供着大家。但是就像这顿晚饭一样……你觉得大家吃得开心吗？并不只有我察觉到你的心情，我相信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困惑和担心……所以，晴姐，把事情说出来，让大家一起想办法，一起解决吧。”
“……”莫晴低着头看不见她的神色，片刻后只见她狠狠地抿了抿红唇，抬起的脸庞上那双常常化着精致烟熏妆的妩媚眼眸中有些潮湿，正欲开口却不想又被池秦打断。
“当然，我好几次偷偷看到你回拨方导的电话，这种暗中窥伺的行为是可耻的，这是我说一万个‘对不起’也绝对无法补偿的！”说罢，池秦深深鞠了个90°的躬，还大有不被原谅就不起来的架势。
“……”莫晴被青年的俏皮话逗得破涕为笑，曲起食指中指作势狠狠地敲了敲他的头，“可耻的人啊！原谅你了！”
“对了，手机拿来！”莫晴朝刚刚直起腰的池秦摊手道。
池秦脸上有着困惑但仍没有犹豫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机，莫晴低头拨出一连串号码后，一边把电话移至耳侧，一边抬眼解释道：“自从我这只续航能力超强的山寨机被Sophia打到水池里后，捞出来就大不如前了，这不，还没用上半天又没电了。所以我借你手机打个电话给方维……小池，你怎么了？”莫晴好奇地瞪大眼睛看着池秦脸上瞬间出现的奇妙反应。
“嗯，没什么。”池秦尴尬地低了低头，脸上的红晕稍有减褪。
“诶？”莫晴有些失望，但也没有继续追问，似是等电话接通等得无聊自言自语道：“方小子要是给我上‘我的电话不接却接你的电话’这种差别待遇，我隔着半个地球都要抽死他！不对不对，大敌当前，还是接了的好，回去再抽死他……小池？”
莫晴盯着眼前青年涨红的耳朵若有所悟，池秦则是打死不说话，这使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嘟”声格外清晰，以及随后而至的公式化女声。
莫晴掠过一眼青年此时的神色，忙挂断电话，咬了咬红唇故作狠意道：“这下连选择的机会都没给我。算了！我还有小池呢，就让他永远睡死在他那恶心的温柔乡吧！”
池秦听了也是回了莫晴一个淡到极点的善意微笑。
接下的几个小时，莫晴跟池秦详细说了章文龙这件事的缘由，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和遇到的阻碍，池秦没有很多的言语，只是在旁静静地听。两人决定一早便告知剧组成员现在所面临的困境，和大家一起商量解决的方法。
这个夜晚莫晴没有再失眠，恬然地做了个好梦。这时，距离意大利一万多公里的中国已悄近黎明。
歆羡寓所26楼。
灰发男子疲倦归来，带着歉意的目光帮床上躺得四仰八叉的黑发男人塞好背角。当他看到床头手机正在闪动的来电备注时，杏仁状的眼眸闪过一丝妒意，稍作犹豫后俯身在床头柜写下一张字条，并从包里拿出邀请函放在一起，后重新紧了紧领带，下楼向等候在停车场中跳着灯的玫红色宝马走去。
清晨，从没有早起习惯的方大导演破天荒地醒了。他打了个嗝，呆坐在床上片刻，随即捧住脑袋。宿醉给他带来的并不是“千愁得解”，而是酣畅无比的头痛欲裂。当他瞄到床头的两张纸后，头竟然不疼了，像是想要自言自语点什么却又放弃了地笑了下，随即把字条揉团投进垃圾篓，看了看时间后立马起床开始整理打点自己。
今年的金鸡百花电影节就在这座城市举行，按着字条上所嘱咐的独自驱车赶到现场，时间还很早。
但方维再早也早不过堪称业界良心的娱记，即使从侧门进场还是被成堆的摄像机和话筒围得水泄不通。这个时间点重要的明星都还未到场，与其采访那些回答都千篇一律的老电影人，不如采访时刻制造绯闻和爆点的方导来得划算，这是所有“良心”心中打着的小算盘。
“方导，近期你都没有发布任何消息，除了拍摄《阿玉》能否跟我们透露下你的下一步计划呢？”
“方导请问，本次百花奖的入围名单上并没有你所编导的电影，根据你上届获奖时所发表的‘不会参加不拿奖的电影节’感言，那么这次来是受哪位大人物相邀呢？”
……
方维一如既往地没有无视那一个个愈发犀利的问题，礼貌地点头接过话筒后，面对镜头道：“正如大家所了解的，近期我们都在认真准备《阿玉》的后期工作，为的是把最完美的作品呈现给大家。而至于这位记者小哥的问题，我的回答是，请你回去好好回顾一遍去年的电影节实况，如今娱记这份工作需要有咬文嚼字的精神，但为此养成断章取义的毛病可就过犹不及了。”
当多数娱记都被方维的回答逼退些许的时候，一位短发女子手握红色话筒大声呼喊招手道：“方导方导看这边！”待方维目光转向她时才继续说道：“据可靠消息透露副导莫晴已经在意大利指导拍摄，而你在国内久留是出于什么角度考虑呢？剧组那边完全放心吗？还是有把剧组交给莫导管理的打算，而自己有渐渐隐退的心理倾向呢？”
“……”方维当场愣住了，之前一连串极其刁钻的问题他都能从容应对，在面临这个算得上是蛮温柔的提问时竟无言以对。
“方导？方导？”短发女子有些惊讶地喊了方维两声，周围的记者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地又涌上前来，正想着挖掘点什么秘闻之时，一个活泼的洋泾浜声音穿插进来。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Chapter 3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