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Chapter 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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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处过程中，其中一人怀有心思会把一切搞糟。相反，两个人都没用心在正经事上，竟反而推动了事情的发展。
于是，君洛河和方维顺利看完了三遍苍羽印。
在君洛河近乎机械地按下重播键准备看第四遍之时，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简直堪比贾斯汀的“Baby”，拯救了两人快要暴走的视听。
“我去楼下拿东西，马上回来。”挂完电话，君洛河简单交代了下，没等方维反应过来就已经转身出了门。
说是马上，其实不然，等待的时间久到方维忍不住瞎想。
是不是自己要求太多了呢，现在两人的相处模式不是已经很好了吗，为什么一定要说开，说到底还是自己不知足啊……
待方维自己都忍受不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准备换鞋出门之时，满满一架子的衣服袭面而来。勉强在衣物间隙中对视到了一眼，却让双方都吓一跳。
“方方方方……导？”
“君……助理？”方维马上改过称呼来。
“是句助理啦……”小助理摸了摸撞疼的额头，重新抄起大衣架子比划着往哪里放。
“放在……”方维看见小句疑惑的神情忙收回食指抵在下巴上咳了咳：“放在哪里还是等君影帝上来了再看吧，你先坐下休息会。”
“嗯，好，方导你怎么会在……”句助正问着为何方维会在君洛河这里，却不想当事人的目光盯得发毛，忙忙捂住了嘴巴，并起双腿乖乖坐好。
其实方维只是单纯地在发呆，而无辜的句助不巧被当成了视线焦点。
他是认识这个助理的，句容是君洛河刚出道时就跟在身边的，等之后大红了才陆陆续续配了专属经纪人和另外两个助理。而现在……他知道这些天都是洛河自己在接通告、安排行程，想必经纪人是在他提出解约后被荀枫安排给了其他艺人，却不知他如今身边只剩下最初的一个句容了。
看到出现在门口重重喘气的男人，方维突然有些心疼。
“呼……”君洛河弯腰轻轻把大衣架放落在门口，犹如白瓷质地的脸庞因运动而透着微红，却在抬头看见屋内坐着的两人时涨成了通红，当然这绝对不是害羞所致：“不是让你把架子放在门口就好，你是没听么？！”
“我……”句容一下子站起身来，双手指尖轻轻交叉着，神情无措。
“走走走！”君洛河也不知道是哪根经搭错了，直接把门敞到大开，用手指着，对句容下逐客令。
“可是下面还有一大堆，电梯又在维修……”
“走！”君洛河就差没进来拉人了。
方维看着句容被吓得不轻，也从两人的对话中听出了等了那么久的缘故，便拍了拍句容的肩示意道：“你先回去吧，剩下的我帮他来搬就好。”
句容自然是走了，而他的离开却对打破现场僵化的气氛起不到任何效果。两个人一个门内，一个门外，相顾无言。
可能是站得腿酸了，君洛河推着沉重的衣架进了门，金属支架在地砖上重重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方维走过来在衣架的前端稍微抬了抬，接了一把手。之后，君洛河又下去搬剩下的服饰，两人效仿此法，终于把所有的东西都运进屋内。巨大的工程量消耗了大半个下午，却还是没有人愿意开口说话。
稍作休息，方维拉开冰箱门，拿了两瓶冰矿泉水，咕咚灌下小半瓶，把另一瓶递给同样是热得不行的男人。男人却摆了摆手，径自取了热水壶在厨房烧起水来。
方维垂着水墨色的眸子看了手中的矿泉水瓶半晌，轻轻把它放下。也是，喝冰水对嗓子不好，演员有时也要接一些配音工作的，嗓子很重要。想罢，他仰头把自己瓶中剩下的水灌完，走到厨房间的移门边，舔了舔仍是觉得干涩的下唇，道：“你刚刚的表现，更会让句助理误会。”
“误会就让他妈误会吧！我还有什么好失去的！”隔着一层磨砂玻璃看不清君洛河的神情，但爆出的粗口和语气中的气急败坏却犹如在耳边般清晰。
“……”对方的怒气如同凭空一声惊雷，打破了暴风雨之前的平静。方维像是被雷打了一般，站直了身体，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荀枫把我经纪人撤了，三年前他就断了我所有的通告，你也很奇怪吧，前两年我站上影帝的顶峰，风光无限。而之后，也就在你从五年前的阴影中走出后的三年，我几乎很少出现在荧屏上，除了接广告和一些二流偶像剧，只剩一部《苍羽印》，而你不会想知道我是怎样得到这个角色的……”男人的声音越拔越高，到最后一句近乎于低声的嘶吼：“现在我甚至要接拍《Four G》来补足那笔解约金！”
“你也都看见了，维，你也都看见了……”传过来的声音是淡淡的，仿佛透了丝迷茫：“我并不是Gay……却要拍那种恶心的照片……”
“……”方维把头依在移门的一边，侧脸轻轻地贴着玻璃，凉得肌肤直啰嗦。
“我不是要回避你的问题，你要的在一起……我只能给到这样……我所剩无几，我……害怕……”透过磨砂玻璃，男人似乎蹲下了身体，像婴儿般双手蜷抱着膝盖，头深深地埋入双膝间。
久寂无声。
直到热水壶咿咿呀呀地发出愈来愈大的响声，而这响声又开始渐渐变弱，那是水将要煮沸的信号。
移门外的身影站得笔直，紧握着的双手渐渐放松下来。在水沸声中，男子的叹息几不可闻。
好在热水壶有自动断电功能，否则想来是烧干了水里面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动静。方维推开移门，拿起发烫的水壶柄，像是没有烫感般稳稳地把水冲入玻璃杯中，又从橱柜里拿出另一个杯子，把水从一个杯中倒入另一个，交替进行，直至把热水晾成温的。
“运了那么多衣服来是为了明天的电影节吧？”方维掰开男人交握住的冰凉的双手，把温热的玻璃杯塞进去，“喝了这杯水，待会一起挑衣服吧。”
这一系列动作从头到尾，方维都没看男人的眼睛，他不敢。即使男人此刻的眼神他猜都猜得出来，还是宁愿自欺欺人地想着没有看见就是不知道。这样至少，还能有一个人在坚持。
客厅内的电视屏幕停留在电影的最后一幕。银月谷被攻破，精灵王站在山间高处，精致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只剩一片惨白，冷风一股一股、不知疲倦地吹得他那近乎曳地的银色披风生响，可它依旧洁白，他依旧洁白，血红的战火未沾染上他的脸庞、甚至于衣角，仿若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幻境，就像走出去之后便能发现他原来的世界还在那儿。
方维发呆似地盯了会屏幕，随即笑了笑就转身去整理两人运上来的服饰。他怕此时的君洛河也是这样，脸上表情姑且不论，可那眸子中满满的懊悔却让人心痛。
思绪间，方维被肩膀上突然增加的力道吓了一跳，手上的几条领带掉落一地，转头看见君洛河以着说不清的尴尬表情站在一边，右手还维持着拍肩的动作。
“出来了？”方维下意识地随口问了句。
“嗯……”细看君洛河便能发现他已经把情绪调整好，收回右手后他又握了握拳，还是伸出双手握了握方维的肩膀，低声道了声“对不起”。
“哈……”方维干笑着弯腰捡起领带拍了拍，像是地上有多脏一样又重复拍了拍，开口声音哑哑的：“说这些干嘛呢……你觉得这件怎么样？”说着便取了件黑色的丝质西服递给男人。
君洛河伸手接过，像是敷衍一般，往自己身上一比划后就再也不看一眼地把衣服随意放在了一边，上前伸手用力环住正要转身的男子，可男子却在拂开自己的手臂，这让他硬是把怀抱再度紧了紧，直到怀中的人停下动作他才不动。
两人的身高其实差不多，背后相拥的动作让他们如同双子。明明靠得很近君洛河却没有做任何亲昵的动作，只是这么静静地环住方维的双臂，一贯骄傲嚣张的眸子此刻安静地闭着，许久，他睁开眼睛轻轻地感叹：“这样抱着你，真好。”
“……”方维并不知道自己此时应该说什么，唯一能清晰感受到的是背后传来的一声声有力的心跳和炽热的体温，以及男子的那一声轻叹。
“黑色的西装……不喜欢吗？”
“不喜欢。”
“……”
“你不是也不喜欢那件吗？”
“啊？”方维疑惑地转过身来。
“从来没见你穿过黑色，我不穿你不喜欢的颜色。”
“诶？”
“虽然黑色和我头发颜色是很搭，但还是不要了，再帮我挑一件，嗯？”君洛河亲了亲方维的唇角，“相信你的眼光。”
最后选定的是银灰暗条纹西装配深紫色真丝衬衫，虽然没有黑色西装来得那么衬发色，但却是把君洛河那副高贵骄傲的腔调体现到了极致，也算是意想不到的收获了。
试衣完毕后不知是谁的肚子叫了一声，两人才意识到这一整天大家就只喝了一杯水，君洛河想到对方喝的还是冰水后，连忙阻止了一边找手机准备订蛋糕一边口中低声嘟囔着“今天是你生日啊最后搞成这样是什么鬼”的方维。
“你本来就空腹灌冰水了，再吃那么腻的奶油是不要胃了吗？”
“这有什么的……”方维下意识地反驳，随后摊了摊手妥协道：“那就订个水果蛋糕让他们少放点奶油好了。”
君洛河仍是摇头，自己掏出手机按了半天才拨出去：“嗯……我要两份套餐……尽快……对了，还要两份汤面……嗯，麻烦了。”
“好久没订过外卖了，还好这个电话还在。这个中餐馆很不错……”还没说完手机又开始了震动，君洛河看了眼来电显示稍有犹豫，还是走到阳台上去接了。
这时方维也回卧室拿了自己的手机，正好趁这个功夫先斩后奏好了，于是利索地开了机找蛋糕店外卖电话。
“维，方维！”君洛河想是在客厅没有见着方维身影，提高的声音中带着丝紧张，直到他打开房门看见坐在床上低头玩弄着手机的男人才轻轻呼了口气，“怎么在这儿？”
“想偷偷摸摸先给你订个蛋糕的！”男人抬起的脸上笑容灿烂。
“都说了不用了……刚刚合作商来电话，我下午要去赶个通告。”君洛河带着满脸的歉意弯腰狠狠地吻了吻男人的唇，“我晚上一定能赶回来陪你，外卖过来你记得吃，吃不掉就扔掉知道吗？”说罢便匆匆取了外套出去了，不一会儿便听见了关门声。
“喂，我是刚刚定了蛋糕的方先生，请问现在还能取消吗？”
“已经开始做了？”
“那就做吧，就是蛋糕别带过来了，过来收钱就好，或者……打你支付宝？”
在被电话那头骂了句神经病后，方维垂头笑了笑，按掉通话后把手机轻轻地放在了一边。
此刻的屏幕却是停留在多个被人为按掉的备忘提醒和几乎被塞爆的语音信箱上。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Chapter 3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