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同人）花自飘零》蛋状固体

6、第六章

　　寒风刺骨。
　　今年的天气很是奇怪，不过二九开头就已经冷得让人只想裹着厚衣呆在家中。因为是腊月快要过年的关系，客栈的人并不很多，倒是那些个长住客仍旧悠闲地住着一点儿都没看出要回乡的打算，而姒莫之自是不管这些的。只是来到这个时代第一次，她才认识到了“过个大年，忙乱半年”的意思。
　　“二十三祭灶天
　　二十四写联对
　　二十五做豆腐
　　二十六割年肉
　　二十七，杀只鸡
　　二十八，蒸馒头
　　二十九，去打酒
　　年三十儿，包饺子。
　　初一初二磕头儿
　　初三初四耍球儿
　　初一祭祖
　　初二拜年
　　初三老鼠娶亲
　　初四迎神接
　　初五破五
　　初六送神
　　初七人日
　　初八顺星
　　初九玉帝诞辰
　　十三到十五闹元宵。”
　　看着屋中间站得笔直说话说得眉飞色舞的少年，姒莫之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也变得有些柔和起来。
　　“没看出来你原来对这些如此熟悉。”
　　“那是自然！因为我从来都……”
　　少年的表情僵硬了片刻，却很快又变得活泼起来，“因为别人都是这么干的嘛。”
　　他一副风俗如此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模样，让姒莫之第一次才觉得身边的人也不过是个刚及束发之年尚带着些稚气的孩子。但和那个人相处久了她已经不似过去那般无知，刚才小玖的那不自然的停顿到底说明了什么她却并不想深究。她只看到了这个跟在自己身边快半年的孩子的些许渴望，于是她轻勾了唇角，声音也变得柔和起来。
　　“我对这些并不熟。就麻烦小九了。”
　　“包在我身上小姐！”

　　自上次那人打碎了椅子又丢给她一瓶伤药后便一直消失不见，没有下一步的任务亦再没有了她想要的消息。她虽心急，却知道此时只能静下心来等候。恍忽间却又会觉得他莫不是也不过是个常人家的公子，这个时候也要回去与家人团聚才顾不上她。下一秒却连她自己都笑出了声。
　　那怎么可能是个会被人所累的男子。
　　她完全想像不出他对着一个女子柔情似水却完全不带算计的神情。
　　罢了，罢了。她竟真的有空想起了这种东西。

　　*

　　说她是那红尘客线的老板娘，是也不是。
　　表面上她会去见客人，但是事实上她并不清楚这店的任何一切。收支，采购，食物，装修，厨子或是跑堂伙计。这些都与她无关。
　　一切都被人管理得井井有条。
　　她只在需要时被人拉出去撑场面而已。
　　是的，她真正接触到的人，不过小九一人。
　　不，还有……

　　*

　　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她被两个乞丐救了。
　　她只知道其中的那个少年被另一个看起来领头的叫做“小三”，于是她便自然地成了他们口中的“小四”。
　　乞讨的日子并不难过。
　　她身无长物，曾经的日子也只懂死啃着书本从不知灵活变通为何物。初入异世的巨大刺激让她无法思考，只想着过一步算一步便是一月有余。
　　接着，分道扬镳。
　　在快要饿死的时候她看到了百花楼，遇见了花满楼，终于知道自己竟是到了古龙的书中。他说这里是大明，明之前的历史倒大抵相同，这大明的历史却和她读过的明朝总有些不一样，但总之她确实是到了这陆小凤的时代。
　　花满楼对每个人都是那样的温柔，但她却无法承这份恩。冲动地离开，自己卖身去做了大府的丫鬟。
　　再是白清离……
　　她想起了那个会因为她一句话就恶劣捉弄不给她饭的少年。
　　初遇时，她是随“小三”一起偷入别人家的小偷，在厨房大块朵颐时突然被人一声断喝几乎吓跑了魂。背着光，她只是眯着眼大致看个轮廓，却不想世上竟真有这般精巧的人儿，连身为女生的她看了都有几分嫉妒。十二三岁的少年，在门口随意地靠着，子夜般漆黑的瞳仁溜溜转个不停，刀削般挺拔的鼻，微微上扬的薄唇。虽然整张脸虽还未完全长开，却也能清楚地看出此人之后的绝色之容。只让她觉得这一切是造物主特别的偏爱，微微一愣神，便只看到面前人一身幽蓝色长袍在风中，自在飘扬。
　　是夜，月色撩人。
　　整个瘦小的身形便那样隐在月下，扬起脸笑得比日月更盛，如清风澈溪自由。他扬起脸，依旧是笑着，却只是如同一个孩童恶作剧般，“小贼，不知道这里是王爷府吗？竟敢如此造次！”
　　她最终还是逃了，却还是因缘巧合再次相见，此次一个主一个仆，他总是喜欢在嘴上讨她个便宜，却实际上对她极是放纵。
　　再之后，怎么样了呢？
　　小正太的家并不在此处，偌大的府邸多半竟只有她一人。她照料着花草，如同一个迟暮的老人，已在那里度过了大半生一般。
　　是的，然后她病了。她离开了。
　　再然后，因为杀人罪，她被抓入了牢中。
　　“话说在这个牢房里除了撞墙以外还有什么别的自杀方法？”
　　“其实老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呵。”
　　“笑什么？”
　　她只是在笑自己临死了，听到个声音还有工夫想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而已。
　　“你犯了什么罪被关在了死牢？”
　　“杀人。”
　　“你？”
　　“不信？”
　　她靠着身后的木栅栏始终没有转身，突然就想着，临死前有人说说话，其实也不错。虽然他那样轻浮的语调还是让人有些不爽。
　　“只是想不到你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究竟为什么杀人。”
　　“呵。”
　　“想活吗？”
　　“不想。”
　　莫名其妙地穿越，遇到的一切都让人几乎疯狂，那时候的她真想大概一死便能回去吧。
　　“可是没办法，我就是想救你。”
　　那是陆小凤。
　　而陆小凤，总是会和花满楼联系在一起的。

　　“你说过‘既然来了便不用急着离开。百花楼本就是对所有人开放的，又何来打扰一说？’”
　　“这回我想，怕是要在这里长期打扰了。”
　　“乐意之至。”

　　*

　　然后她度过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第一个安定的日子。
　　花满楼那般怡然自得的态度亦深切地影响到了她，一切的一切都让她觉得，日子本该如此。就这样一直下去，亦是一种幸福。
　　只是老天却从来都不会让人如愿的。花满楼和陆小凤去了京城查案，在那之后发生的事情，她不愿再去回想。只是恍神之间才发现她的生命已经完全被一个人所支配，只因为他掌握着她最后的希望——
　　王小孜。

　　*

　　她有了活下去的理由。哪怕无法再回去，但是能够看到昔日的好友在身边，一下便有了希望。
　　只是……
　　没事的，小孜。
　　你便好好地睡吧，等她处理完手里的一切，她们两个总会有时间好好去面对未来的。

作者有话说

　　我又肥来了(*￣▽￣)y
还把剩下所有的章节都扔进了存稿箱。。这意味着后文已经不打算做更改了。我真的太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