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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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京城最大的玉器店琳琅行店里的伙计王贵一开门，就觉得今天是个做生意的好日子。这冬日里晴空万里，阳光怡人，明显是会有贵人上门啊。果然不出所料，开店不久就有一位打扮富贵的公子上了门，一看就知道是掏得起大价钱的样子，而且……
嘿嘿，明显就知道不是什么识货人的样子。
“公子，您看这些玉器可好？”
“嗯……把你们这里最贵的玉拿上来。本公子是要送人的！”
王贵双眼发亮，就差再说一句，好一个送上门的冤大头了。“好的，公子您稍等。”
迅速地从台子底下郑重其事地捧出一樽玉佛，然后笑得一脸殷勤，“公子，这可算得上是我们店的镇店之宝了，您看如何？”
佛像通身透亮，身上的每处细节都雕得十分细致，而面孔栩栩如生，一眼便能感觉到佛渡众生悲天悯人之心。
“就要这……”
王贵心中大喜，搓着好正打算好好再将其吹捧一翻抬高价格，就听到清冷的女声。
“伙计，我来取之前订好的如意。”
“啊，小姐您稍候。”
王贵一听到是取如意的，表情也变得郑重起来，几乎是小跑着去了内室。而女子似乎是无意识地扫了一眼此时店内的那一樽玉佛，然后轻摇了摇头。
“不详。”
仿佛只是自言自语一般。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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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的如意。”
女子面容淡然地从王贵手中接过木匣，打开轻扫了一眼又很快合上然后丢下几张银票，不再理会身后那个表情惊异的男人。
“公子，这樽玉佛……”
刚送走了一位贵客，王贵搓着手笑容可掬地看着店内而剩下的那位“贵客”，却发现他的脸色此刻并不是太好。
“公子？……公子？”
“我不要了！”
邵亘怀将玉佛随意往桌上一放就冲了出去，而留下身后的王贵急得直跺脚，怎么叫他回来也不应，只得叹息说白放走了大笔的银子。
*
狐白裘……是她！前几天红尘客栈里看到的披散着头发的女子！
邵亘怀追出了店门，这才想起了刚才那个女子为何带给他那样的熟悉感。
怎么一瞬间人就……
*
“小妹妹，为什么在哭啊？”
“呜……我，我找不到我娘了……”
邵亘怀满脸的笑容拍了拍脸已经哭得脏兮兮的小女孩，“那哥哥陪你去找好不好？”
小女孩抬起一张已经哭花了的脸，看了看面前漂亮的男子，眼珠转来转去，然后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啊，小妹妹？”
“秀丽。”
“秀丽，呵呵，你以后会是个大美人哦。”
邵亘怀牵起了她的手，像是想起了什么遥远的事情，声音也柔软的不像样子。
“哥哥才是，嗯，大美人！”
“哈哈哈！……喂，你，站住！”
秀丽看着那个漂亮的哥哥突然变了脸色抓住了前面一个白衣服的姐姐，那个姐姐慢慢地转过身来，虽然她的样子也很好看，但是一张脸冷冰冰的，好可怕。
“放开。”
“我就不放！你这个女人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啊。刚才秀丽哭得那么伤心，我可是看着你直接从她身边就那么走过去看都没看一眼！”
“可笑。”
“正好陪我找她娘，之后再好好把刚才没说完的话说清楚！”
漂亮哥哥怎么抓着白衣姐姐不放手了？娘不是说，只是成过亲夫妻才能这样吗？哦，他们成亲了啊。
“漂亮哥哥和姐姐是一对啊！像爹爹和娘亲一样。”
秀丽开心地用另一只手抓住了白衣姐姐的手，然后晃了晃，如同小大人一般认真地说道：“漂亮哥哥你不可以凶姐姐哦，娘亲说这样是不对的！”
“……不是啦秀丽，我和这个……姐姐，不是夫妻。”
邵亘怀有些尴尬地松开了抓着前方女子的手，而后者却仍旧是一副冷冷冰冰的表情，让他看了不是一般的火大。虽然确实一开始是他先找了她麻烦，但是她这样事不关己的模样真是……
“可是……你抓了姐姐的衣服啊。娘亲说……”
“好了秀丽，咱们还是赶紧去找你娘吧！”
他忙不迭地堵住秀丽的嘴，然后转头对向女子又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喂，你，跟上！”
*
邵亘怀逗秀丽逗得不亦乐乎，还买了糖葫芦给她。在姒莫之看来，两个人已经不像是在找人，反而更像是在游玩的兄妹一般。虽然一个布衣一个华服，但是矛盾中却有一种诡异的谐和之感。
至于她，被邵亘怀夺了手中装如意的匣子，说什么只要找到人就还给她，于是她只是慢悠悠地跟在两个人的身后，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再说。
*
“喂，你叫什么名字？”
趁秀丽在摊子上看小玩意看得开心没空理他的时候，邵亘怀和身后跟了他们一路却一直都沉默不语的女子搭了话。
“姒莫之。”
“好奇怪的名字。我是邵亘怀。”
“……”
“你怎么又不说话了？好奇怪。我听说大明的女子……”像是说漏了嘴一般，邵亘怀轻咳了一声，“女子不都柔弱，而且对小孩子……我是说女子不应该都很善良的……呃，我也不是说你不善良，就是……”
他的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但姒莫之却是懂的。他只是在指责她刚才经过哭泣的秀丽的时候没有任何施与援手的行为。
“与我无关。”
“你！”
“世上受苦受难之人千千万万，邵公子你都救得来吗？”
被她问得哑口无言，尤其是那一双剔透的星眸直直看向他的眼，更让他心中一慌，如同是被控诉一般。
“……秀丽她不一样，她是个小孩子，迷路了找不到娘亲。正常人……”
*
“秀丽！”
猛然的一声大呼惊了所有的人，邵亘怀抬头，但看到了不远处一个满脸焦灼担扰的中年女子，看着这里眼中满是失而复得的惊喜，她一路小跑冲着这边奔来，一转眼就到了跟前将秀丽紧紧地搂在了怀里，仔细看眼睛里还有着丝丝泪光。
“你跑到哪里去了！让娘找得好辛苦！”
刚刚被邵亘怀哄得开心的秀丽此时看到娘亲焦急的样子也抱着她哇哇大哭了起来，看得周围的人一片唏嘘感慨。
秀丽的娘亲和两人道了半天的谢才牵着秀丽离去，邵亘怀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表情一时竟也有些复杂难道，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姒莫之，发现她的眼神竟也有了一丝松动，让他十分惊讶。
刚才他无力的辩驳之后，他看着她嘴角轻轻抽动了一下，似乎是要说些什么，却被秀丽的娘亲的一声大呼给打断。总觉得那应该是句很重要的话，但他却隐约觉得，就算现在去问她，她应该也不会再说了。
奇怪的女子。
“你的如意。……刚才在店里说的那句话，该解释给我听了吧？”
姒莫之从接过如意，没有注意到他此刻似乎有些羞恼的脸色，只是淡淡的回了句，“殉葬之物，不祥。”
“……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
“……”
“喂！起码说句告辞再走啊！你这个女人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
“你要回红尘客栈是不是，等等我啊，咱们同路！我说等等，姒莫之！”
京师喧闹的大街上，一个华服公子正努力追赶着前方一个穿着白裘的女子，一张俊俏的脸因为激动与生气的原因而变得有些扭曲起来，而让周围的人看了一阵讥笑，却也在心中暗暗羡慕起这对小“情侣”。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