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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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好几天，雨婷姊姊还是没有清醒。
姊姊因此而一天比一天烦躁、一天比一天担忧，就像今天早上，她还因为我关门的声音有点大，就对我发了一顿脾气，让我吓的夺门而出。
真希望雨婷姊姊可以快点醒来……
一部分是因为我真的希望她赶快好起来，另一部分则是因为，如果她再不好起来的话……我会被姊姊生吞活剥的！呜呜呜。
欲哭无泪的看着手中的课本，我第一次对数学课抱有眷恋的感情，今天最后一节课是数学课，一旦结束了……我就得回到家，不知道会不会再惹姊姊生气。
我很慢很慢的收拾桌面，想着等一下去看雨婷姊姊好了。
然而，我还没有收拾完，一个影子就挡住了我的光线。
一抬头，谢宇恩带着微笑看着我，真是惹眼极了。
「叶佳萱，妳最近都很早到学校喔？怎么突然这么准时上学啦？」他半带调侃的说，身子轻倚着后方的木椅。
还不是因为姊姊最近变的那么可怕……
但，我并不想破坏她在别人心中的形象，只好支支吾吾的敷衍过去。
「对了，上次那位学姊还好吗？她伤的蛮严重的……应该没事吧？」谢宇恩问我，我想他是真的在担心，真是个好人。
「应该、应该……呃，暂时没事……吧？」
「妳怎么那么不确定啊？」
「嗯……因为，雨婷姊姊还没有醒来……」
这是大家现在最担心的一点。
谢宇恩微瞪大眼，眉宇间也染上一丝愁色：「真的假的？希望她能早点好起来，考试根本算不上什么压力啊，她以后还有美好的人生呢……」
「呵、呵呵……是、是啊……」
我尴尬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然而这时，手机的震动却引起了我的注意。
拿出放在书包里的手机，我打开来一看，屏幕上，正不断闪烁着「黄建豪」那三个字，我微微一愣，建豪怎么会在放学的时候就马上打电话给我呢？
抱持着疑惑，我小心翼翼的按下了接听键。
建豪的声音即使透过电子器具的转换，也依然悦耳动听：「喂？是佳萱姐吗？妳现在应该下课了吧？」
「唔，嗯。」
「那妳等一下有事吗？如果没事的话，我想请妳来医院一趟。」建豪的声音听上去一派轻松，是有好事发生了吗？
我握紧手机，轻声的询问：「雨、雨婷姊姊……还好吧？」
「嗯，是好消息，我姊姊刚才醒过来了。」
「真、真的吗？！」我惊叫出声，差点从坐位上跳起来。
不会是骗人的吧？雨婷姊姊醒了？天、天啊！
如果是真的……那，姊姊一定会很开心的！
建豪却突然沉吟了一声，「嗯……不过有点状况，总之，佳萱姐先过来吧，大家现在都在这里，只差妳了。」
「有、有什么事吗……？」我的心头突地跳动了一下。
有种不好的预感。
「嘛，妳来就会知道了，对了，我有请人去接妳，妳可别吓到了喔！他们应该会在门口等妳吧？就这样，我先挂了，待会见。」
通话结束，我却一点也不开心。
怎么觉得……雨婷姊姊醒了，建豪却没有太高兴的感觉？难不成，雨婷姊姊有什么后遗症吗？
总之，也只能先过去了。
和谢宇恩匆匆道别，我用我最快的速度奔跑着，一路埋头冲到了校门口。
小心翼翼的四处张望，我有点害怕建豪会让奇怪的人来接我，一时之间不敢放松。
然后，沉稳的声音带着让我心惊的严厉。
「妳，是叶佳萱吗？」
我的背脊僵直，那声音是从后方传来的，但、但是……我我我却一点也不想回头啊！建豪，这、这个人好、好凶啊！
「是叶佳萱吗？」那个声音又问了一遍，冷硬如冰：「我是北部分局的警察，苏以杰，有间接参与黄雨婷性侵案的调查。」
缓缓回头，我缩着身子，做了一点心理准备后，才小心的抬头去看。
墨黑的眼、墨黑的发，那名警官穿着整齐的制服，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修长的身子比旁边的男高中生高出了整整一截。
好、好可怕……
「那、那个……我、我是叶佳萱……」我害怕到都结巴了。
「嗯，走了，去医院。」
他点头算打过招呼，很利落的转身走人。
我猜，他根本不想来接我吧……因为他的眉头从没松开过……
发现很多人都在看我，我紧张的全身都在颤抖，连忙跟上警官的脚步，坐进他停在校门口附近的警车后座。
一打开车门，扑鼻而来的是淡雅的清香。
我有些惊讶，因为我以为，警察都很爱抽烟，没想到……
不多想，我坐到后面的位子上，紧紧抱住自己的书包不敢乱动。
十秒后，警官坐到驾驶座上，我这才发现，副驾驶座上还坐着另一个人。
那人似乎在午睡，身子斜倚在紧闭车窗上，动也不动的，只有垂落的浏海会被他的呼吸给扰动。
引擎的发动声成功的叫醒了那个人。
打了一个哈欠，那人揉揉眉心，我可以看见他眼眶下方那浓厚的黑眼圈，他的脸颊有些消瘦，似乎很多天都没有睡觉。
「以杰兄？你回来啦？」他的声音带着浓厚的睡意。
警官瞥了他一眼，冷冷的说：「别在别人的车上睡死，我可不想让你弄脏我的车。」
「欸？好无情。」那人说，而后，他突然转头看向我。
我这才发现，他的五官端正秀气，看上去像个读过很多书的教授。
只是他的性格让我很惊讶……「好可爱的妹妹喔！女高中就是特别迷人，哪哪，对吧？以杰兄？」他的眼神一亮，忽然间看着我兴致勃勃的大喊。
「我以性骚扰的嫌疑逮捕你。」苏以杰警官却是冷冷的说道，并没有因为对方是他的好友就心下留情。
「欸？怎么可以这样？我只是纯粹在感叹而已啊！」那人哀叫，一脸「我很无辜」的样子， 突然间，他转头对我露出笑容，看上去像个阳光俊朗的好青年：「妳好喔！可爱的妹妹，我是林敏威，是个法医，这是我的名片，我们当好朋友好不好？」
「咦？我、我……」对于他突然热切的询问，我惊愕的甚至忘记伸手去拿那张名片。
因为我的举动，法医先生似是很受伤的扁着嘴，就像只遭人遗弃的幼犬。
然而，警官却完全无视于他的悲伤，语调冰冷冰冷：「你什么时候有名片了？」
「欸？刚刚才赶工做的，因为今天要见大美女嘛！」
「你待会不要妨碍我工作！」
「你太伤我的心了，以杰兄，我可是好心要来帮你耶！」法医大叫，呜呜的哭了几声：「你好狠的心，想当初，我还特地排开之前先预约的尸体检验，特地让你先做全身的健康检查的说……」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警官似是咬牙切齿的低喝：「你闭嘴！不要随便乱说！」
「我哪有乱说，那时候真的是……」
「还、有、别、人、在、车、上！」
听见那句话。
我的头已经低到不能再低、我的耳朵也努力关的紧到不能再紧了……
隐隐约约的，我可以看见警官先生的额角有青筋突动。
而法医先生则假哭的一蹋胡涂，完全不懂得察言观色，他伤心的差点没扑上去抱住身边的人以求安慰。
我、我什么都没听见……
我也什么都没看见……
真的！
……呜呜呜，我好想快点下车！
前方的两人看上去就是至交，一定认识了很久了，他们一路上一个冷冷的骂、一个呜呜的哭，给我一种在演相声的感觉……
总算，在几分钟后，警官先生以超高速抵达了医院门口。
这、这不算是良好的示范吧……？但我没胆开口说，只能在心中悄悄怀疑了一下。
警官先生最先走下车。
我和法医先生则是跟在他的身后，我的眼角余光有瞄到来有几辆警车停在旁边。
看、看来……警方真的开始调查了……
雨婷姊姊的爸妈知道真相后，会做出什么事呢？
而姊姊又能不能承受得住打击……
我不敢去想，只能强迫自己专注于自己的呼吸上，然而，手里却忽然被塞进一个纸团，微愣，我低头去看，竟然是一张只写着名字的简单名片。
回过头，我迎上了法医先生神秘的笑脸。
「嘘，这是全台唯一的限量版名片，不可以弄丢喔！」他用气音说道，还不时左顾右盼，像是深怕被人看去了。
我愣了愣，慌忙点点头，没想到是这么贵重的物品……
「要好好珍惜喔，对了，以杰兄刚才有跟我说，妳是关系人之一的妹妹对吧？听说妳姊姊是个大美女呢，在附近很出名？」
「啊、是、是的……」
「呵呵，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职业性的习惯使然，别想太多。」
法医先生揉乱了我的头发，我对他的碰触感到惊愕。
我……还从未和人这么亲近过……
更何况……是个成年的男性……
大脑一片空白，我看着名片上很简单的用标楷体印刷的「林敏威」三个大字，深深的把那三个字记在心里。
在进到病房前，林敏威先生很严肃的看着我。
「可爱的妹妹。」他认真的唤了一句。
我被他严肃的神情吓的停住了脚步。
然而。
我并不知道他会在五秒钟后那样询问我……
「可以把妳姊姊介绍给我吗？」
我顿了好久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可、可以。」
这人真的也是警察体制的一部份吗？明知不应该，我还是在心里悄悄怀疑了一下。
警官苏以杰正要拉开门，房内过大的动静却先一步传了出来。
「走开！走开！不要……不要！不要呀啊啊啊──！呜……呜……」
雨婷姊姊？！我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