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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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听你说，那叶青鸾已经准备着手对付古丞相了？”
“是的，贾千大人胆小怕事，皇上登基就立即辞官回乡，也许真是老天有眼，被山贼所杀。另外的丁文昌和刘文通，确是青鸾小姐使了计谋而使他二人一个背上杀人罪名一个旧疾发作身亡。”
“竟然就如此替朕除去了古元富的左膀右臂。叶东翰的女儿居然有如此手段，真是叫朕惊讶。”
“我初见她时她并非如此，除去想要报仇的外衣，她绝对是个人中之凤，不比后宫中嫔妃逊色。她能短短时间就在京城最大的玉琼楼成为头牌，就证明了她的确有过人之处。叶东翰深受先帝信任，他教出的女儿不会埋没他的名声。”
“沈卿说的，似乎对叶青鸾是极为赞赏，倒是叫朕也好奇了，难不成，她竟有做国母的资本吗？”说话的口气充满了玩味。
“是。”沈今玄毫不犹豫。
“呵呵。”霖笑出了声，“有，那也是不可能了。不说她是玉琼楼的姑娘，就说她心里的那个人，她才不会在意朕的后位。”霖的心里留着另一个理由，却没有说出口。
“皇上。”
“说。”
“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
霖眼神一转，笑道：“什么意思？”
沈今玄看着霖，认真说道：“您并没有告诉我，秋暮云是叶东翰的学生。”
“是么？朕竟然没有告诉你吗？不过朕以为这并不重要。”
“皇上认为不重要么？但是，我可以告诉皇上，青鸾小姐从刘文通的口中知晓了是叶东翰的学生说叶东翰有意谋反。先前我不知道，只从遗香那里听说是秋暮云污蔑叶东翰，我一直认为是她们误会了秋暮云，但是后来才知道秋暮云就是叶东翰的学生。但是，我与秋暮云交往甚久，并不觉得他是这种人，而他也不止一次请求皇上为叶东翰昭雪。皇上不觉得奇怪吗？”
霖笑得别有深意，“沈卿不愧是向天的弟子，不过，朕不会告诉你的。真相大白的时候还未到。”
“我不明白。早些说清，秋暮云和青鸾小姐就不会各自痛苦了。”
“朕现在需要秋暮云。”霖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让沈今玄不解。
师父不过算出霖会是雄主，就让他来相助，但是眼前的皇帝——霖，让沈今玄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或许，天子都是这样的。他心里叹道。
沈今玄回到玄药铺的时候，看到了呆坐在门口的遗香，像是坐了许久，眼睛望着前方，却没有焦距。
“遗香？”他轻轻叫了一声。
遗香立即像受了惊的鸟儿跳起来，看到了是沈今玄，眼中立刻浮上了水雾。
他见了，心里一紧，原以为又是月末来临，是为了描绘胎记的事情，但看到了遗香的泪眼，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赶忙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小姐她……”遗香抓着他的衣袖，整句话未完，泪水不止。
沈今玄见状，说道：“进去再说吧。”于是开了小门，与遗香进了药铺，又关上小门，将遗香带到了内屋。
“坐吧。慢慢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扶着遗香坐下，自己坐在对面，又替她倒了杯茶，放到她面前。
遗香忍住哭意，慢慢对他说起来——
“小姐刺了秋暮云一刀，他现在还昏迷着，我昨天在你门口等了一天，都没有见到你，我想让你看看他。虽然有大夫看过，说没有生命危险，可是小姐看着他的样子让我着急，秋暮云躺在那里，小姐就一直守着，吃喝不管，非要等他醒。”
沈今玄被遗香的话震惊，青鸾小姐是真的要杀秋暮云报仇吗？但又听说她一直守着秋暮云，稍微安下了心。
“他现在在哪里？玉琼楼吗？我去雇辆马车把他接到这里来。”
“嗯，还在玉琼楼。还有——”遗香又道：“小姐很奇怪，是她说想见秋暮云，说要叫他以后不要再去找她，可是两个人交谈不久就……再有，小姐两天后就要去古元富府上陪宴，你说小姐会不会是有什么想法？我很担心她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两年前好不容易救活她，我不想小姐再出事啊。”
“你说青鸾小姐要去古元富的府里？”这让沈今玄又是大吃一惊，真的是太奇怪了，也太危险了！
遗香告诉了他前因后果，他仔细推敲了下，明白了青鸾的想法。
“恐怕青鸾小姐想孤注一掷，在宴席上对古少风或者古元富下手。”
“什么！不行！不可以！”遗香大惊失色，“怎么可以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她难道就不顾自己的性命了吗？难道……难怪……她说想见秋暮云，说要两人不再瓜葛，叫他忘了她，原来……小姐是抱着必死的心了……”遗香放声大哭，哭声听得沈今玄心里很是难受。
“不会的——青鸾小姐经过了这么多波折，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死呢——”他拍着遗香的肩膀，安慰道。
古元富还不知道青鸾是叶东翰的女儿，此次的陪宴也只是叫古少风放弃青鸾，让他知道青鸾青楼女子，动机是很单纯，但是，青鸾却想用这次机会报仇，甚至想同归于尽，那就不是可以小看的事情了，再者，古元富远不是青鸾一个人就可以对付的，古少风单纯，可古元富不是啊。
太阳开始下山了。
二十九。
就是今天了。青鸾站在窗口，对自己说道。如果老天保佑的话，一切就在今天结束了。
秋暮云两天前被遗香送到了沈今玄那里，对沈今玄的医术，青鸾十分信任，对秋暮云的担心也放下了，他一定会没事了。青鸾想。
手里拿的是一方素帕，是前些天叫遗香买回来的，在素帕的一角，青鸾绣上了一只鸾鸟，暗嵌自己的名字，她看着素帕，喃喃道：“竟然忘记交给他了，真是天意……”微风吹过，手中的素帕被轻轻吹动，轻微的晃动下，那只鸾鸟的旁边隐约显现几个字，却看不真切。
青鸾叹了口气，将素帕收入怀中。
冬雪走到了她身边，轻轻地说：“青鸾小姐，时候不早了，古府里派人才催了。林嬷嬷说陪着你一起过去的几个姑娘都准备好了。”
青鸾点头道：“知道了，我一会就下去。冬雪——”她转头，微微一笑，说：“不用叫我小姐，我不好在你面前也称小姐。”
冬雪摇头，说：“青鸾小姐是最是小姐的小姐。晚上的时候，不要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好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你说呢？”
“可是——”
“你和秋暮云那么深的感情，为了仇恨，就要把值得珍惜的感情毁掉吗？给他一个机会，补偿他的过错，虽然，这很困难，但凡事总要试一试，才知道行不行啊。”
青鸾不说话，也不点头，不摇头，冬雪心里却摇头，便不再说话。原本想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叫秋暮云出面阻止，但是现在不行了，只能叫青鸾自己不要有所动作了。
“走吧。该走了。”青鸾整理了下衣衫，对冬雪说道，与她一起走出了房间。
走到玉琼楼的大门口，看到了站在候在门口来接青鸾的马车旁的遗香，遗香见青鸾走出来，迎了上去，叫了声“小姐”。
青鸾说道：“遗香你就不要去了，留下吧。”
“我跟着小姐，和小姐怎么去，就怎么回来。”
遗香……
青鸾看到她那双在面纱之外的眼睛里流露出坚定，知道多说无用，便不再说什么，默许了她一同去。
古少风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在院落里徘徊，又不时跑到门口去张望。却一直到傍晚，他邀请的一些宾客都陆续到来，仍旧没有看到他想见的人来。
“难道是遗香姑娘忘记和林小姐说了？不，不会的——那么……难道是林小姐的病还没有好吗？唉……可惜没有林小姐的住址……怎么办呢？”古少风不停地自言自语。
“少风，在等什么朋友吗？”古元富走到他身后，问道。
“是的，爹。有一位小姐，本想给爹您见见的，但是她到现在都没有来。”古少风的焦急写在脸上。
古元富心知肚明，却又故意说道：“也许是临时有什么事情来不了了吧。不要紧，下次见也是一样的。”
“虽然说的是，但是——”失望让他的心情变得很糟。
“算了算了，你的一些朋友都来了，去见见吧，冷落了可不好。”古元富拍拍他的肩膀，叫他进屋去，不要再等了。
“好吧……”古少风依依不舍地走进屋去了。
院落里灯火通亮，夜幕降临。宴席设在露天，客人分两边坐，古元富坐上位，古少风坐在他的右手边第一桌。
直到宴席开始，古少风仍旧有些许的闷闷不乐，相识的纪侃凑到他身边，说道：“兄弟呀，怎么好像不开心啊？”
“是有些。我原本认识了一位小姐，请了她来，却失约了。”古少风闷声说道。
“是吗？哪家的小姐竟然入了你的眼？”纪侃来了兴趣。
“她呀，大方得体，姿色自是不用说，尤其是她优雅的气质，真的是如若仙子一般。”说起心上的人，古少风立即眉眼含笑，“让我一见就动心。”
“是吗？果真有那么好吗？有玉琼楼的红牌姑娘美吗？”纪侃听他说的，倒有些不相信。
“怎么能将她与那些青楼女子比呢！”古少风皱眉，口气透出不快。
“哈哈！这你就不知道了，玉琼楼里的头牌姑娘可是绝色，见了她之后，可是让我挑老婆的眼光都高了好几层啊！”纪侃笑道。
“那些都是俗艳，入不得眼。”古少风反驳道，“再美也没有良家女子的风范。”
“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没有见到，可不好妄下评断啊。对了，听你家管家说，今天你爹请了玉琼楼的姑娘来助兴，不过我猜她是不会来的，改日，我带你去见见？”
“我可不会去那种地方。爹请了青楼女子来吗？怎么没有听他提过。请戏班子不就好了，那些女子只会写靡靡之音。”古少风对他爹的做法深感奇怪，不住摇头。
“来了，咦？天啊，你爹真的把她给请来了！从来不见她外出陪宴呀，你爹的面子真是大啊！”纪侃看到坐下准备弹琴的青鸾，激动不已。
“是谁呀，让你这么激动。”古少风觉得不可思议，眼睛开始寻找让身旁的纪侃十分兴奋的人。
“就是我说的玉琼楼的头牌姑娘呀！采玉姑娘呀！”
采玉？！
听到纪侃的话的同时，古少风看到了端坐在不远处准备弹奏的青鸾。
这是怎么回事？古少风瞠目结舌，太难以置信了，采玉——林采玉，竟是个青楼女子！
青鸾身着粉色长裙，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将她的五官凸显得更加靓丽动人，黛眉水目，眼波流转，纤手一扫琴弦，四周静下，尽被吸引。
何止不是靡靡之音，琴艺如此出众，音韵悠扬，流畅无比，声音清脆婉转，一曲高山流水被她弹奏得格外出色，在座的均沉入其中。
不！古少风紧盯着青鸾，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她不是采玉，但是朝思暮想的人儿，怎么会记错容颜？希望自己是眼花看错的想法在看到离青鸾不远处的花坛边站立的遗香后破灭，总不会连连看错吧！而他今晚还没有喝过酒！可笑！他古少风竟然喜欢上一个青楼女子！
古元富注意到他的表情，知道自己的计谋已经奏效，不禁满意地笑了。
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在这里？
秋暮云睁开了眼，发现已经不在玉琼楼里青鸾的房间，而是在沈今玄药铺内的房间里。他微使劲让自己坐起来，还好能坐起来，动作中扯到了伤口，传来阵阵疼痛，叫他倒抽了口凉气，立即放慢自己的动作。
天色已经暗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叫了声今玄，却无人应答，猜想也许是出去了。于是坐在床上，靠着枕垫闭眼休息，忽然想到，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是一天还是两天，青鸾是不是已经去古府了呢？
他害怕起来，挣扎着起身，穿上外衣就走了出去。
街上的人已经稀疏了，只有小吃摊还挂着灯继续招徕客人，他走到一家小摊前，问道：“不好意思，我想请问，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小贩随口就道：“今天啊，二十九啦！”
二十九？
他居然昏迷了三天！他大惊。
不好了，青鸾！他想到青鸾，立即忍着痛往古府的方向走去。
另一边，沈今玄推测今夜秋暮云该醒了，于是去到酒楼买些做好的热粥带回来，到了药铺，却发现床上无人，不用想，他就知道秋暮云去了古府，赶忙放下了手中的粥食，向外奔去。
青鸾，等我，不要做危险的事情啊，那个古元富可是连皇上都要小心对付的人啊！秋暮云边走边在心里呼喊，期望青鸾能安全。
“她是采玉？林采玉？”
“林采玉？采玉姑娘姓林么？这我倒是不知道——哦，也许是用了老鸨林嬷嬷的姓吧……奇怪了，你认识她吗？难道——你说的姑娘就是她吗？”纪侃反应过来，大吃一惊，“采玉姑娘对你说她是个大家小姐吗？”他露出鄙夷的笑，“原来毕竟是青楼女子，看上的是你古大少爷，想变凤凰啊，做你的小妾还不知道会否满足呢！”
古少风已经坐不住了，“不要再说了！”他腾地站起来，推开跳舞的姑娘，走到青鸾面前，用手按住琴弦，琴声嘎然而止，青鸾停下手，抬眼看他，笑颜如花。
“不知道令尊给古公子的惊喜，古公子是否喜欢呢？”
古少风的眼里尽是发现被欺骗后的痛心和难过，“什么惊喜？这叫惊喜吗？为什么要骗我？”
“为什么要骗你？你到现在都不明白吗？”青鸾语气淡淡的。
“一个妓女也想登堂入室做古家的女人吗？”古少风有些咬牙切齿，那些清雅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所以呀，你爹就拆穿我了，不过——”青鸾望了一眼他身后不远依旧稳坐的古元富，又看向眼前怒气冲冲的古少风，“他的方式倒是让你不能接受了。”
“你——”古少风用力抓住青鸾的手，心里竟然怎么都没有办法有恨意，不断涌出的只有难过，和哀伤，“就因为我的身份吗？真让人难以置信，原来以为你是无比纯洁高雅的女子，让我心驰神往，却竟然会是这种结果！”
“少风，你在干什么，客人都看着呢，你握着歌妓的手成何体统！”古元富严厉的声音传了过来，“还不放手！”
古少风一脸哀漠，手渐渐松开。
青鸾看着他慢慢放开自己的手，知道不能再迟疑，再来就没有机会了。
古元富，今天就让你绝后了！青鸾的手有些颤抖，睫毛不停扑烁，显出她心里丝丝犹豫。
古少风，他——是没有什么错的——
可是爹也无错的！
青鸾心一横，迅速拿出暗藏袖中的匕首对着古少风的心脏就刺了过去——
一切是不是都有定数？
青鸾的心一下凉了。手一松，手中的匕首就“咣当”一声掉落。
那个纪侃居然念叨着“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如此认真呢”走过来一把拉过了古少风，她用力刺下的匕首就这样偏开了目标，刺入了古少风的手臂！
“大胆娼妓，居然敢在本府行凶！来人，给我拿下！”
现场突然大乱，随行的姑娘们大叫着躲到一边，遗香叫着小姐跑到青鸾身边，拼命护着她，害怕地发抖也不敢哭出来。宾客纷纷站到了古元富的附近，纪侃扶着古少风也退到一旁。
青鸾的泪一滴一滴无声掉落，瘫软在地。遗香跪在地上搂着青鸾，眼泪也不听话地掉下来，“小姐呀，怎么……怎么就出手呢？不是说了，要怎么来就怎么回去的吗？你这样，要遗香我怎么办啊！”
古勐带着手下，一下甩开遗香，架住青鸾。遗香摔痛，但立即又扑上去，哭着要拉住青鸾。
古少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手臂的疼痛远比不上心里的痛，她，竟是如此地在意荣华富贵吗？愿望一旦破灭，竟就要行凶！他无接受眼前的女子就是先前所见的温婉小姐。
“快去叫大夫来！”古元富叫着家丁，又眼露凶光的走到青鸾面前，不由分说就是一记狠辣的耳光！
“小姐！”遗香惊叫，想拦也拦不住，自己也被人按住，只能空流眼泪。
青鸾被打得嘴角出了血，白皙的脸上迅速现出了掌印，她抬起头，死死盯着他，冷笑道：“真是老天没眼，居然没有能杀了你最看重的儿子。”
古元富看到她眼中闪着仇恨的光，老脸上立即闪过怀疑，猜到她的来历不简单，“你到底是谁？不像是普通妓女！是来找老夫寻仇的吗？”
青鸾嗤笑，恨恨地看他：“看来你是害死的人太多了，多得都不记得了。反正我在两年前就该死了，多活了两年也够了……”
“你要找大人，得要通传才行啊，你……”一个家丁的声音传来，追着一个人跑了进来。
“青鸾！”
秋暮云！
青鸾一听到声音，浑身一颤，回头——真的是他！
他不好……他的脸色那么白，嘴唇也没有血色，怎么——怎么沈今玄会让他就这么跑出来呢？青鸾的眼里瞬间盛满关切和担心。
他来晚了！
秋暮云懊恼，青鸾真的动手了！他慢慢走到古元富面前，略一低头，“见过古丞相，不请自来，还请见谅。”
“不知道秋大人前来，有何赐教？”古元富面对皇上的亲信，并没有好脸色，他心知皇上想办法要扳倒他，他自然对秋暮云有所防范。
“这位姑娘在下要带走。”他移向青鸾，握住青鸾的手，眼神犀利地扫向抓着青鸾的人，那些人不由松了手，他把青鸾拥向怀里。
他的手好凉！
青鸾的手一接触到他的，心就一紧，忽又感觉肩上有了重量，秋暮云将一些的体重压到了她身上。他很不舒服吧？青鸾的眼眨出了泪，双眉心疼地皱在了一起，挺起身承受他的体重。
“她拿匕首刺伤小儿，怎么可以就这样放她走！凭她只是个小小娼妓，本府可以自行惩办！”古元富厉色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客气。
“皇上已经颁布了新例，三品以上为官者不得再对佣奴、艺妓等下等民众使用私法。难道古丞相您不知道吗？”
“你——”古元富哑口。
“皇上的新例，古丞相不想第一个违反吧！”秋暮云正色道，其实却因为提高声音讲话而不使自己失了阵势，牵引地伤口不住地疼痛。
“还有那位姑娘，她总没有做错事情吧，放开她。”抓着遗香的几个人一听这话，古元富又未作声，便松了手，遗香一自由，立即就跑到青鸾身边。
“秋大人，你未免也管得太宽了，不要以为皇上宠着你，就可以在这里教训老夫。还有，就算老夫不能惩办，也该是由老夫送官查办！”古元富一个眼色，古勐立即上前欲扣住青鸾，秋暮云眼疾挡在青鸾前面。
“秋大人，这可是你知发犯法了，竟然阻挠老夫！”古元富恼羞成怒，“古勐！”
古勐闻言迅速出手，对着秋暮云就是一掌，秋暮云身体虚弱，又无武功，被击后大退数步，若不是青鸾扶住，就要跌倒在地。
“暮云！”青鸾惊叫，眼看着秋暮云挨了一掌却无能为力，遗香连忙帮着扶住他。秋暮云捂着胸口，咽不下口中的血腥，吐了出来。
古元富见状倒是吃了一惊，“古勐！怎么下手如此重！”
“老爷，我——”古勐也讶异，他不过才使了五成的力，怎么会就吐血？
“青鸾小姐虽说伤了人，现在你的家丁也伤了人，可以说两不欠了吗？”沈今玄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竟无人发觉。
青鸾和遗香看到沈今玄出现，都有些安心，知道他一定不会见死不救。
古元富大怒，“你是谁？怎么闯进来？”
“何必管我是谁。他们三个人我是要带走的。”沈今玄不说废话，开门见山，直接就说要带走人。
“大胆！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了！来人——”
“爹！”古少风走了过来，拦在他们面前，“让他们走吧。”说完看向青鸾，眼中尽是哀伤与难过，还有怎么都掩藏不了的对她的不舍。
“少风！那女人伤了你！”古元富错愕，儿子竟然要放走她！
“不要再说了，我没有大碍。”古少风平静地说，没有回头看古元富，仍旧望着青鸾，他苦笑道：“青鸾。原来你的名字叫青鸾。原本我也想，采玉这个名字怎么都配你不上，却道那根本不是你的名。青鸾——这个名字与你才相配。”
青鸾无语，她因为对他下了手心里终究难受，他真的不是坏人，偏偏是坏人的儿子——
“你竟然都不曾把真名相告……”他叹道，目光转向了她一直紧紧依靠着的秋暮云，“他才是你最在意的人吧。”推测的话语却用了最肯定的语气。
青鸾流泪，“对不起……如果不是仇人，你会是一个挚友……”
仇人？
古少风哑然，原来接近他是为了报仇呵……
脚下一个踉跄，险些站不稳，“报仇么？是很大的仇吗？是要我的命抵我爹的么？”
古元富心里搜索信息，想要知道青鸾到底是什么人，会让秋暮云出手相救，还来了陌生的人，但那个陌生的人怎么似乎又在哪里见过？
“那么，要了我的命，就不再找爹报仇了吗？”
“少风，你在发什么疯！来人，把少爷送进房！”古元富叫道，一旁的家丁立即边拉边扶的要将古少风拉走。
“各位不好意思，家中有要事，恕不送客！”古元富下了逐客令，一众宾客纷纷离去，一同陪伴青鸾前来的姑娘见况不对，也趁着跑了出去。不多时，诺大的庭院就剩下他们几个人和候令的家丁。
“爹！想想娘为什么早走吧。”古少风淡淡一笑，对着古元富说道，就随家丁搀扶走了。
“你——”古元富看着古少风的背影，脸上愕然，随即掀起一股怒气，“来人，把他们通通拿下！”
以古勐为首，突然多了很多手持兵器的人围住了沈今玄他们。
“我不知道古丞相府有如此待客之道，你要作何解释？”秋暮云站立不稳，靠着青鸾，依旧站得挺直，双眼紧盯古元富，“文官府中有这么多武将，是何用意？”
“我不需要向要死的人解释！”古元富阴狠说道，“动手！”
沈今玄摇头，不紧不慢地说道：“就想用这几个人拦住我么？”说着，手上已有动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多了整排的银针，手一翻，已瞬间射了出去，只见刚要动手拿下他们的人都丢下了手上兵器倒地不省人事。
古勐一惊，立即知道沈今玄来头不小，举着剑亦不敢轻举妄动。
“针上沾了些东西，古丞相恐怕要到明天早上才能使唤他们了。”沈今玄竟对着古元富微一颌首，“人我就带走了。”说完示意青鸾和遗香扶着秋暮云先走，他在后面跟着。
“想得容易！”古勐看准机会想从后面突袭沈今玄，沈今玄头微一偏，躲过古勐一剑，右手立刻制住古勐右手，再一使力夺了他的手中剑，手帚不客气地顶向古勐小腹，抬起脚将他踢到古元富身边，又看也不看地把手中剑向后刺去，剑锋刮过古元富的面颊，扎进了他身后的柱子里。
古元富惊出一身冷汗，看到脚边倒地□□的古勐，知道他不好对付，虽心有不甘，但是也只得放他们走，只好看着他们的背影咬牙切齿。
“少风！你是怎么搞的，认识什么人不好，偏要认识一个娼妓！还以为人家是大家闺秀！要不是古勐查到底细，你怕就着了她的道，小命都没了！”古元富朝着古少风发火。
对不起。眼前浮现的是青鸾含泪的脸庞，他相信她那一刻的话不是假话。古少风闭上眼，轻轻叹气，“爹，你为什么不想想她到底为什么说你是仇人呢？”
“怎么这么跟爹说话！”
“娘在时，一直知道你做事情太过狠心，会伤害到人，所以一直烧香念佛，娘不是在为自己求，都是为了你在求啊。”
“娘好担心你，于是郁结在心，你知道吗？娘说宁愿有报应也报在她身上，那么早过世，她都不在意，她说这样换你平安都值得，你知道吗？”
古少风说着，闭上的眼里漫出了眼泪，“娘是为了爹你死的。你那么疼娘，竟然一直都不知道娘要什么。”
古元富双唇颤巍，震惊在古少风的话里。他一直都不知道，当年那么美丽贤惠的方如云会看上他，对他又好，他回报她的就是无尽的疼爱与怜惜，早逝让他悲痛，原来都是为他担心而导致的吗？
“我——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