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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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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瘸一拐地来到杨峥的书房,叶甄硬是将门给撞开。
“叶甄?你这是怎么了,受伤了还到处跑!”从桌案后面起来,杨峥扶着饱受摧残的叶甄坐下,一边吩咐随侍的丫环倒茶。
“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对逐花下那么重的手?”握着手中的血衣,叶甄只要一想到看到逐花满身是血的样子,就压不住满腔的怒火。
重?!仅仅是扇他一巴掌他还觉的轻呢!费尽大家的苦心去救他,可他到好,马上就又去跳湖,而且最后还是和如梦一起回来的……咦咦?转哪儿去了,对了,根本就和后面的那一句没关系呢!
“咳…”干咳一声,决定忘掉自己跑错线路的脑筋,杨峥淡淡地回答:“那只是给他一个小教训。”
“教训?你教训人都是把人打到快死掉吗?太过份了,要不是我早去了几步,逐花就死了!”忿忿不平地敲着茶风,桌面的茶杯被敲的一跳一跳,吓的旁边的丫环做足了准备,随时都扑出去挽救可怜的茶杯,以免掉地摔碎的厄运。
“死?!”一想到自己费尽力气救活的人自己跑去“自杀”,杨峥不禁气也上来,“那就让他去死好了!”
“杨峥!”大喊一声,叶甄站起身来,“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你忘了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了吗?你忘上这武林盟是因为什么才建立了吗?你忘了大家是因为什么才聚集到一起的吗?”
一句话像是闪电一样击中杨峥,回忆像是洪水一样倒回进脑海。是啊!自己这是怎么了?似乎从碰到逐花开始,一切都不对劲,他不再冷静地处理每一件事,他不再沉着地思考每一个理由,他像是突然之间失去控制一样,做出了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来。
难以置信地捂住的脸,杨峥禁不住全身轻颤起来。
“想起来了吗?那就好好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把手中的衣服扔到杨峥面前,叶甄头也不回地离开。
哼!竟敢让他可爱的逐花去死,赶明儿,他一定要在他的饭菜里下泄药,让他躺在床上起不来。握紧了拳头,叶甄冲着空气发出坚定的信念。
站立的时间太长,腿部忍不住一阵痛楚传来,只疼的叶甄呲牙咧嘴,暗自咒骂那该死的养狗人。
▲◇●★☉◎※#№$§……
可恶啊,等他抓到那条臭狗,一定要扒皮拆骨,煮一锅上好的狗肉汤,要不然就做成狗肉叉烧包。
书房里,杨峥呆呆地看着捡起的衣服。
这些,是血?
怎么会?
昨天,他只不过是把了他一巴掌,根本就没有用上内劲,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么多的血……
心脏停顿了一下。要是平常人的话,早就已经……
他,会…死?
汗水,渗落。
丢掉了仿佛印证着自己罪恶的证据,杨峥飞身冲出屋外,片刻不停地在走廊中奔跑起来。
停不下来,他停不下来,在确定自己没有犯下弥天大祸之前,他停不下来。
眼前闪过不少人影,他都没有时候去顾及,顾不得自己撞倒了几个人,顾不得他们是不是正看着像疯子一样的自己。
嘎的一声,杨峥直接冲进了逐花的房里,看到床上熟睡的人,他的心忽快忽慢,就是定不下来。
首先,他伸出手去,确认对方是否还活着。在感受到鼻尘下那轻柔的呼吸后,他的手终于不再颤抖。
接下来,他握住了逐花的手,了解到他的身体的确是因为失血过多而道致衰弱时,不由的一阵愧疚。
扯开了锦被,拉开了内衣的绳扣,顺着双肩把衣服脱下,在反反复复检查了十几遍后,杨峥又开始颤抖起来,而且情况比原先剧烈。
“喂,你又想对逐花做什么?”慢了几步,随后赶至的叶甄在发现杨峥的表情阴森可怕时,赶紧将逐花护在身后,生性他再对他有什么不利行为。
“叶甄!”仿佛是地狱里夜叉的脸一样,杨峥狰狞地对着叶甄说:“给我解释清楚,我在他身上找不到任何伤口,为什么你要说这是我的责任,嗯?”
“什么?你想推卸责任吗?逐花身上怎么可能没有伤口,我都听别人说了,昨天你打了逐花!”不逢相让,叶甄据理力争。
“那你就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
“看就看,怎么?!”不服气地回道,叶甄回身开始检查起逐花的身体。
第一遍,没有。
汗水冒出。
再看第二遍,还是没有。
汗水狂流。
不可能的,第三遍,还是什么都没有,完整的身体像是一块美玉闪闪生辉,那温柔的色泽足以让任何人迷乱。
顿时,汗水变成庐山瀑布。
“叶甄?!”
咦,背后的声音好远啊,是谁在叫他?僵硬着脖子,叶甄连回头的勇气都没了。
“叶甄,告诉我,伤口在哪儿?!”
哇,好可怕,怎么办,他一定会死的很惨的,谁来救救他!吓的连自己的指甲都已经啃的满地碎屑,叶甄已然想像到自己可悲的命运。
呜…,他好想哭!
像是发狂的野牛,鼻子处喷出的白雾是如此的大,杨峥再次失去控制,拎着将身休缩成皮球的罪犯,用力将他抛入太空,好好反省一番。
不明所以的路人,在今天同时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大白天里,天上竟然有星星出现,那光还特别的亮。
可恶!狠狠地教训了诬陷自己的家伙,杨峥依然是怒火腾腾,惹着几个围观的人都吓的退避三舍。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搞的?为什么身上没有任何伤口,血气却会这么虚弱?调回目光,杨峥看着逐花暗自猜想。
嗯!愕然发现,从刚才开始,这家伙竟然就这么裸着全身躺在自己的面前,杨峥俊脸通红,赶紧转身以避嫌系。
“嗯!”温度突然下降,让无意识的逐花不甚舒服,他蜷起身体,用双臂抱住身体,试图让温度可以高一点。
偷偷向后瞄了一眼,看到他孩子气的动作,杨峥的余怒就这么烟消云散。真是想不透,清楚的时候像个恶作剧的煞星,非要惹的鸡飞狗跳所有人不得安宁才开心,而睡着时又是如此可爱的稚子模样的他,究竟是什么人呢?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还是趁着他起不来,不能到处闯祸的时候好好休息一下吧!要不然,他可受不了。
临走之际,杨峥仍是悄悄回身替逐花盖好了被子,才将大门关上。
闭着眼睛,靠在闭合的木门上,杨峥用没有人听到声音,低语了一句,“他没事。”随后,迎着徐徐的冷风走远。
空气中,冬日的冷意在人们不经意间开始减退,从东方吹来的第一股风,似乎是预示着新的一年即将到来。
整整睡了七天,逐花才醒过来,叶甄被吓的差点以为他就这样一直睡下去,而每天吵闹不休,不少找他看病治伤的人再也不敢上门。
而,其中有一点颇让不少人火大。
武林盟里素有“凌波仙子”之称的美女水如梦,每天都殷情地往逐花那儿跑,什么鸡汤啊、补药啊的一个劲儿的端,直惹的每个暗恋她的人都牙根痒痒。
是日,逐花坐在院里的石椅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享受着清香扑鼻的香茶,再加上有美人可看,他的心情可是格外的好。
“水姑娘不喝吗?”轻挑左眉,抿着苦中带甘的茶水,逐花惬意地问。
“不了,逐花公子喜欢就好。”罗袖半遮眉,一付美女图活生生地展现在现实中。
“叫我逐花就好,公子两子还是免了的好。”听的人浑身不舒服。
“那好…吧,逐…花。”喊出这个名字,水如梦的脸更是如霞渲染。
“不敢。这几天真是有劳水姑娘费心照顾了。”
“那里,其实如梦也没做什么!”
刚想再说些什么,冷不丁的旁边突然冒出叶甄的头来,他警戒地看着水如梦,好似她随时有什么不轨的举动一样。
水如梦被看的不自在,只有嘴角还保留强装出的笑容。
“叶甄,坐下喝茶吧,这是水姑娘特别用早上晨露煮的,很不错哦!”依旧一付笑脸,逐花招呼叶甄在旁边坐了下来。
“好!”一见逐花开口,叶甄马上变成向主人讨好的狗儿,高兴地一边摇着尾巴坐下,一边喝着他递过的茶。
“逐花多亏两们照顾,无以为报,今天碰巧大家都在,逐花以一曲相酬,还请两位不要嫌弃。”
“不会,怎么会呢?”叶甄笑的极至献媚。
“逐花大哥客气,是如梦有幸才对!”如梦如幻看着笑的如同太阳般的男子,水如梦羞语道。
轻轻一笑,拨去被风吹到耳际的发,逐花站起身,紫玉箫放在红唇之下,呜呜而鸣,一片清音随之流出。
天空一下子似乎变的宽阔了,轻淡的云彩随着箫音的高低起伏变幻出各种各样的图形,有的似鸟,有的像马,有的如鹿,有的如鱼。
风吹在脸上,像一只慈爱的大手,是如此的温暖,如此的轻柔,抚去了一身疲惫,一身辛苦,让人觉的像是沐浴在春风中。
身体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活过来一样,箫声成了无形的指挥者,让人无法控制它顺着全身的经脉流转不停,每运行一周天,身体就会变的暖融融的。
就像是麻药一样,每一个听到箫声的人都露出痴迷的神情,无意识中,全身内力自行运转起来。
而其中,有些觉的不对劲,但已是无力阻止。
轻眯着双眼,叶甄和水如梦不知何时都已俯在石桌上睡着,逐花嘴角的笑容更是灿烂夺目,待要继续吹下去时,一阵急促的琴音传来,和谐感立刻被打乱。
哦!竟然有人想用琴音来…
有意思!那就试试看吧!
指尖一滑,逐花继续往下吹。
那边,琴音不肯放松,仍是急风密雨般的鸣响。
两音相撞,无形的音波向四周扩散,天性感觉超人的鸟兽已经开始四处乱闯起来,其中几只麻雀因为胡乱撞到树干而掉在地上。
喔喔!真可怜,看来,这种地方不适合较技呢!曲调一转,逐花已重新吹起另一首来。
感觉到这里变曲,那里仍是紧跟不放,虽是放缓了曲子的音调,但仍充满了戒备之意。
婉转的箫声和上曲不同,清新如久旱之后的甘泉,泌人心脾,被逐花放在肩头的麻雀没一会儿便站了起来。
似乎是不太清楚情况,小麻雀晃了晃脑袋,便振翅重飞蓝天,与自己的伙伴一起玩耍。
应该够了,今天就到这儿吧!瞧了一眼还没苏醒的两人,逐花笑着放下了唇边紫玉生辉的筒箫。
那边,大概是听到箫声已停,手下琴音也渐止。
看着两人的睡颜,逐花笑着想,睡的还真是毫无防备呢!不过,等到明天,不知道你们发现我送的礼物之后会有什么样的表情,真是想快一点看到。
草地上,枯叶因被踩断而发出啪嘎的轻响声,逐花镇静自如地回身,看着来访者。
锐利如刀锋的眼神扫过,冷漠的脸上毫无表情,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座漂亮但没有任何生气的石像。
“你是谁?”
“逐花!”
“刚才的箫声是你吹的?”
“是!”不问自知,逐花亦从对方手中的七弦琴看出,他便是刚才的奏琴者。
眼神再冷几分,纤长的指尖轻扣在琴弦上,似乎随时都准备发出犀利的琴音来攻击意义不明的敌人。
“你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用迷音?”全身紧绷,看样子,他是准备听完回答之后,再决定是否攻击。
“迷音?我的萧声有那么大的威力吗?”笑嘻嘻地自言自语着,逐花伸手准备将桌上的两人扶进屋内。
怎么说,这种季节睡在外面还是不太好的!
铮的一声琴响,无形音波闪电一样袭向逐花。
逐花轻轻将身体后靠,使的无尖不摧的音波从面前穿过,只有被削掉的一缕发梢飘飘荡荡落在地上。
嗯,很危险耶!
“不准碰他们!”指尖再扣琴弦,第二波攻击随时准备发出。
“好,好,不碰,不碰,要是他们生病可是你的责任哦!”笑着高举双手,逐花一步一步离开石桌边的两人。
唉,想做好事还这么难!没办法了,看样子,他是不准备让他碰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恐怕连蚂蚁都在他的保护范围内吧!
没意思,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有趣的事,不如,出去走走!想到就作是逐花的一惯作风,只见他晃着手中的玉箫走出武林盟的大门,径自逍遥快活去了。
怕他又搞鬼,寒夜在摸过叶甄和水如梦的脉,确定他们没事后,随后跟着逐花出了武林盟,他往哪儿,他便跟到哪儿。
而逐花像个孩子似的,能对着一个刚买的风车玩的不亦乐乎,能把刚买到的甜食吃的满身油腻,能为了一个风筝被人戳了个窟隆而叹上半天的气。
实在搞不懂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是寒夜能为逐花下的唯一的定论。
跟着逐花的背影,寒夜走进同一家酒楼,刚一进门,就见热情的小二已经站在门边招呼上了,“这位客官楼上请。”
稍做沉吟,寒夜还是决定上去。
在小二的引领下,寒夜上了二楼,早就坐下的逐化不知是不是正在学习如何才能当好一个店伙计。一见到他出现,便马上冲着他招手,“这里,这里。”
这家伙,他到是在想什么?不久前还想杀他的人,他竟然还这么高兴地招呼,他是不是有病啊!
任由脑后悬在半空的水滴掉地,寒夜迟疑了一会儿,始终是走到逐花的对面坐下。
“两位客官请稍等,酒菜马上就来。”点头哈腰地说着,小二忙退了下去。
“先喝杯茶吧!”将倒好的茶推到寒夜面前,逐花自已端着茶杯已经慢慢啜饮起来。
“……”搞不懂他的思考方式,寒夜沉默无语。
“不要光这样盯着我看,别人会认为你有特殊癖好的。”逐花伸长了脖子,对对面的人轻语。
嗯!!!这…这家伙,又气又无奈,寒夜只得将头转向窗外。
一时之间,桌上再度沉寂,逐花也不觉尴尬,仍是自斟自饮,偶尔会因为听到别人谈论的事而露出笑容。
几次偷瞧逐花却什么也瞧不出来,寒夜的神经已在不知不觉间松懈不少,放置有时的茶水也饮下大半。
日近午时,街上走动的人群开始变多,酒楼、茶楼的生意开始变的甚是忙碌,小二忙的满店乱跑,只恨爹娘没有给自己多生几只手几只脚。
桌上的酒菜已经上的好一阵,逐花依旧是照往常一样浅尝几口,便停箸不动,只是闻着手中的酒香依在窗边闭目假寐起来。
皱着眉,寒夜越看越是不懂。
点了一大桌的菜却只吃几口,也不管对面还有人,就这么陷入半梦半醒的境地,他到底在想什么?
幸好今天坐在他对面的人是他,要是居心不良的家伙怎么办?他却还露出这么没有防备的表情。
真是…败给他了!
向来无动于衷的寒夜首次尝到这种莫可奈何的心情,他怎么也想不透,怎么会有像逐花这种人的存在?
“总是抱着琴,你不累吗?”似已睡着的逐花突然说道。
……
寒夜还是不语。
“在大街上,你还担心我什么呢?”睁开桃花双眼,逐花笑说:“何况,已经正午了,你不吃一点东西吗?我可是打算在外面逛一天哟!”
什……什么?
“那,我让你检查好了,我不会武的。”一付被打败的样子,逐花伸出手放在寒夜面前。
不会武?他想骗谁呀?就他能闪开他琴音的事就已经表明他不仅会武,而且只怕还不是什么人都比的上的。
神色虽是不变,但逐花已然从他的神情中瞧出他不信自己的话。
歪着头,靠在另一手掌中,逐花伸出的手动也不动,“我没骗你,不信你试试?”
好,我就看看你到底想搞什么鬼!
一边暗中运气戒备,一边,寒夜伸出手迅速扣住了逐花的脉门,令他惊讶的是,逐花竟然毫不反抗。
这就像自动把自己的弱点在敌人面前,寒夜料不到他会如此,因此呆了片刻。
接着,指尖下清晰的事实再度让寒夜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一点内力都没有,这…这怎么可能?
如果他真的不会武,那早上的事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他的幻觉?
趁着他发呆的时候,逐花缩回手臂,亲切一笑,“这下你放心了吧,吃吧,我可不希望陪我逛街的人走到一半喊肚子饿。”
“你…真的不会武?!”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平日少言寡语的寒夜呆呆地重复着这样一句话。
“是不会,怎么了?”笑着问已经傻掉的人,逐花的样子实在很容易气死人不偿命。
不信…不敢相信,这种事竟然是…真的!
“回神呀。”怕他这样下去就变成石头人,逐花不断在他眼前挥手,想喊醒不知魂游何方的寒夜。
“嗯?”冷不丁的被眼前的黑影吓到,寒夜蓦地出手抓个正着。
“醒了?时间不早了,你还是快点吃东西吧,快要凉了。”不介意自己的手被抓着,逐花亲自上阵,将美味佳肴不断夹进寒夜面前的小碟中。
哗!面前的小山丘真的好惊人。
盯着面前颇有泰山之势的尖锋,寒夜当即又在脑后挂上大串水滴。夹这么多干嘛,他既不是饿死鬼,也不是猪,吃不了的。
“够了!”僵硬说出这两个字,寒夜知道,要不快点阻止他,他恐怕会把桌上所有的菜都夹过来。
万里长城虽然壮观,不过现在还是免了!
“啊,够了。”听到他说话,逐花带着不舍的眼光扫向高耸入云的奇迹,他还想试试能再堆多高呢!
可惜呀,可惜!
“你不吃?”提筷还未动,寒夜就被对面的人看的不自在。
“我比较挑食,不用管我,你吃吧。”
话着这样说,可是,要是你,在你对面有个笑嘻嘻的人看着你,好像看美味蛋糕似的,你还有食欲吗?
有同样感觉的寒夜实在不想吃,不过又没办法躲过对面的眼睛,只的顶着头皮,不顾其他人有异的眼光,慢慢吃了起来。
武林盟里的人都好有意思,就眼前这个,除了性子有点冷,不爱多说话,倒也挺可爱的,吃东西都吃的这么秀气。
呃!一阵恶寒从对面传来,头皮有种麻麻的感觉,寒夜从逐花笑眯了眼里就知道,他准是没在想什么好的事。
好不容易吃完了有生以来最难以下咽的饭菜,寒夜只觉的自己的肚子似乎在抗议主人为什么要虐待自己,而开始翻江倒海,甚是难受。
“你不舒服吗?”见他脸色难看,逐花问道。
废话!任谁被逼吃下了足够撑死一只猪的食物,谁都不会好过。
“是不是你吃的太多了?”
白痴!难道你现在才知道那些东西只是多的程度,是很多、很多、非常多。
“那我们走走吧,这样你会觉的好过些的。”起身结帐,逐花带着难掩不适的寒夜离开酒楼,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起来。
本想一个人好好静静,偏偏逐花一会儿也安静不下来,不时拿起摊上的某件东西问东问西,害的寒夜只觉的耳边有几百只苍蝇在不飞的吵闹。
这一天,真是值的纪念的一天,他从来没有过过这样“有滋有味”的日子,以后他一定要远离这个家伙。
没有瞧见暗自下定决定的寒夜坚毅的面容,逐花拿起一对用陶土捏成的瓷娃娃问道:“这个东西好有趣,你说我买这一对好不好?”
“随便!”敷衍性地回了一句,寒夜实在懒的再跟他多说一个字。
“那,老伯,就这个,要多少钱?”
“十六文钱,公子。”须发有些灰白的老汉回答。
“十六文呀,这样吧,老伯这些我全要了,能不能请你帮我把这些东西送到一个地方?”
“好,没问题。”想不到今天交了好运,一下子全都卖完了,老伯高兴的一口应允。
“给你钱,请你帮我送到武林盟,只要把这些东西交给里面的人就行。”取出金叶,逐花笑着说。
“公子爷,你的钱太大,老汉找不开呀。”实在不想放过如此一桩大买卖,可是生性老实的老伯无奈地说。
“没关系,不用找了。”将金钱放进老伯的手里,逐花笑着挥手告别。
身后,老伯激动的当场叩起头来,嘴里面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感谢菩萨,感谢佛祖,感谢某某神的话。
周围的小贩则甚是眼红,只恨自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看着身边乐的连眼睛都变成弯月亮的逐花,寒夜问出了十分纳闷的问题:“怎么买那么多?”
“有什么关系?”无所谓的逐花随便答道。
“你屋里放的下?”
脚步顿时停住,逐花仰头思考半天,“没想过耶!”
头直直地垂下,寒夜真想冲着他的耳朵大喊:“白痴。”
“不用担心了,大不了一人送一个,这样总可以了吧!”自以为想到了好主意而开心不已的逐花根本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人是何等的无力。
拜托!你到底有没有脑子,武林盟里的都是些什么人,这些小玩意他们怎么可能会喜欢,还一人送一个,我看,最后恐怕都养虫子去了。
没辄的寒夜继续跟在逐花身后,一边听着他叽哩呱哗一刻不停的说话,一边隐忍着想掐死他的冲动。
其实,他早忘了自己大可以一走了知,反而真的当起了陪伴。
来到一座店门紧关的红木漆门前,逐花不明白,为什么别的店铺如此热闹,唯独这家冷冷清清。
“这家店怎么关着门啊!”
听他发问,寒夜抬向一看,大大的匾额上“群芳院”三个大字甚是刺眼。
“走吧,没什么好看的。”阿弥陀佛,拜托,千万不要对这种地方有兴趣,寒夜无声地祷告起来。
“群芳院?奇怪的名字,这是不是就是晓阳说过的妓院?!”一脸的求知欲,逐花站在门前久久不肯移动。
什么?刚才那个名字?
乍然听到了不该听到名字,寒夜顿时吃了一惊。急忙握住逐花的手,刚想问他为什么会认识日晓阳这个人。
逐花却先开了口,笑着看向寒夜,“我们进去看看吧!”
什么?
什么什么?
进去?妓院?
不要,他决不进去!
坚决、果断、毫无商量余地冲着逐花摇了摇头。
后者却不为所动,逐花以他无法抗拒的气势,硬着拉着寒夜的衣袖,将向来洁身自好的他拉进烟花遍地的红门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