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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幕 ...

  •   “喂,死人脸。”
      “干嘛?”丝毫不为他的恶语而感到生气,武修文问道。
      仍在摸着逐花的脉门,叶甄怒道:“叫你过来就过来,还问什么,快点把他体内的寒气逼出来。”
      “你自己弄。”干爽的毛巾在掌中翻飞,武修文可不想再弄湿。
      妈的,这个死家伙!好,很好,他不帮,他还不治了呢!管“他”是死是活,反正人是他弄到这里来的。
      拍拍手,叶甄离开床边,回到窗前,继续不紧不慢的捣着罐里的药。
      总算处理好了自己冰冷的处境,武修文一回头张口就说:“你脑袋坏了,还不救人?”
      哇咧!这么义正严词的话差点让叶甄摔倒。恶狠狠地瞪着他,“救人?某人不肯帮,我还救什么?”
      “你不是有手吗?”
      一个木棍飞出,可惜没打到人,叶甄几乎喊了起来,“白痴,你以为我可以一边帮他运功一边还疹治吗?”
      “哦!你的手不够,那就早点说嘛!”慢慢晃攸到床前,武修文帅帅地问:“只要帮他把寒气逼出来就行了吗?”
      这…这…这个※○◎□#№$¥,怒气奔涌,叶甄好恨自己是个大夫的事实,要不然他一定要拿把刀把这个没有神经的白痴砍死。
      掌心抵在像冰一样的背上,武修文不禁皱眉,怎么搞的,是不是要死了,怎么温度好像又变冷了?
      “喂,快点啊,他好像快不行了,这可是杨峥要的人,死了我可没办法交待。”
      他说的理直气壮,叶甄却气的直想翻白眼,他没办法交待关他屁事,真是¥$※◎□○#。
      “不是叫你快点吗,干嘛还杵在那里,你想当灯柱吗?”总不见他有支静,武修文好奇地问。
      “王八蛋,闭嘴,专心你的工作!”可恶,害的他形象全失,像个小流氓似的骂人。叶甄恨恨地用力捶捣着手下的药草,当它是某人的替身来泄愤。
      呿!凶什么凶,已经配了药了就说一声嘛,害他还以为他黔驴技穷没办法把死人救活呢!撇了撇嘴,武修文不再吭声,专心帮助失去意识的逐花把逼寒气逼出。
      王八蛋,王八蛋,死人脸,死人脸,臭猪头,臭猪头,……,暗自骂个不停,叶甄岂不知他那不屑的眼神代表什么。
      真是气死他了。
      内力如预想中的在他体内运转,不过,奇怪的是……,为什么他感觉不到他的体内有一丝一毫的内力。
      难道他没有练,不可能吧,轻功这么好,害的他连续几天都追的累死了,真是奇怪,到底是怎么回事?
      “叩!”头顶被人敲了一下,武修文马上在脸上写满了不悦。
      “专心一点,你想走火入魔是没人反对,不过这个人是杨峥要的,你不想他死吧!”一边继续将新加入的药捣烂,叶甄一边说。
      难得听话一些,抱着不想被杨峥再烦的目的,武修文专心运起内力来。
      超出预想,不断循环的内力带出的效果却是微弱的可怜,身体冷却的速度比不上回暖的速度,事情的怪异连叶甄都注意到了。
      怪了!虽然死人脸很讨厌,不过武功却好的没话说,怎么会效果这么差?
      出了百草堂,叶甄随便叫住几位经过的人,请他们进来帮忙。
      有点搞不清状况的几人思考了一下下,便参加进了救人的大军中。
      多了几人的帮忙,情况好转了一些,不过危机却还存在,不断触摸逐花的呼吸,总觉的像消失了一样似的,叶甄不禁也有些忧心。
      恰在此时,刚刚回来的杨峥得到消息马上赶了过来,一进百草堂不禁傻眼,这是在干什么,不是说只是掉到水里,怎么弄的好似受了极重的伤,眼看快活不成似的。
      “千华、暮云,收手。”叫出其中的两人,杨峥想也未想便接替了他们的位置。
      收手的两人纳闷地向叶甄问东问西,真问的叶甄一个头两个大。拜托,这种情况他也是第一次见耶。
      嗯!接触到想不到的事实,杨峥才惊觉为什么自己刚才会看到那一幕情景,原来这么棘手。
      “修文,林卿,你们也停手。”制止了另外两人,杨峥再无后顾之忧,内功运至极限,一股热气顿时将屋里变成蒸笼。
      “呀,烈火掌!”捅了捅身边的人,曾千华惊叹道。
      “没想到烈火掌还能这样用,真是佩服佩服!”同样惊讶不已的林卿钦佩地点头不已。
      “竟然用到了烈火神功第九重,情况真的这么糟吗?”茫然不解,连暮云眉头皱的老高。
      灸人的热浪一阵一阵袭来,寒冬的冷意几乎就此逝去。费了好一番功夫,杨峥才总算将逐花体内的寒气逼出,原先苍白的脸色也恢复红润。
      轻轻一声嘤咛从逐花唇边溢出,叶甄顿时露出喜色,“行了,杨峥。”
      汗水涔涔,杨峥吃力地撤回自己的双掌,仅自盘膝运功调息。
      上前接住摇摇欲坠的逐花,叶甄小心扶他向好,然后将调好的药取来顺着唇边想让药汁流进去。
      唇闭的并不算尽,可是药汁却洒了一地,苦苦的味道在空气中游泳,惹的其他人都赶忙捂住鼻子。
      有过前车之鉴,他们可是宁愿挨上一刀一剑也不愿喝那种人让三天都发苦的药。
      “死人脸,过来,把他嘴撬开。”
      “不要。”
      “什么?”
      “你自己想办法让他把药喝了。”开玩笑,光闻着就想吐,他还想让他走到跟前,别说门了,连窗户纸都没有。
      该死的混帐东西,人是他要救的,现在却一推二五六,什么玩意!眼看其他人也是一付敬谢不敏的样子,叶甄咬咬牙先将药含进自己的嘴里,然后再印上逐花的唇将药渡进去。
      手指轻轻的抽动了一下,恢复少许意识的逐花不安份地扭动起来,本来浅显的救助却变成了深吻。
      唔嗯!眼睛一下子变成了鸡蛋,叶甄当场傻住。天呀,这是怎么搞的,他竟觉的刚才那一瞬间的感觉让他不想放开他了。
      “嗯!好苦!”细碎地呓语一声,逐花一把推开模糊不清的人影,扶着床洞就是一阵呕吐。
      未完全干透的头发调皮地绕在耳边,红润的脸泛着桃花般的艳丽,领口早在一番折腾中散开半许,弧线优美的锁骨就这样跳入众人眼中,惹的每个人都心跳慢了好几下。
      “嗯,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回过神来,匆匆找了个借口,林卿赶紧离开。
      “那个,哈哈,其实我也有事,我也先走了。”接着是尴尬地笑着离开的曾千华。
      剩下来的,除了还在运功调息的杨峥不知发生何事,因而依旧没有动静之外,武修文和连暮云也各找个借口匆匆逃走。
      “呕!”将刚喝进了药吐了个尽,逐花才迷糊的倒回床上,不知是不是冷的关系,他紧紧将身体缩在一起。
      冷吗?几乎是下意识的,叶甄刚这么想着,手就自动自地拉过锦被盖在他的身上,等清醒过来,吓的他差点尖叫起来。
      妈呀!他在干什么?
      没事…没事…叶甄,没事的,你只不过是在救人而已,理智这样催眠自己,眼光再次触及床上的人,心脏却咚咚咚跳的越来越快。
      没事…没事…再度催眠
      咚咚咚,心跳的更快了。
      哇!怎么办,怎么办,心怎么停不下来了?
      被突如其来的感觉弄的手足无措,若非顾及就这样冲上去,可能会被别人当疯子抓起来叶甄真想跑掉。
      只能抱着头躲到屋角,叶甄的头脑乱成一锅粥,脸上的神情在沉醉与惊吓、美好与恐怖中不停的转变。
      运功完毕,与刚才人影纷纷的情景成了反比,静悄悄的屋子让杨峥的额顶当即挂上一个大滴的水珠。
      怎么回事?人呢?他都还没有问为什么逐花会掉进水里呢?
      带着满肚的疑问,杨峥慢慢站起,环视一周,因害怕不知是不是家族流传的隐疾现在轮到叶甄发作,杨峥还是决定不去打扰他。
      起步来到床前,打量过后,杨峥松了口气,还好,总算活过来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睡的不舒服,逐花总是在不停的翻身,眉间也起了不少折皱。
      他又怎么了?不知道他怎么回事,杨峥伸出手想制止他总是这么不安份的身体,却不料一股杀气突然从左侧传来。
      “你想干什么?”火苗烧的噼啪做响,叶甄写着嫉妒两个大字的脸映入杨峥双眼,吓的他赶紧解释,“没什么,我只是想看看他是不是不舒服?”
      “杨峥,你不信任我的医术吗?”
      “不是。”
      “那你就放心把他交给我吧,我看你也累了,还是超紧回去休息吧!”快点走,快点走,清晰的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叶甄拉起杨峥的胳膊就往外推。
      “可是…我…”还没弄清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剩下的话未等出口,房门就当着杨峥的面被关了起来。
      “叶…”几度张口,杨峥还是放弃了。
      算了,今天确实有些累了,等明天再过来问个清楚吧!如此决定,杨峥回身准备回自己的屋子去休息,也不理身后震天响的叫声是多么的惨。
      快出了百草堂的院门,杨峥再瞟一眼身后。
      没有规矩的风儿将窗户吹的开了合,合了又开,恰恰将杨峥的一瞥带入屋内,大概是有人睡不安稳,手舞足蹈恍如颠狂的叶甄一会儿忙着端茶倒水,呵护的既温柔又小心,一会儿又不知怎地,叶甄脸色大变,开始满屋子乱转。
      嗯!看情况,还是明天再来的好。
      叹了口气,撇去看到别人对“他”呵护备至时心中一丝别扭的感觉,杨峥终于走远。
      折腾了一宿,直到天放亮叶甄才勉强合眼,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有人拍自己的肩,他摸了摸脸懒散地问:“干嘛?”
      “逐花呢?”
      “逐花?逐花在床上啊!”嗯,他的逐花,呵呵……,不,不对,逐花是逐花,他是他,他们没有关系的,可怜叶甄连睡觉脑袋都混乱不堪。
      “床上?床上没有人呀!”
      不耐烦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叶甄指着床含糊不清地说:“那不就……”
      咦?咦咦咦咦?空的?没人?怎么会?脸色一下子变成黄土,叶甄吓的立刻完全清醒过来,“逐花!逐花?!”
      搜箱翻柜,就连花瓶都要找找,叶甄实在不能理解一个大活人怎么就凭空不见了。
      惨不忍睹地捂着额,蓝风真的想大骂一声:“白痴!”
      看人看丢不说,竟然还幼稚到以为一个大人会藏起来,就更别提那个烂花瓶了,他脑袋一定透逗了!
      旁边头疼的杨峥一发现情况不对,立即着派人手去找。
      “逐花,出来啊!”差点就掉下泪来,叶甄仍像个丢了孩子的傻子母亲到处找到个瞧。
      于是,这个清晨,久违的乱、吵、闹重新回来,武林盟又变的非常热闹,惹的大门外的百姓直猜测是不是谁死了,或是谁和谁的“奸”情被发现了。
      正在大伙忙的不可开交,马上就要登报寻人时,身着水红色百花连衣裙的水如梦扶着又是一身湿的逐花跨进了武林盟的大门。
      某个眼尖的人看到要找的人出现,立即高声四处宣传,“他们在这儿,逐花回来了,水姑娘也回来了。”
      “什么,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
      “他们回来了!”
      哗啦一下,乱糟糟的人群毫无纪律地齐奔过来,将刚进门的两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咳咳……,大家都…起的早啊!”白纸似的脸上挂着初识时的笑容,逐花咳出胸口处的不适,向大家打着招呼。
      早?!早个屁呀,还不都是因为你,害的我们没觉好睡。每个人都用不友好的目光瞪着逐花,淡青色的眼袋就是无声的抗议。
      “怎么,大家没睡好吗?”
      你还敢说?!眼睛再瞪。
      “那,我请大家喝茶!”
      一句话让众人绝倒,搔扰的他们身心具疲,这家伙却只会说这么一句,真是太可恶了!已经有人开始磨拳霍霍,准备打人。
      平时害羞的常因别人的一句赞美或打趣而面红耳赤的水如梦,却在这时候异常的坚决,她侧身将逐花护在身后,看样子,谁想对他不利就得先过她这关再说。
      本想装装样子吓人的人结果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肯再往前移步!开玩笑,他们可是男人,怎么能对付女人,说出去这太丢人了。
      “咳咳…,怎么,大家不喜欢喝茶吗?那换成吃冰糖葫芦怎么样?”脸色再白几分,逐花几乎已经站不稳了,却还继续开玩笑。
      神经病,你当我们是小孩啊,还吃冰粮葫芦!忍不住,白眼成叠送来,尴尬而紧张的气氛稍稍软化。
      “你…,你还是先坐下吧!”看不过他强装无事的辛苦,水如梦小声地说。
      “真是麻烦小姐了。”笑奤如花,逐花在她的扶持下坐在旁边的椅上。
      不能无视他的笑容,水如梦虽然依旧扶着他,却还是羞的低下了脸。
      眼见的美人对这不知来路的人青睐有佳,个个心中愤慨,无奈当面发作不得,只弄的满心郁闷难消。
      接获消息的杨峥闻讯而来,正见厅里剑拔弩张情况紧张,立即沉声喝道:“全围在这里做什么,马上散开!”
      看到杨峥来了,即使再有不满,所有的人也都乖乖让路出来。
      一下子看到椅上湿透的逐花,杨峥无名火起,气冲冲的走上前来,还未等到他开口教训,后面的一个人腾的一下蹿了出来。
      叶甄抱住逐花笑逐颜开,“逐花,你回来了,真是的,出去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吓死我了,以后别再这样了,……”
      美满幸福的泡泡飘的到处都是,让看傻眼的人惊恐万分,这…这到底是演的那一出啊!
      “好了,好了,我不是回来了吗!”对有些疯狂的叶甄露出慈母般的温柔笑容,逐花拍着紧抓着自己不放的手安慰道。
      ……
      那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这边有人青筋满头,全身颤抖,已濒临暴发的边缘。
      ……
      还在说!
      ……
      还在说!
      ……
      终于,杨峥已经忍不住了,他用力揪住叶甄的后背,一把将他抛出厅外,逐渐变小的人影朝着漫漫太空飞去。
      少了呱噪的叶甄,大厅终于恢复安静。
      满意地点了点头,杨峥看着不受任何影响的逐花,冷声问道:“你去哪儿了?”
      扬了扬昨日沉入湖听紫玉箫,逐花笑着说:“找它去了。”
      “然后,你就一个人跳进湖里去找!”阴影遮住了杨峥的脸,看不清他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
      不过,从蓝风不住后退的情形看,所有的人都确定,现在的杨峥非常、非常、非常的——生气。
      “嗯!这东西是丢不得的。”
      “那你知不知道昨天我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救活你?”
      歪头思考了一会儿,逐花笑着回答:“不知道!”
      三个字就像导火线一样将上千吨的炸药点燃,杨峥一巴掌挥出去,空气中马上响起清脆的回音。
      一缕鲜红从逐花笑着的唇边滑下,被寒水浸过的脸清晰地将掌印浮现出来。
      “不要辜负大家救你的心意,也不要浪费大家为救你损耗的功力,要知道,功力对武者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已扭曲的脸不复英俊,杨峥愤恨地说完便气冲冲的回身走掉了。
      厅内鸦雀无声,沉默的气氛仿佛要凝固一般,受不了这种压力,围聚的人三三两两的散去,只徒下水如梦和逐花二人。
      嗒!血珠滑过下巴敲响了青石花地板,慢慢晕染开来,竟不再似刚流出时的鲜艳,反而变成近似于桃花般的粉色。
      “你没事吧!”并未在意这一怪异现象,水如梦担心地看着逐花。
      “只是有些痛!”轻轻地笑了笑,逐花摸着麻木过后刺痛的脸。
      “我扶你回去休息!”
      “不用了!”婉谢了她的好意,逐花站了起来。
      “可是你…”
      “没事!”趁着还能走,秘密还未被人发现,逐花自己一个人离开了。
      留在空中玉手一度无法收回,水如梦痴痴地看着远去的人,泪水突然间就掉了下来。
      一路前行,不算远的距离却让逐花总也走不到尽头,唇边撕裂的伤口本来是很细小的,可是血却一直流个不停。
      含有水分的衣服在接受这些鲜红之后变成淡淡的红色,看起来,就好像这件衣服原本就是红色的一样。
      眼前越发的黯淡,逐花看不清方向,只是脚下随意地拐着弯路,一会儿就因突然出现在脚边的物体而摔倒。
      唔?是…什么?摸起来毛绒绒的,体形很像一只狗。
      狗?怎么,这里有人养狗吗?早知道的话,就早了点找它玩了?嘻……,勉强的笑容牵扯了嘴角的伤口,一连串的红色珠子落下。
      一直竖着耳朵看着这陌生的闯入者,雪狼动也不动,直到那红色再现的时候,它伸出舌疛接住了就要掉入尘埃的液体。
      在察觉味道一如它记忆中的美味后,雪狼更是卖力地舔了起来,更甚者,还将舌头舔上了逐花的嘴。
      “喂,这样很痒,不要再舔了,如果你再舔下去,我真的会痒死的。”无奈笑着推开近前的大脑袋,逐花扶着墙又站了起来。
      甚是不舍美味要走,雪狼呜呜叫了起来。
      “嘘!不要叫,乖哦,改天我请你吃肉骨头。”摸了摸毛毛的脑袋,逐花闭起眼睛等意识稍微清楚了一点后才又睁开。
      “咦,走错了啊,怪不得总是找不到房间呢!”
      看了看左右,确认了方向后,逐花才脚步虚浮地继续前进。
      摇了摇尾巴,毛色纯白的雪狼看了看没有动静的房间,又看了看就要不见的背影,最后还是决定跟着美味一起走。
      不得已,逐花只能用手按住伤口,减缓血流的速度,否则,他知道自己一定支持不到房间而不被别人发现。
      好不容易回到房里,逐花反手将门关上,然后放任失血过多,再也无力支撑的身体倒在地上。
      从身上摸出雕工精致的小玉瓶,轻轻将里面已经不多的药粉涂在伤口,直到血渐渐止住,逐花已累的一动也不能动。
      好累!有多久没有这么累的感觉了,好像很久了。真的好累!累的直想就这么睡上一年。闭上眼,甚至已顾不得自己是躺在地上,眨眼功夫,逐花便已进入梦乡。
      随后而来的雪狼久等不见门开,干脆自力救济,用爪子猛烈地抓着门,趁着门碰撞时开合间的一瞬间,用鼻尖将门顶开。
      钻进房门,雪狼才发现美味正躺在地上。
      呜……
      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大概是认为美味已经死了,没有美味可以吃了,所以觉的甚是泄气,因而整个脑袋都耸拉下来。
      不情愿地走到跟前,用鼻子嗅了嗅,果然,美味的味道已经没有了,再用头顶了顶,不动,不动,依然不动。
      失望!大大的眼睛都是失望,雪狼挨着逐花卧了下来,期待着美味再活过来。
      一人一狼静静地在屋子里,雪狼时不时因外面的动静而警惕地将耳朵转动着。
      天色悄悄暗了下来,然后又静静地亮了,一天一夜过去,逐花依然沉睡未醒,而雪狼可能是觉的旁边的软枕睡起来不错,所以也一直没有离开。
      终于,屋外开始有人走动,断断续续的谈话时远时近,亦有隐隐的音声四处飘荡,其中,一个脚步声却是走向这里。
      从地上站直,雪狼抖了抖身上的毛,耳朵警惕地转向后方,炯炯的眼神锐利地冲着门的方向,时刻冲备着与迎面而来的危险搏斗。
      脚步声在门口处停了,接着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将头探了进来,“逐花?你在吗?逐花?”
      “呜……”没有人回答,反而是雪狼低吼了起来。
      这里是它的地盘,别人不许靠近。
      “咦,怎么有只狗在这里?”奇怪地搔了搔头,叶甄想不起来为什么狗会跑到这儿来。
      狗?!他才是狗呢,真是瞎了他的狗眼,竟敢把它说成狗?!不满意叶甄的错误,雪狼冲着门上的胳膊就是一口。
      “哇啊,痛,痛啊!”惨叫着,叶甄用力甩开凶手,抱着受伤的胳膊只跳脚。
      伏在地上,依旧冲着叶甄露出凶狠的眼神,雪狼呲着雪白的尖牙,随时准备再咬他一口。
      “你干什么你,怎么咬人啊,真是的,等会儿我一定要告诉厨房,把你宰了进补,可恶,都流血了。”疼的直掉泪,叶甄恨恨地恐吓着雪狼。
      谁理你!甩都不甩叶甄威吓的词语,雪狼牢牢地守在自己的软枕旁,寸步不离。
      “呼呼!”忙着向伤处吹气,叶甄一边赶紧从身上取出药来撒在伤处。
      可恶!那个臭杨峥,把他扔的老远,害的他摔的半死,直拖到现在才有时间来找逐花,他可爱的逐花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的病还没有完全好呢!要是再有什么反复,他一定要找杨峥算……算……
      眨了眨眼,叶甄再看,躺在那边的是谁呀,怎么那么眼熟?一眼,两眼,三眼,四……,不得了,那是逐花耶。
      逐…逐花怎么躺在地上?不行,这样会着凉的,得赶紧把他扶起来才行。
      立即想上前扶起逐花,叶甄刚跨前一步,一边的雪狼马上又扑了上来,因为有了准备,叶甄从容避过,一闪即来至逐花身边。
      “逐花,逐花,醒醒,睡在地上会着凉的,逐花,逐……”叫的半天没有反应,叶甄才惊觉自己昨天见他时,他身上的衣服是青色。
      “逐花!”又叫了一声,见他仍是没有反应,叶甄立刻急了起来。
      可恶!杨峥怎么可以伤他伤的这么重,全身都是血,根本来不及多想,叶甄没闲暇理会正抱着他的腿咬着不松口的雪狼,当下将逐花抱起送到床上。
      “逐花!”一边不停地唤着他的名字,叶甄一边已将手探到他的脉上。
      还好,虽然血气很弱,不过还有救。匆匆点了他身上几处大穴,叶甄运起自己不算弱的内力,小心地为他推宫过血。
      待护住了心脉,叶甄又赶紧取出身上珍藏多时的灵药喂入逐花的口中。
      “坚持住,逐花,马上就好,马上就好,你会没事的。”也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他人,喂完了药,叶甄又来到他的背后,将真气灌入他的体内。
      奇怪的事又发生了,这次真气很顺利地带动了药性在逐花体内发挥效用,没一会儿,逐花的脸色已有好转。
      等到一切都稳定下来,叶甄才敢松开双手。
      呼!长出一口气,抹去额上的汗水,稍事歇息,叶甄又忙着为逐花换掉脏衣,然后扶着他在床上躺好。
      摸着已是温润的脸,叶甄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放了回去,没事了,他没事了。
      哼!不行,虽然逐花已经没事了,但是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帮他盖好被子,叶甄拿着尽染鲜红的血衣愤然决定去找杨峥算帐。
      拖着有些沉重的腿,叶甄将门关好,防止再有人去妨碍他休息。
      一路走去,别人投来的尽是怪异眼神,怒火中的叶甄也没注意,直到碰到正在闲聊的蓝风等人。
      蓝风一脸的佩服,“叶甄,我好佩服你!”
      “什么?”被阻住去路,叶甄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你的腿啊!你没有什么感觉吗?”看了一眼那沉甸甸的坠物,蓝风倒吸一口凉气。
      “腿?有些重啊,怎么了?”
      “重?你不疼吗?”要是他,准疼死了。
      “疼?”莫名其妙地重复着他的话,叶甄被他的视线吸引跟着往下看。
      “哇啊……好疼啊!可恶,这家伙怎么还咬我,疼啊,疼死我了,这到底是谁的狗,也不管好,怎么放它到处咬人啊!太缺德了!”奋力的将腿上的东西弄走,叶甄这回变成了‘独行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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