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飞花》千愁

20、第十九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逐花才发现自己又躺在了某间房内。
　　嗯？！
　　困惑地看着周围，他这是在那儿？
　　身体，好像又是处在病发过后的那种无力感！
　　又，睡了很久吧！
　　还以为，会再也醒不过来呢？
　　轻扯唇角，逐花泛出一个淡然的笑。
　　每次睡着，每次醒来，每次病痛发作，自己总是会说着同样的话！
　　感觉，好像是在玩捉迷藏一样！
　　除非等到他找到迷题的答案，否则，就一定会绕着同样的迷宫一直转下去！
　　只是，这次的情形似乎有点奇怪哦！
　　在那混沌不清的世界中，他只感到有股暖流很突然地包围住了自己，然后把自己从那里拉了回来。
　　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扶着床沿，慢慢的坐起，逐花看到了一边正睡的昏天黑地的人。
　　“叶甄！”
　　走下床来，轻拍着熟睡的人的肩膀，逐花很想知道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有趣的事！
　　“嗯！”含糊不清地应着，叶甄疲倦已极地睁开了眼皮。
　　“出了……什么事了？”
　　“逐花！”看清了站在身边的人后，叶甄一个机灵完全清醒过来，站起身来，什么也不顾地抱住了他。
　　“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怎么了？”拍着激动的人，逐花笑问着。
　　“昨天，你又睡着了，而且呼吸好像要停止一样，我守在床边一整天，好害怕你会醒不过来，还好，还好总算醒了。”
　　只是，一天？
　　这么短吗？
　　为什么？
　　抚着仍有些晕眩的额头，逐花忍不住出声追问：“昨天，怎么了吗？”
　　“我只听道你快不行了的消息，我好担心，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只是，我好庆幸你醒了，幸好，杨峥及时救了你！”搂着他盈弱的双肩，感受着他再次苏醒的喜悦，叶甄只觉的眼中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
　　“杨峥？”
　　是……他？！
　　怎么会的？
　　这种病，明明是不可能有人可以……
　　为什么，他会说是杨峥救了自己？
　　“那，杨峥现在呢？”逐花甚是好奇他用了什么方法救的自己。
　　“杨峥消耗内力过巨，兼且心神不稳，差点走火入魔，幸好大家发现的早救了他，现在他应该还在休息吧！”
　　感觉很丢脸似的，叶甄闷闷地擦干了眼中的液体，才肯松开逐花。
　　内力？！
　　那，对他来说，根本是无用之物！
　　怎么可能，救的了他？
　　不对！
　　不是这样的！
　　一定，还有别的事！
　　是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的事！
　　“叶甄……”
　　“嗯？”
　　“扶我去看看杨峥好吗？”
　　他，有必要弄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可以是可以，不过……”
　　“怎么了？”
　　面色忧心，叶甄扶着逐花，怕他会过渡消耗自己的体力。“你的脸色不太好，还是先休息几天再去吧！”
　　呵……
　　自己，太心急了吗？
　　大概是吧！
　　淡淡一笑，逐花点了点头。“好吧！”
　　便，再过几日再去吧！
　　几日的时光匆匆流走，叶甄寸步不离地守着逐花，每天的补品、炖品少不了的一定会亲眼看着他喝光。
　　水如梦来了几回，每每被叶甄带刺的眼神扎的全身不自在，也许她自己也在暗自后悔那天晚上的事，所以总是痴痴的来，又匆匆的走。
　　因为少了好几天的美味，老叫花的身形不知道是不是缩了水，总是显的有些瘦，据他自己的说法是，他已经对除了逐花亲手做的东西之外的任何食物都没了感觉。
　　金银玉，掉在钱眼里的大少爷，每天至少要跑上五六趟，美其名曰是来探望病情，其实谁都知道，他只是在想能否再从小金羊的身上再剪下一些羊毛来。
　　探问的行列中加入了新人，脾气火爆，性子好强的李玉娇一改平日红及一身的装束，似是也懂的什么叫做含情了，劲装侠衣换成了素色百花长裙，当即又迷倒了不少满怀热血的青年男子。
　　当然了，暗恋她的方飞燕只恨的每天以泪洗面，若不是性格害羞，估计，武林盟里惨案是少不了的。
　　好不容易又休养了几日，逐花好说待说才勉强得到叶甄的首肯，允许他去探视传闻中的另一位主角。
　　据说，武林盟内，武功冠绝天下，仅次于南尊北圣的大总管－－杨峥，真正是生就了一付侠肝义胆，不顾自己的性命，损耗了十几年的修只为救了一个不鸣一文的平常人（与事实相差甚远！）。
　　“那个，叶甄！”清淡的笑容中多少有了一丝苦涩，逐花看着叶甄扶着自己，像对待泥娃娃似地慢慢前行。
　　“等一下！”表情慎重地止住了他的话，叶甄严肃地先扶逐花在旁坐下。
　　然后，他稳健地踩着步子，来到了走廊中，那个障碍物的跟前，狠狠地打量了一番，再三地确定了一通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走，将还不及巴掌大的小石块给捡起，最后扔到了走廊外的草丛中。
　　将，一只年老体衰的蚂蚱重伤至六级伤残。
　　一滴冷汗，不着边际地从额头冒出，逐花的笑容又僵硬了几分。
　　没…必要，这样吧！
　　“好了，逐花，你想说什么？”扫除了有伤人之虞的小石块（在此声明：这只是他个人单方面的认为！），叶甄才温柔（应该是叫献媚）地对逐花说。
　　“我真的已经没事…”做第N万次声明，逐花差点就指天誓日地起誓了。
　　所以，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对他？！
　　这让他感觉很……可怕！
　　一记狠、辣、稳、准的眼神射来，充满了不信、怀疑。
　　唉！感叹于自己的命运，逐花只好以掌抚额。
　　他这里自怨自哀，叶甄却诚惶诚恐，“怎么了，你又不舒服？我扶你回房，我去熬药，我去请神棍来！”
　　这，算是他的报应吗？
　　苦叹着，逐花阻止了慌的已经胡言乱语的人，“没事，没事。”
　　“怎么没事，你的脸色很不好！”
　　“这跟那没关系，只是因为我的病……”说到这里猛地住口，发现自己似乎不该再透露更多的底细，逐花赶紧按住了双唇。
　　清秀的五官拧成一团，叶甄相当不满地噘着嘴，“我就知道，你一定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对不对？”
　　“叶甄，你是这里唯一一个我对你提起有关自己事的人，不过，不要深入了解我，知道的太多，只会让你更费心思。”
　　“可是我就是想知道！”
　　“我只能告诉你，知道了也没有任何用处，谁也帮不了我。”
　　“既然都已经对我提过了，告诉我全部又有什么关系。”不依不饶地看着逐花，叶甄很讨厌那种被摒弃在那道看不见的墙壁之外的感觉。
　　知道一点，却什么都帮不了，这和什么都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
　　他不喜欢这样！
　　不喜欢！
　　“知道的越少，对你来说，负担才会比较轻！”
　　“我就是喜欢挑‘重’担。”
　　“你…你呀！”对他固执的像个孩子一样的脾气，逐花甚是无奈。
　　“告诉我嘛，好不好？”
　　“叶甄！”
　　“告诉我啦，告诉我啦…”
　　“呵……”看着眼前，这个像是一定要讨到糖果才肯罢休的小孩，逐花闭上嘴忍不住轻轻笑起。
　　“逐花？”
　　咦！他笑了耶！
　　是不是，准备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他了？
　　“我，只告诉你有关我的病的事，其他的，我不会说喔！”拗不过他，逐花只要免为其难地挑了一些有关的事说。
　　“行，行，没问题，只要知道有关你的病的事，其他的事，我保证不再问了。”乖乖地举着手指指向半空，叶甄大打包票。
　　其实，他的心里却在暗暗打着小算盘！
　　今天说一点，明天说一点，他迟早会把逐花的秘密都挖出来的！
　　“那好，靠过来，我不想再让别人知道！”
　　“嗯！”
　　听话地将头凑近，把耳朵贴在离逐花唇边一寸左右的位置，听着细细的语声不断传听，叶甄即为能够听到逐花的隐私而感兴奋，也为听到的实情而越加的吃惊。
　　“这…这是真的？”瞪着比鸡蛋还要大上几人的眼，叶甄怎么都消化不了那份突如其来的打击。
　　“对，是真的！”
　　“这，怎么可能？”
　　这实在太怪异了！
　　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知道他还没办法接受，逐花平静地接受着自己早就知道的命运，他伸出右手，然后用左手将衣袖撩起。
　　“看！”
　　眩目的阳光下，一条纤长、细嫩、白晰的、玉藕似的手臂竟然泛出莹莹之色，让人控制不住地联想起更多更煽情的画面。
　　在阳光下，叶甄看着那条美丽的手臂，片刻间的迷惑被紧接着看到的事实给吓到，他青着脸，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似的抓住了它。
　　“怎么…怎么会这样？”分不清是伤、是悲、是疼的语调，叶甄低垂着头，让额上的长发将全部的表情遮住。
　　“如你所见，事情就是这样！”就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淡然，逐花带着那抹轻笑淡淡地说。
　　淡淡的微风，春日的暖风，却意外的让周围的空气像在一瞬间结冻了似的。
　　冷的，让人受不了！
　　静静的沉漠，谁也没有再开口。
　　可是，湖面上已经被激起止不住的涟猗，向着越来越广阔的地方荡去。
　　“不，我不信，我不信！”大声叫着，叶甄抓着逐花，执意不愿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事情的真相。
　　“叶甄！”
　　没必要这样！
　　这，其实是很简单的一件事罢了！
　　只要，把它当作风，吹过也就算了就可以的！
　　“不，说什么我也不信，我不信，逐花，你在说笑话，在和我开玩笑对不对，对不对？”虽然是这样问着，但是叶甄却心里清楚。
　　这些都是事实，只是他不想接受罢了！
　　“叶甄，冷静一下，其实……”握着他用力导致手指泛白的手，逐花不想引起其他任何人的注意。
　　“我不信，逐花，我不信……”说到最后，叶甄已经控制不住地呜咽起来。
　　“叶甄！”像是安慰失去正常心态的孩子，逐花宠溺地抱着低低啜泣的头颅。
　　我，早说过！
　　知道的太多，你的负担也会加重！
　　因为你的身份特别，因为你的心肠太过柔软！
　　早知道这样，我……
　　还是，不应该告诉你啊！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让人心疼的哭声，让人心酸的悲鸣，被紧搂在这个人的怀里，明明，心跳是那样的正常，明明，呼吸是那样的一般，明明，他的身体还是这么的暖，为什么……
　　事情，却会变成那样？
　　“没事的，叶甄，不要哭了，其实那件事是早晚的事而已，不是吗？”
　　“不单是我，谁都一样！”
　　“每个人都会走向一样的路的！”
　　“我，只是会比你们早走几步而已。”
　　“可是……”
　　他不甘心，不甘心中啊！
　　知道了这样的结果，他却更了解到自己真的是对他无能为力。
　　好后悔！
　　他后悔，听到了如此残酷的真相！
　　而且，还是他亲口告诉自己的！
　　“叶甄，你哭的相子真的很难看！”
　　“难看就难看！”
　　总，比心口上的疼要轻！
　　“可是这样，很容易让人误解你被人欺负了呢！”
　　“谁敢！”不服气地瞪了一眼，叶甄却是抱紧了逐花，依旧松不开手。
　　知道了一切，他，真的好怕！
　　呼！总算是不哭了！
　　真是的！
　　美人哭起来不都是低沉婉转嘛，怎么这个就这么……
　　让人有些受不了呢！
　　舒了口气，逐花只是不想再听到他那有些算的上是‘刺耳’的哭声而已，也就任由他抱着自己，也不管两人现在的样子在外人的眼中是多么的暖昧。
　　走廊尽头的拐角处，一道站立有时的人影显然是看到了这一幕。在呆立了不短的时间后，仅仅是攥紧了双拳，便愤然离去。
　　徒，留下一团寓意不明的怒火。
　　“好了，叶甄，我们还是去看看杨峥吧！”
　　“嗯！”闷闷地应了一声，叶甄松开手，扶着逐花重新站起。
　　以更加细心的精神，慢慢向着目的地行走。
　　我……
　　是不是……
　　做了件……
　　蠢事！
　　看着身边的人连飞过一只飞虫都要一惊一乍个半天，仿佛自己已经快要马上断气的病人，不易受到任何的惊吓！
　　逐花的笑容，有种想要垮掉的冲动。
　　他开始后悔了！
　　后悔自己为什么禁不住他的软磨硬泡！
　　后悔自己什么时候竟也变成了惹人嫌的大嘴巴！
　　后悔自己做事只图通快的个性！
　　竟然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几经“艰险”，厉经“磨难”，逐花终于踏进了杨峥的房间。
　　大略的打量了一番，与想像中的稍有不同，大概是没想过一个江湖人的房间竟会……这么的有书卷味！
　　清洁明朗的房间，没有过多的摆设和装饰，只有一个古朴的书架，上面摆放的书大概都已被人翻阅过，因而显的有些翘角。
　　“咦，人呢？”看不到该出现在房内的人，叶甄有些困惑。
　　是，出去了吗？
　　看来，他来的不是时候呢！
　　“叶甄？”
　　“嗯？”
　　“杨峥他伤的不重是吗？”
　　“这个嘛！”抓了抓头，叶甄不太好意思地说：“我也不太清楚，一听说你出事，我吓坏了，根本没心思管杨峥，大概不是春雨就是宇天替他治疗了吧！”
　　“这样啊！”
　　真是，很不凑巧呢！
　　“算了，我们先回去吧，改日再来！”
　　“好！”对逐花言听计从的叶甄当即表示同意。
　　扶着逐花，两人准备离开，却在将要出门的瞬间看到了脸色不愉的杨峥出现在面前。
　　“杨峥！你回来啦，刚好，逐花听说你为了救他耗了不少心力，而且还差点走火入魔，所以特地来看你！”
　　“那还，真是要多谢了！”冷笑着扯动嘴角，走进自己的房间，杨峥看也不看两人，仅自坐在桌边。
　　隐含讥讽的态度让叶甄和逐花两人有些怔忡，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得到这样的接待。
　　“听叶甄说，这次多亏你救了我，逐花在此向你道谢！”拱了拱手，逐花神色如常地向杨峥致谢。
　　“不敢，我只是不想有人死在武林盟里而已！”
　　依旧是不冷不淡的口气，逐花虽未有所置喙，叶甄却已开始皱眉。
　　“其实，逐花还有一个不请之请，希望杨总管可以答应！”
　　“有什么事就快说，我没时间继续和你们闲聊！”
　　怎么这样？不满的叶甄忍不住想出口说些什么，却被逐花止住。
　　“叶甄！可以请你先出去一下吗？我和想大总管单独谈一下！”
　　总觉的今天的场峥很不友善，叶甄因而显的有些犹豫，再三地看了看逐花，见他微微点了点头，方才迟疑地走开。
　　短暂的沉默，逐花先开口打破了寂静，“可以冒昧地请问杨总管练的是什么功吗？”
　　“我练的什么功，好像与你无关吧？！”不客气地看了一眼端坐的人，杨峥冷言冷语地回了一句。
　　“是与我无关，不过，请原谅，我并没有任何看轻你的意思，只是，如果是单靠内力，你根本就救不了我！”
　　猛地抬头，杨峥眨也不眨地盯着逐花，强压下心中的不快与恼怒，“你是想告诉我，除了叶甄，谁都不可能救的了你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看不起我吗？”
　　“杨总管…”稍稍敛去了唇边的笑容，逐花看着不知道在为什么生气的人，想着该如何解释才算中肯。
　　“够了，如果你是来炫耀自己和其他男人的关系，你大可以省下后面的话了，我对你勾引男人的本事没有兴趣！”
　　太过尖锐的话，令逐花终于隐去全部的笑意，“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不懂？！哈…”
　　“你前来质问我的理由不就是因为不相信我可以救的了你吗？让你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就是叶甄吗？装的根没事似的，你以为你和他之间的事没有人知道吗？”
　　“杨峥！”平板的声音又失去了平时的温度。
　　“被我说中了，就想恼羞成怒吗？哼！还真是物以类聚呀！你和飞烟都是不知廉耻，下□□荡的东西，可以让一个正常的男人轻易地走进你们设下的圈套，我该不该称赞你们真的是很有本事呢！”紧握着拳头，杨峥边说着恶毒伤人的话，边回忆着自己在走廊中看到的情景。
　　看到他和叶甄抱在一起，时哭时笑，彼此之间一付你侬我侬的样子，连日来挂心的忧虑转眼间变成了说不出的酸涩味道。
　　而他，却来到这里，怀疑自己！
　　为什么？
　　自己费尽心力救回的人，要这样对待自己？
　　责问的话，像是一把尖利的匕首，狠狠地插在心口，让杨峥控制不住身上的痛楚，转而去伤害别人。
　　若不这么样，他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怎么办？！
　　耳中，飘进的是越来越不堪的话，逐花蹙着眉头。
　　当杨峥再次的责问降临时，他端起身旁的茶杯，一下泼到他的脸上，然后冷漠地看着他，“够了！”
　　他只是来问一些问题的，并没有责怪谁、不信谁的意思，但，不出声，不表示，他甘愿接受别人对自己的侮辱。
　　看着一瞬间呈现呆滞的人，逐花站起身，“我只是想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还有向你说声谢谢而已，若你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就算了！”
　　“至于我的事，对不起，还轮不到你来管！”
　　他不是水，划过无痕；他不是风，伤过无影。
　　他是柔韧的柳枝，心情好时可以供人欣赏；但同时，他也是鞭子，愤怒时，他可以向着自己的敌人给予狠狠的一击。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凡事应该委屈自己的人！
　　看也不看呆若木鸡的人，逐花打开了门，向着正努力向里探看的叶甄走去，“叶甄，我们走吧！”
　　看了看里面全身湿透的杨峥，叶甄颇觉兴奇。
　　“哦！”慢慢的应了一声，然后扶着逐花离开了。
　　乖乖！
　　还没见过逐花发火耶！
　　这大概是第一次吧！
　　不知道杨峥说了什么，才会惹恼了逐花！
　　哼！
　　管他呢！
　　反正，一定是杨峥不好！
　　看着渐行渐远，终至无影无踪的两人，杨峥突然间像是发疯了似的，一把扫落了上桌上的东西。
　　砰砰的破碎声，不断从屋内传出，惹的路过的人不自觉的都绕路而行，以免一个不小心，而遭受池鱼这殃。
　　可恶！低低的咒骂声从嘴边溢出，杨峥双手撑在桌面上，任唏唏啦啦的水珠从狼狈的身上慢慢滴落尘埃！
　　他讨厌死了那句……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