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飞花》千愁

19、第十八

　　皱着眉，杨峥连同大家已经在大厅枯等了整整一天，好不容易人回来了，才强忍着满肚子的闷气，冷声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有事吗？”神情略显疲惫地坐下，边喝着冷茶，逐花边散慢地问。
　　“你不认为事情应该解决一下了吗？”低敛双睫，杨峥声色不动地说。
　　“你是指……”似是记起了自己说过的约定，逐花了然地看着满堂吓人的声势。
　　“没错，是李嘉成和飞烟的事。”
　　唉！竟然选这种时候，真是的，很想睡呢！扶着睡意递增的额，逐花闭着双肯，淡然地应道：“你说吧！”
　　斜挑左眉，杨峥的过厅内为数不少的人，接口道：“我好像还没看到你说的人！”
　　“明天再谈可以吗？”
　　他实在很困呢！
　　“大家，已经等了你一天了！”
　　言下之意就是不肯喽！
　　真是，凡事过于认真的人，总是显的那么无趣！
　　勉强撑着就要合上的眼，逐花站了起来，在众人都没有明白他想做什么的时候，突然取走了寒夜手里的琴，然后飞身出了大厅。
　　该死的！一不留神，他竟然就抢走了他的琴。恨恨地正准备追去将琴抢回，防止他想对他的宝贝做什么时，却见逐花抱着琴，在月亮的映照下坐在了屋顶的最高处。
　　“还我！”冲着房上的喊了一句，寒夜闷闷的声音，绝对不是高兴的表示。
　　指尖在琴身上流过，潺潺的琴音中流水欢唱，逐花轻笑着说：“借我用一下。”
　　“你想干什么？”警觉地看着上面的人，杨峥暗中已运气于双掌之上。
　　清雅、淡然地一笑，逐花看了看半空中的玉盘，不答不语，双手已按在琴弦之上。
　　琴弦轻颤，屋檐下的大红灯笼随着一晃，烛光变的飘摇不定，将暗长的影子越拉越长，倒映在墙上、窗上。
　　这是……相思？！
　　对乐理深谐的寒夜自是不陌生这已听过的曲子，只是……，为什么？他要在这个时候弹这首曲子？
　　而且……
　　发生什么事了？眼前怎么突然变的有些模糊了？
　　高处的人影什么时候变成了苦苦守候在门边，日日盼着远行的爱人能够回来的倩影；窗上的剪影怎么会变成挑针夜缝的有心人，手中那块罗帕，可是为了意中人而缝就的？
　　酒铺、街角，那醉卧的人又是什么人？一声苦过一声的呓语，一句疼过一句的细喃，难道，是为了心爱却无法相守的人？
　　满眼的望眼欲穿，无法诉说的苦闷，黯然消魂的背影，辗转难眠的泪水，各种为情所苦，为爱所困的人影交相在眼前重叠。
　　耳边略含幽怨的琴音，不知不觉间变成为相思所扰的呜咽的哭泣，一声，一声，摧人肺腑，断人肝肠。
　　那熟悉的容颜是谁的，可是自己心间挂念的人儿的？那悲哀的神情又是谁的，可是自己辜负多年的人儿？
　　慢慢的，伸出手去，想说一句对不起，想说一句抱歉，却，人影已从面前离散，随着冷风被岁月收藏起来。
　　只有，那双眼，那滴泪，狠狠的烫伤了，自己的心！
　　猛然一震，从往事中回过神来，方才察觉，琴音……已停！
　　“这曲相思，如何？”仿佛只是淡淡的在问自己弹奏的曲子中何，逐花迷离的目光却点滴不露的将下面的人的各种神情看在眼中。
　　强压下了心中莫名的骚动，杨峥深吸一口气，沉稳地问：“你什么意思？”
　　“你们，是否可以告诉我，爱人…是什么感觉？”依旧说着毫不相关的话题，逐花端坐在屋顶，张扬的发在风中泛起阵阵轻波。
　　不自觉的，人有倒退了一步，早先坦然的目光变的有些混乱而……无力。
　　“到底，什么是‘爱过方知情重，醉后才知酒浓’，什么又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什么才是‘天涯海角有时尽，此情绵绵无绝期’？！”
　　无限感慨地细语声，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又像是责问所有人的，一字一句，硬是敲的人心－－发疼。
　　忍不住，后退的人，再次退后一步！
　　“逐花，你……”
　　“阿弥陀佛，和尚同意他们留下来。”悄然而来的元通和尚，神情凄苦地先开了口。
　　“大师！”
　　想不到，竟然真的会有人出头，而且，还是辈份高的人物。杨峥吃惊地看着双眉似雪的元通和尚，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也同意！”高举了双手，叶甄为了突现自己的存在，还不停地在一跳一跳的。
　　“叶甄！”有些微愠地看着瞎搅和的人，蓝风真想去痛揍他一顿。
　　“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才两位而已！”不屑地看着逐花，沈天行继续上次两人没有结果的争论。
　　淡然一声，逐花施施然地说了一句，“呵……，原来，你也不懂……情为何物！”
　　“谁说我不懂了！” 沈天行不甘心地回吼道。
　　这可恶的家伙，上次害自己莫名其妙的就挨了打不说，这会儿又来嘲笑他不懂情，真是气死他了。
　　“若是你真懂，就不会……”最后一次拨了琴弦一下，逐花站了起来，“就不会听不懂这首曲子了！”
　　“哼！你乱弹一通，只有笨蛋才听的懂呢！”不服气地叫嚷着，沈天行冷不丁地突然觉的自己周围冷意不断加剧。
　　糟……糟糕了！
　　僵硬着脖子，沈天行咔咔有声地左右侧脸，看着正冷眼瞧着自己的人，心里一阵发毛，干笑地解释着：“那个，哈哈，当然了，我不是在说各位。”
　　呜……
　　好倒霉，从今天以后，他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人群中，有人寒意盎然地看了他一眼，又冷哼一声，然后转身离开。
　　被沈天行看到，忍不住心里急了起来，再也顾不上跟逐花斗嘴，急急忙忙追了过去，边追边喊：“如是，等一下，你听我解释呀！”
　　原来，深陷其中而不自知的人，还有不少嘛！
　　从屋顶跳下，将琴还给了似已痴了的寒夜，逐花环视一周，“还有人吗？”
　　咬咬牙，想到心内深处的痛，沉默了一会儿的人群再次有人出声，“我也同意。”
　　“暮云！怎么连你也……”十分不解地看着完全出意料之外的人，蓝风有些傻眼。
　　“小…宝，小……宝！”窝在父亲的怀里，小宝看不到已经泪流满面，缅怀旧日的简书勤，将小手伸的老高。
　　有种想吐血的感觉！蓝风看着几日来好不容易肯开口说话的小宝，却没想到他竟然会帮着逐花。
　　这简直……就是捶他的心肝嘛！
　　“谢谢了，小宝！”软语温香，一记轻吻吻上小宝的脸，乐的小宝张开了小手，就准备另投怀抱。
　　“还…还差…一个！”打着转，舌头硬的可与石头一较高下，南宫磊结结巴巴地说。
　　一双美目偷偷看了几回，想要说话，却总顾忌着严紧的家教，水如梦不知是该帮自己的心上人重要，还是应该紧记家训。
　　冷哼一声！李玉娇看了她一眼，然后提高声调说道：“本姑娘我也同意！”
　　怎么样？这回你可比不上我了吧！
　　半是骇然，半是吃惊，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这位女中豪杰还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连断袖、分桃这种事都敢管。
　　轻揖一礼，逐花从容地向着最后的这位娇客致谢，“多谢玉娇姑娘！”
　　俏脸一红，虽是在心中暗暗得意，表面上李玉娇却故意装做不在意，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我只是说了自己想说的而已，可不是在帮你。”
　　倒是身旁的小丫环金盏颇为担心地看了自家小姐一眼。
　　若是让老爷、夫人知道了，不晓得小姐会不会受罚。
　　“如何？！”看着杨峥，逐花对自己取得的胜利没有丝毫的自满之态。
　　……
　　默然无语，杨峥直直地看着眼前的人，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说道：“我会遵守约定，让他们留下来。”
　　“即如此，多谢了。天色不早，容我告辞！”
　　嗯，终于可以睡觉了！
　　又该是漫长的一觉吧！
　　哦，对了，不知道能不能赶上这场热闹，而且，好像有提醒人的必要！
　　经过杨峥身边时，逐花的最后一丝理智提醒了自己，驻足停步，逐花伸长了脖子，贴在杨峥的耳边轻轻地说一句，“近日，小心！”
　　原本微黯的双眸蓦地又变明亮，杨峥一个回身，盯着脚步迟迟的人半晌未动，也不知在想什么。
　　“杨峥？”甚是好奇逐花对他说了什么，蓝风疑惑地看着杨峥。
　　“先去休息吧，明日早上再说！”抬手止住了他的疑问，杨峥悄声说了一句，然后便让大家散去。
　　“诸位，天色不早，还请回屋休息去吧！”
　　一众人莫名其妙，各自三三两两，低声议论着这一夜的怪事，纷纷离去。
　　看着空荡荡的前厅，杨峥突然间觉的有些孤单起来。
　　想着刚才的事，想着最后的决定，自己竟然会在那一刻有种舒心的安全感。
　　真奇怪！
　　为什么会这样？
　　自己在怕什么？
　　怕他们若是无法留下，‘逐花’会跟着他们一起离开？
　　各种念头闪过脑海，却唯独这个想法最是清晰，忍不住让杨峥倒吸了口凉气。
　　怎么了？
　　自己在想什么啊？
　　一阵冷汗浸透迷乱的心，杨峥用力甩开烦乱的思绪。
　　不想了，不想了。
　　去睡吧！
　　明日，要细细问问逐花那句话的意思才行！
　　提步欲行，却又有些割舍不下什么似的，最后，他仍是留恋地抬头看了一眼已无人影的屋顶，方才离开。
　　彻夜难眠，床榻前，每个人睁着双眼，看着空荡荡的周围，耳边依稀回荡着那首引人暇思的情曲。
　　自己……错了吗？
　　男子真的不能相恋吗？
　　为什么？
　　为什么不能？
　　为什么不可以？
　　单纯的相爱，究竟是何处不对？
　　为什么……，自己会产生这样的疑问？
　　为什么？
　　不是，早就已经已经耳习目染多年，伦理道德的种子早就在观念中生了根、发了芽，它不是自己一直禀持的标准吗？
　　爹、娘、师父，你们都是这样告诉我的。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却觉的你们……亦有错的时候？
　　我……！
　　是不是着了魔了？
　　为什么要怀疑？
　　为什么要动摇？
　　为什么要对曾经的事感到……后悔？
　　幽深的夜，月光温柔如水，却，没有丝毫的温度可言，只让人觉的，全身都，好冷！
　　最长的夜，最难熬的漆黑，注定了那些懂情知爱的人无法安然入睡！
　　反反复复，总是在不停地想着，问着，渴求着能够找到一个答案！
　　艳阳高照，又是一个好天气。
　　早早的起身，想要找逐花问问昨天的那句话，却遍寻不着人影。
　　他该不会又去做‘运动’了吧？头疼地想着，杨峥信步往揽月阁走去。
　　虽然不肯定他会在屋里，但，还是看看算了！
　　敲了敲门，杨峥静侯着里面的脚步声移近。
　　‘呀！’
　　像是年久失修，缺少油液的木柚，门，开了。
　　微微一怔，杨峥没想到开门的人会是飞烟，显然开门的飞烟也没想到这么早来敲门的人会是他，因而也呆了片刻。
　　“那个，逐花在么？”轻咳一声，掩饰过自己的不自然，杨峥问。
　　“不，他不在，自从我和…，我们来了，他很少回屋过夜！”有些少许的别扭，飞烟对他仍是有着些微的惧意。
　　“哦，是嘛，打扰了。”道声歉，杨峥已准备离开。
　　“杨……，杨总管！”
　　“有什么事？”停住脚步，杨峥也不回身，漠然地问。
　　“我…，对不起，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认为是我勾引了嘉成，但是……”鼓足了勇气，飞烟一股脑的将已经在心底回荡多时的话儿吐露，“我是真心爱嘉成，不比你们眼中女人对男人的那种爱少一分。”
　　“这种事，你没必须告诉我。对了，逐花的赌约已经赢了，所以，你们可以留下来。”淡漠地对身后的人说了一句，杨峥踩着稳健的步伐走下楼去。
　　“真…真的？！”
　　不敢相信地睁大了双眼，飞烟想不到，在武林盟中，竟然真的会有人同意自己两人留下，这是不是意味着，嘉成又会变回和昔日他初见时的那般意气风发。
　　“飞烟！”强而有力的双臂自身后紧紧拥住了怀中的人儿，李嘉成却是怕又会有人伤害他。
　　“嘉…嘉成！”眼泪，像是失控的洪水，迫不急待地淹没了草原，飞烟抓紧了胸前的手，“杨峥……”
　　“来的人是杨峥？！杨峥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心中一惊，李嘉成赶紧将哭泣的人扭转至视线之内。
　　“杨峥他说…”
　　“他说了什么？”
　　“他说我们可以留下来。”
　　终于，终于可以再次看见他真心的笑容了，回到了这片属于他的天地间，他不用再深夜难眠，不用总是皱眉不展，即使是在像火一般的抱他时也像是寂寞的离群的小鸟儿！
　　喜极而泣，用力地抱着已经呆掉的人儿，飞烟只是哭，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飞…烟，你说……的……是…真的…吗？”尽力克制着自己，颤抖的声音却仍是将他的希翼暴露无遗，李嘉成抓着纤细的人焦急地问。
　　“嗯，是真的，真的！”
　　多么不真实的梦啊！
　　但是，他知道！
　　这，不是梦！
　　这是真的！
　　真的！
　　“飞烟！”深情地唤着那条看不见的红线为自己系住的姻缘，李嘉成抱着他，眼泪默默地打湿了他的衣领。
　　“嘉成！”
　　天，难道是上苍垂怜吗？
　　爱上飞烟，他不由自主，却从不后悔！
　　为了飞烟，他离开这里，却时时难忘旧日情怀！
　　这里！
　　有他和伙伴共同许下的豪言壮语！
　　这里！
　　有他和朋友一起追求的梦想！
　　这里！
　　有他和兄弟把酒痛饮的笑声！
　　真的，没有想到！
　　他！
　　竟然还有重新回来的一天！
　　此一生！
　　他再无所求！
　　那是，哭声吗？
　　想像着一个美少年和一个大胡子男人抱在一起哭的样子，杨峥一时忍不住嘴角轻轻向上飞扬了几分。
　　想一想，好像，从来都没有看过嘉成哭的样子呢！
　　错过了这次，不知道下次又是什么时候？
　　有点，可惜呢！
　　短暂地闭眼后，杨峥看着满园的春色，原来的嫌恶感竟也变淡了不少。
　　自己，是不是也受了逐花的影响了？
　　呵……，竟然在这里想这种无聊的问题，真是！
　　还是，去找人吧！
　　免的又跑的不见踪影！
　　太阳，温暖的光线中，薄薄的金辉中，却莫名地浮现出一个同样让人感到温暖的笑容。
　　简略地问了其他人，知道昨天负责的人后，杨峥不再停留，径自去找该找的人。
　　正想敲门，却敏感地捕捉到屋内的一声异响！
　　想都未想，杨峥一把推开大门，只见床上，一人苦苦支撑着将双掌贴在另一个人的背后。
　　“林卿！”
　　大吃一惊，杨峥赶紧奔到近前。
　　瞧见来人，林卿似是松了口气，挣扎着说了一句：“逐花，快不行了。”
　　什么？
　　又是一惊，杨峥立刻伸手探了逐花的鼻息，果然，弱的连虫蚁的呼吸都及不上。
　　可恶！
　　怎么会这样？
　　“林卿，让我来！”
　　微一点头，已累了半夜，林卿实在是撑不下去了，一收双掌，然后在一旁盘膝坐下暗自运功调息起来。
　　接替了林卿的位置，杨峥一场双掌，低在逐花的背心，将内力源源不绝的送入他的体内。
　　咚！
　　寂静的空气中，只有这一声微弱的心跳声不甘寂寞地响着。
　　分不清自己的心里到底是惊、是怒，还是……疼！
　　杨峥不断告诫自己，冷静，冷静，杨峥，一定要冷静！逐花会没事的，他会没事的，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就像是被睡魔附了身，被死神用锋利的镰刀取走了生存的机会，逐花睡的安祥，沉漠平静的像是一潭死水。
　　逐花！
　　醒一醒，睁开眼睛！
　　告诉我，告诉我该如何帮你！
　　就像当时你告诉叶甄时一样，告诉我！
　　我，一身自负的武学，帮不了你啊！
　　逐花！
　　你究竟是怎么了？
　　你对我隐瞒了什么？
　　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实情？
　　为什么，只告诉叶甄？
　　为什么……
　　逐花！
　　你会就这样离开吗？
　　你会就这样走掉吗？
　　让我再也看不见，抓不着，摸不到！
　　逐花！
　　在你心中，叶甄是不是比我对你的影响还要大？
　　如果是，为什么要……‘吻’我？
　　如果不是，为什么只把你的秘密告诉叶甄一个人？
　　在你心中，我到底是什么？
　　在你心中，当初的那个吻又是什么？
　　逐花！
　　该死的，你快点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要不然，也动动手指，或是出个声！
　　就是，就是不要这样让我感觉你好像马上就要消失似的！
　　我，该死的，竟然在这个时候尝到了什么才是恐惧的感觉！
　　混乱的思绪在理智与疯狂中游走不定，从相遇到现在，所发生过的一切如走马灯一样在眼前流过。
　　杨峥，控制不住地在愤怒、疑惑、不安、害怕等等感觉交织成的旋涡中挣扎着。
　　视线，因茫然无措变的有些模糊！
　　体力，因为持续不断的消耗而锐减！
　　呼吸，因为无法安定的心神而凌乱不堪！
　　心脏，因为总是听不到稳健的跳动而剧烈激荡起来！
　　心存旁骛，劲走旁支，早就耗去九分的心神，杨峥再也撑不住，胸口一热，喉间的甜腻马上溢出唇边。
　　“杨峥！”惊叫一声，调息完毕的林卿早就觉的事情不对，只是无法阻止，几次的出言提醒，却都被当成耳边风，说过就散。
　　至此，明白已经不能再任事态恶化下去，林卿一狠心肠，将临近几屋的人叫了过来，一起运功，将杨峥的手从逐花手上扯开。
　　闷哼一声，杨峥仰身倾倒，临昏迷前，却仍记的那开始淡化的人非常重要，硬着强撑着最后一口气伸臂揽住了同自己一起倒下的背影。
　　依稀之中，他辨不清为何自己会突然产生这样的想法！
　　只，知道！
　　那个人，曾经吻过自己！
　　那个人，曾经以身相救过自己！
　　那个人，他的笑容很美很美！
　　那个人，他的性子好恶劣！
　　那个人，他的身形好单薄！
　　那个人，很容易受伤！
　　那个人，总会在受伤之后异常的痛苦！
　　那个人，总是在清醒之后风清云淡！
　　那个人，总是让自己好头疼！
　　那个人，总是让自己失去冷静！
　　那个人，总是会用心的去挑拨一个人的怒火！
　　那个人，总是不用心地正眼看过自己一次！
　　那个人，总是让自己摸不透！
　　那个人，总是让自己放不下！
　　那个人，总觉的像只孤单的飞雁。
　　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