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水流（死神|小白|原创女主正剧向）》惜所与兮

8、【七】

　　“关于折原相的安排问题，我和碎蜂队长与朽木队长一致认为，应该对其直接以叛徒的名义处决。因为她曾经是你的队员，所以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他依然记得两个月前那场关于折原相的紧急会议上，京乐春水难得正式地披上了白的的羽织，双手放在下颌上。明知这只是场梦境，但望向日番谷的目光里带着的层层压迫仍将他逼出一身冷汗。

　　“折原相的卧底行动，确实是在一百年前由山本总队长亲自授意的。由于朽木队长和碎蜂队长还年轻，对于折原的事情，我想还是由我来解释一下会比较清楚。”就算是梦，京乐春水和那日他在会议上所说的，字句语气也是分毫不差：“千年以前，灵王确实下达了关于屠杀源家的命令。但因为他们的天赋实在难得，当年老师只有背着灵王将他们全部保护了下来，使他们成为了完全为护庭十三番效力的重要棋子。一直以来，源家都是通过族内通婚来保持他们天赋的纯度，到了现在，生下来的孩子不是天才就是弱智，所以人丁也越来越稀薄。到折原相这里，已经是最后一代了。”

　　“一百一十四年以前，平子队长等人的虚化事件爆发后，在尸魂界的暗处陆续进行的虚化实验有增无减。老师开始怀疑是庭内人所为，最后只得派出了折原相，让她从流魂街查起，最后成功吸引了蓝染的注意。”

　　“之前的源家人我也算见过不少。不可否认，折原相是我见过的最有实力的一个。这些年来她在各个队长、学员、敌方与我方之间招架得迎刃有余，不漏任何破绽。哪怕只是通过她在蓝染身边也可以传递大量情报这一点，想必日番谷队长也可以看到，她的天赋有多么惊人。”京乐顿了顿，道：“这同时也证明了她有多危险。”

　　“她的危险与否，我认为不能如此一概而论。”日番谷一贯的冷漠声线在空旷的屋子里响起，毫无迟疑：“既然折原相这颗棋子对于尸魂界来说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我们是否可以考虑通过其他方式，将她的作用发挥到最大？”

　　“日番谷队长，”一直沉默不语的朽木白哉突然开口道：“在三年前的空座町大战上，折原相逃回虚圈的行为是对尸魂界是明目张胆的背叛，她已经没有了任何信任的价值。”朽木白哉做了如此表态，碎蜂便也无法退让：“而且当前重建静灵庭才是最大的任务，我们没有必要引起其他不必要的麻烦。”

　　就算是在梦里，他依然能感受到当时如崩山一般随之而来的紧迫感，怒喊着催促他必须要做点什么，才能让折原相在他们手中求得一条活路。掌心传来一阵刺痛，日番谷骤然睁开双眼，一番队执务室里的对峙刹那间烟消云散，只剩下窗外呼啸的风声和队舍里灰白色天花板。日番谷再次闭紧了眼睛，似乎能继续听到梦境里自己坚定不移的回答：

　　“我建议，六天之内，由折原相去追查在灭却师一战中逃走的死神，由能力相对压制她的平子队长进行监督。如果她没有按期完成任务，再对她进行斩杀也不迟。我愿以十番队队长的身份对其进行担保，折原相不会逃走。”

　　但结果是，折原相在最后一天里，她只带回了十三个人的定位，只完成了任务的四分之一。辉煌宫殿之中，十三番队长悉数列队在侧，京乐春水位居首位，垂下眼睛低声问她可有何辩解。她依然昂首挺立，双手紧缩成拳：“对于我的处置，我没有任何疑议。”

　　日番谷不忍再看她。撕心裂肺也好，头痛欲裂也好，总之哪里都痛，尤其是双腿。那几个人的情报他一一看了，此时此刻更是为她觉得不值。日番谷在众人之中凝视她挺拔的背影，无可奈何又无言以对。

　　日番谷冬狮郎终于明白，自始至终，折原相都没有祈求过任何人来改变她的命运。如此算来，那他日番谷冬狮郎对她的那些自以为是的坚持和信任，还真是一种幼稚可笑的挣扎。她一向孤傲的背影此刻终于染上了悲壮的色彩，千般浮名万般恩怨都会熔铸成史书上简短的几行小字，日后读起来似乎也无关痛痒。就像那日与碎蜂最后的争辩，让他终于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终究是谁也成全不了谁。

　　但是他发誓，他将永志不忘。

　　“日番谷队长！”

　　“谢谢，我日后会有所收敛的。但针对于她必须背负叛徒罪名一事，抱歉身为她的队长我无法接受。”

　　“这样的人还有很多，日番谷队长，希望你能明白，我们只是在权衡利弊，在没有办法的时候抛弃一个最好的而已。”

　　“我请求还她的清白，她是为尸魂界而死的！”

　　“她的一切身份都不能暴露，处死前能有一份记录已经是尽力了。我二番队有多少隐秘机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为了尸魂界，为了大局，谁又能来给他们一柸土！知足吧，日番谷队长，我们成为死神的那一刻，就应该已经准备好了，在下一秒为这里献出生命。”

　　“既然如此，那么请在她的档案上写上，她是十番队队员。她是我的部下，千年后没有人记得她的话，那就由我这个队长来记住。你们还不了的清白，我来还。”

　　这是唯一能证明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世界的方式了吧，折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