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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地下 ...

  •   入口合拢时,周围的白炽灯唰地自动点亮,照得狭窄的通道如同白昼。楼梯异常陡,几乎与地面垂直,人在上面行走必须很小心,畅翔护住自己被固定在胸前的右臂走在前面,我扶着墙壁跟在后面,大约三十级台阶后下到最底层便不再有去路。
      我们所处的地方像是井底,四面全是密不透风的墙壁,仅由那楼梯与外界相通。畅翔在楼梯背后的墙脚寻到什么东西,轻轻旋动,一道密码锁面板便从里面弹出,又是冗长的密码。我拿手掌轻轻拍打四周墙面,并未发现异常,待畅翔输完密码,其中一堵墙便发出了沉闷的声响。音量不大,却厚重而压抑,原本与其他墙壁并无二样的墙面慢慢浮现出一扇石门,仿佛那墙壁是水,石门只是浸在其中,随着不知名力量的牵引慢慢浮出了水面。当石门与周围的墙面完全区分开来时,暗道缓缓开启。
      “倒是很隐蔽。”我说,抬脚迈进了石门。
      待畅翔也跟进来,身后的入口便再次自动关闭了,但此次四周立时一片漆黑,畅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里面的人要确定身份才会开门。”黑暗之中他的沉稳竟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感觉。
      “这样。”我点头,突然想起他看不见我的表情,便站在原地继续等待。如果外人擅闯这里进退不得,氧气耗尽就只有一死了。
      大约半分钟后,前方一束刺眼的光亮伴随着密封门开启的声音打破了暗道内的寂静。
      “盼晴?”那声音略带喜悦却不太确定,只是低低地试探着喊了一声。
      我顺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望去时,虽然心里已有准备,却还是因为那惊人的相似而呆了片刻。御生穿着白大褂站在出口,眼里是抑制不住的喜悦,又有一些难以置信,结果只是微微笑着。
      是他,那温暖的笑容,就是他!
      “御生!”我喊了一声,快步走到他面前,熟悉的感觉令我激动地忽然很想拥抱他,却终究只是站在他面前笑了。望着他的眼睛,心里涌上那份久违的亲切感,我问,“我们有多少年了没见面了?十二,十三,还是更长?我都记不清了,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傻瓜,才两个月而已。”御生伸出手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脑袋,笑得更开心了。
      “两个月吗?我失忆了,只记得你小时候的样子,”我说着兴奋地侧过身跟他比了比个子。那时候我比他还高半个头,可现在我只能到他下巴了。“没想到你比我高这么多了。”我感慨道,思绪仿佛一下飘回了童年的午后,窗外总有一个漂亮的小男孩在偷偷张望。
      御生忽然用双手扳正我的肩膀,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那眼神柔和得如同我见过最美丽的云朵。“后悔吗?”他问。
      “后悔什么?”我不解。
      “后悔丢了这三年的记忆,以后再也找不回来了。”他的声音很温柔,可他的话我却听不明白,连同心底的那些疑问一齐被引了出来。
      “我听不懂,御生,你一定什么都知道,告诉我好吗?”我焦急地问道。那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搅得我脑袋都要炸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关切地询问,“头还痛吗?”
      我摇头,“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御生的眼神复杂起来,他松开扶着我的手直起身,将双手插到裤袋中,像是在想心事,那冷漠的神态像足了畅翔。片刻他抬头看向我身后,眉头微微皱起,他说,“你受伤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回头望去,两步之遥畅翔斜靠在门边,脸上是同样的冷漠表情。
      御生本就是陈述语气,畅翔自然没兴趣回答。如此相像却毫无血缘关系的两个人就在通道口彼此不满地对望着,我站在二人中间,忽然有种照镜子的感觉。
      “他们现在连我都要杀了吗?”御生先打破了沉默。
      “嗯。兴南路上的实验室被炸了。”畅翔答道。
      “他们不怕得罪父亲?”御生的口气有点不屑。
      “如果是死于意外自然不会有责任。”畅翔平静地答道。
      御生一愣,“意外?”
      畅翔点头道,“调查结果是实验室燃料泄漏发生的爆炸。”
      “一定是他们动的手脚。”御生有些愤愤然,接着又问,“没派人来?”
      “来了,没带武器,只是拖延时间,还要挟了一帮无辜的人来阻拦我们。他们连跑路的暗道都找好了,之后人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御生沉声道,“如果你们跑不掉,这的确成了一场意外,而且不论你到底是谁,在他们眼里我们两个人都死了。”
      “嗯。”
      两人又开始沉默,我开口问,“是谁要杀你们?”
      畅翔突然鼻子里哼了一声,“要杀他的人是陆在德,要杀我的人是你。”
      我惊讶地望着他,“我为什么要杀你?”
      “你别听他胡说。”御生安慰道,“事情有点复杂。”
      “不能告诉我吗?”我问。
      御生的神色有点为难。
      “他们都,开不了,口,不如我,来说吧?”一句生硬的中文,像是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我回头看到从里面走出来两位穿白大褂的陌生男子。
      “哦,盼晴,忘了给你介绍我的朋友们。”御生笑着拉我走到来人面前,“其实你们以前都见过,不过你肯定忘记了,这是乔和赵伟,我在美国读书时结识的好友,乔是个电脑高手,赵伟是遗传基因方面的专家。”
      我抱歉地朝二位笑笑。叫赵伟的男子带着一副黑边方框眼镜,刘海分到右侧,衬着白净瘦长的脸更加秀气斯文,听御生介绍完便笑着朝我点了点头。而乔则是位黑人朋友,天生的一头卷发被剃得很短,服帖地卷曲在头顶,笑起来时一口牙齿在黑色皮肤的映衬下显得洁白无比。
      “嗨,盼晴,我们又,见面了!”听声音刚才那句生硬的中文就是他说的。
      “乔,你好,刚才你说可以告诉我是吗?”我的目光一定很热切。
      “当然,不如我们,先,到里面,坐着,慢慢说?”乔说话时有着与众不同的夸张表情,尤其是跟畅翔对比的话。比如此刻他的眼睛瞪得很大,额头高高抬起,双手伸到左后方侧身做出一个要进去的动作。
      “好。”我答道。看御生点了头,便跟着乔和赵伟并排朝里面走去,御生和畅翔也跟了来,身后的密封门沉沉地关闭。
      这是一条由钢铁构筑的通道尽头,通道有三米宽三米高,沿着它走大约十米就是一个分叉路口,一左一右一前三条路。
      乔在路口停下脚步伸出一根指头,我注意到他的手指侧面有一条黑白分明的分界线,他说,“盼晴,你,猜,哪条路,是,死,路?”说着用指头一一指了指面前的三条路,赵伟看着他的模样摇头笑了笑,“是死路”三个字他说的是在很怪异。
      我四周察看一番,想了想答道,“三条路表面看并未有什么不同,不过既然有三条路,并且有死路,一般人的心理总会认为直走肯定不通,正确的方向不是左就是右。如果恰好抓住人们的这个心理,就会设计左右两条死路,只有直走这条路才是真正可以通的。”
      “哇哦,猜中,没有神秘,感。”乔笑着耸耸肩,摊手表示自己的无奈。
      “你呀。”赵伟拍拍乔的肩膀,继续朝前走去。路上又有一个岔路口,依然是朝前走,不过通道不再是笔直的,弯曲的角度大概是为了迷惑方向。
      通道的尽头一扇密码门后是一间明亮的房间,六张桌子并排摆在中间,六台电脑两两相对全部高速计算着数据,黑色的管线错综复杂地互相连接着。屋内还有一些通道和小门,有几扇门半开着,可以看到屋里摆着几张实验台,上面井井有条的排着各种仪器和监视器,以及玻璃试管器皿,其中两间屋子里面是非常大型的仪器,几乎占据整个房间。
      乔热情地带我走进里面一个小房间,将其他人留在外面。
      这里大概是他们休息的地方,有简单的床铺和桌椅,桌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我坐在椅子上看乔翻箱倒柜地找东西,不一会,他嘴里发出开心的欢呼声,递给我一个陈旧的蓝色本子。
      我接过来发现那本子被水浸过,有着黄色的晕迹,四角已经磨平微微卷曲,翻开封面时,我竟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只是茫然地一页一页继续翻着。
      那些简单的素描都在描绘一个小女孩,她期盼地仰望天窗,微笑着跳跃在小朋友身边,开心地抓到窗外那个偷看的小鬼,安静地收藏自己的长发,伤心地抱着被子哭泣,呆呆地跟那个小鬼告别……
      “盼晴,都是,你。”乔生硬的说辞拉回了我的思绪。
      我合上本子看着他,“乔,这是御生的东西吗?”
      “是的,在美国,我们,就知道,你了。但是后来,有了畅翔,御生,很难过。”
      “我跟畅翔是什么关系?”我问。
      “他,救你,离开基地。带你,去上海,你们,在一起。”
      “他说我要杀他?”
      “陆在德,说,小萌,和畅翔,你必须,杀一个。”
      “你说小萌?她现在在哪?”我急切地追问。
      “她很好。”
      “哦,”我放下心来,“你的意思是,陆司令要我杀掉他们中的一个,我选择了畅翔,但是他没有死。”
      “嗯。我们,一起,骗了他。”
      “他?”
      “畅翔。”

      在乔生硬的解释中,我断断续续地拼凑起来一段往事。
      陆在德手下的这支军队是他私自组建的,自编军由各国亡命之徒和恶势力组成,其中不乏受过特训的士兵和杀手,而杜国远则在暗地里对他进行经济支持。这支军队在荒漠地带驻扎,建立了自己的秘密基地。基地行事向来隐蔽,只为逃避当局的追查,至今已有二十多年,而至于陆在德组建这个□□的真正目的却无人知晓。
      从小就装在我们锁骨下的那个装置有个别称叫扣针,它并非简单的跟踪器,而是一种有芯片控制的人类共生体,它可以影响我们的记忆甚至性命。扣针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被植入体内,它生长出数个触须般的断端深入脊柱抵达脊髓,在长达二十年的岁月里,断端与脊神经早已错综复杂地共生了。
      御生离开的那年,曾经去求过杜国远救我,杜国远告诉他了关于扣针的事情。
      扣针内部的跟踪程序可以暴露我们的行踪,这样我们很难逃离基地的监控。如果擅自触动它,将会引发内部的程序启动,释放出某种特殊物质经脊髓进入脑脊液渗入大脑,我们将丧失所有记忆,这样做是为了保证基地的秘密不会外泄。而断端的强行剥离会导致共生的脊神经损伤,轻则残废,重则性命不保。同时扣针也将启动终极自毁程序,其效果类似于同等质量的□□。而每个人体内扣针与其共生的情况又不尽相同,这样被植入扣针的人几乎注定一生无法摆脱基地的控制。
      御生不相信人们会被自己设计出的东西控制,决心要找出解除扣针的办法,于是他从八岁那年开始钻研扣针的原理。杜国远对他此举大力支持,不知从哪儿找来大量资料供他研究,并且为了让他安心,甚至暗地买通监察,让他务必留我性命。这大概也就是为什么我在基地逃跑失败后,监察虽然会严厉惩罚却没有要我性命的真正原因。
      御生私下钻研扣针多年,发现它同时涉及计算机程序,医学生物工程,遗传基因等等多个领域,要找到解决的办法,仅靠他一个人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因此他特意到美国去读了两年书,学习的同时结识了擅长计算机的乔和研究遗传基因的赵伟。三人一见如故,御生将扣针的事和盘托出,赵伟和乔对此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四年前两人悄悄随御生回国。
      兴南路上的实验室是御生在美国的其他同学组建的,那里在做一个关于老年痴呆症患者恢复记忆的研究,为了掩人耳目,御生先独自一人到了兰州,加入到这个课题中来。半年后,待他将一切打点妥当,赵伟和乔才化名潜入兰州,躲进这地下实验室,不再抛头露面。御生平时经常出入兴南路的实验室,让外人以为他确实是在研究关于老年痴呆患者恢复记忆的课题,而他只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才会到地下实验室来与乔他们碰面。
      基地方面派人来监视过御生一段时间,最后只当御生是个科学怪人,放着杜氏的生意不要,此事不了了之,不过陆在德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把女儿陆娜安排到御生身边,而陆娜的英文名就是Maggie(麦祺)。
      一切按计划进行,相安无事过去一年,不料参军三年的畅翔退伍时竟要带我一起离开。
      杜国远早年允许了御生去做研究,一心想栽培畅翔成为杜氏继承人,而畅翔提出参军的理由就是,杜氏每年用各种名目来掩饰资助基地的巨资,他却不知道这么做是否值得,所以要亲自到基地受训。杜国远最终答应了他的要求,于是他便以出国留学的名义从公司消失,去了基地三年。
      御生从小就一门心思致力于搞研究,而畅翔被杜国远逼着尽快接下自己的生意,两兄弟忙于各自的事情,平时交流很少。畅翔去参军的事情开始并没有引起御生的注意,直到最后畅翔带我来到兰州,他才发现自己的计划被打乱了。
      畅翔离开基地时要求带我离开,陆在德说人可以离开,扣针没有方法安全取下,畅翔不信,以杜氏的赞助资金相要挟,最终陆在德答应找人来试试。
      不能说陆在德完全是撒谎,手术确实有危险,好在我还是安全的离开了手术台。只是扣针程序启动,释放了少量损毁记忆的特殊物质进入大脑。虽然立即进行了处理,但我还是不可避免的丢失了一部分记忆,也就是在密林任务中被城刺伤之后的那段。
      离开基地,畅翔带我到兰州来找御生,因为御生研究的就是关于恢复记忆的课题,他想看看有没有办法挽救。畅翔并不知道我与御生认识,御生也没想到畅翔带来的人会是我,想来当时的见面定是非常尴尬。
      御生一直在研究扣针,自然知道这种被他们戏称清洗剂的特殊物质,一旦渗入脑脊液中,对记忆区域的损伤将是不可逆转的。已经丢失的记忆无法找回,只能尽力保住以后的。御生让他的私人医生陈新洲帮我动了手术,在我的大脑中植入了他们自己研制的替代记忆中枢的芯片,这样我之后的记忆都保存在芯片中,就不用担心清洗剂的影响了,同时也意味着一旦取出芯片,那些芯片上储存的记忆也将随之完全消失。
      我和畅翔知道了地下实验室的事情,而我们也在计划救出小萌他们所有人,所以大家成了对抗基地的同盟,不久后我跟畅翔回了上海,开始打探基地的秘密。
      地下实验室关于扣针的研究依然在进行,兴南路也照样可以见到御生的身影,只是大家都发现他变得深沉了起来,性格慢慢冷漠起来,越来越像一个人,他的弟弟畅翔,而大概只有乔和赵伟知道他为什么会如此。
      三年后,我和畅翔回到了兰州,这一次的目的竟是要杀畅翔,而这件事畅翔并不知情,我找到御生,请他帮忙。
      我们下药迷倒畅翔,并将他留在御生的别墅,让他从此假扮御生,交换二人的所有随身物品,然后我与御生一起去了敦煌。去敦煌主要是为了见一个人,就是所谓的诚远国际董事长的千金刘晓婷,其实她就是小萌。
      小萌不知道为何被刘诚远认作义女,同时诚远国际开始资助基地,这一切也许是因为陆在德不再信任畅翔,为了给基地找条退路,他拉拢了诚远国际。之后陆在德派张斌来到上海,让他给我带话,如果想要小萌的性命,就杀掉畅翔,并且为了不得罪杜国远,畅翔的死必须跟基地毫无干系。于是我只好去了兰州,找御生帮忙,我的计划是畅翔假死,让畅翔借御生的身份继续调查基地,而御生则在实验室安心研究扣针的破解方法。
      为了此次行动不泄漏,我让御生取出了我脑中的芯片,之前的记忆完全消失,基地就无法从我口中得到任何消息,于是三年的记忆就这样没有了。同时因为脑出血原本的记忆也一过性消失,思维混乱之中我经常与御生发生争吵。
      张斌佯作司机,跟我们一起去了敦煌。小萌,也就是刘晓婷,按计划带着自己的两名保镖来敦煌旅游,与我们会合。我一路都处于昏迷状态,到了敦煌后御生带我单独离开了多日,直到最后一天我们才回来,然后众人一同去了事发地点,当时小萌只对张斌说是要动手了。
      在戈壁,小萌让张斌在附近守着,开车载我们其他人离开。我与御生正巧又发生了争吵,小萌适时拍下当时的画面作为证据,之后她扮作我的样子处理那具无人认领的尸体,让他面目全非,这样就没人认得出尸体到底是谁。同时她处理尸体的画面也被拍摄下来,作为我杀死畅翔的证据,画面上那个轻微颤动的地方就是两次拍摄衔接的接口,而尸体早就事先藏在了那辆宝时捷上。
      事成之后,我被击晕在地上,御生躲进了宝时捷车厢后面。惨不忍睹的尸体自然引起张斌的怀疑,小萌根本不多解释,跟他对完口供就离开了,张斌只能按小萌说的通知了杜家,也就是畅翔。
      当所有人都在关注畅翔死因的时候,真正的畅翔才从兰州怒气冲天的赶来,木已成舟,他只好把戏继续演下去,而御生则在陈医生的帮助下偷偷回到兰州的地下实验室中。
      在基因鉴定的时候,因为畅翔已经代替御生跟在附近,当时抽取的样品自然动了手脚,从他自己身上抽取的,送到基地去鉴定也就查不出DNA有什么问题了。
      至于徐伯当时确实打过一个电话给畅翔,这也不是碰巧,而是御生故意先跟徐伯电话,告诉他自己要跟刘晓婷订婚,叫他转告杜国远。这个电话主要是为了让杜国远以为畅翔跟我有了矛盾,刘晓婷成了第三者,畅翔死在我手上也就更加合理,这样就完成了基地的任务。不论杜国远心里如何想,徐伯办好事情自然要复命,正巧也就成了时间证人。
      而张斌的证词中,那段关于我和畅翔分开回来找他,到戈壁时刘晓婷才出现的谎话,也是为了进一步造成情杀的假象。
      这样一场复杂的谋杀,一方面要做出情杀的假象,瞒过杜国远,另一方面畅翔要假死,骗过张斌和基地,最后,当事情看起来真的是我杀了畅翔后,杜国远盛怒之下,却因为御生的缘故无法要我的性命。
      事情本该如此,我处在完全丧失记忆中,脑内的积血慢慢消散,终于清醒的那天,没想到畅翔一怒之下把我装进了棺木中。有人真以为畅翔要杀我,便杀掉小萌的两名保镖,做出陷害的假象保我性命。想来这个人就是青悠,而畅翔也只能开始假意追查真凶,让我见张斌,给我看杀人证据,这些自然都是做给麦祺看的,麦祺就是陆在德安插的眼线。
      张斌再次来到别墅看我是否真的没死,同时顺势杜撰了关于嫁祸的口供。基地开始怀疑畅翔的身份,于是有了兴南路的爆炸案。
      实验室那边其实有其他通道通往外界,那是防止发生事故而预备的逃生门,所以当时一发生爆炸畅翔先带我继续朝前走,直到爆炸太猛烈才拐回楼梯的,不过实验室的人都顺利逃脱了。
      这便是我从乔那里得知的全部情况。他还说他们的研究已经进入最后阶段,很快就会有解决扣针的方法了,并且他们发现清洗剂对记忆的损害虽然是不可逆的,但对大脑的影响并不是持续性的,也就是虽然我取下扣针时丢失了一部分记忆,经过这三年的时间,我的大脑记忆中枢已经恢复,不需要再靠芯片维持记忆了。
      我们谈话结束时,大概已经过去了一夜。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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