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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一桥派 ...

  •   有光的地方就会有阴影存在,尤其对于常年沉没于地底的吉原花街而言,深入骨髓的黑暗就像漶漫在灵魂里的瘟疫,体面地包裹着一层火树银花的假象的同时,却也腐朽殆尽了内里的信仰。

      常人说,酥腰褭窕的花魁竞逐和大路上的繁灯结彩,昭显了吉原的繁华,殊不知更加能展现这异邦之街的全貌,却往往是那一层表象之下的巨大隐暗。

      从窗缝里翻出来,地底蒸腾起的霉腥从暗巷四周争相涌来,莫名的潮湿微寒梭进结城敞开的和服领襟,令人生颤。她飞快的回头望了一眼窗栏里透出的融黄灯光,便随着夜王住所的方向跑去,小小包厢里笙歌曼舞的弦乐声,和神乐酒后的喧腾呓语,在加快的脚步下,逐渐缩小后退。

      得益于神乐以假乱真的耍酒疯技能,和冲田极富异性吸引力的俊朗皮相,她很容易就捕捉到了无人瞩目的空隙,从敞开的隔窗里轻松脱身。

      ——计划进行得比结城想象的还要顺利。

      大概唯一的缺陷便是太过容易,都快要到达夜王城楼下了,她甚至连百华守卫的踪迹都没有看到,不禁稍有些惶惶。

      虽然,平日四处蛰伏在暗巷深处的百华众,本就稀疏,而且大多都固守在屋顶向外窥眺,只要放轻脚步,躲在屋檐的长瓦下小心潜行,披着暗夜外衣,形如结城一样的入侵者很难会被注意到,但据她一路的观察,卫兵人数未免也太少了,明明方才在来的路上,都还能捕捉到不少藏在暗处的忍者。

      正当结城犹豫的思考着是不是落入了什么圈套的时候,屋顶上却传来了窸窣的脚步响动,超过三人,步伐沉闷似乎驼有重物。她警觉的紧靠着巷子一边的墙壁,直到脚步声渐渐模糊,才探头顺着那些人离开的方向看去——梳着岛田髻的几个百华守卫驮着一个缠着白绷带的形似人形的东西,向夜王住所的方向快速前进着。

      留下的一股浮动暗香和几乎不易察觉的血腥味将空气中的霉味覆盖住,结城皱了皱鼻子,正欲深究这股诡异气味的时候,脚下却诧然绊到了什么柔软的物体,重心一失便要向前踉跄下去,然而在接触阴冷地面的瞬间,随着衣料的细微摩擦声,一个黑影却提前接住了她。

      被触碰到断肢的结城倒吸一口冷气,下一秒嘴便被人大力捂住,疼痛的呻吟哽咽在喉间——她循着那覆着一层薄茧的手掌瞟去,惊疑警惕的目光撞见了一个熟悉的轮廓。虽然在暗巷里看来有些模糊,但光是那人唇间叼着的一小簇香烟火星,就足以提高辨识度。

      “副,副长?” 晌久,结城哑然的上下打量了一下一身深色便装的土方十四郎,被捂住的嘴边挤出沉闷难辨的喃音。

      近距离里,淡淡烈性烟草气息夹杂着小巷里的潮味弥漫开来,土方避开结城断掉的左手,将她扶起,把快要燃灭的香烟从唇间取下,夹在两指之间。云烟缭绕间,土方冲一脸诧异的结城做了个禁音的手势,招招手,示意她轻声跟过来。

      结城四处环视了一圈,才发现这个地方是一个十字口。往左拐通向主干道,而土方就一直蹲在右边的支巷里,头顶是一个低矮的包厢隔窗,脚下密密麻麻铺满了被拧灭的受潮烟头——这等架势,想来已经在这里待了很久了。

      不等结城开口询问原委,土方就压低了气息般沙哑的声音浅叹道:“啧,总悟那小子,果然是在拜托你秘密调查吗?”

      听来似乎是询问的语态,但又是自言自语的无奈口气,结城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只得稍微有些尴尬的含糊道:“……啊,算是吧……副长,你怎么也会在这里呢?”

      不想多做解释的土方淡淡扫了结成一眼,他呼出一口薄雾,指尖的烟头指了指路口拐角处的一个静止的未知黑影。见结城依然不明所以的样子,叹了口气,只好道:“据山崎的线报,说形似桂小太郎的长发男子最近几天长期出没于吉原,所以我就来看看……果不其然,没转几圈就遇到他,打晕了被我扔一边。”

      说完土方微微挑起眼角,努努嘴问道:“喏,你刚刚踢到的就是他,你没注意到吗?”

      “……你要是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到那里有个人,”结城微微走进了路边横躺的桂,半蹲身仔细打量了眼已经七荤八素的男人。一身黑色夜行衣,外加完全挡住脸的漆黑长发,在这不透光的地底巷子里实在是可疑又无法察觉的伪装。

      结城撩开男人的长发,露出了一张和他年轻时候别无二致的秀气脸庞,疑惑道,“现在是江户百年难遇的动荡时期,他不是应该在策划倒幕计划吗,莫非这次保守派攘夷志士和七宗罪案也有关系?”

      烟蓝色的眸子转了转,土方模凌两可的发出一个不确定的单音,最后还是否定道:“别看这家伙是攘夷派的领袖,说实话人还是挺善良的,做不出那么残忍的事……我想他和我们一样,在独自调查这个案子吧。”

      “死的全是幕府高官,他一个攘夷领袖掺和什么?”

      “我开始也觉得奇怪,但是……”土方轻手轻脚的往旁边挪了个位子,将小隔窗下面的空地露出来,他用余光示意结城蹲下来往窗子里窥探,压低声音道,“总之事情很复杂,你自己看吧,看完你就知道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了……”

      结城眉毛一蹙,一种不可言喻的不详紧张感簇拥在心头,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好奇心作祟,照着土方的话,将视线从隔窗狭小的夹缝里挤了进去。

      ——室内的温度稍暖,结城的目光扫到包厢里摆在四角的融黄油灯,往上是米色的榻榻米和一盏浮世绘木雕的屏风。搁置在房间中央的朱色琼台上,青铜香炉缭绕起缱绻的沉香木灼馨,而木桌两侧坐着两个正在谈话的男人,左边说话的人被隔窗的木板完全挡住,而右边抱着三味线的青年虽然看不清面容,但仅凭那一声紫色的金蝶浴衣,和谈话的声线便可以推断出是高杉晋助无误。
      还来不及惊异高杉为何会再次出现在地球,便听见里面的人开口了:“这次闹出这么大动静,真选组也算是大限将至了……不论是他们今后到底归顺于哪一派,尸位素餐的乡下老鼠,都不会成为阁下的阻碍。”

      “锋芒毕现进不得,”高杉拨着琴弦的右手并不停顿,慵懒的语气中自带一丝嘲讽与风雅,“比起破不了案的真选组来说,我倒觉得阁下一派的处境更尴尬,虽然力挫了定定一派的势力,但恶犬之牙……”

      高杉停顿了下来,事不关己的轻笑一声:“并不好对付……何况,还是一只随时怀有复仇之心的老狗……”

      “高杉君的意思是,这次我等的挑衅并不得你的心意吗?”

      “不,”高杉将怀中的三味线和拨具放在一边,端起眼前的酒杯敬道,“敌人的敌人便是盟友,如果终有争锋的一天,我认为鲁莽也是推翻腐朽政权的必然……只劝你家大将小心,不要引火烧身。”

      “呵,高杉君果然是谨慎之人,只是……”对面的人停顿了一下语调,拿起酒壶为两人的杯子重新斟满酒。结城皱眉,伸展了一下被压得软麻的腿,上下调整着向里看的角度,但无论怎么切换视觉角度,仅凭隔窗的一小截缝隙,都只能捕捉到对面那人的下巴部位,接着那人放下酒壶继续道,“如毒瘤一样扎根在朝廷数十年的上代将军和他的走狗们,也该被我派的年轻君主取缔了,吾等精英还不至于愚蠢到自灭的地步。”

      ——精英?年轻君主?那不就是见回组所属的一桥派吗?

      结城眉毛一挑,转头看了看一边的土方十四郎,唇语道——佐佐木异三郎?

      对方撇撇嘴,那副“如你所见”的表情,似乎早就推测出来对面人的身份:“嘛,我想,桂那家伙可能早就知道高杉最近会回江户,所以才会跟来这里吧?只是没想到七宗罪案背后居然是幕府与攘夷志士的合作,还真是意外的收获……”

      土方仰起头,映入眼帘的是钢筋水泥的天空,他用食指将吊在香烟末端的灼热烟灰弹落,道:“行了,你就如实回去告诉总悟吧,这件案子差不多也查清楚了……剩下的分寸交给我来把握,叫他别再插手了。”

      结城沉默的转过头,看着土方又点燃了一根烟,打火机的摩擦声燃起晦暗的一小簇火光,而后复于寂灭。许久,她蔑然的轻笑一声,手拉住隔窗的木板往里面一推,木板当即发出了“吱呀——”的细小呻吟,故意引起里面两位高手的注意。

      在土方惊异的目光注视下,结城恶意的扬起嘴角,压低了声音耳语道:“副长,我们快躲起来吧。”

      说罢,便先一步溜进了更里面的暗巷拐角里,与此同时,宣纸隔窗里面飞出了一把锋利的长刀,直挺挺的在土方面前钉在了对面巷子的墙上。

      “阿勒阿勒看来有小老鼠混进来了啊。”佐佐木的声音逐渐靠近窗户边,土方连忙回过神来,慌不择路的躲到结城藏身的拐角一侧,才刚蹿进去,就听见佐佐木站在窗边的疑惑声:“……一个人都没有呢,是错觉吗?”

      ——之后便再也没有了声音。

      气氛诡异的安静下来,往后的十分钟,土方都绷紧了神经,仔细聆听着周遭的气流动向,生怕这样浅显的躲藏会被房间里谈话的两人发现——如果是平时还能全身而退,关键是在吉原,这样随意大打出手,不遵守地底世界的规矩的话,绝对会引起夜王的震怒。

      “所以我说啊,副长你到底是在紧张些什么?”罪魁祸首的结城抱着手臂站在土方旁边,一副戏谑意味十足的浅笑,她从拐角里走出去,指了指已经再次被合上的隔窗,“这样你都不明白吗?”

      “明白个……”土方深吸一口气,脸色一沉,脱口而出的暴躁叱责在空巷里显得尤为醒目,他突然惊觉的意识到什么一样,被迫压低了声音,一把拖过结城捏住她的耳朵拽起来,“你是小学生吗?!还玩按了门铃就跑这种把戏……啊是啊,我超级明白哦,我们真选组的实习警察不禁摔断了手,而且连脑子也一起‘啪叽’一下砸碎了……开什么玩笑,居然敢戏弄上司,准备写报告写到死吧结城你!”

      “停停停,”耳垂被粗暴拽起,结城呲牙咧嘴的轻呼一声,赶忙争辩道,“我没有戏弄你的意思啊,我转正大权还握在你手上,就算你变态的喜欢吃蛋黄酱,我都忍了,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得罪你啊……”

      “居然还敢侮辱副长和蛋黄酱,没跑了,绝对要由我亲自介错啊你这九级残废……”

      “……你听我说完啊,”结城趁空打掉土方的手,后怕的趔趄一步,护住自己的耳朵惊恐的看着土方,解释道,“你自己想吧,见回组组长那种程度的高手,再加上个高杉晋助,会没发现我们两个在这里吗?”

      土方眼睛一眯,扬起下巴不满道:“难道不是因为你?我就说监察果然还是只有山崎才是专业的……总悟那小子根本就不会培养下属啊……任务是让你拿来玩的吗?”

      “嘛,就算没有发现我们好了,但是只要打开窗户,很容易就能看到他吧。”结城自动忽略土方的话,指了指巷子另一侧躺在地上的桂小太郎,距离稍远,所以只能勉强捕捉到一个黑影,解释道,“但是他们却都没有深究……明明在谈‘泄露了就会很麻烦’的事情不是吗?”

      “……”土方喉间的话一顿,烟蓝色的瞳孔微微放大,转向结城的方向。

      “所以说,刚刚我只是在试探,”结城深吸了一口气,示意他看向那个透着里面人影的隔窗,低声总结道,“他们谈话的地方选在人多眼杂的吉原已经很可疑了,现在看来,他们其实根本就是在演戏,刚刚说的那些话是故意让人听到的……”

      土方眉毛一皱,显然对结成提出的猜测抱有质疑:“你是说,是他们刻意泄露了风声给桂,然后借此引真选组的人上钩,目的就是让我们误以为这次的案子跟一桥派有关系?”

      忽明忽暗的烟蒂已经快烧到尾端,土方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摇头:“佐佐木异三郎和整个见回组都是一桥派的死忠,本来就是幕府高官子弟的他们根本没必要这么做吧……为什么非要传出这种谣言呢?”

      “这种推论只建立在佐佐木绝对忠诚的前提上,”结城顿了顿声音,解疑道,“虽然佐佐木世家上代效忠于德川昭昭,但并不代表这一代的家主一定要延袭父辈的信仰吧……只是在外界看来,甚至从喜喜自己看来,好像佐佐木是自己的心腹……但如果不是呢?”

      “……不是上一代,而是历代都是如此,佐佐木是古老的世袭家臣,”土方纠正道,“特别是,佐佐木异三郎以家族为荣,不会背叛宗族信仰的……所以那家伙一天到晚自称精英精英的真是烦死了……”

      “哦呀?这是我进真选组以来和你第一次出现意见分歧?”

      “啊,貌似是吧,但还是继续说下去,”土方瞟了结成一眼,换了个靠墙的姿势,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怎么会突然想到佐佐木不是属于一桥派?而且还是故意打着德川喜喜的旗子,陷害一桥派呢?”

      “那就要问冲田队长了,之前他说漏了嘴,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说,除了凤仙以外,那份被害者名单上所有人都是定定的心腹……”

      “……”土方微微停顿下动作,“怎么回事?”

      似乎并不打算多做详细解释,或许是连自己都不知道内情,结城绕过土方的疑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建立在此基础上,我的猜测是,佐佐木是定定的卧底,而这整个事件都是定定下的一步狠棋,包括除掉自己的心腹,并且,不让在外看来是‘一桥派所属’的见回组参与调查……都做得这么明显了,几乎所有的人都会以为这次的案件是一桥派要向定定示威,稍微有些城府的官员就会觉得一桥君主没脑子而且极度残暴,自然不会追随他了,而那些保持中立的人,也会知道谁才是大势所趋……不得不说定定这一招,着实是老谋深算的铲除异己。”

      “并且,你想啊,一桥派在政治擂台上根本每站稳,一下子就下这么狠的手,完全是自焚行为,熟读兵法的德川喜喜不会这么蠢。其次,一个新兴政党要调遣像那两个凶手那么厉害的手下,是基本不可能的……嘛,退一万步,如果他们有这样的人才,直接去暗杀定定易如反掌,为什么还要绕这么大个圈子?”

      ——“综上所述,今天我们所听到的,看到的,大概……是佐佐木为了陷害一桥派设下的障眼法……”

      “……照你这么说,好像也……”土方犹豫的蹙起眉头,脑子内矛盾的思绪乱成一团,感觉似乎理不清头,突然,他突然想到什么一般,“等一下,如果你的假设全部成立,那么有一点我就不明白了。首先啊,高杉最恨的就是上代将军,为什么会和佐佐木一起来做这场戏呢?而且,为什么他们非要选吉原这么个敏感的地方来作戏……既然是定定一派,就没必要暗杀夜王啊,也没必要和吉原扯上任何关系不是吗?”

      “……”
      “……”

      青黑色的瞳孔倒影出土方等待解答的表情,结城干巴巴的吞吐出几个单音节,一阵哑然,最终放弃道:“……好吧,你把我问住了……我也不知道。”

      土方眯起眼,食指和拇指按住太阳穴两边,顺时针揉起来,叹道:“……什么嘛,所以现在我们所有的猜测都是不成立的。参与的势力太多了,定定,茂茂,一桥派,凤仙和春雨,还有可能是个莫名其妙的组织,全部都很可疑,但没有一个猜测符合所有的已知信息。归根究底,还是因为信息不完善……”

      “……嘛嘛,至少,”结城露出一个无奈安抚的苦笑,偏偏脑袋总结道,“知道这是一个似乎是想要陷害一桥派,针对真选组,针对定定,拥有很多顶级杀手,而且故意要让这些凶手露面于世的……这些特征的组织?”

      “唉……”土方长呼一口气,似乎被弄得有些疲惫,“总悟那小子就是信息不流通的关键,说着什么不要深入调查,自己却弄得很欢,搞了个被害人名单又不解释清楚怎么来的,现在人也不在了……”

      结城撇撇嘴,猜测着大概冲田还没从那些,渴望帅哥给自己赎身的艺伎们手下脱身。她拍了拍裙裤上沾着的泥灰,道:“想要快速增加有效信息的方法有两个,一,我们四个人坐下来把所有资料集合……第二个,就是再发生一起命案,情报多了,看上去会很混乱,但一旦理清楚了,结果很容易就出了……况且,如果不先弄清楚这背后到底是怎么回事的话,真选组办案就真的不知道到底该怎么掌握分寸了。”

      “……你说四个人?我,你,总悟,山崎?”

      “……山崎是正宗的土方派,你知道的他都知道,最多分个旁听席给他,第四个当然是指那边那个……”结城扬起下巴,示意土方往巷口躺着的长发男人看去,无奈的摇摇头,调笑道,“那家伙估计很早就醒了,一直等待伺机逃跑的机会,刚才佐佐木打开窗子的时候,我还看他往旁边滚了一圈,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土方循着桂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那个被拷上手铐脚铐的家伙正以龟速向外面蠕动,不由得面脸黑线,他走到桂的面前,露出一个恶劣的微笑,提议道:“……逃跑的小太郎也算是号人物,要是这次案子查不出来,干脆直接推到他身上好了……”

      “不是逃跑的小太郎,是桂。”银晃晃的手铐磨蹭着石地,头发下传来闷闷的声音。

      “我管你是谁,你现在就是个犯人,给我老实点。”

      ——前世早就听说攘夷领袖的坂本辰马和桂小太郎都有奇怪的口癖,这一次还是第一次见到过了十年都还完整保存的原版,结城下意识的捂住嘴,一别经年,与原来的敌人再次以“敌人”的形态重逢,不由得觉得好笑。

      然而,就在那笑意爬上青黑色瞳孔的刹那,不远处矗立的夜王住所却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结城顺着那震耳欲聋的轰鸣源头望去,只见夜王的住处已经淹没在了一层浓浓的烈火与烟雾中。一阵尖利的仿佛要轰碎灵魂的笑声,伴随着从浓烟中跳出来的一个身着华丽和服的身影,响彻了整个吉原,在无数钢筋铁网铸成的天空中回荡。

      暗香伴随着浓重的血腥味如灵魂瘟疫般弥漫。

      ——快速增加信息的两个有效方法,一,整合资料,二,再发生一起案件。

      然而一切来得太过突然,结城一瞬间呆愣在原地,许久——直到听见小巷那一头的桂小太郎费力的抬起头,用一种颤抖的声线追随着凶手快速消失的背影,呢喃道:“那头银发……不,那家伙不是已经死在攘夷战争里了吗?”

      是啊,银发金瞳,永远带着血腥气息的性变态,似乎存在在记忆里,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喂,我说百里啊,这些凶手难不成都是你认识的人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一桥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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