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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急诊男女 ...

  •   吴真曦翻转手腕查看伤势,不料再次闯了祸,将一杯酒泼在了吴昌敏的大衣上。

      真曦神色讪讪,吴昌敏却显得毫不介意,只紧张着她手腕上的伤口,一边责怪她总是毛毛躁躁,一边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方干净的手帕,细细的给她包扎起来。吴昌敏的举动小心翼翼,神情专注温柔,包扎好后也轻握着吴真曦的手没有放开,还一再询问她疼不疼、有没有什么感到不适的地方。

      此时此刻,吴昌敏对吴真曦关切的模样与他平日在医院里冷淡的表现截然不同,这引起了荣奎和韩亚凛的侧目,也引发了吴真曦的心虚,她不由自主的移开了眼,借口要去一趟洗手间来逃脱这种暧昧的气氛。

      说实话,她现在虽然已经认清了自己对吴昌敏的心意,但同时也因为昌敏妈妈的态度而有些畏惧犹豫——不被长辈祝福的爱情是不完美的,这一点她特别在意,并且不希望自己重蹈覆辙。

      向酒吧老板询问吴珍爱的下落无果后,吴真曦决定早点回家休息。韩亚凛追了出来,问吴真曦是不是和吴昌敏在偷偷交往,她感觉他们之间的氛围很亲密。

      吴真曦矢口否认,反问韩亚凛是不是对吴昌敏有兴趣,结果韩亚凛点头回答说是的。这个答案让吴真曦霎时愣住,嘴巴傻傻张开了一小会,她才干巴巴的说了声:“那你继续努力吧。”

      “可是,你们俩为什么彼此不说敬语?昌敏他对别人都说敬语,为什么单单不这样对你?”显然,韩亚凛好奇的事情还有许多。

      吴真曦微微一笑,挥手拦住一辆缓缓驶来的的士。打开后车门坐进去,她淡然回道:“我不是跟吴昌敏同姓嘛,可能是因为这个吧,具体原因你应该去问他。”

      回家洗漱躺上床一个多小时后,吴真曦接到了吴昌敏的电话。线路那边沉默两秒,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沉重的呼吸,紧接着,传来吴昌敏醉得连舌头都几乎打结了的声音,显得没头没脑的——“睡了吗?谢谢你,救了我妈妈。”

      缓慢的从床上坐起来,吴真曦静默聆听。电话那头他继续说着:“……你没有听到她说谢谢吧……你也知道她不会说这些。对不起。”

      第二天醒来,吴昌敏完全忘了自己对吴真曦说过些什么,只知道手机记录上显示他昨晚给她打电话了。在更衣室门前遇见,吴昌敏问真曦自己都说了什么话,结果她没好气地回答:“说你爱我、忘不了我、想和我复合。我回复‘你疯了吧’,然后就挂了!”

      如果说吴昌敏对自己会在喝醉酒后做出打电话给吴真曦请求复合这样的事情半信半疑,那么,午休时间韩亚凛突然对他表示希望可以和他交往,对他而言就绝不是什么让人欣喜的事情。

      实际上,正在喝水的吴昌敏呛着了,捂着嘴巴咳嗽个不停。吴昌敏是拗不过母亲的安排去相亲了一次,但当时他打的主意就只是走走过场,压根没有与某个女人交往的意思。

      好不容易呼吸顺畅了,吴昌敏笑道:“我对亚凛你工作上的热情和能力也很欣赏,但现在只是把你当作朋友。我最近还不准备考虑恋爱或者结婚的事情,对不起。”

      韩亚凛感受到了吴昌敏潜台词里的排斥,一时之间尴尬不已,但还是微笑着说:“那好吧,我也不想给你负担,不过请你再多关注一下我,我很不错的。”

      ……

      吴真曦即将被解雇的消息已经在急诊科室里流传开来,同时大家也听说国天秀导师直接去见了院长,正在尽力劝说院方改变这个决定。吴昌敏思前想后,决定放下骄傲去找舅舅出手相救——他们现在实习的这家医院的杨院长,是昌敏舅舅的同学。

      昌敏舅舅对吴昌敏的出现表示惊讶,“为什么?你以前说过绝不依靠我的帮助。再说,既然她已经是你断绝联系、也不再相爱的女人,你为什么还要管她的事?”

      吴昌敏淡定微笑,诚实地坦白自己的真心话:“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请求过您的帮助,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拜托您。就算我欠您一个人情还不行吗?舅舅,无论您要我做什么来交换,我都会去做的。这是我第一次想利用家族的力量,我长大了也懂了——人脉,也可以是一种能力。”

      昌敏舅舅给了吴昌敏一个让他满意的答复。

      ……

      吴珍爱再次失去了消息,但吴真曦的烦恼没有结束,一个自称是她妹夫的年轻男人拿着结婚证明,抱着个半岁大的婴儿找上了门,并且堂而皇之的占据了她的房间。

      第二天,吴真曦在医院又无意间听到昌敏妈妈和他两个姨妈的谈话,知道了韩亚凛是吴昌敏上次相亲的对象。这个消息莫名的令吴真曦生气上火。幸好,下午国天秀召集实习医生做心肺复苏术训练时,护士长来传达通知,一直令吴真曦忧心忡忡的解雇决议被院方收回了。

      欢喜激动的吴真曦一下子没有控制心情,猛地拥抱住国天秀,一个劲的感谢老师为自己尽心斡旋扭转了局势。站在一边的吴昌敏彻底郁闷了,明明是他做的事情,吴真曦这个笨女人究竟在感谢谁?又为什么要当着他的面去抱别的男人?

      回到男值班室,吴昌敏越想越不舒服,使劲的将刚脱下的白大褂摔在地上,继而狠狠地踢了衣柜一脚,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把心底的不爽全部发泄出来。

      ……

      临近下班时,朴相赫、李英姬夫妻俩邀请实习组的成员一起去他们的新婚房小聚温居。大家说说笑笑的,韩亚凛忽然问为什么女人谈恋爱次数多就是脏,相反男人却是有能力。

      容奎解释说:“一把□□可以打开很多锁,所以这个钥匙很宝贵;但如果锁被许多钥匙轻易给打开,那把锁也就失去了价值。这就是锁和钥匙的关系,男人就好比是钥匙,而女人就好比是锁。”

      吴真曦对这种荒谬的说法嗤之以鼻,再加上这会儿她对面坐着吴昌敏、身边坐着韩亚凛,吴真曦一想起这两人是相亲对象,就感到有一股闷气堵在自己的胸口,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就那样岔在气管里不上不下让她难受。

      “那是谁规定了□□必须是男人,也许那个锁才是男人呢!要我说,男人、女人,谁更有能力,谁就是钥匙。”说着她还大力地拍了下心口,“真是让人火大!”

      因为吴真曦的气势汹汹,在座的三个男士都表情讪讪的,气氛有一点僵硬。吴昌敏转移话题希望缓和一下,结果吴真曦像炮竹般一点就炸,随后一直与他针锋相对,顶得他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后来,吴真曦喝得半醉了,吴昌敏担心她失态,趁着参观新房的时间一把将她拉进间空房里,板着脸慎重严肃地提醒她:“别在继续喝酒了,说话时也不要总针对我了,你这样会让大家更困惑我们的关系。”

      吴真曦不肯买账,她心里正为吴昌敏居然去跟韩亚凛相亲的事情烦闷着呢!看着四下无人,吴真曦就冷笑了一声,说:“我什么时候又和你有关系了?我是因为不用被辞退太开心了才喝酒的!怎么,你害怕了,担心失去将军家的女儿?呵,原来韩亚凛就是你上次相亲的对象啊,你一定很满意吧?”

      “……你怎么知道的?”

      “我有什么不了解你的,我可是你的前妻啊!”摆摆头,吴真曦满不在乎地说。

      吴昌敏急忙捂住了吴真曦的嘴巴,似乎怕她瞎嚷嚷,“呀!干嘛突然说什么‘前妻’?”

      吴真曦扭头闪开吴昌敏的手,忿忿地盯着他,一双大眼睛瞪得溜圆。在这种充满怒气的目光注视下,吴昌敏无端端的感到有些心里发虚。咂巴了两下嘴,他低声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问你怎么知道韩亚凛的事情。”

      “我有什么不知道的!还是,你觉得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或许——她知道你曾经结过婚吗?”

      唇边扯出一抹苦笑,吴昌敏望着吴真曦咄咄逼人的模样,只觉得头痛无力。他身体往后靠在墙上,颓然闭了闭眼睛。

      “哦,看来是还不知道了。那我得告诉她了——”

      吴昌敏倏地站直了,伸手拽住吴真曦的手肘,咬着牙耐着性子哀求:“你赶紧给我回家,不要再闹了!”随后又缓了缓呼吸,语音飘忽的反问:“你是不是嫉妒了?”

      “什么?嫉妒?哈,真是好笑!”吴真曦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放手,快放开我……我可要喊了!”

      “随便你怎么喊,我不放。”吴昌敏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眼眸深邃幽黑。

      “啊——啊——”吴真曦真的叫了,但不是嚷嚷,而是刻意柔媚的呻/吟。

      吴昌敏被吴真曦的奇怪喊声闹得耳热心跳,只能长长呼出一口气,放开手让得意洋洋的真曦趁机溜走。但不知为何,发现吴真曦可能是因为知道了韩亚凛的事情才会故意找茬让自己不自在,吴昌敏忽然就觉得心里平衡了一点。

      聚会结束后众人各自归家,吴真曦已经醉醺醺的脚步蹒跚了。

      看着她东歪西倒的步伐,吴昌敏的眉心揪了起来,无可奈何的帮她拦车。吴真曦报了地址,在半路上便迷蒙睡过去,偶尔迷迷糊糊一睁眼,看见身旁晃动的人影是吴昌敏,就又安心的再度闭上眼睡了。

      对真曦而言,似乎吴昌敏出现在自己身边是天经地义极其自然的事情。

      到了她家门口,吴昌敏叫醒了真曦,将她扶出后车厢。吴真曦站稳了,冲着眼前的男人呵呵傻笑两声,忽然扑过去紧紧抱住了他,钻进在他怀里磨蹭,嘴里低低呼唤着:“昌敏、吴昌敏……”

      她醉了,放松了警惕、忘记了自己的立场,也无视了往常面对昌敏妈妈时的畏难心理,完全顺应心意来表达自己的想法,“我不要你跟韩亚凛见面……”说到这里,真曦抬起头来,醉意朦胧的眸子锁定吴昌敏的脸,吧唧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吴昌敏木木地站着没动弹,只是安静地抱着吴真曦软软的身体,就那样用力的抱住,心里却绵软得一塌糊涂。

      过了半晌,吴昌敏清了清嗓子准备说点什么,真曦却在这时砰的一下推开他,就如同方才扑进他怀中一样突兀,然后,她孩子气地甩甩头,便脚步虚浮的径自转身进了自家的院门,连道别都没说一声。

      吴昌敏一脸错愕的站在原地,愣了会儿,他忆起还要到医院值夜班,不由哑然失笑,匆匆走了。

      第二天上班,吴真曦完全不敢直视吴昌敏的眼睛,因为太糟心了。她暗自发誓再也不贪杯了——她怎么就能那样对吴昌敏坦白呢!让时间倒流吧,让她将那一段清除吧,阿门!

      ……

      吴昌敏被打了。

      吴真曦跑过去拉开那个动手的男人,惊讶地发现竟然是自己的妹夫金光洙。他一脸惊慌的告诉吴真曦,她的小外甥汤儿生病了。

      据妹夫说,昨夜汤儿就发过烧,她睡得死沉怎么也叫不醒,他只能一个人抱着汤儿来医院。汤儿给医生看过,说是感冒也开了药,但是这会儿又再次烧高了。现在汤儿被移至到了急救室,说是什么球菌性脑膜炎,可能会有生命危险。这都怪昨晚给汤儿看诊的医生不负责!

      吴真曦看着嘴角出血的吴昌敏,却说不出责备的话语,夹在中间很为难。而吴昌敏得知孩子是吴真曦的外甥,更是无言以对。幸好吴珍爱及时也赶来了医院,汤儿也很快转危为安。金光洙为自己冲动之下揍人的行为特意找到吴昌敏,向他郑重的鞠躬道歉,这一场风波过去了。

      ……

      夜半回家的路上车灯闪烁,车窗外城市的夜色被一盏盏路灯点亮,好似驶在一条流光溢彩的银河当中。吴昌敏随手拿起金光洙赔礼送的一张唱片插进音响,只听一个磁性的女声低回地唱着:“那个人走了,从我身边走了,忍不住眼泪,连话也说不出口,她只看了我一眼便离我而去。我想你、我思念你,爱你到死;想见你、非常想见你,无法独自活下去,我没有信心……”

      听着听着,回忆过往种种情景,吴昌敏突然泪流满面。当初年少轻狂,他们在很多事情上都缺乏沟通和理解,所以到后来不再觉得幸福,生活中渐渐充斥了伤心失望,彼此都失去了耐心和信心。

      时光静静走过,却留下了共同的回忆。这些回忆除了甜蜜还有无奈。那些爱过的回忆,还有那些彼此伤害过的回忆,依然在牵绊着他动摇着他,此时吴昌敏才认真正视了自己的内心,原来他从来就不曾真的把对方从自己的心中剔除掉。

      ……

      吴真曦特意送了新袜子对国天秀表示感谢,国天秀却说无功不受禄,真正帮上忙的是吴昌敏,据说是吴昌敏的舅舅亲自给院长打了电话说情。得知真相的吴真曦心情忽上忽下、忽冷忽热的,昏沉的脑袋一时之间理不清思路,不知自己究竟要怎么整理两人间的牵绊。

      珍熙妈妈来医院探望汤儿的病情,听说国天秀导师还是单身,感到他年轻有为并且与自己的女儿年纪相仿,便出言鼓励吴真曦对国天秀热情点,不要放过条件这么好的男人,这让吴真曦嘴角一阵扭曲。

      两天后,汤儿的病基本好了准备办理出院,吴昌敏过来向家长叮嘱回家后的注意事项。不知情的金光洙开玩笑地说他家大姨子跟吴医生看起来很般配,还让吴昌敏不要介意大姨子离过婚,惹得吴真曦一阵难堪和紧张。

      回家路上,吴珍爱悄悄向金光洙透露了吴昌敏医生就是姐姐吴珍熙的前夫这个信息,金光洙情不自禁地感叹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同时笑言大姨子与姐夫看起来是缘分未尽。

      吴昌敏从申智慧教授那里听说吴真曦给国天秀老师送了礼物,忽然醋意翻腾。吴昌敏明白自己再一次爱上了昨晚投入自己怀抱里的人。曾经爱过,曾经分手,如今重新爱上的人。既然不能够忘记,既然依旧是这样的在意,他又怎么能够只是傻站在旁边按兵不动呢?

      午休时间,吴真曦刚买好了饭,忽然接到了吴昌敏的电话,邀她到医院天台一趟。

      “什么事搞得这样子严肃,还要在这里偷偷见面?”

      “为什么给国老师买袜子?你是喜欢他吗?”

      “咦?”吴真曦闻言一怔,诧异地瞅着吴昌敏的脸庞,暗暗揣摩他的心思。随即,她挑了挑眉,傲气地反问:“如果我说喜欢,又怎么了?”

      听到不喜欢的答案,吴昌敏皱紧了眉头,嘟嚷道:“你现在是疯了吧?以后想和他约会吗?”

      “我要和谁交往,关你什么事?”

      “当然跟我有关系了!”吴昌敏直截了当的大声说:“我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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