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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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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痛,可以忍,痛到一定程度,只希望麻醉,最好一切未发生,宁愿沉浸幻想中。
封侵怀疑自己变做木制品,敲上去梆梆有声,沉闷无趣。
平时不至于行尸走肉,也够心神不宁了,小陈叫她几次,封侵回过神,连声道歉。
“不舒服?”
“身子愈发不好了。”封侵学古装对白。
小陈看她一会儿:“封侵,你认识老板?”
封侵愕然:“南老板?”
“安穹说电话,我敲门,听到你的名字。”
“不可能。”封侵断然道,“你怎知是老板?”
“没有第二个南先生,安穹的语气也不会如此恭敬。”小陈不解:“昨天,你并未见到他呀。”
封侵疑惑:“上次常中的事,惊动上面,也只是老板副手裁夺。”
“万事小心。”小陈只能做到这里。
封侵有不祥预感,黑色,无形,似大手蹂躏心脏。
下午,一个灰衣高大男子找封侵,见了面十分有礼:“粟小姐,我姓宁,南先生助手。”开门见山道明来意:“南先生今晚想请粟小姐共进玩餐,不知可否赏脸。”
封侵刚练完射击,毛巾搭在肩上,乍听哪能不心惊,该来的跑不掉,只得握手:“我的荣幸。”
那人走后,封侵软倒训练场长椅上,半晌改变不了死灰的面色。
第一个想找摆临商量,突然想到昨晚纠葛,讪讪作罢,安穹更不可能,坐在位子上,不为属于位子的立场考虑,倒帮别人出谋划策,封侵自认没这么大面子和深深情谊。
年少时为生活摸爬滚打,来不及与人培养友情,到这一步,才体会有个朋友毕竟比孤身一人强,即使他只会倾听,不能指点什么。
失落中,封侵想到公园老男人,救命稻草般,不管对方在否,急急打出:怎么办,遭委琐老上司调戏。
人过一会儿回道:出来混饭吃,不可避免。不过,真有那么糟?
封侵:老板颇神秘,但男人约女人,总不是交流心路历程。
人:小朋友,你不像为此惊慌失措的人。
封侵:当然,遇到不遂心愿之事,总想把自己形容得纯洁无辜,自我安慰。
人回一个笑脸。
封侵想了想,也笑:是啊,谁有力气受惊,既然无法改变,当然尽力争取所需。
天色渐暗,封侵时装店挑裙子,估摸那样的男人,阅人无数,惹眼反不妥,妇人以素色为佳,淡到极处才是艳。
米色长裙,棕色高跟鞋与包,淡妆。
侍者开门,封侵一脚踏进餐厅,脑中一边浮现取得终身指标后上岸的轻松,行内规则,选择这行,为保机密,必须干到底,除非重残或死亡,嘉奖自然有,终身指标,既不用死伤,又褪去蛇皮,只要忘却前程旧事,大可重新做人。
宁助手向封侵微微伸手示意。
封侵暗道,迟到是老板的权利,走上前,对他一笑。
宁助手道:“南先生突然有事,让我替他致歉。”
“没关系。”
“请。”宁助手依然彬彬有礼,“晚餐后,南先生另有安排。”
封侵也喜干脆,一晚搞定,愉快享受晚餐,宁助手送她到花园别墅。
夜晚的别墅散发寒露搀杂玫瑰花香的诡异气味。
封侵下车,对自己扭曲的倒影叹惋,噫,要卖身了。
在哪儿不是卖,卖命和卖身,买尊严与卖尊严,总是这些,习惯了,又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