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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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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月牙每夜都做那两个梦,梦里却都是和司棋有关的,梦见他娶亲,梦见他断尾。就算是在神宿的怀里,他也未曾梦到过他。
一夜噩梦之后他醒来,后背和额头都湿透了,贴着那个人的胸膛,于是他的胸口的单衣也湿了一片。
他略微仰起头,看到那个人垂着双眼,正瞧着自己。不由耳根一热,从他怀下抽出自己的手。越过他就要去拾地上的衣服。
少年的身姿是柔韧修长的,黑锻一般的长发披散在身上,一双眼中波光粼粼,耳根微微发红。手探出帐子,拾起了衣服,背对着他,胡乱套起来。
神宿揽了他一下,他反应快速,一记手刃劈了过来,被扼住。似乎又想起什么,敛了气力,不敢反抗。于是两人拥吻一番,好一会才放开。
他每次情事过后都会别扭得不得了,走路时总觉得姿势奇怪,更觉得那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也怪。偏偏少年又傲气得很,故意与他保持距离,不和他说话。
绕是如此,被刚入饭厅的别风兮一呛,还是微微垂了眼。
入了秋冬的好时光。神宿需到庄子里收取进账,本来是不需要他亲自去的事情,因府内也无事,便决定走一趟。
两个年岁正好的少年一人骑了一匹马,他在前头,月牙略慢些跟在后头,仿佛侍卫一般。神宿在前头,腰挺直,肩膀宽阔,头发束起,很是意气风发,回头发现月牙落后,便放慢了速度,等他追上来。
“你等我做什么?”月牙问他。
他笑了一下,倒也不答,扬鞭指了一下远处:“我曾在那里藏了不少好酒。”
不知不觉竟然近了屹阳,月牙心中一缠,双手用力握住缰绳。
“你不必如此紧张。”
因为这次两人出来,后面跟着的也都是亲信,他放慢速度,一把捞住了少年,把他抱到自己的马上,圈在自己臂弯之中。
这少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真让人不舒服。
那马就扔给后头的人牵着,他于他同乘一匹马,回到昔日在屹阳的别府。立即有人上来牵马请安道:“主子。”
神宿嗯了一声,带了月牙进去。
那里还是昔日模样,有人打扫也很整洁,只是树木花朵之类的变迁,依旧让他觉得心中不安。更不明白他的用意。
月牙小时候曾在这里呆过,那时迷了路,误闯进来。于是在这人府上住了段时间,那时候月牙还小,幼时懵懂,谁待他好,他就待谁好。
而月牙连面色都微微白了,他只想到,这个人扣留下自己,不许自己走。
两人的心思全然不同,神宿也知道他在想什么,面上不由扬起笑容,很是满意的模样。他派人去把当初埋下的酒挖出来,因为在地底尘封了近百年,里面的一坛子酒大约只剩下七分,酒性自然是烈得很。
然后问月牙:“今夜留在这?”
月牙略微摇了头。看着那几坛子还带着泥土的酒,心想着坚决不饮。
于是两人依旧骑着马回去,且行且停,到快回洛城的时候,有人来禀告,说皇后请神宿入宫。属下来禀告的时候望了月牙一眼,神宿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他直言。
于是神宿策马自己进宫了。月牙与剩下的人回府。
别风兮居然府前,见到月牙回来了便打了个招呼,依旧站在府前。
月牙心里觉得奇怪,也没有多问,有人打翻了一坛酒,那陈年酒香扑鼻。惹得月牙心中猫爪挠了一般的难受。想了会,神宿说过这酒是留给自己的,小心些别多饮应该无妨。
便叫人抱了一坛送到自己院里。
打发了下人以后用小碗喝着,觉得好不畅快。因为打定主意只饮一坛,便喝的慢了些,含在嘴中回味了几下才咽下去。别风兮这时候过来了,依旧是穿得厚重,以至于挡住了身后的人。
待他让开了以后,月牙才发现是那皇帝。
于是皱了眉头,觉得这人在白日里看起来更加讨厌,面上一副软弱诺却的样子,脊梁也不挺直。说起来,同样身有龙气的的墨琛渊,真是云泥之别。于是不屑地别开了眼,看着别风兮问:“这是何意?”
别风兮眉眼微微一弯,说:“陛下想见你。”
两人对话之间豪不把那皇帝放在眼里。但是他无所谓,心心念念的人此时就在眼前。
因为月牙饮了酒,面色也不是那么疏离淡漠,看起似乎容易亲近许多。
别风兮知趣的走了,月牙依旧一口口饮着酒,自饮自酌。
皇帝那日宠-幸了那眉目神似月牙的少年,此时看着月牙,不由想象他在自己身下的模样,一定也是万般风情。
他这样的龌-蹉心思月牙是不知道的,只觉得这个人讨厌得很,于是连理也懒得理他。
冷不防,他情难自禁的靠近,握住了月牙的手。
月牙横了他一眼,眼神冷冽。“放手。”
那个人仿佛听不见一般,竟然就这样握住月牙的手,愣愣望了他许久许久,快要痴了一般。月牙觉得烦躁,挣脱了回自己屋里。
那人又站了好一会,回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