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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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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风兮乘着神宿入宫的空档,居然私下带了皇帝来与月牙见面。这些小动作自然瞒不过神宿,他还未回府就有人去禀告了他。
神宿回来后也没怪他,只是邪气一笑,说:“他越是得不到,便越是想要。”
别风兮心中在想着其他情,忍了会,没去问他。
他倒是主动提起:“姁玉儿抓走的那孩子说来也与你有关。”
“哦?”
“那是你妹妹的孩子。”
别风兮吸了口气,大致猜出是为什么,但是心中觉得十分不舒畅,“那个司棋,又是什么人?”
神宿看着他有些吃味的样子,神色阴暗,说“是月牙的心属之人。”
别风兮听闻猛地站起,拿了手炉转身就要走,脚步踩得响,走了好几步后又回头,“这么说来,你把舞雩派过去,说到底,也是为了那个人?”
“是。”
别风兮气急,回过头把手炉猛地朝神宿砸去,那个人微微侧身,没有被砸到。别风兮恨的快要咬碎银牙。骂了他一句:“你真是心中温柔无处安放,才会喜欢这么个小东西!”
神宿见他这反应居然笑出了声,把他拉过来安抚一顿,又对他坦诚了自己的心脏在司煊身上这件事,末了加了一句:“既然告诉你了,自然是信任你的。”
别风兮当时是愤愤的,过后回想起来不但不怨他的心狠手辣,反而觉得他既然对自己说了,说明自己有别于其他人。他已经为他蒙蔽了双眼,自然无论如何也觉得他是好的。
神宿是了解他的,面上对他依旧冷冷淡淡,只是某日派人送了一个玲珑的青花手炉,触手生温,小巧玲珑,两只手刚好能合握住。
远处依旧是白云飘渺,山林被笼罩在一片浓浓的雾气之中。
司棋每日清晨起来了,便担水去浇树,其余时间便坐在屋前,看着远处的山川。
他在这种时候便蔓延出浓浓的无力感。
沈瑟璃过来给他覆上一件披风,拉了他的手,对他道:“下雪了,进去吧。”
他伸手一接,果然几片细腻的雪落在了手心上,转眼就开了。
他长得和月牙有三分相似,只是眉目五官更为温润些,这时候低头看着手心的雪,睫毛颤动,耳边没有拢上的发丝散落,衬得唇红齿白,像水墨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司棋低头微微笑了一下。经不住想起司煊,每逢冬季就包裹得胖胖的,一张小脸粉嫩晶莹,张嘴一笑露出细碎的小牙,让人胸口一温。
还有月牙,雪白的一只小团,常常在雪地中打滚。狭了细碎的雪猛得扑入自己怀里,亮晶晶的眼睛笑成一弯月牙。
沈瑟璃站在他身后,替他拢了披风,自眼中滚落一颗温热的泪珠,砸落在雪地上。
两个人皆是沉默不语。
这时候,自不远处梨树下绕出一只小动物来。
仔细一看,是一只全身黄毛四爪雪白的大狐狸,已经上了年纪,连毛发也秃得差不多。那狐狸对着司棋眯了一下眼睛,眼中精光灼灼,很是狡诈。
待到沈瑟璃睡了,司棋才绕出来。
那狐狸站在雪地里,变成一个黄袍老人家,双手交叉插在袖子里,嘴边一抹八字胡。他谦卑地冲司棋行了礼。
司棋伸手拦住了他,问他:“ 狐荀,你来这里做什么?”
狐荀干笑了一下,声音也皱巴巴的:“大人,我如今年岁已高,无力抵抗外敌。我是想来找你借件东西的。”
“借什么?”
“借大人的尾巴。”
司棋有些惊讶,抿了一下唇,说句“你等着。”回了屋里,不一会就抱着一个包裹出来,交给了他。对他说“你若需要就拿去吧。”
狐荀又鞠了一躬,“多谢大人。”他哆嗦了一下,兴许是冷着了“还有一事,前些日子我在镜湖的湖神那里做客,在那里看见了月大人和一个男人在一起,那个男人有些不妥。”
司棋微微皱了一下眉:“有何不妥?”
“他…他和月大人之间很不妥。”狐荀是个老人家,恰好看见了神宿吻了月牙一口,心里觉得非常不妥,哆哆嗦嗦继续说:“那个人和月大人之间,行为暧昧。”
司棋沉默着,侧了头看向狐荀身后的雪地,眼中却什么也看不进。
狐荀见他如此反应,从袖子里掏了个东西出来,恭敬得呈上:“这些东西自然比不上大人的尾巴,但是还请大人收下。”
他送上的是一个小锦盒,里面是一颗小小丹丸,颜色赤红。
“这是早些年时从别处得来的,兴许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
司棋略微点了一下头,收下了。狐荀又恢复兽态,衔了那个包裹,几个起落消失在了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