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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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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舞雩已经不叫别舞雩了,她改了名字,随了母亲的姓氏做沈,名为瑟璃。
别风兮来找她,是想问她,她为什么在这,谁让她更名来这儿的?但是没开口问,已经猜到七八分,能叫她来的,苦心安插的,也只有神宿。
别舞雩不知道他为什么来,见了兄长她也不欢喜。两人对望一会,沈瑟璃才殷切地望了他一眼,说:“哥哥,有人抓了我的煊儿。”
他依旧是少年模样,出落得越发美艳不可方物,但是眼角却带了狠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别风兮心里只挂念那个人,想着,那个人把沈瑟璃安排在司棋身边,必定是有他的用意。而姁玉儿抓了司煊,一定也是因为那孩子有什么不同。想了会才开口回复:“这件事我已知晓七八分,会替你留心周旋的。你们就不必再插手。”
“可是……”沈瑟璃只能诺诺追问了句,来不及开口。
那个人带了飘渺的微笑说:“我也是时候回去了,你就当我没来过。”
他确是如此薄情!
姁玉儿派了一个人去皇帝身边。
当时烛光摇曳,隔着层层纱幔,还是惹得皇帝看呆了,那神似月牙的人调了纱幔款款步入。近了,皇帝知道那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狐仙,那人长得似,生得似,相似的五官之间偏偏有几分暧昧和女儿家的娇柔。而他喜欢的那人,眉目之间净是傲气与淡然。
这是截然不同的。
但是他仍是调笑着与那人滚到踏上去,只要生得相仿,倒没什么所谓。心下是感动姁玉儿的所为的。
皇帝后来是召唤过月牙几次的,身为君王他也让身边的术士用尽了法子。却再也没见过,直到后来,才从徐少迟口里知道,那少年已经被拢入神宿身下了,只有叹息一声。
他见过那少年两次,从此日夜不能忘,恨不得身心都掏出来,跪在地上祈求少年收下。
而姁玉儿何尝不是如此,她与皇帝少年相识,也不过见过几面。后来姁玉儿自降身价,愿意嫁给他为后,虽然恼他软弱无为,对他却仍然是极好的。
所以宫人回报,说皇帝喜欢那少年,她也是高兴的,退下侍从后,倚在踏上,面上带了笑意,便少了几分阴毒的冷艳。送给他的东西,他喜欢就好。
怵然,一柄长剑横上姁玉儿的颈。冰凉的触感惹让她一凉,向后望了一眼。
身后那人便手上用了几分力气,让她的颈上渗出了几滴血珠。
姁玉儿倒不畏惧,她的□□已失,先下不过寄居在别人的躯壳上,除非本体被毁,她才会死。于是这么向后一瞧,见到是个一身漆黑,身姿魁梧的男子,那男人生得剑眉星目,琼鼻薄唇,眉目之间不怒自威,颇有气势。再观他周身,带了悠悠龙气。
也难怪他入得来。
来者正是墨琛渊,他用自身气息掩藏,藏在了回宫复命的宫人身后,一路跟了进来。在经过正阳门的时候被两只狮吼发现,他因为自身是灼灼龙气,倒也未被阻拦。
沈瑟璃说抓走司煊的女子地位不凡,曾听人失言,称呼她为皇后。如今才发现,这女子知晓的东西甚多。
姁玉儿则一时猜不透此人是哪一方的,便试探性问了一句:“是神宿叫你来杀我的?”
这话当然是试探,神宿如果要杀她,直接毁了她的□□即可。
墨琛渊也从宁逸涵那里听到神宿的名字,干脆利落回答了一句:“不是。”
姁玉儿便知道了,这人多半是那孩子的家人,只怕还不知道那孩子的身份,浅葱般的白指推开了那架在脖子上的剑,径直走到一旁的椅上坐下,倒了杯茶:“你是来救那孩子的?”
墨琛渊道:“原因之一。”
姁玉儿又帮他倒了杯茶,她发髻微微有些凌乱,烛光下看过去颇有几分雨湿梨花的娇弱。她很聪明,美目微微一转,把茶奉给他:“另外一件事,是什么?”
墨琛渊闭口不答,心中知道这女人是敌非友。
女人娇笑一声,“你知道我抓那孩子是因为什么吗?”
“不知。”
“那孩子,是神宿的死穴。”
墨琛渊面色不定,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他胸膛里,跳动的是神宿的心脏。”姁玉儿指了一下自己的心口处,“那孩子一出生,就是个装心脏的□□而已。而我与神宿是死敌,要杀他,就必须要先杀了这孩子。”
墨琛渊听完,心下思考一轮,知道这女人没有必要欺骗,心下信了七分。她既然说出,必定是要借自己的手来打击共同的对头。
于是他问了一句:“那人的住处在哪里?”
姁玉儿答:“他的住处我也不知,你想知道的话,可以跟着那孩子的母亲,因为他目前,是神宿有意安插的人手之一。如今她丢了孩子,你又营救不得,她必定会回去求那个人。”
墨琛渊已经知道那个人毒辣,却不知道他假意放过司棋一家,背后却还有安排。
沈瑟璃和司棋毕竟是夫妻,他们夫妻间的事情他也不知该如何插手,贸然去告诉司棋这回事儿,只怕他怀疑之余还可能大受打击。
思来想去,只有先和这个女人合作。待救出月牙和司煊之后再告诉他们这件事。